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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舔狗做了对家的老大(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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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这个任务,裴柏鹿还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千方百计地找死。

  他现在的境况就好比,他是一个血债累累的连环杀人犯,被关押进千悲山这个监狱判了无期徒刑。在监狱外无数人仇他恨他,却碍于法律与监狱的藩篱,无法杀死他。

  而在内的苍鹘就像一个铁面无私的狱警,死死地守着他,不让他自杀。

  他之前一直觉得在这种境况中想要自杀简直是无解,不想他思来想去想了三四天都没个头绪的问题,在看到皮影戏里那个被小白纸人击倒的小黑纸人之后,脑子里顿时灵光一现,有了个解决办法。

  ——如今唯一可以死去的方法,不就是苍鹘这个铁面无私的狱警监守自盗吗?

  三日后正当夜晚,明月悬空,万籁俱寂。

  裴柏鹿泡在水里泡得手指皮都起了皱,才从浴桶中起身着衣,刚刚穿戴好就听到屏风后有响动,他知道是苍鹘,便出声道:“等等。”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你坐下。”

  屏风后的人影顿了一下,听话地乖乖坐下了。

  裴柏鹿半蹲下来,借着烛火,在屏风上用手指比了个小人模样,小人翘着手脚,十分意气风发的模样。他低声开口道:“……从前有个魔头,有一天,他捡了个小孩。”

  竟是要给苍鹘讲手影戏,且说的话本,分明就是他和苍鹘。

  裴柏鹿的声音放的低低的,慢慢的,听着竟有一丝别样的温柔。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在屏风上比出个矮些的小人,代表小孩。

  两个小人摇摇摆摆,像两个快乐的小傻子一样走在屏风上的山水里。

  “魔头养了这个小孩,小孩便像树一样慢慢长大了,变得又高又壮,且一天比一天喜欢魔头。”

  “但其实魔头并不高兴。”

  “因为他知道……小孩是正派人的孩子,他早就知道。”裴柏鹿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谎言,将故事改得与现实南辕北辙,“他养小孩,也只是觉得,看着仇家的孩子对自己言听计从很有意思罢了,像狗一样,喜欢着他的杀父仇人。”

  屏风外的人骤然僵直了身子,呼吸变得极其粗重,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裴柏鹿动了动手指,屏风上的大个子就做了个猛踢腿的动作,把卑躬屈膝的小个子小孩一脚踹在了地上。

  小个子在地上疼得乱扭,却还卑微着想爬去大个子身边,摇晃烛火的映照下,让小人看起来身形乱摇如生生离魂一般,显得分外痛苦。

  裴柏鹿温柔而低沉的声音此时听着像是一道催命的魔咒。

  “但魔头觉得小孩喜欢他这件事情,就像一条狗有一天突然开始觊觎他一般。”裴柏鹿顿了半刻,极其嘲弄地嗤笑了一声:“……真可笑,真恶心啊。”

  他重重说道:“真恶心啊。”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静得都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与窗外的杜鹃啼叫。

  好半晌,屏风前的苍鹘才发出了一个哑哑的声音:“你骗人。”

  咬字极重,似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声的。

  裴柏鹿不说话,他知道此时千言万语,不如一默。沉默是最能刺激人的。

  “你说这种话,就是在骗我吧……”屏风外的剪影垂着头,耷头耷脑的姿态,“可是你错了,这些我都不在乎……”

  “我在乎。”裴柏鹿厉声打断了苍鹘的话,“苍鹘,我左子墨手上血债千万,但可曾有过半分对你不起?”

  “全天下皆可恨我、辱我、杀我,唯独你不行。”裴柏鹿慢慢从屏风后走出来,如竹一般漂亮的身躯只着一件白透的单衣,孤零零地站在烛火前,看不清面容,只看身形像是只孤魂野鬼。

  苍鹘这才发现裴柏鹿像是瘦了,瘦了许多,且颓唐了。

  裴柏鹿走近了苍鹘,将手伸至他的腰间,抓出把匕首来。

  苍鹘猛地拽住了裴柏鹿抓匕首的手,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他。

  裴柏鹿却只看着匕首,或许是长年使用,匕首柄上的浇的薄银都软得凹凸不平,只依稀能看出上面曾经精致的花纹雕刻。

  他轻声道:“这把匕首,是你十五岁生辰的时候我送你的。”

  苍鹘还是死死拽着他的手腕,像是另一把镣铐锁着裴柏鹿,他恨声道:“你那时候叫我须得永远忠诚,永不背叛,永不弑主。”

