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舔狗做了对家的老大(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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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是没有名字的。
他自出生开始从未见过他所谓的生父贺青阳一面,而是在青楼的胭脂水粉堆里长到了三岁。
他母亲教他所有讨好人的技巧,叮嘱他日后如何讨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的喜爱。
他没有名字,是因为母亲道是要让那父亲给他取个名字。
不想最后却是连父亲的脸都没见着,就被人一脚倒踢出了盟主府的门。
那盟主府的门槛极高,摔出来的时候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那盟主府的红门又极小,容不下他和母亲。
他还是没有名字,可这下他竟连母亲也要没了,母亲也不要他。
分明他那样会讨好人,分明他比十多岁的孩子都要知世故都要懂事,可没人要他。
直到他遇见了左子墨。
那一身华服的男人远远地从道上纵马而来,停下油亮的马匹在路边上的茶摊里歇脚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用脏兮兮的衣服沾着口水使劲地把自己满是尘土的脸擦干净,他知道自己相貌好看,就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五官轮廓擦得漂亮,接着他又不怕疼似的揉眼睛,直到眼睛发红得显得楚楚可怜才罢休。
他在乞丐堆里踮着脚尖,一刻不停地盯着那人瞧,直到那人若有所觉地微微侧过了头,他又生硬造作地将头撇过,如此反复几次,那漂亮的男人就撇下了茶水,直直往这里走来。
他笑道:“小孩儿,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他直愣愣地看着男人,故意做出些憨厚姿态,磕磕绊绊地将自己早就想好的台词道出来:“……您、您真好看。”
他在男人有些愣神的当儿,硬着头皮说道,“从未见过您这样好看的人,一时间……”他故意红了脸,装着幼稚做出几分痴傻形态,“对、对不起,可是您好好看啊。”
“嘴真甜。”那男人果然开心了,将他从角落里拉了出来,随手拦住了一个过路的糖葫芦贩子,从上面取了根糖葫芦下来,“那本尊给你吃些更甜的。”
没什么人会有心去给他这样的下等人一点善意,这样糖葫芦大点的就显得弥足珍贵。
之后与男人坐在一处,所有神态语言,面红结巴,亦或是踌躇娇憨姿态,三分是自然而然,另外七分,都是他心下演练千万遍的结果。
他果然天生是个摇尾乞怜的货色,男人将他带走了。
后来他得知左子墨竟然就是那个杀了他父亲贺青阳的魔教教主,却只是笑笑。
在他被踢出盟主府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男人得知他没有名字的事情,便有些怔愣,第二天竟是乌青着眼睛拿了一页纸来找他。不大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东西,有的竖着有的横着,满是琢磨的痕迹。
他不识字,男人说了,他才知道这一页纸,都是男人花了一整夜给他想好的名字。
“我给你念。”男人知晓他不识字,就拿着纸一个个念下去,“温良、秋水、白鹤、苍鹘……”
“……就要这个!”他急匆匆丢下了一句话,转过身撒丫子跑了。
“跑什么?哪个?”男人在他身后摸不清头脑地喊他,“‘苍鹘’吗?是‘苍鹘’吗?”
他根本不敢停下,只是跑,大步地跑,跑出了围院,跑出了小山坡,闭着眼睛一路冲到了山崖边。
凉风猛地灌满了他的眼耳口鼻,眼眶里一片酸涩,有温热的东西直坠而下,脸颊都被咸得刺痛起来。
他真怕被男人看到他满头满脸的泪水。
他心里应道,是苍鹘,是苍鹘啊。
男人为他起了名字,那他学来讨好贺青阳的技巧,给男人也没差。
他用劲地喜欢男人。
他原本只是想挣得那一份糖葫芦的施舍,却难料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乞怜摇尾久了,也开始痴想妄想着被男人喜欢。
他更用劲地讨好男人。
可是他发现,男人心里最重要的永远不可能是他,男人仇恶正派,仇恶到甚至可以为了一个正派的无名小辈的随意挑衅,将他全然弃之于不顾。
从头到尾都是他自作多情。
他气疯了,他发着疯,冲去找了那个正派小辈,那小辈冷眼看他,将他当魔教走狗看待。
那小辈冷笑一声:“你天天在他身边,他可有正眼看你一眼?”
他恨不得以眼光杀死那小辈,他心下却极其忐忑地想,有吗?有吧?有吗?没有吧?
那小辈继续道:“你杀了我又什么用?没了我叶晖雪,明天也会有陈晖雪,徐晖雪……但永远不可能是你苍鹘。”
他又想,是吗?是吧?是这样的吧?
“左子墨这种人,爱意不如恨意。”
“……”
“苍鹘,你懂我的意思吗?”
“……”
他疯了,他自然懂。
正派人想利用他,他也利用正派人。
正派人要魔教,他要左子墨。
他要左子墨满心满眼都是他,原来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不必等他,不必为他种花,不必日日讨好他。
明明只需要一把枷锁。
*
裴柏鹿脱出世界之后,在自己的房间里睁开了眼睛。
白墙和发黄光的底灯,没什么不对。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
裴柏鹿低下了头感受了一会道:还好。
系统道:世界的情感缓存要不要清理一下?
