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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整编

烽火山河 琅琊苏二 5435 2021-04-06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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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死不瞑目,他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两只眼睛瞪得极大,他从郓城一个小吏,靠着逢人便拜见人就哭的假道学收拢了大批绿林人心,最终摇身一变成为朝廷的将领,这样的成就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如今正是扬帆起航的时刻,却黯然落幕,不胜唏嘘。

  关胜看看宋江的头颅又看看傻乎乎不自知的穆熊,想要则被终是没能开口,认识柴安的人哪个不知道穆熊脑子缺根筋,除了听从柴安的命令,其他的稍有不顺就会发狂。

  花荣踉踉跄跄的奔到宋江头颅所在,泪流满面,然后双手捧起,小心翼翼地送回宋江的尸首旁,他无助的求人缝合,可整座营地无一人相助,瘟疫害人的幕后黑手,在场的哪个没有亲人死在这场可怕的瘟疫中,恨不能亲手杀之岂会帮着缝合。

  花荣仰天悲呼,他与宋江的感情太深了,若非是非观起了冲突,他定然誓死相随,但人已死去,尘归尘土归土。

  穆熊盯着花荣看了许久,转身就走,嘟囔道:“看得心里发堵,俺还是去接主人吧。”

  扈三娘安排连安善后,之后与王进、穆熊亲入圣城接柴安。

  殿中,柴安与方腊目光碰撞,彼此都不相让。

  “杀我亲眷兄弟众多,他们谁也走不了。”

  “事在人为,有什么条件圣公尽管开出,只要柴某能做到必定全力以赴。”

  “永乐朝崩溃,早已没什么所求,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为死去的人报仇。”

  “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圣公是信教之人,当知放下才是修行。”

  “不必与我谈教,人是不会放的,而且花荣也要死!”

  方腊的话令柴安眼角一跳,犀利的眸光不掩凶戾投向方腊,而方腊同样不惧,两人的眼神撞出了火花。

  营地被包围了,王寅、石宝亲自带队,将营地团团围住,誓要捉拿花荣,营地里的人也不怕事,卢俊义、关胜当先出马,麾下精锐与王寅对峙,营地中的百姓也抄起家伙随时都会相助。

  石宝冷哼一声:“不知死活,听令。”

  麾下的人马应声而动,轰得一声枪阵指向前方,随时都会扑上,卢俊义扬起手臂,身后的人也严阵以待,双方的杀意毫不掩饰。

  殿中柴安与方腊的对峙也还在继续,彼此都毫不退让。

  “你我总算相识一场,与其僵持不如开诚布公。”柴安开了口,不过话语铿锵并无退让之意。

  方腊看着柴安,沉吟片刻道:“好,花荣、汤隆必须死。”

  “梁山死的人够多了,我不能再让他们流血。”

  “那就是没得谈了。”

  “我用一座城换他们两人的命如何?”

  “天下争雄我已无意,只要报仇。”

  柴安淡淡一笑:“话说的早了些,当初你们起义的初心是什么,摩尼教不正是因此而兴盛,你心灰意冷了,难道要让身边的亲人信徒都陪着去死吗?”

  “不必多费口舌,其他的人你带走,但这两个人必须死。”方腊十分固执始终不松口。

  柴安并不气馁,继续开口:“争霸的这条路要么不走,走上就没有退路,即便你固守清溪难道朝廷就会放过?”

  “永远不要等待别人的怜悯,所以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只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今日败了宋江,明日还会有李江、赵江,我懂你的心情,也正因为如此,我帮你扩张地盘,帮你恢复经济,甚至还可以为你提供火药,但只有一点,我要活着的人一直活着!”

  “要是我依旧不答应呢?”

  柴安想也不想就做出了回答:“那就战场上见分晓。”

  方腊霍然站起:“你这是在逼我,真以为我方某人会怕吗?”

  柴安站起身:“柴某是买卖人,向来讲以和为贵,我还是那句话,我带着诚意而来。”

  方腊死死盯着柴安:“颜面还是要保留的,这也是收拢人心的必行之举。”

  柴安点头:“其他人我带走,汤隆留下。”

