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永远失去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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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与自己初遇那个柔情似水,无比安静的小女子大相径庭;这一刻,才是妲己真正的样子,伯邑考轻轻揽过妲己,将她拥入怀中。
“是在这样可爱的情形下,与旦相知相恋吧!”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得见她最真……最善……最美的形容,如果那时,是自己遇到她,而非是旦。
也许,他们会是这个世间深情的一对。
残雪之后,新月如钩,枯寒的枝叶下,伯邑考挖了一捧干净而透明的白雪盛在陶碗里,他想起临行前店小二的话语,“以干净的雪水给病患清洗眼睛,会慢慢恢复视力。”
月光清寒得笼起一层薄薄的轻雾,待雪水一点一点的融化掉,伯邑考正要进屋,“大哥!”旦在夜色里披着亲兵的甲胄,叫了伯邑考。
“没想到这么快,被你们抓住。”伯邑考淡然的望着旦,这一刻,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不曾想,竟然这么快。
“不是这样的!”旦观切的摁着伯邑考的手,往屋内一阵张望道:“我想起你曾经说在这附近购置过田庄,大王和亲兵们往有苏的方向找你们去了。”
“那你这是何?”伯邑考很是不解的望着旦,夜深造访,又不是来捉拿他们。
“如果这样可以令她感到快乐,我想实现她的心愿。”旦不由自主走向屋内,吱溜一声推开房门。
妲己在黑暗里一阵摸索,明明屋内点着晕黄的油灯,可是,她看不见。
“大哥,是你吗?”她伸出小手,在黑暗里摸索。
“是我,给你盛了雪水,清洗眼睛。”伯邑考捧着陶碗上前,扶妲己靠在自己的肩头,以一点一点以沁湿的丝由将雪水滴入妲己的眼中。
旦,站在一旁,静静的望着这一幕。
他无比无措,这一幕,令他感到惶惑,原来一个女子是如此需要被一男人照顾。
“大哥,我想我父亲和小妹,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我。”
冰凉的雪水令妲己的双目,一阵清凉,她睁着亮晶晶的双眸,像泪光一片晶莹,“常常做梦,梦到他们,在有苏的草原上,开满了黄色的花,我和妹妹躺在草地里,暖暖的晒太阳。”
“等你的眼睛好了,我就送你回家。”
“大哥,我知道,只是,我再也看不见旦了!”痴痴的笑着,令旦的心“咯登”一下,被妲己紧紧揪着。
伯邑考望着旦,向妲己说道:“真的很想见到他吗?”
想,很想,很想很想,妲己在心底说了无数次,可是,此刻,只是半张着小口,她,不想令伯邑考感到失落;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良久一阵沉默。
三人,在这沉默里俱已知晓彼此的情义。
“妲己妹妹,大哥知道你很想他,一直很想,想到无法克制,才从王宫中逃离。”伯邑考一直望着旦,以期旦的反映。
“但是也!”妲己声泪俱下道:“再也不能够再见了!”嘤嘤而泣声,她揖着长袖,直擦眼泪。
旦走到妲己的跟前,伯邑考缓缓离开,掩上房门,月光下,伯邑考长吁了口气,将眼泪,一点一滴倒流回心底。
“大哥,是不是我的话令你伤心了,为什么?”妲己一个侧身,偏过头,去听伯邑考的声音。
旦伸出双手紧紧握着妲己的小手,一直哽咽,他想要张口,千言万语却像是哽咽在喉间,这一刻,他愿意接受妲己,一切,她的过去。
即使她有过再多的过往,他也心甘如饴。
“旦!”妲己双手触及在旦的脸庞上,那高高的眉棱,那灿烂漫星目,那令人怦然心动的脸;“真的是你吗?”颤抖的双手一阵哆嗦,触及那脖子上那道模糊的伤痕。
“旦,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妲己,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轻轻吻过她的小脸,颤抖的身体,湿润的面庞,分不清在拥抱里带有多少忧伤与重逢的的喜悦。
“旦,我没有想到,你还会来找我,我……没有勇气,在王宫生活下去。”
“我也没有想过,如此放不下你,我能为自己可以的。”
伯邑考闭眼躺在雪地里,清冷的月光,他能够感受到屋内旦与妲己彼此融化,彼此原谅的喜悦。
还有恋人之间的亲密无间与甜蜜。
只是,这一刻,他将永远失去妲己。
或许,他只是,从不曾拥有过;一个从不曾真正属于自己的女子,美得那样逼人的女子。
月落之际,房门“呀”的一声打开,旦直待妲己入睡之后才离开。
“大哥!”见伯邑考披着披风,挨门边靠着,心里一酸,俯下身挨伯邑考一同坐着,“对不起,大哥,我!”
