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抢弟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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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抱起栖姬,“起驾,去如心殿!”“大王,栖姬这是在使苦肉计!”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蓉茉殿内,婉兮正在缝制香袋,蔓草挑起珠帘一阵惊惶,“月王妃娘娘!”“怎么了?”婉兮沉静的望着蔓草。
“鸣鸾殿出事了!”蔓草将殿中情形对婉兮一阵比划,“果不出我所料!”
“栖妃绝不就坐以待毙,这一招,真是够绝,王后只怕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婉兮住了手中的针线,精明如栖姬,能使出苦肉计这一招,固然不足为其,但只是她所认识的栖姬,到底过于冲动。
怎么可能将每一步都算计的这么准确无误?割脉自残,血液中毒,奄奄一息,正好大王前来,正好御医来检视,“还说了什么?”
“就看能不能今夜是否能够醒转过来!”
“御医这番话,本宫怎么觉着像是事先编派好的!”心丝缜密如婉兮附在蔓草耳边,“你今晚远远的守在如心殿,看有什么人出入于她的寝殿,她的背后一定另有其人。”
要挖出在背后支持栖姬的谋士,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婉兮迎在初雪里,拢起紫貂衣襟,“王后,栖妃,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没有选择,那就只能走下去。”
婉然的眉目泛过唳气,婉兮的恨如殿外的飞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将王宫湮没。
下雪了,妲己呆呆伫立在灵玄宫的玉阶前,一片又一片的飞雪,这是旦撕碎的心吗?那样凄惨,那样冰凉?
旦眼中的空,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澄澈的双眸中滚落,“很伤他,一定很伤他!”妲己懊恼的发现,自己的行为,令旦很受伤。
只是太孤独,只是那个怀抱,太像,在令人绝望的王宫,像一株救命的稻草,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的大哥,旦,你会原谅我吗?
一遍又一遍,妲己不断的问自己,“会原谅我吗?原谅我,原谅我!”没有星星的夜晚,苍穹如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无垠的黑暗,“会原谅我吗?”妲己在黑夜里悲凄得不能自已,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
“大王!”帝辛守了栖姬一夜,黎明时分,窗外已是琉璃世界,栖姬终于睁开双眼,冰凉的手指颤抖的触摸在帝辛疲惫的脸上。
“臣妾,让您担心了!”
“说这些!”帝辛替栖姬掖好狐裘,“尽给孤添乱!”责备中带着宠腻,这么些年来,栖姬的确很讨帝辛喜欢,即使后宫有了妲己,再后来婉兮复宠,他仍惦记与栖姬之间的欢愉。
“大王,臣妾是冤枉的,虽然臣妾任性!”栖姬泪眼婆娑,妩媚风如栖姬,偶有楚楚可怜之色,其风姿自是令帝辛怜惜,“臣妾最为卑贱,若非大王怜惜,在出生高贵的后宫中,只怕是,“
“呜……呜……呜!”大伤之后,栖姬作足了功夫,开始大悲。
她谨记着事前的谋划,一是要称自己冤枉,二是要言自己任性,最后又说自己卑贱;刚毅如帝辛,爱的就是栖姬的柔软顺与臣服,示弱,能化险为夷,更能逢凶化吉,将不利的局势导向王后。
“王后太过于刚强!”帝辛对王后越来越不满,后宫不仅没打理好,整日里不是嫔妃之间窝里斗,就是千方百计挑唆自己厌恶宠妃。
并且,栖姬中毒,是在鸣鸾殿,很有可能是王后所为,但,尽管心中有诸多不满与怀疑,帝辛仍不愿给王后定罪。
“在孤看来,栖姬你的性子,很令孤失望!”帝辛板起来,冷言申斥道:“姣好贵为王后,怎么?说不得你?管不得你?她是奉孤的旨意。”
这一刻,帝辛依然选择维持王后的体统与尊严,也是在警告栖姬。
“大王!”栖姬眼泪汪汪的望着帝辛,果然少年结发……夫妻情深,与他说的如出一辙,要见好就收,帝辛一句王后过于刚强,已经达到预期效果。
“都是臣妾的不是,错全在臣妾,臣妾宁可死了算了,不给大王和后宫添烦恼!”栖姬一面伏在枕边嘤嘤而泣,另一面勾起眼角看帝辛的反映。
“你且先养着吧,没有孤的旨意,暂时也不可以离开如心殿,除非孤传召你。”
“娘娘!”男子消瘦而高挑的身影,映入栖姬的双瞳,“若非臣的计谋,您哪里还能够安安稳稳躺在如心殿。”
“就算是能重回到这里,你以为王后就会放过我?还有月王妃,咬她不成,反被她掐着七寸,只怕以后。”
栖姬不敢想,王后与月王妃,都不是好惹的主,“我真没想到,王后临阵反咬我一口,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预谋好了,只等着我往里钻。”
“大人,您可得给我再出一个好的计策,我不能坐以待毙,王后,铁定是恨死我了。”
男子眯缝着眼,“娘娘,如果要在王后与月王妃之间作出选择,非得挑一个盟手。”
栖姬神情里俱是一幅不情愿的,但是她没有选择:“老虎与狐狸,自然是狐狸能够谈条件。”
“其实月王妃与娘娘的处境没什么分别,她那个侯爷父亲,比废人还废人,如果除掉王后,她来做王后!”
