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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梁白问完那个问题之后,顾尘就再没有来过梁家。
梁白注意到了,但她却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思考为什么,因为她师父给她选的老师到了。
这位老师是大学教授,穿着小西装,包臀裙,黑丝袜,一看就是那种特古板特严厉的老师。
被提前打了招呼的梁白不能一个不开心就暴揍老师,在学习上还必须听老师的话,因此,接下来几天梁白都没机会出去玩。
被拘在家里苦学了几天,生生的把剩余的假期就这么学过去了。
去学校的那天,梁白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都没有。
趴在桌上,梁白昏昏欲睡,直到听见上课铃才勉强醒过来。
醒来后,梁白才发现,自己的同桌和前桌、后桌都没有来学校,这一片突兀的空了出来,衬得梁白一个人格外醒目。
梁白也不敢如以往那样走神打瞌睡,努力维持一副我在认真听课的模样。
市中心医院。
傅家和顾家等人围在重症监护室外,脸上的担忧和疲惫已经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
重症监护室内,傅远怀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着他微弱的心跳。
傅博文看着虚弱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停止心跳的儿子,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书坤,谢家的人什么时候才到?”傅博文看向一旁的安书坤,疲惫地问道。
傅远怀自从望峰山回来后,身体就觉得不舒服,一开始他们以为是傅远怀在望峰山受了惊吓,这才会有些不舒服,让家庭医生给他开了药便以为没有什么大碍了。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吃了药之后的傅远怀不仅身体没有好转不说,反而更加严重了。
送到医院来,医生也没能检查出傅远怀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但看着他那随时就要挂了的状态,只得赶紧把他送进重症监护室里。
找不出病因,傅博文夫妻都很焦急,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询问顾尘他们傅远怀在望峰山到底经历了什么。
接到消息的林果果伤都还没好,知道傅远怀出了事,匆匆赶到医院,看到的只是昏迷的傅远怀。
还是南明提议,既然找不到傅远怀的病因,那不如请天师来看一下。
毕竟他们在望峰山是真的遇见了鬼,有可能傅远怀真的在望峰山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提议得到了顾尘他们的同意,于是傅博文就让安书坤帮忙请谢若理过来一趟。
听说,上次望峰山的鬼也是他们收的。
既然连厉鬼都能轻松的收服,那想来也是有真本事的。
安书坤也没有推脱,帮忙联系谢家人了。
“你别急,他们等会儿就到。”安书坤沉声道。
傅博文点点头,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着急,静静地等候。
其余的人也不出声,安心等人到。
这一行人中,唯有梁随兄妹几人不在。
这些天来,梁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全都扑在了鬼老师的补课上,而梁彦姐弟俩则反感那天谢家人的行径,又见其他人都信了他们,于是也没有和他们有过多往来。
——虽然梁白让他们隐瞒她曾去过望峰山的事情,可他们究竟有没有收服女鬼,谢家人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
至于梁随和梁软,则是被梁老爷子下了命令,不许再跟着傅远怀他们到处瞎折腾。
所以,到现在,他们都还不知道傅远怀出了事。
果然,没过一会儿,谢若理带着人出现了。
傅博文头发都要白了,见到他们,多了两分急切和热情:“请问是谢大师吗?”
谢若理颇为傲慢地颔首:“傅总!”
“请大师这边来。”傅博文此时也没有心情计较他的态度,带着谢若理走到重症监护室的窗口,指着里面的人说道,“这就是小儿。”
谢若理细细地打量了傅远怀一番,“不知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可以,可以。”
傅博文连忙让人安排。
没过多久,谢若理穿着无菌服进了重症监护室。
在外面的人也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他们只看到谢若理进去后,在傅远怀身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嘴里念叨着什么,只是念着念着,他的脸色突然大变。
身处重症监护室外面的顾尘忽然皱了皱眉,他能感觉到重症监护室的空气突然变得阴冷了几分,而且还隐隐有股压抑。
众人的面色皆是一白,他们虽然没有顾尘那般敏锐,却也在这份压抑下有些难受。
而在重症监护室里的谢若理此时已经是面色涨红,就仿佛被什么掐住了脖子一样。
“不好,让他出来!”