伯邑考拍了拍旦的肩头,亦是声音干涩,“妲己她已入睡了吗?今晚,两个人一定敞开了彼此的心怀。”
“大哥,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旦无比艰难的呓语着,幽幽叹气声如夜风一般无力,说道:“即使彼此解开心怀,又能怎么样呢?”
心底的惆怅与失落,伯邑考俱看在眼底,“你说的又何尝不是呢?我跟你,都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我们,与她匆匆相遇,然后,就这样。”
“眼睁睁的,错过。”旦与伯邑考在这一刻,亦开解了心中的芥蒂,兄弟二人双手握拳。
“天就要亮了,你有什么打算呢?”伯邑考望着旦,幽幽目光,令旦一阵发烫;旦为难的别开脸,真不想去面对啊!
要离别多少次,要有多少次,眼睁睁的将妲己送入帝辛的怀抱。
“苏夫人,也许是她唯一!”旦颤动着双唇,浑身滚烫,鲜血似在身体里逆流。
“大哥,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无法去争取。”他紧紧的咬着嘴唇,口中一阵腥甜。
伯邑考终于明白,旦与妲己那一种无可替代的情感。
那一种在痛苦的纠结里,苦苦抗拒……苦苦争扎;他不是一宽厚的人,但他有一种善心,他感知到这种无力的情感。
脆弱的无法无整的情感,令他能够放弃心中的欲望。
“我想,妲己心中也明白,她之所以逃离,也许也是想知道,你是否会来找她。”伯邑考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将自己的想法缓缓托出。
“送她回宫!”伯邑考说出旦无法启齿的话,郑重的说道:“聪慧如妲己,她心中明白的。”
当然明白啊,回到属于彼此的位置,妲己根本不曾入睡。
眼泪,一次又一次从心房溃堤。
拉开房门,妲己已梳洗停当,将长发微微拢起,拿巾子擦干净了小脸,旦,蹲下身,抱起妲己,伯邑考牵过马车,三人一同驾着马车往王宫的方向驶去。
“回到王宫,大哥要切记我向你嘱咐的话语。”妲己隐隐忧心,她害怕帝辛在这件事情上抓着不放,追究到底。
一路上,三人皆沉默无言。
晨光中,旦不时望向妲己,他感到很痛心,要亲自将她送回帝辛的身边;妲己的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
“妲己!”握着她冰凉柔软的小手,旦在她的耳畔说道:“等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王宫,给你想要的幸福。”
“恩!”妲己未语泪先流,苍凉的说道:“只要能看到你,哪怕隔着灵玄宫的珠帘,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巍巍王宫近在眼前,妲己松开旦的双手,静静坐在马车上。
“苏夫人回到王宫,你等还不上前接驾?”旦走下马车,向王宫门前的侍卫一阵喝斥。
“苏夫人回到王宫!”香浮领着宫婢连忙赶到宫门,妲己双手在半空中一阵摸索;香浮一惊,慌忙上前扶着妲己,戚戚然道:“夫人,您的眼睛看不到了吗?”