“住口,王后的宝座是我的,你可是答应了我!”栖姬顾不得身体虚弱,直挺挺的支撑起身子。
“我倒是有心想扶持娘娘当上王后,但只是,扶得上墙吗?”男子扬长而去,出了如心殿,他四下一阵张望:“带路。”
蔓草领着男子入蓉茉殿,“臣给月王妃娘娘请安。”
“本宫早就应该想到,栖妃的身后,是你!”见是男子婉兮非但不觉诧异,反倒是更为沉静的样子,“蔓草,你在殿外侯着。”
“月王妃娘娘如今可是越来越有风韵了!”男子一双细眼色眯眯的瞟着婉兮,眼神极为委琐。
婉兮探出凤仙花染就成粉粉嫩嫩的指甲,轻刮在男子尖刻的形容上,“那么,栖姬是拿身体与你作了交换不是吗?”
“你刚从栖姬的床上下来吧!”
“真没想到,这样淫荡漾的话语,也能从月王妃的口中说出!”男子走上前凑在婉兮的颈项,一阵深嗅:“娘娘身上的香气,大王每每提起,那幅陶醉的样子。”
男子如痴如醉。
婉兮一挥衣袖,撇开男子的脸,“放肆无礼的东西,本宫可是仅位于王后之后的月王妃,胆敢轻薄于本宫。”
“王后,想我爬上她的床榻,我还嫌她老了!”男子上前挑起婉兮的脸,“你如果不是这么假清高的样子,我早将你拱上后位。”
“就凭你?”婉兮诮起的唇角一阵讪笑。
“月王妃,你可别忘了,栖妃娘娘当年连耳根子都没擦净的女奴,怎么被我调教成风情万种的宠妃,连你也!”
“是,若非你的陷害,我怎么可能白白失了宠!”这笔帐,婉兮自是铭记于心。
“但是!”婉兮展了笑颜,打叠起和悦之色,“此一时彼一时,大人,不如我们交易如何?”
“这就对了!”男子趁势上前亲了口婉兮。
突如其来的轻薄,婉兮待要再次发作,可为了囚牢中的父亲,她只得摁着恶心,“大人如果使计能令王后让出宝座。”
“觊觎后位,并非只有娘娘一人。”男子在婉兮的身上越发动手动脚,甚至要解开婉兮的衣襟。
“不要急嘛!”婉兮顺势一钻,绕开男子,“你过来。”
婉兮打开箱子,“若你能促成此事!”一箱子玉石……珠宝还有黄金。
男子果然眉开眼笑,他摁了箱栊,“但比起娘娘,这些珍宝。”贪婪的东西,婉兮暗恨的难以出口,想人财两得。
婉兮走到他的身旁,眉目转过笑意:“好说!”
