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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妤见黑衣男子唇边溢出的血好似乌梅汁红中带紫,她从袖内摸出一根细长银针,在他唇边轻轻沾了点儿血渍。
苏碧霄和叶柏立刻上前查看,只见银针并没有变黑。
叶柏见黑衣人唇角的血分明是中毒迹象,便对褚以恒道:“殿下,银针为何丝毫没有反应?”
褚以恒将黑衣人面巾翻了个面,只见贴着唇边的黑布上有一拇指大小的血红色扁平肉块,褚以恒刚要伸手去将肉块儿拾起来查看,苏卿妤就阻止道:“殿下,小心为妙。”
她将腰间白色绣荷手绢取出,让褚以恒将手包上再去接触。
褚以恒隔着手绢儿将红色肉块儿拈起来放在鼻子附近扇闻,一股鱼腥臭味扑鼻而来。
他看了眼不远处躺在地上已经殒命的甄掌柜,思忖片刻道:“他体内的毒甚为猛烈,且不易检出。”
叶柏见那肉块似乎是活的,在褚以恒手中一点儿一点儿的蠕动。
苏卿妤仔细端详片刻那血红色的肉块儿,只见肉块儿顶端有一个黑色的小孔,小孔内好似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牙齿。
她脑海中迅速划过一丝念头,想起曾在书中见过的一种东西,而后即刻跑到甄掌柜身边。
甄掌柜脖子被人划了一条老大老长的口子,血流了一地,苏卿妤踩在那血地上感觉鞋底都是黏滋呼啦的。
她将甄掌柜未合上的眼睛轻轻抹了下来,又去把他左手的脉搏。
苏碧霄在血地外瞅见,对苏卿妤喊道:“七妹,甄掌柜的不是已经死了吗?怎的还可会有脉搏?”
叶柏立刻对苏碧霄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道:“别去打扰七姑娘和殿下。”
褚以恒早已来到苏卿妤身旁,他见苏卿妤眉目紧皱,搭在甄掌柜脉搏上的手不停变换着方位,心中也有了数。
他道:“可是攀丝鱼?”
苏卿妤点点头,道:“正是。”
褚以恒唤来叶柏,将他抽腰间佩剑抽出,又对苏卿妤道:“你躲开。”
苏卿妤后退几步,褚以恒立刻在甄掌柜手腕上划了一条很深的口子。
他将手指探入划开的口中用力一夹,瞬时双眉紧皱。
苏卿妤知晓八九不离十就是了,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褚以恒狠狠将手中物件夹紧了再猛地向上一提,那东西便取了出来。
月暮街众人见到褚以恒手中的东西,均“哇偶”一阵惊叹。
苏顺吓得手中金蛋子咕噜一声掉在地上,他也来不及管正在捡他金蛋子的两个小叫花,直愣愣的望着褚以恒。
熠华珠宝铺程掌柜也看傻了,对身旁的苏顺道:“你看你看!有蛔虫在跳舞诶!”
苏顺无言的白了一眼程掌柜,道:“放你*娘*的屁!”
他惦脚踩在血地之上,走到苏卿妤跟前来将那玩意儿瞧的更加仔细些。
苏顺见褚以恒手中拎着两条又细又长,正在不停挣扎蠕动的猩*红色虫子,对苏卿妤道:“这攀丝鱼我曾听甄掌柜提过,据说可养在人手臂里,靠着吃人筋过活,鱼虽有剧毒,但不伤宿主,宿主若遇危险,可在敌人靠近之前便从手腕处飞出立刻置敌于死地!”
