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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世昌只以为安宝洪是意气用事,再次劝说道:“说不好听的,我真还没听过那哪个家族因为卖闺女休妻的,况且今日四丫头并未被卖,不念多年的夫妻情分,就是看着她为你养儿育女的份上,你也不至于休了她!你休要意气用事,坏了安家名声!”
安世昌这么大年纪还能做族长,在族内自是有威望的,他这么一说,立即有其他安家人附和。
休妻对于男女双方而言,都不是光彩的事情,只不过对于女方更加糟糕一些,生为安家族人,虽然是男方,但也不想因为安宝洪休妻凭白给人多了安家休妻的话柄。
“坏了安家名声”这么一顶帽子盖下来,再加上安家族人反应,安宝洪知道今日是无法休李氏了,登时血气上头,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安蓁将这场闹剧看在眼中,着实觉得安宝洪可悲可怜,上前扶了一把。
安宝洪面目狰狞,双目通红瞪着李氏,颤声说道:“今日不能休了你,但也不能轻易过去。”
他转向安世昌,郑重道:“李氏无德,虐待子女,宝洪向族长请示,让李氏在安家祠堂思过悔改两个月,期间不可踏出祠堂半步!”
看他神情坚定,安世昌知这是安宝洪最后的底线,不可再强求。
说白了休妻终究是人家的家务事,族内调节也要点到为止,并没有强制性,若是过于强硬,难免说安宝洪彻底扯破脸,落得双方不好看。
“那就依你,李氏在祠堂内思过两月,期间不得外出。”安世昌叹气道。
李氏听了瘫坐在地,双目无神,她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再争取也是无用。
安蓁也不过分强求李氏被休,她是安宝洪的妻子,这种事情还是安宝洪做主比较好。
至于先前说的用一两银子买了自己,与李氏断绝关系,现在倒没必要再追究,经此一遭,李氏虐待她的名声已经铁板定钉,若从祠堂里放出来还敢对她不善,她自有了理由和立场对付,没有一点怕的。
安娇和安强自是为李氏求情,奈何安宝洪铁了心,只说“若你们心疼她,自可和她一起去了祠堂反省”,两人哭闹也是无用。
接下来村里人警告了牛二和苗全二人,放其离开,李氏拿了被褥,跟着族人去了祠堂思过,安娇和安强去送李氏了,村里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今夜的闹剧落下帷幕。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安宝洪、安蓁和韩子瞻三人。
只听“噗”地一声,安宝洪吐出一口鲜血,原本就消瘦颓败的人,此刻苍白无力,显得摇摇欲坠。
安蓁不忍,上前去扶。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位爹年轻时候也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对待孩子们也算公正,只是屡次赶考不中才失了志气,活成了行尸走肉,自己活着都没盼头,更别说是对儿女,这才造成了安家今日的局面。
安宝洪受挫一蹶不振,任由原主受欺负,自是可恨,可现在落得如此地步也却是可怜,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来就是如此了。
安蓁没有圣母情怀,却也不是睚眦必报之人,过去的已经过去,无需再过纠缠,只要将来安宝洪好好生活,做一个正常的爹,她不会计较。
安宝洪扭头看向安蓁,布满血丝的眼中多了几分浑浊,声音沙哑像是有东西在嗓子里划拉:“娇儿和小强都觉得我做地过分,你没说话,你怎么看?”
安蓁想了想,如实说道:“您有权利和理由这么做。”
安宝洪的瞳孔缩了缩,用力盯着安蓁,她这么说什么意思?有理由这么做?难道他知道李氏和牛二通奸之事?
可他从安蓁眼里看不出任何讯息,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中是平静坦荡,让安宝洪感觉,即便安蓁知道李氏通奸之事,也不会为了报复说出去的。
自打上次退婚,他就觉得安蓁变了,生活习性变了,性格行事也变了,不,不像是变了,更像是换了另一个人。
安宝洪忍不住说道:“你是谁?你不是安蓁!四丫头从小性子弱,沉默寡言,没有这么能言善道。”
安蓁心里咯噔一下,安宝洪何出此言?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不可能,没有人能看出来一个人灵魂变了,她就是真正的安蓁,没什么好怕的。
她面上稳住,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直视着安宝洪说道:
“是啊,以前我是沉默,没有饭吃的时候沉默,挨打挨骂的时候沉默,可沉默的结果是什么!是我差点被嫁给傻子,差点被卖给人牙子!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沉默!”
她说的是事实,自己之所以能过来,不正是因为原主受不住去了吗?
安宝洪面露羞愧,正因为他是个糟糕的父亲,四丫头才会经历这些,黯然道:“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安蓁将他的反应收入眼中,心中寥有慰藉,安宝洪还知道他的堕落对不起女儿,倒是没彻底麻木,原主若在天上得知,也能稍微安慰些。
“发生这种事情,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身为受害者,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若不改变,早就被李氏打死饿死了!”安蓁想起上一世鲁迅先生的一句名言倒是很符合现在的情况,不由得说了出来。
安宝洪听了很是震慑,这一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说的是安蓁,又何尝不是他呢?
长时间的沉默让李氏当了家,她骑到自己头上,以至于在外面有了野男人!今晚他的所作所为算不算爆发?日后他要如何?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安宝口中叨念着这句话,拖着身体一步步挪向正房,院子里只留下安蓁和韩子瞻。
今夜两人见面太过突然,激动之下都没有控制住表情,早已把彼此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关切和心疼收入眼中。
此刻两人单独相处,想起先前的失态和对方的失态,皆是又害羞又甜蜜。
好在韩子瞻清楚此次回来的要做的事情,不消片刻走到安蓁面前,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夜深露重,韩子瞻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周围一直有人,他怕惹人说安蓁闲话。 农女喜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