“事成之事!”她意味深长的望了男子一眼,“都如你的意。”
“我可没那么好哄!”男子恨不能立即摁倒婉兮,“你以为我是栖姬之流?”婉兮阴沉着脸,双目冰冷,“我已带着诚意,如果你还得寸进迟。”
男子深知婉兮素来的禀性,他收了财物,“如此,就依娘娘的。”之后,他附在婉兮耳边一阵密语。
“什么?还要这么久?”婉兮颇为不满,“正如娘娘所说事缓则圆。”
望着男子讪笑着走出蓉茉殿的身影,“可恶的东西!”婉兮虽感无奈却也只得依计行事。
守了栖姬一宿,帝辛回到灵玄宫自是一身疲惫。
“过来!”妲己一言不发走到他的跟前,“陪孤就寝!”她顺从的躺到床榻上。
“少女的身体真是暖和!”初雪纷飞的寒冬,帝辛从身后抱着妲己,埋首在清浅的花香里,令他很快入梦。
而妲己却像一具冰雕,不睡不眠,虽然睁着眼,却没一丝活气。
“旦,那样绝决,想必再也不会见自己了!”眼泪一滴又一滴,无声无息从心底沁出;只是因为一时的孤寂,就要彻底失去。
比起失自由,比起失去自我,比起失去一切,
都未若失去旦。
此时此刻,旦亦如没灵魂的奴隶,麻木的干着繁重的体力活;扛起一捆又一捆柴禾,没日没夜的劳作,“旦!”
伯邑考依旧人物潇洒……举止风流,“不要这样!”
仿佛不曾听见,旦从伯邑考的身边擦肩而过,而伯邑考却紧紧抓着旦的手。
“听大哥解释!”
旦漠然的望了伯邑考一眼,就要前行,“我跟她第一次相悦,以为她是大王送给我的宫婢。”
像与己无关,旦自顾自的继往前,“旦,她不是没有拒绝过我。”
伯邑考紧跟在旦的身后,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是那样迷人,我难以抗拒。”
“她从不曾告诉我姓名,并且,只在夜风渐起,抚琴的夜晚与我私会!”伯邑考将情形说得那么细致,这于旦更是一种伤害。
“旦,也许比起我,我的琴声更令她备受安慰,如果,她曾经与你,有过那么一段过往。”
“这位公子,奴才还有活计在身!”旦在冷漠之后,终于无法忍受。
“你不要这样!”伯邑考一把抢过旦手中的柴禾摔在地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变成什么样了?”
旦像是浑然不觉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柴禾悉数拾起。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伯邑考抓着旦的衣领,“为了一个女人,就要跟哥哥使性子。”
旦冷漠的摔开伯邑考的双手,就要俯下身再去拾,孰料,伯邑考摁着旦的手。
“我喜欢她,我不会让给你,如果你非得表现的像个懦夫一样,就更如了我的心意。”伯邑考清秀的眉目透着执着。
“旦,大哥原是希望,你与我一道,看谁最终能赢得她的芳心。”
“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在良久的冷漠之后,旦沙终于开口。
沙哑的声音……布满血丝的双眼,伯邑考这才迎面看清旦原来备受折磨。
“旦,大哥也不希望你退出。”
“啪!”旦一巴掌摔在伯邑考的脸上,“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的跟前,跟我说这些。”
“你不配做我的大哥,之前的事情我不怪你,可是,现在,你还这么无耻非要与我说这些。”旦与伯邑考平生第一次翻脸。
亦是最后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苏妲己。
“我不想再见到你!”旦转过身,将伯邑考扔在原地,“旦,你是个懦夫,你不配拥有他,你配不上他。”
“我是一个懦夫,不配拥有她!”旦将积蓄于胸中的恼怒尽行挥拳而出,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伯邑考身上,“如果你能为了她放弃未过门的妻子,能为了她甚至不惜生命,能为了她放弃尊严。”
擒着伯邑考的衣襟,“你才有资格跟我说这些。”
“只不过,你在我之前先遇到她!”伯邑考眉目里满是挑畔,“如果是我先遇到她,我会为她作这些事,并且,不会像你。”
伯邑考是那样自信,“如果是我,不会只逞匹夫之勇。”
言下之意,旦为自己所作的一切,只是匹夫之勇,“那又如何?想说自己高明是吗?”
口虽如此,旦第一次是那么不自信,因为底气;因为他想要守护的人,令他深感无能为力。
“我不敢说自己高明!”在旦的跟前,伯邑考有绝对的自信。
“旦,大哥,比起你,就是比你强!”
“强……强到抢弟弟的女人!”旦鄙夷的扫过伯邑考,而伯邑考一阵挥拳,“你配不上她。”
兄弟二人在风雪里,你一拳,我一拳,用力一击,都想将对方击打,他二人各自生怨。
“我没想到他夜夜与我同榻,心里竟然装着你!”这于伯邑考是一种怎样的屈辱,你死了这条心,我对你彻头彻尾只是利用。
姑娘,你好美,你的柔情又何不似蛊。
“你占着弟弟的女人,还要假情假意,不希望我退出!”连回避都不能够?血淋淋的残忍还够,非得要在上头洒上盐。
神殿里怯弱的少女,湖畔清纯如水的少女。
就算是这一刻,她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那种心境已经不一样了。
直到二人浑身是血,衣衫破碎,颓然的倒在雪地上,“这手脚重的,倒像是个男子汉。”
伯邑考清秀的脸俱已浮肿,“住口!”