苏顺正说着,就见褚以恒将甄掌柜胸*口致命短刀拔*出来,又将他翻了一个面儿。
褚以恒将甄掌柜衣服长袖除去,露出一双赤:裸的臂膀。
在后背两侧肩胛骨处,有密密麻麻绣花针大小的小孔。
苏卿妤一见那红色的小孔,确定这就是攀丝鱼没错。
她道:“攀丝鱼从肩胛骨钻入人手臂中,留下红色小孔,每日午时便将头钻出小孔中透气,攀丝鱼虽说不伤宿主,但宿主养着它在手臂内每日必定承受难以想象的疼痛。”
躲在苏卿妤后头的苏顺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甄掌柜要在身上背两扇海蛤蜊壳子,他原来是为了让攀丝鱼每日钻出时不被人看见。”
苏卿妤想起方才那黑衣人并非立刻暴毙,而是与褚以恒斗了整整一个回合才毒发身亡的,道:“是什么原由让甄掌柜养着这玩意儿,那黑衣人又是用了什么方法,才将毒性延迟的?””
攀丝鱼原本有三条,如今一条与黑衣人同归于尽,还有两条活的被褚以恒装在了布口袋里拴上。
他将布口袋交给叶柏,又走到黑衣人身边,用力点了两下他的心口附近,只听得“咯吱”一声,心口处似乎有什么机关被卸了下来。
苏卿妤在一旁看见,那黑衣人的心口处塌陷了一大块儿地方。
褚以恒转身对她道:“是机心锁。”
叶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男人也算是条汉子,但凡要将机心锁安在心口处,需活活开膛将胸*骨取下来,上锁后又将骨头再按上去,所受疼痛非常人能忍耐。”
苏卿妤听了叶柏所言,大概猜测到为何甄掌柜射出的攀丝鱼没能将黑衣人即刻毙命。
攀丝鱼钻进敌人体内后,瞬时便会将自己又长又细的身体咬断,细长的线形身体内藏着剧毒,毒液几乎在霎时就会流去心脏,让人即刻毙命。
而刺杀甄掌柜的黑衣人在胸*口处按了机心锁,毒液暂时过不去,便拖了一刻钟的时辰。
“究竟是谁费尽心机杀了甄掌柜,甄掌柜又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物才会忍着剧痛在体内养攀丝鱼,以防随时有人暗杀?”叶柏在一旁对褚以恒道。
此事事发突然,黑衣人和甄掌柜全死了,褚以恒不敢妄下判定,他吩咐叶柏即刻通知宜州府衙,又对苏卿妤道:“甄掌柜咽气前可有说过何话?”
苏卿妤一愣,心道褚以恒怎知甄掌柜最后是与她说的话,而后又发觉血地上食盒饺子散了一地,褚以恒该是猜到甄掌柜来这月暮街本意是为了来给她送饺子的。
她道:“画船山。”
褚以恒的心瞬时一震,道:“画船山?”
苏卿妤见褚以恒似乎很震惊的模样,便道:“殿下,这画船山上可是有异样?”
褚以恒想起前世和苏卿妤在画船山上度过的那些日子,道:“你没去过画船山?”
苏卿妤摇摇头,虽说苏家祖坟在画船山西峰半山腰,但她是傻子时她爹将她关在后院从不放出来,即便是祭祖也不带着她。
这一年她恢复心智,忙着在苏家与沈桐春争斗,也没有去过画船山。
她否道:“民女从未去过。”
褚以恒不敢再看苏卿妤那双眼睛,他转身背对着她,道:“画船山荒凉至极,不去甚好。”
“爹爹!”