  最大的事情敲定,接下来两人互相扯皮,最后柴安答应帮方腊打下歙州,并相助恢复经济,此外还要提供兵甲万件,火药十车,及粮草两万石。

  的确有些狮子大开口,但柴安全都答应下来,这也是一桩买卖,一方要物,一方要人,各取所需。

  最终柴安走出了宫廷,扈三娘等人护送他离去,在营地外也见到接到命令退兵的王寅,两人有过短暂交流旋即便拱手拜别。

  接下来的三天,柴安相当忙碌,一边要为攻城做准备,一边要对营地中的百姓安置。

  歙州城已经重回官军手中,虽然张叔夜并未亲自驻守,但城防皆出自他手,如今他已经北上,决意抗金,但调来的官军足有三万,而柴安麾下只有不足七千人,且尽是疲惫之师。

  他翻看着送来的情报,歙州城自王寅离城后就成为了四城,没有跟随出来的百姓死掉了九城,后来张叔夜赶至一把火烧灭了最后的疫情,如今城中百姓约有三万,走出家门寻求活路,这些时日的闭门早已没了食物,况且冬天就要来了,他们想要活下去。

  柴安合上情报,对歙州有了更全面的认识,他在营地中穿梭,感染瘟疫的百姓几乎都痊愈了,不过安道全却是累倒了,自赶到此地就不眠不休的诊治救命,若非扈三娘一直照料恐怕早就支撑不住,如今大功告成他终于没了心事,涌来的疲惫瞬间就淹没了他。

  过去看了一下并无大事,只是劳累过度,休息几日便能调整过来,放下心的柴安与营地的百姓谈了许久,随后重入圣城,他先后见了杜微、石宝、王寅、方百花,最后见了方腊,对每个人或是做了交代或是告辞,最终带着营地中的一万百姓浩浩荡荡朝着歙州赶去。

  当初营地救活的百姓很多,不过最后一批只有这么多,其他早已痊愈的被安置在清溪城中,此刻并未相随。

  柴安坐在车驾中与扈三娘、王进、卢俊义、朱仝、呼延灼开了会议,眼下最主要的是整编,从方腊手中救出来的呼延灼、张清、索超、吕方、萧让、段景住需要最后的决断,呼延灼、吕方、萧让、段景住在柴安亲自劝说下归降,但张清、索超却性烈如火,不仅不降还暴起发难,不过下场自然也好不了,被穆熊按在地上摩擦了好一阵,两人的面皮都变了形。

  “在抵达歙州城之前,必须完成整编,此外张清与索超的处置……”

  所有人都看向他,与之交好的人更是屏住了呼吸,当柴安宣布后齐出了一口气。

  “我意放他们离开,往后天大地大各不相干,也算全了当初梁山结义之情。”

  众人默默点头,当初梁山结义众兄弟何等惬意快活,只因宋江弑兄招安导致分崩离析,后来给朝廷卖命,一起出来的兄弟也所剩无几,不能承受再死去了。

  柴安又安排了其他事情,随后让卢俊义、关胜等人去给两人送行。

  兄弟再相间已物是人非,有些话想说却说不出口,最后化作珍重二字。

  张清与索超也没有再说什么,真要指责他们也并不占理,宋江杀了晁盖,柴安是晁盖的结拜兄弟,报仇天经地义,况且杀宋江的还是一个二愣子,无处说理。

  互道珍重后离去,望着两人背影,卢俊义一声长叹,燕青跟在身旁道:“主人,你是一军主帅,有更重要的事做。”

  卢俊义点头,开始整编军队,实则最主要是两部分,一部分是随自己反宋江的忠心麾下,一部分是当初朱仝带领去杀柴安的真正精锐,宣赞等人被杀后,这支军队就掌握在朱仝的手中。

  他整合两支人马并未遇到阻力,朱仝还陷在噩梦之中,李逵死了也不见消减,根本无心打理军务,此时正好放手,于是卢俊义安排关胜为先锋,吕方辅佐,试探歙州虚实,呼延灼为后军,萧让、段景住辅佐,护卫随行百姓,其余为中军,大队加速行程。

  柴安得到卢俊义的汇报,微皱眉头:“尚未返回梁山,安还是以卢员外相称吧。”

  卢俊义点头,柴安平淡道:“你为一军统帅却对一部分人置之不理,我知你心中想法,这也是我要与你开诚布公谈谈的原因。”

  柴安指着外面背负糖葫芦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人,道:“他们固然属于情报系统,但在战时必须无条件的划归军中人员,没有亲疏之别,更不存在降将不便插手一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往后卢员外莫要再想其他,你做分内之事,即便安也不能指摘。”

  “卢某明白。”

  他出了车驾开始整编随扈三娘在清溪大战的人马,人数并不多,但贵在配合默契,为了不大乱这种默契,他单独编成了斥候,责令这些人做自己的本职,以斥候身份各施手段获取歙州情报。

  柴安一直在关注,暗暗点头,卢俊义的统军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随后只剩最后一个人的问题没有解决了。

  安道全醒来后诊治过,之后柴安就让朱仝一直跟在身边,他需要想办法化解他的心结,否则不出十日就会郁郁而终! 烽火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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