妲己应声点点头,侍卫们半仰起脸,绝代佳人苏妲己竟然是位盲女,令大王寝食不安的女子,竟然是个出逃的瞎子。
“快,上来!”香浮一招手,宫婢们抬着小轿,扶妲己上轿,速回灵玄宫。
“为本宫准备热水!”妲己在香浮的掺扶下走向热气弥漫的浴桶,香浮忧心的说道:“夫人,您这会儿子可把祸闯大子。”
“大王为了您,把王宫翻了个底朝天,虽说您现在回来了,大王也不晓得知不知道?”
“亲兵已向大王禀报了,别担心!”妲己冰凉的小手轻轻搁了香浮手上,她将身子浸在浴水中,暖暖浴水,令她冰凉的心,无比温暖。
只是,当她想要起身之际,窒息之感,被摁在浴水中,动弹不得。
“放开我!”水,漫过她的鼻息将她溺毙。
帝辛将妲己摁在浴水中,不令其起身,香浮惊吓得连忙跪在帝辛的脚下,泣道:“求大王放过夫人,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死了也好,妲己停止挣扎,没有一刻,自得了自己的主,不如死了好。
见妲己静静的没于水中,好半晌,帝辛方捞起半死不活的妲己走向床榻;“说,你去哪里了?你跟伯邑考到底是什么干系?”
“咳!”妲己将喉间的水倾尽咳出,淡淡说道:“臣妾想家,求了邑官送臣妾回家。”
“苏……妲……己!”帝辛捏着她溜尖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别以为孤宠你,你胆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
帝辛从身后抽出金剑,挑起妲己的锁骨,锋仞挑破她雪白的肌肤,一缕血腥弥漫于室内。
“说,说清楚。”尽管她回到了自己身边,帝辛那失而复得之感,更令他感到难以掌控,妲己别开小脸,她不想张口。
“你信不信,孤,今天,要了你的命?”
他为妲己无言的沉默所激怒,上前紧紧掐着妲己的脖子,“说!”妲己没有任何反抗,像一只等待宰的羔羊,澄澈的目光,静默着。
颈项上一轮乌青,妲己的呼息声越来越弱,帝辛突然松开她,咆哮道:“你究竟要怎么样?孤,要如何,才能赢得你的心?”
“杀不了你,孤杀了那个勾引你的伯邑考!”帝辛转身就要冲出寝殿,妲己连忙从背后抱紧帝辛道:“不是那样的,大王。”
“请您听我说!”她是那样害怕帝辛在震怒对伯邑考不利。
“臣妾只是很想家!”妲己不断的掉眼泪,一滴一滴顺着下巴流到他的肩头。
“你以为,你又来这一套,孤会再相信你?”帝辛握着那妲己那泪水朦胧的脸,曾经在有苏城下,就是这张小脸,轻易俘获了他的视线。
“孤,这一次不晓以厉害,就不是大商的王。”他扔下妲己走出了寝殿。
“不要啊,大王!”妲己滚落在地板,冲着珠帘恍动处凄惨的叫喊。
姬昌见到伯邑考,一掌摔在他的脸,冷脸道:“你可知,你的行为让我西歧,置身于危险?”
“父亲!”伯邑考跪在姬昌的跟前,望着盛怒中的姬昌,他知道带妲己出宫的行为,是弥天大罪,举起丈青高于头顶道:“请父亲动家法。”
“打你,能让大王平息震怒吗?”姬昌一把挥开丈青,在伯邑考跟前来回夺步道:“说,你跟苏夫人又是什么关系?”
伯邑考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孩儿喜欢苏夫人,曾以为她是大王送给孩儿的宫婢,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的心上人是旦。”
“这么说,你与苏夫人,有过一段?”姬昌俯下身,炯炯目光想要在伯邑考的双目中寻找答案,伯邑考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这!”姬昌摇摇头,眼前仿佛妲己那溜尖的下巴,一双澄目不住在跟前恍动。
“真是……真是祸水之相。”
亲兵披甲的唰唰声,直迈入雁栖殿,姬昌一惊心中暗叫不好,连忙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铜剑,指着伯邑考道:“为父只能作戏给他们看,你要悠着点。”
帝辛提着铜剑正撞到这一幕。
“逆子,居然敢胆大包天,带苏夫人出宫,你活腻了不是?”姬昌的铜剑已挑破伯邑考的衣衫,擦着肌肤,流出鲜血。
“西伯候!”帝辛托着下巴,冷笑道:“作戏给孤看?”
