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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陟慢悠悠地走进禁室,就看见了被黄符捆着的白衣女人。
有趣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女人,许陟摇了摇头:“为了救你的孩子,所以不惜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真是伟大。”
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晃晃的讽刺。
女人恶狠狠地抬头,怨毒地瞪着许陟。
“啧,都是阶下囚了,怎么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话尾的音一落地,一张红色的符篆从他手上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贴在了女人的脑门上。
“啊啊啊——”
符篆一贴上去,女人就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声,在地上不停地打滚,试图减轻身上的疼痛。
“本来,你救你的孩子,我做我的过路客,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的,多好……可你怎么那么蠢呢,对谁动手不好,偏偏把主意打到了小七头上?”
“你看,如今你落到我手上,这猎人与猎物的位置,瞬间就反转了。”
许陟蹲下来,面带微笑,手上却一把抓住了女人的长发,把她往自己面前带。
“只可惜了,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也不过是无用功。”
“那只鬼王,早就成了阿九的肚中餐了。”
女人睁大了眼睛,似乎是不相信许陟说的。
“那个小丫头,的确很厉害,但对阿九这样的黑猫来说,不过是一嘴的事情。”
许陟当然知道她不相信,因此很好心地和她解释:“若不是鬼王已灭,你觉得他们是怎么从那个结界里出来的。”
那个小小的女孩儿,就是那个结界的阵眼。
阿九在一口吞掉她之后,就发现了这件事。
“你……啊……”
女人一脸惊恐,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得好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不得好死?”
许陟冷漠地看着她,拽住她的手往地上一砸,“砰”的一声,女人的脑袋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顿时,有鲜血流出来。
许陟冷哼一声,指间一弹,又是一张符篆贴在了她的身上。
只不过,这次的符篆是白色的。
女人嘴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痛苦地在地上扭曲。
许陟甩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
对于这个女人,许陟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和不忍。
他从梁白满月后就一直抚养她,直到她长大,是真正的把梁白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来疼爱的。
而这个女人,竟然敢把歪主意都动到他像心肝宝贝那样捧着的闺女的身上去了,他没杀了她,就已经是他这么些年来修身养性的好脾气了。
——
老头儿们和许昌还有那个男生,都站在禁室外。
当他们听见禁室里传来的女人痛苦的惨叫声时,心中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尤其是许昌和那个男生,他们只听说过这位祖宗脾气不好,到究竟有多不好,他们也不得而知。
现在,他们知道了。
这祖宗的脾气不是不好,而是太不好了。
一言不合就要弄死人的地步。
许陟发脾气的场面,老头儿们以前都见得多了,现在都见怪不怪了。
只是他们也在心里感到疑惑,不是说老祖宗收了个女徒弟么。
怎么软软糯糯,可爱乖巧的小姑娘没能让这老祖宗的脾气变得好一些?
许陟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几人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一看就知道在心里腹诽他。
“想什么呢?”
老头儿们回过神来,齐齐地摇头:“没什么。”
异口同声的让许陟无语。
“那女人,别弄死了。”许陟轻哼一声,也不计较他们在心里说自己的坏话,“当然,也不能让她好过。”
“一会儿你们去她身上把我的符篆揭下来,过两个小时给她贴一次,一个小时后再揭下来,如此循环,明白了吗?”
长胡子老头儿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问道:“不知道老祖宗的那些符篆都有什么用?”
如果是驱鬼符或者平安符,那他们也可以让家里的小辈们学一学。
许陟在这方面的能力,他们从来都不怀疑的。
“也没什么多大的用处,就是贴在人和鬼的身上,会让他们痛不欲生。”许陟似笑非笑地说。
众人:“……”
太、太凶残了吧?!
难道这祖宗这么多年来,性格已经在往变态的方向发展了吗?
长胡子老头儿讪笑,干巴巴地问:“那为什么老祖宗不用我们画的符篆去教训那个女人?”反而还要循环利用他的符篆。
许陟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我的符,你们学不来。”
众人:“……”
他们很肯定,他们从许陟刚刚的那一眼中看到了嫌弃。
“而且……”他幽幽地看了看许昌和那个男生,补充,“太弱了。”
许昌和那个男生:“……”
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觉得有被内涵到的老头儿们:“……”
这祖宗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狗!
眼见许陟就要走,短胡子老头儿连忙开口:“老祖宗,您这次离开,还会回来吗?”
