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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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浅,林风眠晕倒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李静笃坐在走廊上,简越靠着墙,白朗直接去了病房,其他人的眼光看过来。
柳浅看到简越的手中分明牵着一只狗,她记得很清楚,那是金爷爷曾经留下来的小柯基豆丁,曾经是柳浅怀念他时唯一的执著。
狗子对陌生的环境有些胆怯,本来只是蔫蔫的趴在地上,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抬起眼瞄了一眼,不敢置信的愣了好久。
突然进入到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拼命的朝柳浅的房向扒着地,蹄子落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伴着呜咽的低吼
简越愣了一下,松开狗绳。
柳浅回到这个地方,见了无数的故人,无数的感慨都没有让她掉过一滴眼泪,直到豆丁朝自己飞奔过来,拼命的钻进她的怀里,不停地发出近乎呜咽的声音。
它吃胖了,因为年龄的增长毛色也没从前那么亮了,伸出舌头舔她的脸,一圈又一圈的绕着嘤咛,柳浅的眼泪涌出,原来谁都没有忘记过,她自己也没有。
"哇,好胖的狗狗,妈妈你怎么哭了?"
小念枫被林笑笑牵着,想去妈妈那里又怯于发疯的狗子,只能晃着林笑笑的手臂。
"嚯,见了我们谁都跟没事儿人一样,怎么见了豆丁就憋不住了。"
"你闭嘴。"
李静笃刚迎了过来,就被林笑笑怼定在了原地。
"柳浅,好久不见。"
摸着豆丁的头安抚狗子的情绪,泪水不停从脸颊划到下巴,落在地上。
哽咽着回答,好久不见。
"亏得我今天没开车,小区里正溜达着呢,就看见人在前面牵着豆丁躺地上了。幸亏跟着白朗耳濡目染这么多年,急救到位,还真是挺危险的。"
小念枫看见狗子不闹了,挣开林笑笑的手就跑到了柳浅面前。
"妈妈,你怎么哭了?"
柳浅抹去眼泪,摸摸女儿的头:"妈妈见到老朋友了情绪激动。"
李静笃对林风眠和柳浅的孩子很是好奇,逗着就和小念枫玩了起来,很快也硬着头皮加入了阵营。
白朗推门出来,先和柳浅交换了眼神,本想慢慢告诉柳浅,但是好像林风眠很着急似的,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过度疲劳,导致晕倒,血压和血糖有些低,情况不是太严重,只不过他可能会睡得久一点。"
"柳浅,你跟我来一下吧。"
完全不同于刚刚在咖啡厅的表情和语气。
和小念枫交代了两句,小孩儿挺喜欢林笑笑,单独相处没什么问题,还有两个怪叔叔和胖狗狗陪着,摆了摆手让她放心去。
跟着人进了她的办公室,白朗给她倒了杯水,示意她坐在凳子上。
"站在职业道德上,接下来这些话,我不会说给你听,但是身为你们的朋友,我认为我必须告诉你。"
"风眠的病,那时确实是痊愈了,在你离开之后病情也没有反复。"
"嗯。"
"中度抑郁,严重失眠这是她现在的情况。"
手指在杯口划着,被划开的口子好像越扯越大,痛的让人找不到呼吸的频率。
"前两年情况比较严重,我不希望用过多的药物控制,他开始抽烟酗酒,咖啡因上瘾,导致胃穿孔,做了手术修养了一段时间。如果不是萃瑛几千号员工喊他一声总裁,我都不敢相信他会怎么熬过来。"
"那他现在……"
"这些年情况要好了很多,用风眠自己的话说,不过是换了一种痛苦的方式,他习惯了。"
沉寂的每一秒钟都透露着悲伤,柳浅的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溢出来,像是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柳浅,你告诉我,为什么没想过回来呢?"
那天她坐在机场,手里握着回江城的机票,电视上的播报,她看着镜头前的林风眠,蹲在那里哭了一整天。
"想过回来,可终究还是怕了……"
柳浅想过回去,怀孕的日子里每天都在想,可等经历过死一般的痛楚之后,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念枫,柳浅怕了,她害怕把这个小天使送回那样的漩涡中。
"做一个母亲真的很自私,我也害怕念枫有一天会变成林风眠那样……"
那时的她认为,宁正远虽然歹毒可他的话并没说错,林风眠甘愿为了她而放弃掉整个萃瑛,这样真的值得吗?柳浅不想让他将林家几代人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所以在那个时候她无法控制自己,柳浅试着理解,可是心里还是怕极了,怕到自私的不断骗自己,林风眠离开她,也能活的很好。
"我没办法说服自己,每天都在提醒我那天到底有多痛……"
爱情和欲望,谁都不是谁的附属品,只是当欲望凌驾于爱情之上,对于柳浅和林风眠来说,只会两败俱伤。
"我后悔离开……可我那时候真的找不到回来的理由……"
白朗站起身,拿着抽纸盒绕到柳浅面前: "这些话我不会同林风眠讲,我希望你能自己说给他听。"
"柳浅,人一辈子不会有几个四年,你找不到回来的理由,老天帮你找到了。他让林风眠遇到你,他让你们有了小念枫,过去的日子里会有很多伤痛,可是总归来说,你们都是幸运的。"
眼前的女人泪流满面
"去看看他吧,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彻底放下你。"
接过白朗递来的纸巾盒,擦去脸上的眼泪,无论有多痛,自己从来都不曾否认这段逃不过的命运,对她来说是幸运。
"谢谢你……"
"还有一个问题,"
"柳浅,你觉得林风眠这个人,你赌赢了么?"
"妈妈,他真的是我爸爸么?"
柳浅坐在病房里一下午了,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人还在沉沉睡着。
简越钻进白朗的办公室,林笑笑和简越好像又吵了几句,离开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走的。
豆丁窝在病房的沙发上合着眼休息,念枫有些累了,钻在妈妈怀里打瞌睡,孩子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把放空的柳浅拉了回来。 总裁,夫人她又修复了天价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