姬昌眼眸一转,森冷的杀气溢于眼角,一用力,温热的血,从伯邑考的白衣中喷涌而出;力道之大,直指伯邑考的心脏。
“父亲!”“父亲!”
几乎同时伯邑考与旦一阵尖叫,旦连忙从帝辛的亲兵中闪出,上前扶着伯邑考。
他的脸上呈现着难以置信之色,惊惧的望了望姬昌,又望了望父亲,帝辛却在一旁拍掌道:“好,西伯侯不愧是孤的忠臣。”
“将这个玷辱孤后宫的逆子除掉。”
帝辛满意的带着亲兵离开王宫,姬昌屈膝道:“恭送大王。”
伯邑考的双瞳,不断放大,父亲,冷着眼眸,一剑刺入他的心脏,父亲,他,要致自己于死,他,下了狠手。
原来,从父亲提起剑的那一刻开始。
“大哥!”旦拍着伯邑考苍白脸,连忙撕裂衣袖给他止血;他不时回头望着一眼不发的姬昌,父亲像是别一个人。
不仅不为所动,提着带有大哥热血的剑,冰冷的望着伯邑考。
“父亲,您!”旦紧紧护着伯邑考,将身子挡在姬昌的跟前;“大哥,是您的长子,父亲,您不能够。”
“闪开!”姬昌迫近旦,慑人的气势如一只夜枭,像要撕碎伯邑考。
旦跪在姬昌的跟前,苦苦哀求道:“是孩儿的错,不干大哥的事,请父亲您。”“你天真的以为他还能活下去吗?”
姬昌一把推开旦,又是一剑刺下去,伯邑考捂着心口,满嘴鲜血溢出,含混的溢语道:“父……亲,是不是因为孩儿。”
“你去吧!死在为父的剑下,好过死在帝辛手上;五马分尸会更令你痛苦。”他将铜剑掷于一旁,就要转身离去。
倏地,姬昌转过身,冲旦说道:“你的女人……你的大哥,皆因为他。”指着帝辛离去的方向,姬昌含恨说道:“旦,你心中没有怨恨吗?”
“大哥!”旦的眼泪不住的顺着星目流淌,双手紧紧握着那渐渐冰冷的掌心。
“旦,我多想,跟妲己看一起日落。”旦抱起伯邑考走向殿外,指着天边最后一抹夕阳道:“大哥,看……快看,是金色的。”
“是金色的!”伯邑考的声音越来越低,“真是一张令人心动的脸。”
无数红光被黑暗吞没,旦伏在伯邑考身上,凄惨的哭声令王宫层层宫殿都在颤动;“大哥啊!我对不起你!”
“大哥……伯邑考!”妲己心口一紧,撕碎般的疼痛,“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啊!”