就许陟这说走就走,几十年不回来一次的性子,他觉得他还是问清楚了比较好。
许陟脚下一顿。
他回身,扫了一眼许昌和男生。
两人心中一抖,很有眼见力地退出了后院。
“虽然我的辈分比你们高,但你们是抚养我长大的人,有些事,还是要告诉你们。”没了小辈在,许陟一点儿也不隐瞒地说了自己这些年来做了什么。
老头儿们本来听着他前面的那句话还挺欣慰的,心想,虽然这老祖宗脾气坏了一些,性格古怪了一些,手段凶残了一些,嘴巴毒舌了一些……
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来是真的长大了。
然而,当他们听见他后面说的话时,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额角的青筋跳个不停。
特么的,这哪里是长大了,这简直还和以前一样熊。
老头儿们想怒吼,想咆哮,可在许陟风轻云淡地看过来时,他们心中的那怒火“啪叽”一下,就被摁灭了。
“小七是我的徒弟,就算我以后不在了,也还有她支撑起许家。”
许陟淡淡地说,话里话外带的警告之意却不加掩饰:“在她没有来找许家之前,你们谁也不许去找她。”
“更不能把我的事情告诉她,不然,就算我现在时日无多,但要收拾一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老头儿们:“……”被威胁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答应了。
难不成一大把年纪了,还想挨揍吗?
许陟这家伙既然敢这么说,肯定也敢这么做。
“好啦好啦,别这么看着我们,我们答应你,只要她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不会去打扰她。”胖胖的老头儿无奈地说道。
许陟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弯腰,对他们鞠了一躬。
老头儿们被吓得都呆住了,一时没能躲开他这一拜。
“谢谢!”
谢谢你们一如既往地包容我的坏脾气,也谢谢你们愿意为我保守秘密。
——
许陟走了,老头儿们唉声叹气的。
“没想到,老祖宗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长胡子老头儿再次叹气。
短胡子老头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老祖宗是因为那个女孩儿才会变得温柔。”
他们是对方的亲人,彼此的依赖,这十几年都是如此。
“也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老祖宗为她做的一切,她会怎么样。”
想来是会很伤心吧。
一想到这儿,几个老头儿再次叹气。
——
梁白一直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在飞一样。
只是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让她无法估算出自己在这儿飞了有多久。
突然,她身上一沉,意识有些许的恍惚,耳边响起了师父的声音。
“睡吧,小七,醒来后,一切都会好的。”
这个声音温柔得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睡不着,师父也是这么哄她睡觉的。
于是,她安心地在师父轻柔的哄她的声音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彻底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她艰涩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处,皆是雪白的墙壁。
这无边无际的白色让她恍恍惚惚的,好似自己曾经在哪里看过。
直到耳边的一声低呼,拉回了她的意识——
“小七醒了!”
“快去叫医生。”
“……”
眼睫颤了颤,梁白低眼下眼,看向声音的来处。
远处是挺着大肚子的钟柔惊喜而担忧的脸庞,还有扶着她的看见自己醒来悄悄松了口气的楚铭翼。
然后是病床前,站着的显得有些邋遢的顾尘。
“阿尘……”
她抿唇,对男生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守了她一天一夜的顾尘听着她软软的那声“阿尘,”看着她那苍白虚弱的笑容,心口微疼。
他躬身抱住病床上的女孩儿,垂下眼,掩去了眼底发狂的情绪,克制地轻吻她的额头,声音沙哑。
“我在,小七。”
听见男生胸膛里微微震动的熟悉声音,鼻尖是男生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梁白眼圈蓦地一红。
然而,她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他有些崩溃的情绪。
……
姜厉给梁白做了检查。
“没什么事了,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别的没什么大问题。”
姜厉面无表情地看向楚铭翼。
楚铭翼很认真地点头:“这次真的谢谢你了,阿厉。”
难得能见到这家伙对自己有这么真心实意的感谢,姜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阿九的伤口的线崩了,麻烦你给看一下。”
姜厉:“……”感动不过三秒。
“我不是兽医。”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地说道。
楚铭翼微微一笑:“我知道,可阿九的伤不一直都是你在负责么。”
妈的,那是他想负责的吗?