世界的情感缓存就是这个世界积累的情感,裴柏鹿像是没睡醒一样,很迟钝地想了想:清掉吧。
清理掉情感缓存之后,裴柏鹿对这个世界的记忆还在,但当初那些愤懑悲怆的情绪却彻底消失了,“苍鹘”也顿时变得只是一个符号化的名字。
裴柏鹿进了卫生间脱掉眼镜洗了个脸清醒了一下,刚出卫生间的门,就听见楼下妈妈在叫他。
“鹿鹿啊,有空吗?出去帮我买几串‘串串红’吧。”串串红是种鞭炮名,此时将近年关,家里都是一打一打的放炮,这时候该是放没了,要再添点。
裴柏鹿又拍了拍脸,戴上了眼镜应着声下了楼,就看见妈妈站在厨房门口,一看到裴柏鹿就从围裙里往外掏了点零钱,“喏,买十响,搁五响给你宁阿姨家送过去,她刚刚叫我顺手也帮她买些。”
裴柏鹿接过零钱随手点了点,一边走到玄关蹲下身穿鞋一边纠正道:“是宁成阿姨。”
所谓的“宁阿姨”是他们的邻居,是一家子姓“宁成”的。
不过乡下人不懂这些,一开始都道他们是姓“宁”的,便老宁宁妈地叫他们,这一户子宁成没介意,久而久之,就算是知道了他们是姓“宁成”的,也还是唤个“宁”姓。
“快去,别废话。”妈妈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却眼尖地看到裴柏鹿弯下身时露出的半段白腰,气得要上前逮他,“你又没穿秋衣!”
裴柏鹿见状立马抓上鞋柜上挂着的外套,笑了两声风似的跑出了门。
他一边跑一边穿上外套,拉紧拉链之后才慢下步子一路走到了常买的鞭炮铺子。
鞭炮铺子里红艳艳一片看得裴柏鹿头疼,他熟门熟路地走到店门口的小木桌上,就见“串串红”果然放在店门口大摆开的这个简陋木桌上。
他随手拿起粗糙木摊子上的“串串红”,点了十响正要付钱,就见几个小孩挤挤挨挨地也凑到了不大的木桌子边,叽叽喳喳说话,没过一会人手一个,都从桌子上抓了一盒响炮和“黑蜘蛛”,一伙小孩便凑在一起凑着每个人的钢镚商量着付钱。
那响炮和“黑蜘蛛”裴柏鹿小时候都玩过,响炮五毛钱一包,白纸团着的小弹用力往地上一扔就能响,但也只是听个响,没啥威力。
“黑蜘蛛”贵点,一块钱一盒,一根一根钉子大小的黑炮,拿火机点了有火药的一端过一会才能炸开,威力比响炮大得多,能把易拉罐盒子都炸扁。
不过买一盒子也得看运气,一盒子里空炮很多,不过也就玩个乐呵,只是小时候通常喜欢能拿黑蜘蛛炸隔壁家的鸡,若是空炮搁那边半天不炸就能气死。
裴柏鹿看着那群小孩笑了笑,手里莫名有点痒,可是这种乡下的小铺子一般不让手机支付,妈妈给的零钱估计也只够买十串鞭炮,他也就手痒了那么一会,就结了账转身离开了鞭炮铺子。
不想买了十串倒是还剩下几个钢镚,裴柏鹿颇有些遗憾地拎着“串串红”往家里走,走到隔壁那栋红瓦小白楼的时候顿了顿,想起老妈说要拿五响给宁阿姨送去,就拐了个弯走到那两扇铁门前头站住。
他从红色的劣质塑料袋里挑出五串鞭炮来,敲了两下面前的大铁门。
“谁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铁门里传过来,接着是几声大拖鞋拍着地板的脚步声。
“阿姨是我,是鹿鹿。”裴柏鹿扯着嗓门乖乎乎地应道,手里可可爱爱地摇着五条鞭炮。
他这边刚说完,大铁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人十分高大,断不是宁阿姨。
裴柏鹿只觉得眼前顿时被遮得一片黑,他没来由的有了不好的预感,心下一跳,抬起头来就看到跟前站了个面无表情的青年。
青年长得俊朗,穿着更是清凉,分明是二月的天儿,却穿得跟早秋似的,里边穿衬衫套头杂色针织毛衣,外面穿了件浅色的长风衣,只不过身板高大,是个衣架子,穿什么倒也都好看。
那青年看到他,像是也呆了一下,接着笑了,挑着半边眉头道:“哦,是鹿鹿?”
语气和神态,满、是、嘲、讽。
裴柏鹿:“……”
他娘的,怎么就没人告诉他这王八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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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最后缅怀一下可爱又乖巧又变态的苍鹘。
这里现实世界过渡一下,然后下一个世界,我寻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想看古风甜饼还是现代苦瓜(不是!可能就是没那么甜!),我有点怕大家看古风的有没有看倦了,或者换着会好一点?
最后,我打滚哭唧唧眼巴巴求收藏和评论
大家不觉得我最近有长一点点嘛!
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你们这些可爱又善良又聪明又美丽的朋友,能不能给卑微滴我一点点快乐~ 又双叒被敌对看上了[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