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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随时都会演变成流血事件,当然流血的人肯定会是柴安。
王臻白被这帮老人缠着无法,而且他之前也不知道柴安会这般大刀阔斧,但方才说过一切交由柴安他不会插手,一时陷入两难之地。
“都是此人,打走这个混账就行了,进门就找茬,他是故意针对我们。”
“对,打出去。”
提着菜刀的跟抄着棍棒的朝前逼近,戴宗撸起袖子要相助,却被柴安拦住,只听他淡淡开口。
“从我进门无人接待就准备裁掉你们,后来客人的要求你们不但不满足还满口污言秽语甚至动手动脚,这是酒楼伙计所为吗?”柴安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无人敢与他对视。
“这完全是市井无赖的做法,北望楼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柴安的语调走高,自有一股气势,让他们低头无言,理直气壮约莫就是这个意思了。
“开门做生意无非求个财字,和气生财笑脸揽客这是我等商贾一直信奉的,你们坏了规矩,就要承担后果。”
柴安语气平复下来,但带着一股淡漠的味道:“今日你们这些人只能留下一个,就是二狗蛋,他虽然也不合格,但起码是第一个走上来招呼的,我会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众人相顾无言,对着柴安他们总觉得矮了一头,若没有之前那人悲凉的一幕或许还不怕,可如今理亏,所作所为被摊开在少东家面前说,他们真的敢打杀柴安吗?
全都忍不住望向柴安,希望也能给一个机会,发现柴安已经落座,淡然的饮茶,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从始至终他都是这么一副表情,明明没有什么威胁但带给店里的人极大的压力。
尤其想到方才戴宗差点打杀那人柴安却无动于衷的样子也是这般,禁不住打个寒颤,真动起手来,他们并不见得能成……
“公子,我们知错了,不过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公子给我们一个机会,绝不会再犯。”
“对对,也是因为买卖太差才导致我们养成这样的坏习惯,有柴公子相助我们北望楼定能起死回生,我等自然也会改正。”
一群人你三言我两语的围着王臻白,有的哭诉家中妻小,有的回忆跟随王家的这十多年,这里人大多都是老人,在北望楼干了一辈子,有几个在这里的岁月甚至比王臻白还要大。
王臻白深受儒家思想熏陶,心肠最是软,见不得别人吃苦也受不住哀求,忍不住对柴安出言:“柴兄,你看是不是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圣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柴安淡淡一笑,起身抱拳:“王兄,北望楼就好比人之病痛,毒瘤不挑破去除永远也不会好,不是我不给他们机会,而是他们不给我留下他们的理由,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若王兄执意留下,那恕安无能为力,告辞。”
说完牵着七娘的手转身就走,王臻白急得满头大汗,倒是戴宗果决,拦下柴安,对着那些楼中“老人”轻喝一声:“都给老子滚,否则全关进大牢,我让小的们用一百种方法炮制尔等泼皮。”
小老百姓谁不怕这套,尤其戴宗还是很出名的人物,绝对说到做到,他们哭丧着脸缓缓离去。
王臻白数次欲言又止,柴安轻叹一声:“王兄,十年寒窗,数十年求索,不是学来妇人之仁,而是明理明事,若只是抱着一套死理论如何面对未来的天风大河?”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或许安有些交浅言深了,不过王兄还是要好好想想,为恶不分大小,放纵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为恶成习,你是读书人,不可有丝毫差错,因为你们的一步是百姓的千步万步,一些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切不可为人情所困,为复杂关系所牵绊,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候大局的成功就是很残酷的。”
“柴兄说得好,何况这帮人还是咎由自取,臻白,让他们滚蛋吧。”戴宗拍手叫好,他认可柴安的言辞,在牢狱中摸爬滚打对于人性比之王臻白要看得透。
王臻白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的心肠未经历诸多磨练,始终硬不起来,柴安也不强求,迈步离去,王臻白想要追过去但却又迈不开步子,反而戴宗不管那一套直接追出去。
“柴兄慢走,臻白就这样的性子,为官能对百姓仁慈也是好的。”
“戴兄不必多说,我都明白,北望楼的计划书我已经写下,有没有我都可以成。”柴安笑了笑真的并不在意。
戴宗急了:“柴兄你可不能撒手不管,起码这帮混账留下该怎么安置呢,这些人仗着资历老虽然今日被柴兄治了一通,但没有柴兄坐镇难免萌生旧态。”
柴安很无奈,苦笑道:“戴兄这是讹上我了。”
“哈哈,谁让我等兄弟就你能耐大呢。”戴宗大笑,不过目光却很真诚。
柴安自然知道戴宗是真当他至交好友,于是也只好道:“你回去安排他们暂且留下还做原来的事情,不过言明一个月后如果做的不好就滚蛋,这是给的一个机会,能不能抓住看他们的了。”
“妙啊,这也是分化,做的好与坏各自看在眼中,如果做不好的再被辞退谁都说不出什么,也会让留下的人头上悬一把刀,让他们明白北望楼变了,真的会开人。”
戴宗连呼妙妙妙,狠狠抱了一下柴安,道:“柴兄,真不知道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好像没有能难住你的事。”
“行了,回去吧,不然王兄一个人只怕应付不来,他学问极好,但做事还需要磨练。”
柴安摆摆手与戴宗辞别,牵着七娘行走在街道上,欢快的吃着小吃说着贴己话,好不快活。
转个弯就到和乐楼了,突然巷子中有三道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一人身形高大穿着短衫,腰里别着一把尖刀,满脸的凶相正死盯着柴安。
“你就是柴安?”