旦脖子全是掐痕,“我是不是男子汉,轮不到你来评说。”
“你!”“你,闭嘴!”兄弟二人又将是一阵对掐。
“大公子,三公子!”在伯邑考的明确下,他已向箕子证实了旦的身分。
“你们这是?”望着浑身是伤的两人,箕子深感诧异,“为了什么事情,两兄弟治气。”
“没什么,闹着玩儿的!”伯邑考见箕子来时眉间带有喜色,“王叔可是有事宣召?”
“好事,好事!”箕子连身两个好字,“大王已派了车马去囚牢接西伯侯!”
“果然?”伯邑考与旦对望了一眼,旦心中虽喜,因得不到父亲的承认,只得压抑着喜色,“大人,奴先行告退。”
“如此,我亦到王宫门前等侯父亲。”
囚牢里木栅终于打开,姬昌身上的铜链已被除去,“小臣给西伯侯大人请安!”
“快快免礼!”姬昌笑容和悦,实则却心情低沉。
“西伯侯,你怎么着也得离开了!”西戎侯一幅兴灾乐祸的样子,姬昌初一不走,十五也得走,守在这里亦不能如愿。
“请两位使者在牢外稍憩片刻,容我一整衣衫。”
待二位使者刚转出囚牢,姬昌阴沉着脸走到西戎侯的跟前,“交出来!”西戎侯拍着林栅,一阵狂笑,“怎么,终于露出本性。”
“名满天下的仁义之人,竟会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之人。”离开的时间越来越伧促,姬昌隔着木栅,伸手掐着西戎侯,“废人,数十万大军竟然败给帝辛。”
“好你姬昌,谋反之心。”西戎侯亦不示弱,回掐着姬昌。
两人隔着木栅一阵对掐,“你坚持不了多久!”“你亦坚持不了多久。”
“若是让朝歌的使臣看到!”西戎侯开始喘息困难,紫胀的面色令他眼前一片黑暗。
同样,姬昌亦不曾捞到作何便宜,但这一刻,他仍再叫嚣:“信不信我掐死你。”
“指不定,我是掐死你!”
姬昌一个俯身,即使隔着木栅,西戎侯一双钥足,到底未若姬昌腿脚灵便,“当年未了把你弄进囚牢,我费尽心机。”
“果然是中了阴招,我说怎么就将……我!”
形势渐渐于姬昌有利,“抱着那物去死,还是等着被释放出来!”
“就是死也搭上你,一起!”西戎侯仍死掐姬昌;姬昌深邃的目光泛起阴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即使掐死你,大王亦不会降罪。”
姬昌使劲全身力气,西戎侯不急姬昌手快,一又钥足踢在木栅上,很快断了气。
将他的尸身拖到木栅跟前,姬昌一阵摸索,金光闪烁的宝物,“哼,商的江山不日将落在我的手上。”
“来人啊,快来人啊!”姬昌冲着牢外一阵尖叫。
“西伯侯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牢狱及使节一阵惊惶,见姬昌惨白着一张脸,面容惊惧。
“西戎侯他!”姬昌全深颤,掐着自己的脖子,“见我能够走出囚牢,心中生忌。”
“哄我与之道别,却不曾想竟是死掐着我的脖子,为求自保,两人在搏斗中,失手,失手掐死了西戎侯。”
姬昌两眼一黑,像是极其骇然的样子,栽倒在地上。
“这个,这!”“什么?”牢头与使节突如其来的事件,惊得面面相觑。
“真不没想到,西戎侯如此失心疯!”早为姬昌所收买的牢头开始为姬昌说话,“平日不是诅咒大王,就是怨世不公。”
“果真如此?”使节是帝辛派出的亲信。
“请两位使节传话于大王!”姬昌跪在地上,罪责万分,“臣有罪,因自保失手掐死了西戎侯,臣没有脸离开大牢,愿在这里听侯大王的处置。”
“这?”使节不曾想像,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西戎侯大人到底是月王妃的父亲。”
两位使再寻不更好的主意之前,只得依姬昌所言,回到朝歌;望着使节离去的背影,姬昌转过笑脸,“大王求之不得。”
“一直苦于没有好的借口将之除掉!”
