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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清楚是哪个原因让栾廷玉答应下来,或许是要为祝家庄做点事,或许是单纯为了活命,又或许是好奇柴安对金人的断言。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结果都是他答应了柴安。
柴安也仿佛毫无戒心的接纳,两个很怪异的人就这样结束了针锋相对的局面,三年后有人问栾廷玉,他只是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人活着总有头脑发昏的时候。”
韩杰去处理后续的事情,这次的抓捕行动惊动了不少人,衙门那边总要有些交代。
柴安带着栾廷玉回了府邸,也正式见过了苏策,对于刺杀之事栾廷玉并无多少歉意,只是拱拱手象征性的敷衍过去。
在他出去后,苏策皱着眉头:“他如此轻易的投诚,你真的相信?”
柴安摇头轻笑:“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你。”
“我?”
“我原本是要杀他泄愤的,可见到他与进哥的战斗突然改变了主意,这等技业的高手正是你所需。”
“所以你就把刺杀我的人安排到我的身边,嫌我命长?”苏策对人的信任很脆弱,几乎都是利用而不会用感情绑定,也是成长环境造就,所以对这个安排很不满。
柴安淡淡一笑:“别动怒,有些事你可以反过来看,即便他想再次杀你,恐怕你也不会给他机会吧。”
苏策吐出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还是瞪了一眼柴安。
“既然如此,后面的事情你就不必管了,不过说起来也真佩服你,什么时候都能忽悠人,生死攸关还让人改其志,你这忽悠的本事又见涨呐。”
“哪里哪里,都是朋友们抬爱。”柴安谦逊的拱手:“如果没两下子当初也不能忽悠住你啊。”
苏策哑然失笑,又道:“你也该走了,万一被人发现行踪,苦心经营的东平府就要毁了。”
“果然男不搞基,待遇不公呐。”
“滚!”
苏策可不是那些人可比,自从掌握情报以来,对柴安这个主公深入研究,许多“时髦”的词语也了解其意,所以当搞基说出来的时候充满了恶心。
柴安笑着与他挥手告别,扈家庄那里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处理,至于苏策跟栾廷玉如何相爱相杀,不是他要操心的。
在他走后不久,苏策便与栾廷玉见了面,酒水中有软骨散,暂时提不起力,然后苏策带着他来到一个湖中亭,脚下有条通道,带着他下去,里面关押了不少的人。
“这里是水牢,关押的是一些江湖恶人还有皇城司的高手,看到那个眼神发直的没有,江湖人称光雷剑,的确很厉害,可刺杀失败被抓之后因为受不了暗无天日所以有点走火入魔。”
“还有三号牢那个女人,皇城司的死间,想要通过云裳姑娘打入,被揪了出来,原本很活泼的人,现在整日冷冰冰。”
“你带我看这个是何用意?”
栾廷玉走累了,寻了一个水牢门坐下,牢中溢出的水渍没过脚腕,他没有理会,就这么坐在里面,抬头看着苏策。
苏策淡笑着蹲下来:“没什么特别用意,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投诚的真假我不想理会,但奉劝一句别怀揣贰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若有人犯你呢?”栾廷玉两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苏策盯着他的眼睛,忽得笑了起来,声调高昂:“这里便是墓地啊。”
牢内的男人听到墓地两个字突然变得疯癫,冲到牢门前伸出两只苍白细长的手,死死扣住了栾廷玉的脖颈。
手劲奇大,尤其手指坚韧有力,如同铁扣,栾廷玉很快就变得满脸通红,已经喘不过气,软骨散令他无法用力,还不如一个普通汉子,眼看着就要窒息而亡,一条鞭子啪的抽打在牢门上,手臂倏忽缩了回去。
苏策将鞭子挂回墙壁,瞧了一眼栾廷玉,淡淡道:“记住了,在这里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
苏策转身,可突兀的牢门打开,方才被吓退的男子飞一般掠出,手臂崩直似剑,剑指点向苏策的喉咙,苏策脸色剧变,可在这时栾廷玉纵身而起,手掌按住剑指又猛力回拉,以肩膀撞击,那个男子顿时吐血横飞。
而于此同时,持弩的、拔刀的都涌了过来,头顶还有一个用简易齿轮操纵车弩的都对准了栾廷玉,苏策扬手止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起栾廷玉。
“软骨散对你无效,所以一直你都是装出来的。”苏策眉头皱起:“那刚才……”
“刚才多谢你。”栾廷玉顿了一下,眸子又变得锐利:“不过你也要记得,我是杀你还是救你都在一念之间。”
“只怕也没那么简单,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人或同一件事上跌倒两次。”
车弩、护卫不说,还有四道影子在苏策身边显露身形,面容丑陋骇人,每个人举着盾护在苏策身边,起初盾牌被黑布蒙上,此刻揭开盾面打磨的十分光亮,只要有光线射来便能反射刺目的光。
“这是江州四鬼,昨日才刚从江州赶来,单个武艺的确比不上你,可合在一起你想打败也需费些功夫。”苏策迈着自信的步伐:“所以,人还是不要太自负的好。”
江州四鬼持盾护着他离开,此四人还是当初在方腊麾下时收服的,不过为了长远打算一直不曾为人所知晓,这一次遭到刺杀几近身亡才不得不写信召来,不过结果还是很喜人的。
栾廷玉望着苏策的背影耸了耸肩,然后把那个被撞飞的男子扔回了水牢,随后大踏步也走了出去,亭子中,一个小童恭敬的弯腰:“教头,随我来。”
“教头?”