而帝辛均匀的步履声,远远带着笑意的声音一并传来,“妲己,过来,你不知道,西伯候大义来亲。”
远在千里之外的西歧城内,姬发和邑姜过着悠闲的小日子,权然不知道在朝歌王宫内所发生的事情;姬发天不亮便骑了马,到城外检视良田。
初春的城外,寒风依旧,他掖了掖夹在身上的棉袍,抵预春寒;双手触及棉袍上的獐子毛领,心中一阵温暖,这是邑姜在油灯下,一针一线给他缝制的。
“姬发哥哥!”今早出门前,邑姜美丽的面庞吟着如柳枝般温软的笑容;她笑语吟吟的从身后抖落出这件棉袍,给姬发拢上。
“中午我给你送膳食!”妻子那样娇音婉转……温柔可爱,这令姬发很是受用。
他的脸上浮现着成家立室之后,沉稳男子的安逸之色;早已等候多时的申生,将这一幕尽行收于眼底,这令他感到妒忌。
无数次,姬发与邑姜,无限恩爱美好的场景,就令他很是恼怒。
姬发对于邑姜的好感,与日俱增,已有很长一段日子,不与他厮混;至于邑姜,他想起前几日去西伯候府上找姬发。
看到她拉着姬发的手,一同看雪。
“怎么?”申生嘴角勾起唇角,若有所指的望着姬发道:“舍不得家中娇妻。”
“邑姜中午会给我送午膳。”姬发掩示不住眼中的兴奋,他很是期待,与邑姜在一起,他有一种相看两不厌之感。
那美丽的身影,和温柔的笑容,还有无比温存的相处。
这种暖暖的幸福之感令他晕眩;申生闻得邑姜将至,先是“哦”了一声,随即心生一计,邑姜,他申生志在必得。
且说这邑姜,眼瞅着姬发出了门,便到外堂给婆婆太姒请安。
“媳妇儿给婆婆请安!”邑姜捧着滚热的姜汤,轻巧的走到太姒跟前;望着面色苍白,极为虚弱的婆婆,未免忧心道:“婆婆,请将这姜汤服下,风寒之症,自是药到病除。”
“邑姜,我昨晚睡得不踏实,作了一个恶梦。”邑姜一口一口听喂太姒吃姜汤。
“想是高热中,烧糊涂了。”
“不是,我梦到……”
婆婆向自己说道她梦到大哥伯邑考浑身是血,血淋淋的躺在铜剑之下;邑姜在收拾了碗筷之后,仍是心有余悸。
细细算来考哥哥离开西坡也有近半年的日子,一直都有口信传来,只是最近,无差人来传话,为此,姬发还跟她唠叨了好几次。
希望婆婆,只是作了一个恶梦。
揭开米缸,邑姜勺了一勺荞麦粉,想着给姬发作炊饼,想到姬发,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夜夜宿于姬发的身边,开始。
邑姜微红了脸,好几次瞧见姬发光着古铜色的身子,在自己的跟前恍荡。
“姜儿!”邑姜抬起如桃花般娇艳的面庞,循身望去,是自己的母亲桃花女。
“母亲,您来了!”桃花女见邑姜系着围裙,正在揉面,笑道:“这些事情,还劳你这个少夫人来做,让奴婢们做吧!”
“孩儿不放心,怕奴婢们手拙,这可是做给发哥哥吃的。”邑姜小脸一阵兴奋,更费力的揉搓的面团。
桃花女见邑姜满面嫣红,相较于旦刚去逝那些日子,自是容光焕发,笑道:“看来,跟姬发这小日子可是过得温温存存。”
“什么呀!”邑姜将小脸埋在衣领中,连忙避开母亲直盯的视线。
“这有什么,母亲还等着抱外孙子呢!”桃花女挨着邑姜,在她耳畔神秘的问道:“这晚上,姬发待你好吗?”
“母亲!”邑姜的小脸越发通红,到底,跟姬发还不曾有过肌肤之实;但是,想来也,想到昨儿个夜里,姬发从身后抱着她。
双手抚弄着她的小脸与颈项,这令邑姜一阵滚烫。
“不跟您这些了!”想来夫妻之实,也不过是早晚之事;邑姜佯作赌气不理会桃花女,其实心中甜蜜。
“这就对了!”桃花见邑姜如此甜腻的样子,情知与姬发倒是恩爱和美。
“傻孩子,这会儿不怨母亲了吧!”拉着邑姜的手,桃花女用心良苦,方笑道:“看到你跟姬发这样好,如何不是一桩美事,旦,不在人世,你们这些活着的人,总不能为了死人,而苦着呀!”