褚以恒话音刚落,便听一稚气童声从不远处传来,苏卿妤回头一看,只见钱川已抱着大妞赶来。
甄掌柜如今可谓是惨不忍睹,苏卿妤慌忙跑到大妞身前,将甄掌柜挡在身后不让她在瞅见。
大妞此时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挣扎着要从钱川身上下来,去找她的爹爹。
月暮街上的人有多半都认识大妞。
大妞打出生时便没了娘,甄掌柜老来得女,又当爹又当娘抚养大妞,也不曾给她找过后娘。
如今大妞不过小小年纪,甄掌柜便也走了,众人纷纷发出一阵叹息。
苏卿妤见大妞可怜至极的小模样也十分心疼,赶紧对钱川道:“先带着大妞回善医堂,别让她见着这个。”
她说完话,只见钱川抱着大妞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苏碧霄在苏卿妤身后,看钱川那样子好似僵尸一般,便道:“不会是吓傻了吧。”
苏卿妤觉着有些不对劲儿,赶紧要从钱川手中接过大妞,她抬手只觉一阵伤口裂开的疼痛,不由将手臂顿了顿。
苏碧霄赶紧上前来抱住大妞要将她从钱川怀里拿出来,但钱川臂力不菲,苏碧霄使了吃奶的劲儿也未能将大妞接过来。
苏卿妤回头看去,只见宜州府衙府尹卢兴已带着官兵前来,正在与褚以恒商谈。
她也不好打扰褚以恒忙正事,便对不远处官兵道:“几位大哥,劳烦你们帮个忙。”
几个官兵见苏碧霄仍在和钱川周旋,赶忙走过去帮着她把大妞取出来。
大妞一个小小的姑娘,被几个人扯来扯去,就是扯不出来,她又怕又痛又伤心,吓得差点儿哭晕过去。
几个官兵一面掰着钱川僵硬的胳膊,一面让苏碧霄再使点儿力气将孩子弄出来。
苏碧霄一张脸因用力而血气上涌,涨的绯红,官兵们见她实在是吃不消了,便道:“甄展柜也将大妞养的太好了,这一身肉梏在里面,怎么取得出来。”
“甄展柜!”
方才面如死寂的钱川突然吼了一嗓子,将众人吓了一跳。
官兵厉声道:“既然没吓傻,便快快将小女孩儿放开,她都快被你勒死了!”
钱川怔怔的看了官兵一眼,这才将手松开,苏碧霄即刻将大妞抱了出来。
官兵们见大妞已经平安得救,甩了甩方才因用力而生疼的手,正要转身离开,钱川便一个箭步拦住他们,道:“大胆,还未见过本大人,竟敢先走!”
众官兵被钱川搞得一激灵,他们相互看了一眼,而后仰天大笑,纷纷道:“这年轻的后生一看就没见过世面,区区死人就将他给吓傻了!”
钱川浑身猛地抖了两下,嘴角一歪,张着嘴啊啊啊几声乱叫,又痴痴的对着苏卿妤笑道:“小七,你怎生的这般好看呀。”
“我呸!你个乌龟王八羔!癞□□还想吃天鹅肉,你也不看看你长得个什么鸟样子,我家小七那是天上的谪仙人,也是你能觊觎的?”
苏顺方才正在与程掌柜吹嘘炫耀褚以恒以后定会是他家的女婿,就见钱川一副猥*琐不堪的样子正盯着苏卿妤。
苏卿妤心底也是一阵恶寒,瞬间防备不已,她拉着苏碧霄和苏顺后退几步,道:“咱们走。”
钱川见苏卿妤与苏碧霄抱着大妞走了,立刻就要追上去。
苏碧霄看钱川疯疯癫癫的模样,吓得一边跑一边哇哇直叫。
几个官兵瞬时将钱川按在地上,让他不能动弹。
钱川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一个文弱书生忽然有了吃奶的劲儿,哇呀呀三下五除二将身上压着他的官兵通通掀开,又在那处哈哈哈的傻笑。
苏卿妤也不知钱川是真的傻还是装傻,心道谁傻还能傻得过她?
她揉了揉鼻子,拿出过去七傻子的架势,蹲下身将苏顺穿着的一双鞋脱了就给钱川的脑袋砸过去。
苏顺向来喜欢穿金戴银,以此显示自己是多么有钱的主。
他那双靴子上不知镶了多少价值不菲的美玉,苏卿妤砸的又狠又准,玉石敲在钱川头上,只把他敲得眼冒金星。
“哎呦我的娘啊!”
苏顺感叹一声,又看了眼此时毫无大家闺秀模样的苏卿妤,心道这还叫褚以恒过来英雄救美个屁啊! 心间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