“几位有事?”
柴安顿住脚步问询,脸上古井无波。
见他没有惊吓的神色,为首的大汉颇觉诧异,不过很快又冷笑出声:“我叫牛二,想来听过我的名号吧,今日来没别的事,把制盐的法子交给我,否则弄死你。”
柴安忽得笑了,迈开步子就走,牛二不明所以但也觉得柴安根本懒得理会他,气得拔刀:“你笑什么,江州城谁不知道我牛氏兄弟。”
“我笑的是你不能杀我,因为我死了制盐法你得不到。”
“你给我停下,不然我不杀你,但会在你身上捅几刀,我不信你真那么有胆色。”牛二挥舞尖刀,平日里杀过不少猪,也沾过不少人血,有血腥味传出。
柴安视而不见,向着牛二沉稳的逼近,牛二真的很想捅上几刀,不过两边人拉住他低声劝说,牛二何曾受过这样的威胁,以前都是他威胁别人,此刻却遭到了被威胁的不公平待遇。
他气得脸色涨红,不过一眼瞄到柴安身后的七娘,一下有底了,嘿嘿笑起:“小子,你不怕死但你身后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呢?”
柴安依旧神色不动,他淡淡笑起:“你可以试试,我这个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威胁我可以最好别碰我的家人,否则鱼死网破很多人都会遭殃。”
“cao,你吓唬老子,也不打听打听我牛二是什么人?”
就在牛二志得意满的时候,柴安一步上前,趁势夺过尖刀,凶狠的架在他的脖子之上,对付这样的人柴安早有筹划,三言两语吓退是不可能的,唯有让他知道自己不怕事也不怕死,甚至比他还要狠辣才行。
果然,牛二脸色大变,一步步后退最终退到了墙边,大声道:“柴安你要想清楚,杀了我兄长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全家都死定了。”
“站着别动,否则你们的二当家立刻身死。”
牛二的两个跟班想要挟持七娘被柴安第一时间发现,刀子割破了牛二的皮肤有血丝,牛二急忙摆手:“别动都别动,你们想要害死老子啊。”
两个跟班不敢动弹了,柴安这才招呼七娘一并离开,转出巷子后尖刀叮啷一声砸在地上,柴安扔掷了回来,牛二捡起刀气得猛踹墙壁。
“混蛋,该死的混蛋,回去找我哥哥,一定要弄死柴安。”
他们一行回转赌坊,将堵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上报给牛大,没有半点隐瞒,牛氏兄弟能在江州城如此出名可不仅仅是打出来的,许多阴险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牛大不似牛二般雄壮,但也算魁梧,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面相,鼻梁骨突起厉害极为显目,同时瞳仁靠上,看上去三面的眼白很多,乍一看有些吓人。
他一直听着没有说话,但越是这样跟班们越是大气都不敢喘,牛大平日里个性很豪爽,但实则报复性极强,再加上阴险毒辣,所有人都崇拜又敬畏。
之前跟随牛二的小跟班想到了坏水,上前邀功,阴森森的笑着:“当家的别生气,柴安是个烂赌鬼,等到他再踏入赌坊的时候我们直接扣下,到时候还不是怎么炮制都行,还不行撬不开他的嘴。”
牛大笑着看向这个跟班,小跟班觉得很露脸,直起腰很嘚瑟,可下一秒他瞪大眼珠不敢相信的望着插在小腹的尖刀,捂住肚子指向牛大:“你,你……”
“办事不利,又没有脑子,养你何用,还不如一条狗呢。”牛大站起来一脚踹在刀柄,整把刀都没入了此人的肚子,那人无力跌倒横死当场。
“哥哥,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啊。”牛二低声问道。
牛大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以前的柴安的确可以,但如今的柴安还赌吗?”
牛二这才恍然大悟,这都多久没在赌坊见到柴安了,他的认识还停留在以前。
“对哦,这混账竟然能戒赌,真是邪了门了。”牛二摸不着头脑,对他看来赌博这东西沾上别指望戒掉,偏偏以前的赌徒就突然戒掉了,他也没有法子了,只好看向兄长:“那怎么办?”
牛大挑开帘子,外面喧嚣热闹的赌徒吆喝声传了进来,他指向一人道:“制盐法的事就落在他的身上。”
赌得面红耳赤大声叫嚷的那人是和乐楼的厨子。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