将作好的炊饼收于提篮中,邑姜坐上马车,给姬发送午膳。
如果不是母亲适才提及旦,旦清扬的身影,几近模糊,甚至,快要记不清了;这一刻,邑姜有些感慨,也许,应该忘记了。
毕竟,快一年了,旦,依然没有音讯;而她,业已成为姬的妻子,也许母亲与婆婆替自己作的选择,是对的,应该与姬发,好好过下去。
想到这里,邑姜作了决定,愿与姬发白首到老,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摇摇晃晃的马车,突然在半道上停了下来,原本合双眼养神的邑姜急忙掀开轿帘,“是你?”映入双眸居然是申生那张粉白油面的脸。
“少夫人!”不容分说,申生居然拉下轿帘,坐上车内。
他涎着脸,委琐的挨跪于邑姜的跟前,望着邑姜紧紧绞在碧绿棉裙上,一双青葱玉手,连忙握住了,甚至,紧贴于自己的面上。
“这是作什么?”邑姜大惊,连忙想要摔开申生的手。
“夫人,不必惊惶。”申生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车夫,神秘的笑道:“我从不用强的。”
邑姜摁着胸口,显然为申生的放荡而感到愤怒,竖起柳眉,瞪着一双凤眼道:“你,出去,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今天无礼的事情,告诉发哥哥。”
申生稍距邑姜退了一步,与她迎面相望,他开始施展起早上已算计好的阴谋,笑道:“少夫人,在上只是素来仰慕你,向您表达我的情意而已。”
“闭嘴!”一层鸡皮疙瘩迅速布满邑姜全身后,甚至脖子上……脸上都是,申生油头粉面的脸,令邑姜感到恶心。
“如此看业,少夫人将爱慕三公子之心,已转移到二公子的身上。”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干!”邑姜别开脸,冷冷静的下了逐客令。
申生浑然不觉,凑到邑姜耳畔,一字一句挑唆道:“如果三公子一直没死,而二公子,又一直不将实情告诉夫人您?”
“什么?”旦,没死?姬发她?邑姜闻言一愣,紧盯着申生。
“瞧夫人紧张成这样!”申生很满意邑姜的反映,与他预想不差丝毫。
“说,你这是何意?”难道发哥哥会欺骗自己,一丝不安笼上心头,那样温文尔雅,斌斌有礼的姬发,怎么会骗她?
申生又一次涎着脸,紧挨邑姜坐下,在他的耳畔低语道:“我是说如果!”
“离我远点儿!”邑姜连忙推开申生,她对申生的厌恶,已明摆在脸上;“夫人,二公子,并非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原来,你是在挑唆我与发哥哥之间的感情!”怎么能够相信申生这样奸淫小人的话语,邑姜已看穿申生,是为了挑唆。
“三公子是生是此,想必,此刻对少夫人,已无什么紧碍。”申生明白邑姜的心,已渐渐向姬发靠近,他神秘的一笑道:“如果,您见识到二公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另一面?”