小童躬身回道:“军师方才颁下任命书,以后您便是教头,在习武和锻炼上包括他都要听命于你。”
栾廷玉愣了片刻,怎么也没想到在交锋之后竟然还能下达这样的命令,不过随即又笑了起来:“有趣,走了一个竟还有一个,看来这三年都不会无聊了……”
第二日一早,栾廷玉便踹开了苏策的房间,提着戒尺要求早起晨练,以后都要如此,而苏策也不甘示弱,锻炼一结束就让他尝了一道鬼撞墙的大戏,两人相爱相杀的日子也就此拉开。
… …
扈家庄,柴安终于在关键时刻现身,取代扈三娘出现在宋江耳目的面前,以冷峻的容颜表示着不满,随后便是对这些耳目的各种穿小鞋,简直苦不堪言。
巡视完据点工程的进展,又把那些耳目全都扔在最苦最累的地方。
扈家大宅,柴安并未坐在正位,他陪坐在一个老汉下手,桌上还有不少三娘的长辈,柴安帮正位的老者斟酒,老汉受宠若惊:“岂敢使得。”
柴安按住他的手,温润笑道:“扈公不必客气,如今已经快是一家,到时我要开口称岳父大人,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
“好好。”扈三娘的爹爹笑得合不拢嘴,不过很快又想起正事:“对了,你与三娘的事情庄子里都很支持,不若选个良辰吉日把喜事办了吧?”
柴安婉言道:“婚姻于我而言是神圣的,所以必须两情相悦,这一点你们可能不懂,但我跟三娘是达成了一致,此番正巧聚在一起,否则安也要一一拜会,请求诸位长辈许可。”
“这是胡闹,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不二之道,什么先恋爱后结婚纯属玩笑。”
“是啊,你们的婚事还是早些完毕的好。”
“正是,扈家庄重建,也还要我们出力,不联姻如何使全力。”
扈三娘的众多长辈七嘴八舌的说着,从劝说、训斥逐渐变成了威胁,大有不同意他们就会从中作梗的姿态,柴安一直平静的听着,只是眸子深处蒙了一层黑雾,令瞳孔黑得发亮,隐约射出光束。
熟悉他的扈成与扈三娘两人脸色大变,出言跟长辈解释并劝阻反倒被呵斥叱责,并在他俩坐下后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他们的面色顿时难看无比。
“当初听祝彪说过,你有南地财神的称号,这聘礼可不能少。”
“自然。”
“算你识相,三娘是我扈家庄的掌上明珠,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娶走的,李逵杀我们扈家庄的人最多,王英事后欺辱我们不轻,所以这两个的人头你必须交给我们,也算一个考验吧。”
“呵呵。”
“另外既然成了一家人,酒水的配方也交给我们吧,保证经营的会比你在江州时的好。”
“有心了。”
“听闻你在江州训练了一支能战的军队,扈家庄存亡危机未见我们就不怪了,现在还是拉过来驻守吧。”
“长者智慧。”
要求都提完了,而柴安一直敷衍的回答终于引起了那些长辈的不满,目光一个个不善的盯了过来。
“如果不想答应我们也不会勉强,不过三娘与你的婚事自然也要作罢。”
此言一出,扈三娘立刻站起,而柴安也缓缓站了起来,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可目光中却浸润着几分疏远与冷漠,一句话令得房中寂静无声。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