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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波折

烽火山河 琅琊苏二 6239 2021-04-06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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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合作事情谈的相当顺利,柴安开出的条件让这个不起眼的小酒家很难不动心,只不过还是存在一些问题,诸如运输方面。

  “这个问题不算问题了。”柴安淡淡笑言,见其露出不信神色,他解释道:“运输方面自有车行的车队负责,而且沿途关节都已打通,丁掌柜只管保证酒水充足即可。”

  “这倒不是问题,不过我想知道这么多酒水您要来作何用处?”

  柴安并未隐瞒,将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而后自顾自的饮着酒水,丁掌柜没有大名,都唤他丁二,眼睛里也透着一股精明,仔仔细细打量着柴安。

  柴安纹丝不动,专注的盯着酒杯,手指摩挲着杯沿仿佛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在吸引着目光。

  “柴掌柜不怕实言相告丁某会坐地起价?”

  手指停顿下来,柴安抬起头与他对视笑而不语。

  丁二被看得发毛,摆手笑道:“玩笑而已,柴掌柜能撑起一条这么远的运输通道,必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自然无惧我这样一个小人物。”

  “丁掌柜严重了,买卖讲究的是平等,合得来便是朋友,何来惧怕一说,况且安本着双赢的态度而来。”柴安笑得真诚:“钱银是赚不完的,而多个朋友却能多条路行,孰轻孰重安分得清楚。”

  “既然柴掌柜如此爽快,丁某也不扭捏了,此事就按你说的定下。”

  柴安与他击掌立誓,而后取出合同,两人分别签字画押,做完这些,丁二让柴安夫妇稍坐,自己则去吩咐置办酒菜。

  很快丁二回转,眼中满是复杂,虽然还是殷勤招待,可柴安敏锐察觉到与方才不同,一个人是否真心是可以看出的,他在说话中故意碰掉酒杯。

  啪的一声清脆酒杯摔得粉碎,丁二受惊差点跌倒,柴安伸手扶住,用力握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道:“丁掌柜,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般转头害我是不是过分了!”

  丁二手腕痛楚,可此时顾不得了,连连摆手,声线极低:“不想的,是西门大官人的跟班威胁小人的,他带了不少捕快杂役过来不敢违抗。”

  柴安紧紧盯着他,判断所言是否为真。

  “我说的都是真的。”

  柴安已经相信了,不过眼看事情成了可以回家却不想横生波折,手掌的劲道并未减弱,直到丁二痛楚的声音让他醒来,这才松开他的手腕:“丁掌柜,安只问一句,你是不是要助纣为虐?”

  “不敢。”

  “那好,帮我一个忙。”

  柴安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事,而后与七娘悄然起身,躲在窗角观察外面的情形。

  丁二是个精明人,骨子里也是个墙头草,柴安显露出实力便同意生意,当西门庆的小厮过来又果断出卖柴安并相助擒拿,如今雷霆手段压顶,他自然也不敢迟疑,演戏非常不错,独角戏中大声劝酒,推动气氛,而柴安时不时应上几声附和,令得外面并未起疑,柴安得以观察清楚,从窗外看去有七八个捕快围着,想要逃脱并不容易。

  “七娘,取些银两过来,越碎越好,等下制造混乱好趁机脱身。”

  七娘开始整理散碎银两,外面的捕快逼得更近,柴安目光紧紧盯着,忽然他撩起衣襟拔出一柄尖刀,低喝道:“丁二你是在找死吗?”

  丁二刚站起的身子僵住,吞咽口唾沫转过头赔笑:“岂敢岂敢。”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按住了刀柄正要破门而入,柴安的心也提了起来,形势一触即发,恰在此时一道突兀而来的雷霆吼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拍桌的动静与喝骂的声音汇聚成浪涛:“那厮,怎的还不来筛酒,莫不是以为爷爷的拳头是吃素的。”

  “客官要肉便添来,酒却不成了。”

  桌子被拍得嘭嘭大响,如同春雷的声音再度响起:“无酒解渴岂能赶路,快些筛酒,休要引得老爷性发,教你屋里粉碎!”

  小二哥的解释声不断,不过男子一概不理只要酒来喝,已然起了争执。

  原本要杀出去的柴安此刻脸上露出古怪的面容,他将尖刀在丁二脖颈一架,淡淡开口:“买卖照做,后面的事情只需置身事外即可,否则我的人过来休怪柴某翻脸无情!”

  丁二脸色变幻,言语中的敲打与不耐之意相当明显,这是在逼他做决定,圆滑和审时度势也是相对的,某些关头没人会喜欢墙头草,也不会喜欢中立之人,成大事者必然有大意志,大意志者便有掌控欲,即便不能掌握所有,最起码也要事态十之七八。

  尖刀插在了桌上,柴安与七娘挑帘而出,守在外面的捕快神色紧张,可柴安却仿若不曾发现,径直来到那名要酒喝的汉子桌前。

  “这位好汉可敢饮在下的烈酒?”

  “有多烈?”