“您就会明白,二公子不碰您,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好人。”申生在下车前,故作真诚的说道:“您见识之后,就会相信我所说的话。”
就是相信一个路人,也不会相信你;邑姜尽管动了好奇心,还是不对提醒自己,绝不能相信申生这等小人。
开满迎春花的乡间小路,不时有嫩黄的花朵飘落下来,邑姜下车之际,几点黄花缤纷的落于她的头发上……衣袖间。
这令她很是愉悦,顺着车夫所指的方向,邑姜理了理衣衫,方缓缓向姬发所在之处走进。
新洒的种子已为奴隶们播种在田间,这个时候是众人用膳的时间,各自端着米粮捡个幽处小憩;朦朦胧的田坎上,堆着旧年秋天收的麦梗,远远瞧着像是姬发的背影。
挺拔的背影,像一颗树,长在邑姜的心上;她加紧了步子,却不承想,姬发跟一人,搂在一起,两人的形状,极其亲蜜。
那身衣衫,就是一个男子,姬发,与他,天,邑姜掩着小口,他们正在亲吻。
正在爱抚,像夜里抚摸着自己小脸一般,姬发的手搁在那人的脸上;两个男人,怪不得,怪不得姬发对自己极近礼遇。
强忍着眼底的泪光,邑姜紧紧掩着小口,将提篮搁在田埂上转身就走;泪水湿了她俊俏的脸,谎言……骗子,姬发一直在欺骗自己。
真是,若非亲眼所见,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邑姜心目中,姬发高大挺拔的形象,瞬间幻灭;夜里那古铜色的肌肤,夜里那无限温存的场景,在早春二月寒里,悉数散去。
除了旦,只有他,不会欺骗自己。
邑姜咬着樱唇,或许,诚如申生所说,旦,没有死;如果旦没有死,他,一定是在朝歌。
“你这是干什么?”姬发想要推开申生,直待眼瞧着邑姜走远,申生才松开姬发,指田梗上的提篮笑道:“少夫人给二公子送了午膳。”
“你!”抓着申生的衣领,姬发终于明白:“你故意的,适才。”
“这话是怎么说的,二公子刚才不也很投入吗?”申生摔开姬发的手,整着凌乱的衣衫。
“她全部看见了!”望着静静搁在田埂上的提篮,姬发懊恼的倒在麦堆上;申生适才故意拉过他,一阵挑逗,并将他的手,放到脸上。
还去亲吻他,这样的场影,邑姜她。
姬发不愿深想,那样温柔的女子,她甚至不曾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这令他很难受,压抑在心底,姬发悔恨的踢着麦堆。
“滚,你给我滚!”姬发指着申生,冲他一阵咆哮。
“不就是个女人吗?”申生在笑,其实在心里却说道,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
“啪!”像春雷般响亮的拳头挥在申生身上,申生在恍惚间看到姬发红着两眼,像一只发怒的野兽扑向自己。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姬发骑在申生身上,左一耳光,右一耳往死里揍也,以解心头之恨;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告诉你,我与你恩情绝。”
“我告诉你,除了我,没有人真心帮你。”申生抚着肿胀的脸,抹了把唇角的血水,说道:“伯邑考死了,而旦,还活着。”
“你先于我拦下传话使?”除了适才那一幕,申生一定编派了流言告之邑姜。
婉兮在蓉茉殿内小憩,蔓草打起珠帘,轻语道:“费大人来了。”一听是费仲,她感到嫌恶,只得凉凉的起身更衣。
岂料,费仲径直走上前,摁着婉兮道:“娘娘,这更衣之后,依旧要宽衣,何必。”他眯缝着眼,就要爬上床榻。
“费大人!”婉兮冷漠的瞧着她,一脸不谑道:“你不怕,大王此刻撞进来?”
“苏夫人回了王宫,大王,怎么可能有空来搭理你?”费仲的眼底露出一抹嘲讽,心中一阵冷笑,过些日子,连我都不愿来了。
那娇小玲珑的苏夫人,一定别有一番情趣。
“我怎么听说!”婉兮命蔓草入内服侍,蔓草机敏的替她梳妆;“你今天替西伯候姬昌说话,大王赐他节仗,嘉表为忠臣,代处理诸候国之政务,命他回到封地去。”
费仲像恶狗般嗅着婉兮身上葱茏的草木香气,正在沉醉间笑道:“看来月王妃娘娘,果真有母仪天下的资质,这接管后宫才几日,连大王身边,都安插了眼线。”
“我父亲的事情,你可是答应,替本宫在大王跟前周璇的。”婉兮将红沁沁的胭脂涂于唇间,那抹艳红如血,映入费仲眼中。
“死人求什么情?”费仲含浑的应承道:“此事,娘娘难道不敢向大王张口?”