姬昌从怀中掏出宝物,“有了它,我推翻大商,距离王位,就越来越近。”
仿佛已站到了王宫的门口,姬昌像是胜券在握,他仿佛兵临城下,领着千军万直捣黄龙。
“什么?”帝辛正与微子启等几位亲信大臣商议政务,闻言初惊。
“姬昌掐死了西戎侯!”微子启……费仲……王后的父亲九侯……亚相比干显然措手不及。
“大王!”微子启与姬昌交好,“只是意外。”
“正是如此!”九侯因王后之故,更是力挺姬昌,“那样仁厚的一位,想必是因西戎侯残暴。”
亚相比干则持有不同意见,“我以为得彻查此事,两位侯爷,身份尊贵,一同关在囚牢俱无恙,为何偏偏。”
“费爱卿!”帝辛想要听费仲的意见。
诸多众臣在侧,费仲不好造次,只是掬了一躬,“大王,依臣之见,不管是意外也好,还是彻查也好,请暂封锁消息。”
“臣以为西戎侯之死,恐有人借机生事。”
帝辛不住点头,东夷部若得知西戎侯被掐死,一定不会就此干休。
“至于西伯侯,还得如期回到朝歌,大王的旨意都下了,这要是不来,又是一阵揣测。”
被姬昌掐死,帝辛退朝之后有一种颇为复杂的心境,一方面,他乐于西戎侯死掉,别一方面,他不希望婉兮知道这个消息。
故迩在退朝时,勒令各大臣严禁发布丧讯。
姬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令帝辛隐隐有一丝不安,崇侯虎曾经多次向他说起,姬昌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他将姬昌投入囚牢,关押近两年;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失手掐死西戎侯?
在他被关押的期间,不断有珍宝及美姬送入王宫,并且通过费仲,姬昌愿献出手中一部分城池,这也是令他当时愿释放姬昌的原因。
一个所谓仁厚的人,不爱财物与江山,极力向自己示好,却也掐死了西戎侯?
帝辛不断在心中问自己,此人,是该用,还是,该处置掉?
“奴婢给大王请安!”蔓草伏在帝辛的御驾前,“孤记得你是月王妃身边的宫婢!”帝辛抽回丝续,“月王妃娘娘恭请大王一同用晚膳。”
“难道消息这么快就传婉兮的耳中?”帝辛一阵狐疑。
“起驾,蓉茉殿。”
帝辛还未入蓉茉殿,婉兮早已谨身恭侯在侧,“臣妾给大王请安!”“爱妃快快起来!”帝辛挽起婉兮的玉手。
“爱妃?”为何不是称自己为婉兮,抬首望向帝辛,见帝辛打叠着笑容,也再望自己。
有些奇怪,婉兮是异常敏感的女子。
尽管如此,她仍眉目婉然挽着帝辛入殿,“蔓草,上酒菜。”
“大王,这是臣妾用桂花酿的酒,您试试!”清冽香醇的酒满于铜爵,帝辛自是畅饮。
看来,她应是不知,帝辛亦再揣度婉兮,“婉兮,今日如何有这样的兴致?”
“大王!”婉兮轻巧的坐在帝辛身畔,“前些个日子,因后宫之事令大人备添烦恼,俱是臣妾的不是!”
“哦,原来是那件事情!”帝辛之前的确有所不满,但两权相衡,“当日孤也对你言重了。”
帝辛尽量再弥补,他觉得他亏欠婉兮,“据孤看来,到底是王后与栖姬的不是。”
旦,就在王宫,既然伯邑考能带着旦来见她,妲己换上宫婢的衣衫,兜起披风,行走在风雪里,帝辛夜宿于蓉茉殿,这于妲己是绝好的机会。
“姑娘!”见是妲己,伯邑考清秀的眉目满是欢喜,“快进来!”伸手欲揽妲己。
而妲己冷冰冰的问道:“旦在哪里?”她是来找旦的。
“旦,他住在祭祀的奴隶下院。”转过身,就要离开;伯邑考连忙抓着妲己的披风,“姑娘,不要走!”
