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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蓁心想给了李氏一两银子和她断了关系了事,也算是对原主有个交代,正要回话,就听得安宝洪大吼一声:
“你个毒妇,竟然要卖自己的亲生闺女,四丫头是我安家的骨肉,你怎么能偷偷找人卖她,你的良心何在,你不配做一个母亲,不配为我安家的媳妇!”
安蓁被吓了一跳,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安宝洪平常讲究读书人形象,说话都是温声的,忽然这么一吼,任谁都觉得意外。
不过读书人就是读书人,骂出来的话最厉害也是个毒妇,没什么污言秽语。
安蓁看着安宝洪,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他真发火了,这样看来,原主这个便宜爹倒不是一无是处,只是没逼急而已,当下她也不着急说话,但看形势发展。
被安宝洪骂了,李氏火大又屈辱,窝囊废竟然敢骂她了,她恨不得扑上去抓花安宝洪的脸,可奈何这么多人看着,若是真这么做了,更是会落得一个不守妇道忤逆夫君的罪名。
李氏气得胸口疼,忍不住看了眼牛二,安宝洪看到她的小动作,恨的牙痒痒。
看到安宝洪崖子欲裂的模样,李氏彻底慌了,他莫不是看出来自己和牛二的瓜葛了!不可能,牛二什么都没说,怎么能看出来呢!
李氏赶忙上前软语相求:“当家的,今晚的事是我不对,我一定好好改正,他们俩人都是听了我的话来的,就让他们先回吧。”
她说此话是因为担心牛二待的时间长暴露了马脚,想让他快些离开,可这看在安宝洪眼中,分明是她想护着牛二,一时间更是怒不可遏,扬手抽了李氏一个耳光道:“毒妇,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放他们走!不如你和他们一起走,今日我就休了你!”。
李氏身体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安娇和安强赶忙跑过去扶,安强吓得连哭带喊娘。
李氏顾不得别的,拉着安宝洪的裤腿祈求:“别休我呀!我可是你的结发妻,跟了你几十年,为你生儿育女!你屡次赶考不中,家里都是我一个人撑起来的!”
提到赶考,安宝洪更是心痛,一开始李氏压着他,他并不是不能反抗,而是念着他不在的时候李氏一个人撑着家辛苦,念着夫妻情谊,久而久之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如今李氏和别人通奸,带了别的男人进村,连最基本的夫妻情份都丢了,他生不出一丝怜悯,心意已决:“你做得龌龊事你自己最清楚,今日我一定要休了你!”
李氏彻底怕了,安宝洪要休她?真被休了,她怎么活!
她与牛二苟且,都是为了娇儿能嫁入员外府,从没有想过牛二会娶她,牛二也只是为了一时快活,从未给过她任何承诺,两人不过是各有所图而已。
若被休了,牛二自是不会管她,她要怎么活!绝对不能被休!
李氏看着身边的儿女福至心间,立马哭嚎道:
“真是没天理了,我一辈子吃苦受累为安家生养儿女,到现在了,就因一时糊涂犯了错误,就要被你安宝洪休了!要不是你成天只想着这辈子没法中举,堕落不干活,家里能穷成这样吗?但凡能过下去,我又何苦卖女儿!你们男人不近灶台,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可这些日日都要把我难死了呀!”
“娇儿,小强,还有蓁儿,娘对不起你们啊!”李氏搂着安娇和安强,哭得那叫个荡气回肠,场面可怜悲惨。
这李氏还真是能伸能屈,一场苦肉计起了效果,人群中有不少妇人,不免在家中受了男人气的,忍不住起了同情,倒是有帮着打抱不平的:“女人难啊,你说她好歹也生了儿子,说休就休。”
李氏见有转机,拉了安娇和安强走到里正旁边的老者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安娇和安强也跟着跪下:
“族长,我嫁入安家几十年,相夫教子尽心尽力,现在娇儿还未家人,小强还不懂事,我实在是不忍心舍下两个孩子,求组长求求情,别让宝洪休了我呀!”
老者须发皆白,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矍铄,没一丝暮气,正是刚到不久的安家族长安世昌。
几十代人前,石头湾元本是安家人的村子,慢慢的才有了其他姓氏,但安家人还是居多,村子里平日都是里正管事,族长鲜少出面。
今晚安世昌原没有出来,只是出去灭火的儿子迟迟归,这才出来看看,没想到遇着安宝洪家的这等事。
安世昌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三人,有些心软,劝说道:
“宝洪,这是你的家事,我本不该管,但李氏求到我了,我也不好什么都不说,要我说李氏卖闺女固然不对,但罪不至休,她跟了你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犯了错误受了罚改了就行,没必要弄得太难看。再说了,你若是休了她,你这小儿子怎么办?”
也不怪老族长劝说,自古就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说法,这么多年李氏嫁入安家,并无大错,也没有对不起安宝洪,现在就算是有意卖安蓁,不也没有得逞吗?不至于闹到休妻的地步。
“族长,李氏无德才会做出卖闺女的事情,凭这个难道我还不能休了她吗!”安宝洪咬牙道,他心里恨极了李氏给他带了绿帽子,嘴上却不能说。
看安宝洪如此决然,李氏猜他定是知道了自己通奸之事,她和安宝洪这么多年,自是知道对方最忍不得背叛之事,恐怕不会轻易松口,同时她也知道安宝洪最看重面子,打死也不想让人知道被绿了的事。
李氏豁出去了:“安宝洪!我从未做过不守妇道的事情,你只因我一时糊涂,为了家里生计卖女儿就要休我!我是决定不认的!你想休我,除非有别的理由!”
安宝洪气极,整个脸煞白,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若是让众人知道李氏通奸,他的脸都丢尽了! 农女喜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