“看来,你根本就对本宫没有诚意!”其实婉兮根本就对费仲不抱希望,她替自己除去王后与栖姬已经达到了目的。
借这个机会与费仲作个了断,亦不失为上策。
“如果大人不能够像替西伯侯那样,为本宫的父亲说话,以后,就请你不要来蓉茉殿了!”哼,想在功成名就之后撇开我。
费仲生性多疑,当然深知婉兮心中所想。
“娘娘,您到底再怕什么呢?”如果月王妃控制不住,去找帝辛要人,无异于向虎口里拔牙。
想要过河拆桥,绝没那么容易。
费仲阴冷的笑道:“娘娘,距离王后仅一步之遥,难道,您这么信不过大王?”
费仲离去后,婉兮坐在窗棱下一阵出神,大朵大朵的梨花飘落下来,如樱似雪,蔓草轻语道:“娘娘,您心底还掖着那件事情?”
婉兮“恩”了一声,将戴有蓝宝石戒指的玉手搭在蔓草手,浅笑道:“不如,出去踏踏青。”蓉茉殿内梨花开得正艳。
一簇一簇的梨花似飞雪一般,压在枝头;婉兮一袭浅紫纱衣,像是要在这洁白缥缈里隐去一般,她略带忧郁的形容,令蔓草颇为动容。
“娘娘,您距离王后之位仅一步之遥,就不必再想太多的事情了。”蔓草希望婉兮再不要提搭救她父亲之事,这是帝辛的大忌。
“蔓草,我肯定会将父亲救出来的。”
婉兮拾起一朵梨蕊,凉凉的叹道:“我就像这开败的花朵,早已失去了青春,终就是有残败的一天。”微微叹息声,令她头上玉片流苏一阵轻晃。
“谁说的!”帝辛信步走入园中,尽管神情阴郁,见到婉兮,不禁含笑。
“臣妾恭请大王圣安。”婉兮微微欠身,如蝴蝶栖于花荫;帝辛牵着婉兮的手,与她坐在园在的秋千上,一同赏花。
“大王,今日不在灵玄宫陪苏妹妹吗?”婉兮感到诧异,平常帝辛一下朝就直奔有苏女的身边。
“怎么?不高兴孤来蓉茉殿?”帝辛有些不满婉兮的多言,心中烦燥来此寻欢,却为她的言语更觉烦恼。
婉兮连忙打叠起笑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听说苏妹妹在宫外患了雪盲症,正是需要大王的眷顾。”
帝辛将婉兮拥入怀抱中,拨弄着婉兮散发阵阵幽香的长发,低声说道:“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孤,真是伤人。”
“原来是苏妹妹让大王伤心了。”婉兮在帝辛的怀抱里呢喃,双手触及帝辛倒生的璇目,叹道:“日久天长,苏妹妹会明白大王的心意。”
“婉兮!”帝辛像受伤的野兽,在婉兮的耳畔一阵低唤。
“你爱孤吗?”
“当然。”
“会永远不变吗?”
“是,一生一世,永远不变。”
“婉兮!”帝辛抱起婉兮一阵热吻,满园子春色在他二之间流淌;“恩,大王,这可是!”婉兮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在花丛里呓语。
“要是给人瞧见。”梨花纷飞,落满繁花的一片雪白里,帝辛不断的与婉兮缱绻;“婉兮!”帝辛在婉兮温暖的身体里备感安慰,那颗受挫的心,像是极尽安抚。
“陪着孤,一直到老!”婉兮在帝辛的臂弯里感到无限风光,叹道:“大王,臣妾以为,您的心,再也回不来了。”
反身揽过婉兮,帝辛含着她的耳垂道:“不会的,孤对你,和对她是不一样;孤知道,你是与我相伴一生的人,而她,孤很想要占有。”
“她是那样年轻和美丽,神秘而傲气,孤想证明自己,还有当年之勇。”帝辛在婉兮的跟前无比脆弱,他在婉兮的跟前袒露出真实与柔软。
这令婉兮一阵感动,先前的妒忌亦减了几分,终究,是一个充满情欲的男人,帝辛只不是这世间一个对美丽女人充满欲望的男人。 妲己秘史:女俘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