他从身后抱着妲己,寒夜里喝出暖气,在妲己的颈项间一阵摩挲。
“不许碰我!”妲己坚决的摔开手,奴隶所居住的下院,这令妲己感到痛心。
本是那样清扬的少年,立于骏上,而此刻却以奴隶的身份,那个商字,还有她,妲己奔跑在风雪里,“舍下一切,也要与旦在一起。”
哪怕是付出生命。
当妲己在烂草扎成的草屋里见到蜷缩在一角的旦,寒冷的风雪,单薄的衣衫,旦冻得手指与脚指都红肿如萝卜。
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洒在旦的身上,“旦!”妲己跪在他的跟前,将他揽入自己温暖的怀抱,还将披风罩在两人的头上。
香气,清浅如花香般的香气;温暖,清香时丝丝暖意;柔软,暖意里如枕锦被。
猛的睁开眼,“妲己!”“是我!”捧着旦淤青的脸,“你怎么了?是谁这样对你?”
妲己心疼的难以自持。
“你怎么来了!”片刻的惊喜之后,旦冷冷的推开妲己。
“我是找你的!”妲己握着旦的手,无比真挚的说道:“旦,我们走。”
“走?跟一个奴隶,娘娘,您即使不躺在大王身边,也可以睡在我大哥身边!”怨恨,在旦的眼底灼烧。
“旦,我知道很伤你!”妲己手抚过旦肿胀的脸。
“我也不想那样!”泪水婆娑里,妲己无比坚定的说道,“我们走,我们离开王宫,天涯海角,矢志不渝。”
站起身,拉着旦,岂料,旦,摔开妲己的手,“你离开。”
“旦,我不离开!”妲己紧紧抱着旦,旦越退缩,她抱得越紧,“不,不管你再怎么把我往外推,我也不离开。”
“如果你不离开!”旦攥着拳头,咬着牙。
妲己不管不顾,仍是紧紧抱着旦,“如果你逃开,我就跟着你;如果你打我,我就任你打。”
“啪!”旦用力一推,妲己摔倒在雪地里。
“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会心软吗?”旦坐回草屋中,“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旦,我知道,很伤你,是我的不是!”妲己一步一步挪着步子,跪走在他的跟前,“我知道你委屈!”下意识的伸出手,欲抚旦脖子上的伤疤。
“旦!”血肉模糊的一片,“疼不疼?”妲己望着皮开肉烂的颈项处,“你把那个字?”
“我把那个商字烫掉了!”旦迎面望着妲己,如妲己冷对伯邑考那般。
“我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会为你付出一切的男人。”
眉清目扬如此绝决,“苏妲己,我跟你不再有任何干系,请你自重。”
“不,不要,不要这样!”妲己泪水涟涟低声乞求,“旦,千不该万不该,我是在无边的孤独里,一时情迷,你不知道,他跟你是那么像。”
“那样的琴声,令我感到软弱。”
“住口!”旦嫌恶的扬起眉头,“我不可能接受你与大哥之间的事情!”旦捂起耳朵,一幅我不要听的模样。
“做错一次,就不可以原谅吗?”妲己并不觉着自己很错,错是因为旦不喜欢,在有苏,这并不代表什么。
“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要自持与忠诚!”这是令旦最不能接受妲己的地方;他可以接受妲己与帝辛,因为她是被逼。
但是,跟伯邑考,“你明白吗?自持与忠诚。”
“我一直都再努力守护与你的情义,但,我选择的人是你,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妲己直到此刻,也认为她没错。
她知道,只是因为旦不喜欢,所以,她很难过。
说到底,旦与妲己,彼此都不知道,只是根源不同。
西歧与有苏,民风民俗相差太多,妲己的行为,在西歧,令人深为不耻,旦,自然不接受。
而妲己,心不曾背离,就不为过,有苏的民风俗来如此。
“旦,请你听我说,你不喜欢我这样,我就听你的,再也不会!”大滴大滴的眼泪,在冰雪里凝结成霜。
“不想听,不要听!”旦站起身,躲避着妲己:“你真的很烦,很烦。”
“旦!”妲己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够再去逼迫他,自己已令旦深为反感。
临行前,妲己一字一句的向旦说道:“天崖海角,矢志不渝,我会一直等你,一直等下去。”
“不要等,我永远不会回来,就像这脖子上的疤,即使烫掉了,不代表,它曾经不存在。”
妲己从发际里拔下金钗,在心口深深划下一道,“你是心底永远的痛,这个伤痕,是你,永远不会腿去。”