顾尘一看到众人和谢若理的神色,就知道谢若理可能是惹怒了在傅远怀身上的东西,也顾不得没穿无菌服,就要进去,突然,气氛陡然一松。
谢若理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惊恐,等缓过来了,忙不迭地跑了出来。
那股压抑消失了,在外面的众人也渐渐地恢复了。
顾尘顿了顿,还是推门进去,见谢若理一脸惊慌地离开,眸子微眯,眸底一片幽深。
俯下身,顾尘在傅远怀的衣服口袋里摸了摸。
如果,他的猜想没有错的话……
然而,他只摸到了一手的灰烬。
放在手心捻了捻,顾尘眼神深了深,直起身,他转身出去。
一出来,就听见谢若理在说这鬼定然是厉鬼,所以才会这么厉害等等的话,顾尘低低地嗤笑了一声,而后漫不经心地问道:“依大师这话的意思,阿怀是没救了?”
正在说话的谢若理僵了僵,扭头看向顾尘。
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顾尘时,他就被对方身上的气势给吓到了,还不用说此刻,对方身上那故意毫不掩饰的凶气,冲击着他的心神。
不仅是他,还有谢家的三个小辈,也是面色一白。
“我有话问大师,”顾尘双目幽深,冷冷地盯着谢若理,“望峰山的女鬼,真的是你收服的吗?”
在顾尘冷然的目光中,谢若理说不出话来。
他不敢,他知道,如果他说谎,顾尘绝对能一眼就看出来,因此,他不敢。
“喂,你这人也太过分了吧?”那女孩儿顿时不乐意了,也不管顾尘有多可怕,指着他说道,“是你们请我们来的,又不是我们死皮赖脸非要来的。你现在这意思,不就是说我们没有能力吗?”
闻言,男生一双冷穆清幽的黑眸看了过去,看得女孩儿心中一紧。
“你、你这么看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吗?”
“菲儿,别胡说。”
谢若理赶忙拉住了谢菲。
顾尘看都没看他们,只是淡淡地和傅博文道:“叔叔如果真的想让阿怀好起来,不如去梁家求求梁爷爷。”
话点到为止,顾尘双手插兜里,看着病床上的傅远怀。
对于顾尘,傅博文从来都是信任的,听他这么说,也不理会谢若理了,赶紧去梁家了。
林果果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她仰着头不解地问顾尘:“阿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谢家人都救不了阿怀哥,梁爷爷难道就有办法吗?”
“平安符!”
丢下这三个字,他就没再说话了。
林果果还有摸不着头脑,反倒是一旁的安梓瑜和南明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古宅里时,梁白给的平安符起了作用,那么也就是说,梁白有可能也是天师,所以,能救傅远怀的不是梁老爷子,而是梁白。
虽然他们心中还有怀疑,但现在已经没了其他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梁家。
傅博文哀求地看着梁老爷子:“梁叔,但凡我还有办法,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您,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阿怀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弱,再这么下去,他会死的。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梁叔,您帮帮我,求您了!”
他现在不是公司的董事长,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统筹者,只是一个为了能救儿子的可怜父亲。
梁父和梁二叔都动容地望向了老爷子,傅博文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只为了老爷子能帮他。
说实话,他们是想劝父亲答应的,可是从一开始,老爷子就是知道傅远怀的情况的,却依然没有主动要开口帮忙,因此他们即便再想帮傅博文,也无能为力。
“不是老头子我不想帮你,只是能帮你的人,不是我。”老爷子摇摇头,“她愿不愿意帮你,是她的自由,我也做不了她的主。”
傅博文愣了愣,“那梁叔,您告诉我是谁,我去求他。”
梁老爷子其实是想帮傅博文的,毕竟傅远怀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还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指了指楼上,老爷子轻叹道:“你去阿白的房间,如果有人给你开门,那么就代表她愿意帮你。”
说完,他招人来带傅博文上楼。
梁二叔皱眉,不赞同地道:“爸,阿白现在在学校,根本就没有人能给他开门。”
“阿九在。”
梁二叔被自家老父亲一堵,顿时梗得一口气卡在胸口里难受极了。
“我已经让人去接阿白回来了。”梁父在父亲和弟弟说话的时候给学校打了个电话,放下手机,说道。
老爷子笑了笑,“你就这么确定阿九会给博文开门?”