  “像草原上野马那么烈。”

  “空口无凭,取来一饮。”

  柴安坐下取出两瓶放于桌上,而后索要小杯,眼前汉子挥手拦阻:“这么点酒何须小杯,还不够三碗之数。”

  说着取过碗,将两瓶倒成六碗也不待柴安开口端起碗一饮而尽,碗重重落在桌上,叫道:“好酒,先前那酒已算很有气力,可与这酒一比与稚童无异。”

  “烈酒虽好,切莫贪杯。”柴安笑言。

  对面的汉子却摆手道:“如此好酒错过会有遗憾。”

  柴安不再阻拦,不过却从侧面让他少饮了一些,以精盐配熟牛肉,让汉子大快朵颐,言谈中也愈发投机。

  “我这酒名为好汉三杯倒,饮了五碗还能保持清醒,当真好酒量。”

  “你也不差啊,能与我对饮之人极少,却不想在这荒郊野岭有幸碰到。”

  “酒逢知己千杯少说的就是你我二人了,干。”

  柴安又敬了一碗,上一世他酒量千锤百炼,加之喝惯了高度酒,自信在这时代能傲视群雄,不过碍于这世的身子骨他还是极少像今日这般豪饮。

  “尚未请教尊姓大名?”

  “武松,清河县人。”

  柴安端起碗又与之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抹抹嘴道:“不成想与武二郎在此相遇。”

  “兄弟认识武松?”

  “早番在阳谷遇到汝之兄长武大,他多番提起你的事迹,我敬佩你是条好汉曾言及若有机会定要把酒言欢,却不想于此相遇,也算得偿所愿。”

  “好兄弟你见过松兄长?”武松一把握住柴安的手腕急急问询。

  柴安手腕痛楚,心中惊骇武松气力不过面上却未曾表现出来,将与武大郎相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明显察觉武松的眼神更加亲近。

  “能与好兄弟相遇当真是缘分。”

  “谁说不是,前番才说要把酒言欢,今儿已经实现,干!”

  “干!”被柴安点燃了豪气,武松豪情顿生,放开饮酒。

  两人虽相处时间颇短可真的投缘,柴安本就喜爱武松,当初在那么多产酒地选择阳谷不能不说没藏这点小心思,而武松在柴进庄上不得人喜,何谈被人敬重,即便宋江也是以兄长身份待之,而柴安则是平等相处,让他感觉更舒服。

  “好兄弟,愿求姓名。”

  “柴安,江州人氏。”

  身份坦白后话题更多了几分,从柴安此行的意图到遇到的状况都了然心中,武松饮下第十碗酒水依旧面不改色,此时前后共饮了十八碗有余,八碗三碗不过冈,十碗好汉三杯倒,酒量真的惊人至极。

  这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那个小厮已经不耐烦,再耽搁下去就回不去了,衡量了一下双方的人数,下了决心:“拿人。”

  嘭

  破门而入,十几个捕快与杂役一拥而入,直奔柴安而来。

  “贼人束手就擒。”

  柴安抖手掷出了一个碗而后起身对武松道:“冲我来的,武兄先走,来日再饮。”

  说完他踢翻了桌子,提起一条凳子砸翻一人,可他毕竟不通武艺,很快就落在了下风。

  刀风披挂而来,柴安避无可避,这时候一声雷霆怒吼传出,一个拳头打开了刀身,而后一撞将人撞飞出去,砸碎桌椅,正是武松出手。

  柴安笑了,武松不愧是武松,义气之人。

  两人并肩作战,与众多捕快杂役纠缠一团,武松虽醉酒可拳脚依旧不弱,还能应付得来,不过加上要照顾柴安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两人处在了下风,柴安瞧向七娘大喊:“动手。”

  七娘会意,将早已准备好的散碎银子朝着那些捕快掷去,同时喊道:“银子谁抢到归谁。”

  酒家里的客人不少,敢在荒郊穿行的不乏艺高胆大之辈,个个起身冲来,散碎银子滚落满地,少说也有百两。

  那些捕快也是一惊,被这么多银子砸还是第一次难免愣神片刻,不过刚反应过来就发觉眼前多了很多人。

  “哎呀,滚开,撞死老子了。”有杂役哀嚎。

  “捕快拿人,银子是脏银归我们,谁碰抓谁。”有反应快的捕快横刀大喝。

  “去你娘的蛋,无主的银子谁抢到归谁。”

  横刀的捕快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柴安拉起七娘,偕同武松趁乱冲出了店家,只是下一秒突然冲出不少好手,猝不及防他们被冲散开来,各自落入包围圈中。

  十多个猎户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西门庆的小厮得意走出:“早料到你不好对付,这不临时抽调了这些猎户过来,不得不说我太有先见之明。”

  他自卖自夸一通,而后伸手一指,厉喝道:“柴安,束手就擒,否则你的女人第一个就死。”

  柴安偏头一看,七娘落在了他们的手中,修长的脖颈被钢叉顶着印出了一道红痕,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束手就擒。 烽火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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