“这是你自找的!”汩汩鲜血从伤口流出,妲己划得很深,鲜血很快染红她的胸襟。
旦转过身,不可以回头,不可以心软,一定要坚绝一定,为什么?爱与不爱,在一起与放下,都令他如此受煎熬。
怪不得,烫在伤口上,那么疼,都不如此痛。
“妲己,我们都不要回头了,不可能会有结果,彼此,都是一种折磨。”旦是那么无力,更像是低声哀求。
“你想要的爱,我给不起,跟你在一起,我好辛苦,无论我怎么样,都无法跟上你的脚步。”
旦,很伤,很伤之后,俱是负累。
“对不起,旦,也许我太想要你了!”妲己捂着心口,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太想要跟你在一起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每一次,总是事与愿违!”事与愿违,旦,平生第一次流下泪水,屈辱与悲辛,不曾让他流泪,而妲己,却让他如此心碎。
如果不绝一点,不绝一点,压抑着伤悲,旦的心中百转千回。
捂着心口,温热的血不断滴落,妲己像没了知觉一般,旦,那样坚绝,一定要与她分开。
“可以重来一次吗?可以!”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妲己喃喃自语,即使是帝辛,也不会,也不会。
原来身与心,不可以分开,原来男女之情,只属于彼此。
只有爱到痛彻心扉,才能够体会,妲己终于明白,为什么旦不肯原谅她,原来这就是爱。
这就是爱,妲己眼前一黑,“咚”的一声,栽倒在雪地里。
“姑娘!”早已等候多时的伯邑考,趁机上前扶起妲己。
“旦有这么好吗?值得你如此吗?”妲己的一往情深,令伯邑考心碎。
“你走开!”妲己呵出一口凉气,“走开!”她虚弱的想要推开伯邑考。
“姑娘,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只要你,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伯邑考无比真诚,他连忙撕裂衣袖,替妲己包扎。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妲己宁可滚落在风雪里,也不愿待在伯邑考的怀抱中。
“不许靠近我!”心,也许是在这一刻,冻成冰雕。
她挣扎着的站起身,以披风掩着伤口,“像旦一样,忘记自己,忘记一切。”
“为何对他那样痴心!”妲己令他很受挫,一点机会,哪怕是一个照顾她的机会。
在妲己来找旦的时候,他一直跟着她,旦与她的对话,与她的言行,一字一句,粒粒在目。
旦是那样绝决,不给妲自己一点转寰的余地。
从旦的神情看来,只有深爱过,才会如此痛,他被自己与妲己深深的伤透了心。
那一刻,他是难过的,他也不曾想过,他心爱的姑娘,与弟弟有个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恋。
但是,是旦选择放手的,那么,既然旦选择放开,他为什么不可以执着去坚持下去。
终有一天,妲己一定为他的诚心而打动。
她对旦说,她会一直等;望着妲己的背影,“姑娘,我也会,如你,一直等下去。”
西歧城内,夜色已深,望着漫天纷纷洒洒的雪花,邑姜呵了呵冰凉的双手,“夜已经这么深了,也不知道,旦在外头,是否吃好,是否穿暖?”
双手接过晶莹的雪花,想去旧年与旦一同赏雪,“雪花真漂亮!”
邑姜一笑,嘴角凝结着酒涡,“让人都醉了!”旦轻轻拂去邑姜头飘落的白雪。
“邑姜妹妹!”姬在踏着飞雪,解开披风,“仔细站在风中吹凉身子!”“发哥哥!”细心的接过姬发递过的披风。
“我给你打了热水,洗个脸,再烫脚吧!”邑姜抖开羊毛拈,“炕也烧得暖轻轻的!”
“今晚发哥哥睡在暖炕上吧!”
“这,恐怕不太好,既然与妹妹作了约定!”姬发有些为心,他与邑姜作所谓的君子之约,更多是为了自己。
他惧怕女人,他不想沾女人。
“没有关系,一人各盖一张羊毛毡!”令彼此都感到放松,之后,姬发将双脚没于滚烫的热水中;借着高悬的灯火,凝神看着卜片。
“发哥哥,这是?”邑姜眨着双眼,水泠泠的凤眼,泛着熟识之色,“这是?”
“岳父给我的,说是治城之术!”姬发的视线渐渐凝神于卜片的记述中,越看越起劲,直到热水变凉。
邑姜则早已困乏,伏在暖炕边,息微的呼息声。 妲己秘史:女俘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