明明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强行按在他头上的。
冷着脸,姜厉把躺在病床上休息的阿九给带走了。
“你可真是的……小心把阿厉给惹急了,他跟你翻脸。”钟柔无奈地看着楚铭翼。
“我还怕他不跟我翻呢。”
钟柔:“……”
梁白无语地看向楚铭翼。
姐夫这喜欢在姜医生的作死边缘蹦跶的行为真的是让人无法理解。
“你才醒过来,先好好休息。”钟柔微笑着对梁白说,“你住院的事儿,除了阿瑾,我和你姐夫没有告诉别人,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打扰你。”
梁白乖乖地点头。
钟柔又看了看顾尘,知道他是有话要和小表妹说,也不多留,和楚铭翼离开了。
两个人静坐良久。
“你……是不是知道了?”
许久,梁白这么问。
从铜钱离身的那一刻,梁白就知道,自己一直隐瞒的秘密可能再也藏不住了。
顾尘坐在床边,轻轻托着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捏着,听闻她的话,也不过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
“嗯。”
他回答。
闻言,梁白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和狼狈。
她努力镇定下来,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颤抖:“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顾尘抬头,直视她的双眼,仿佛是想看进她的心底。
“小七,这话,应该我问你。”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梁白只觉得眼眶涩涩的。
她把手从男生的手里抽出来,曲起双腿,抱住。
“我想……我们分手吧。”她颤着嗓音,说出了这句话。
而她没有看见,男生在她说出分手二字的时候,漆黑的眸子里情绪狰狞得骇人。
“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的话。”
他的声音慢慢沉了下去,语气里带上点狠。
女孩儿咬着唇:“我说,我们分……唔?”
话音戛然而止。
男生修长的手指捏着女孩儿的下巴抬了起来,粗暴地咬住了她的柔软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让女孩儿心尖儿一颤。
她抬眸,对上了男生猩红的眸子,怔住了。
鼻子一酸,她抬手,环住了男生劲瘦的腰身,微微启唇,任他的舌尖探进来。
似乎是因为女孩儿的顺从,男生的力度渐渐变得温和起来,舌头温柔地勾起了女孩儿的,带着安抚意味的,轻轻舔了舔。
直到许久,感觉女孩儿快喘不过气来了,男生这才放开她。
额头抵着女孩儿的额头,一只手按住她后脑勺,一只手在她背后缓慢地轻抚,为她顺气。
“梁白,你听着,我顾尘既然认定了你,那么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分手。”男生的声音近乎嘶哑。
在听见她说分手的时候,他心里就像被撕了一条口子,血汩汩地往外流,他既痛又火大,却偏偏对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又发不出火来。
“你和我,永远都不会分手,即便未来我们会分开,也只能是丧偶。”
“离婚,分手,你想都别想。”他几乎狠戾地说。
梁白顿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认真告诉你,我不在乎。”
他抚过女孩儿发红的眼角,竭力克制着心底的凶兽。
“你是活人也好,死人也罢,无论你能活到什么时候,只要我还活着,我的妻子,都只会是你。”
“你,也只属于我。”
男生的瞳孔黝黑深沉,如化不开的浓墨,却又带着浓浓的情意。
梁白的瞳孔轻缩了一下。
“你真的不在意吗?我是一个怪物,这你也不在意?”
她轻声说,眼中有不安,有颤栗。
她被太多的人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她,心里已经生出了本能的抵触和害怕。
她怕顾尘也会用那样可怖的目光看她,所以想着,不如自己先提出分手,还能给自己留几分尊严。
顾尘被她眼中的战栗和不安给刺痛了,心口一紧,像被人用手狠狠攥住了一样,疼得呼吸不过来。
微抬起脖颈,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女孩儿颤抖的眼上,他说:“就算你是怪物,也是我的小怪物。”
女孩儿带着泪的眼猛地看向他。
他的唇从眼睛上一路向下,最后落在女孩儿的唇角。
“我一直都知道你和别人不同,可那又怎样?我爱的是你,是你和别人的不同,小怪物也好,活死人也罢,不论哪一个,都是你。”
“我爱你,小怪物。”
他的声音仿佛穿过整个世界的喧哗吵闹,直直钻进她的耳朵里,烙在她的心口。
梁白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尘只能把女孩儿抱得更紧。
他轻轻地亲吻着女孩儿的发顶,眉眼温柔得溺人,任由怀里的女孩儿把眼泪都蹭在自己身上。
我的女孩儿,哭吧,哭出来,就一切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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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心尖上最珍贵的宝贝。 我可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