梁父也是淡淡一笑:“如果不是爸您选准了这个时候,又怎么会让博文去敲门呢?”
每天这个时候,阿九都会出门去厨房拿小鱼干,只要在家里多加注意一下,就知道了。
老爷子显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和傅博文说,如果有人开门就是有人愿意帮他。
很明显,他这是在坑阿九!
说着话,傅博文已经抱着黑猫下楼了。
“梁叔,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一只猫。”
傅博文话音一落,梁白也从外面回来了。
看见客厅里的众人,梁白愣住。
阿九一看到梁白,立马挣扎了起来。
傅博文怕阿九在挣扎的时候伤了自己,赶紧把它放了下来。
得到自由的阿九撒腿就跑到了梁白的脚边,仰头朝她喵了两声。
还有些弄不清状况的梁白奇怪地看了眼几个大人,然后抱起阿九。
“爸爸,您让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梁父尴尬了,轻咳了几声,大概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听完后的梁白:“……”
后知后觉自己被坑了的阿九:“……”
傅博文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梁老爷子口中能救傅远怀的人就是梁白。
垂眸,幽幽地扫了眼缩在自己怀里某只装死的猫,梁白凉凉地笑了一声。
阿九抖了抖,继续装死。
“阿白,叔叔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求到你这里。”看出了梁白并不想去医院,傅博文率先开口,堵住了梁白的拒绝。
“叔叔知道你不愿意,可是叔叔真的没办法了。阿怀从小就身体弱,我和你阿姨担惊受怕,战战兢兢地才把阿怀养到这么大,如果他现在出了什么事,你阿姨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傅博文老泪纵横,“只要你愿意救阿怀,哪怕让叔叔给你跪下都可以!”说着,他膝盖一弯,当真要跪下去。
梁白避开了他这一跪:“不用了叔叔,我去。”
她淡然地看着傅博文,心中仿佛有什么被触动了。
傅博文听见梁白愿意救傅远怀,眼圈都红了,想哭又想笑,一时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
梁父和梁二叔一左一右地扶他起来。
“博文,阿白既然说会帮你,阿怀就一定会没事的。”梁父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不禁有些唏嘘。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父亲,傅博文真的是已经做到了最好。
梁白转身向外面走去。
“走吧,带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傅博文连忙跟了上去,梁二叔也紧跟其后。
在傅博文的催促下,原本是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压缩成了十五分钟。
梁白跟着傅博文到了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才发现在这里的人还不少,就连谢家的人都还在。
她挑挑眉,没说什么,抱着阿九径直进去了。
“你终于回来了!”傅夫人一脸的憔悴,“怎么会是梁白?”
不仅是傅夫人有这个疑问,就连其他人也充满了疑惑,只不过见顾尘没有说什么,他们才把想询问的念头给压了下来。
动了动鼻子,阿九不解:“怎么这阴气这么重?”
梁白把视线落在了傅远怀的肩膀上:“恐怕是因为这个小鬼!”
走近病床,梁白细细地看了看这趴在傅远怀肩膀上的小鬼,哼笑道:“长大了不少嘛!你这些日子吸了他不少的精气吧?”
怪异扭曲的小鬼看起来只有三岁左右,如果不论他的奇怪之处,倒和平常的小孩子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然而上次见到这小鬼时,他才不过还是个婴孩儿,整只鬼也小了许多。
感受她的目光,小鬼用乌黑可怖的眼睛看着她,朝她呲牙咧嘴的。
伸出手,梁白按住了他的头:“小鬼,你再对我凶神恶煞的,信不信我揍你?”
小鬼:“……”
他委屈巴巴地缩回了傅远怀的肩膀,看着傅远怀时,眼里流露着难过的情绪。
梁白叹了口气,她对人能硬得起心肠,可是面对鬼时,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心软。
“我会救他,在这之前,你要忍着,不能再吸收他的精气了。否则,他会死的。”
小鬼点点头,抬起头想对梁白笑,却又怕自己把她吓到,赶忙捂住了嘴。
“没关系,我不怕的!”梁白心底一酸,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鬼闻言,放下手,对她露出了一个扭曲却又天真的笑容。
梁白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把阿九留了下来,便出去了。 我可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