  “既已背叛,何不弑主?”裴柏鹿笑了。

  苍鹘怔住了。

  这么多天来,这是苍鹘第一次看见左子墨笑,这笑里三分酸楚,另外七分,满是将要解脱的快意。

  他这几天看到的左子墨,屈辱,悲哀,疯狂,颓废,怨怼……再无当年飞扬肆意的风采,也不再有苍鹘趋之若鹜的光芒。

  他十多年来爱极的,绝不是这样的左子墨。

  但在这一刻,左子墨嘴里说着死志,身上却渐渐焕发了当初那极其漂亮的光彩。

  原来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左子墨。

  苍鹘其实一直知道,自己对左子墨的爱对他而言是一种负重。

  他把自己的时间、精力、爱意全都一厢情愿地给他,无处安放的狰狞、疯癫、痴狂也一并给他。

  却从没问过他要不要。

  明明自己爱他,却叫他痛得想死了。

  他的手迟疑着松开了半分,紧接着又执拗地拽紧了匕首,死死看着裴柏鹿,眼泪却一滴一滴地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恍然大悟,却又痛不欲生。

  他知错了,却又舍不得。

  真奇怪,裴柏鹿养过他十五年,却难能看苍鹘掉一次眼泪。苍鹘似乎天生就比其他孩子老成,可这一月有余,却已眼见着他掉了两次眼泪,那无辜的眼里泡着泪水,像是受了世上顶委屈的事。

  苍鹘流着泪嘶哑着嗓子,像是小心翼翼地求证道:“如果、如果我没有背叛你,如今……会不会有一点不一样。”

  裴柏鹿没有回答。

  他紧紧握着匕首,那把匕首的尖端已然刺上了他的左胸膛,分开了一片薄薄的皮肉,一丝细细的血迹从那处蜿蜒落下,衣襟上晕染开了点点红色。

  苍鹘惊恐地看着那处,像是第一次看见那么红的血。

  裴柏鹿看着他这时候慌乱的神情,不知为何想起第一次见到苍鹘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张黑糟糟却依然好看的小脸,扎在乌压压的一片人群里,胆怯着看他。

  于是裴柏鹿把他从乞丐堆里挑了出来,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

  小孩舔着糖葫芦,乌溜溜的眼睛里顿时好似藏了整片苍穹的星星。

  那样好看的眼睛,此刻却洇满了泪水。

  匕首已经没入胸膛半寸,裴柏鹿喘着粗气,满头是汗地脱力软倒在了苍鹘身上。这一下子,匕首直直穿过了他的心口,他疼得呜咽一声,脑袋颓然地垂在了苍鹘肩膀上。

  苍鹘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他紧紧抓着皮肉外的匕首柄,连动都不敢动,他哆嗦着声音问道:“疼吗?”

  裴柏鹿喘了口气笑了:“……不疼。”

  他说的是实话,系统早就屏蔽了他的痛觉,他现在明明感觉得到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心头,却无半分痛感。

  苍鹘全身都哆嗦起来:“你骗人。”

  裴柏鹿闭着眼睛,莞尔道:“我一直在骗你。”

  四周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着苍鹘一个人无声地流着泪,他像是把之前十五年没流的泪,一夜里都哭完了。

  突然,裴柏鹿如梦呓般,极轻极轻地在苍鹘耳边说了句话:“……或许,会的吧。”

  苍鹘小小地打了个哭嗝:“什么?”

  裴柏鹿像是听不到了,他自顾自地,一字一字地说下去:“以后若是……喜欢了哪个姑娘……可不能、可不能这样对她,你得给她……送花……告诉她……你喜欢她……”

  “……”

  “其实那十里花海……我很喜欢…………”

  “……”

  “你的日子还长着呢……别喜欢我了……”

  “……”

  裴柏鹿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像是没力气了,最末的那个字连咬字都不清晰了。

  之前他那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掉的的小气喘,也彻底消失了。

  苍鹘直直看着前方,却感觉到裴柏鹿无力地侧了侧头,极其意外的,很像是温柔地最后吻了吻他的脸颊。

  说来可笑,这竟是裴柏鹿主动给他的第一个吻。

  温热的粘稠血液一滴一滴打在了苍鹘的身体上,又像无数条毒蛇蜿蜒而下。

  四周寂静很久。

  苍鹘后知后觉地想着。

  他死了。

  ——那大魔头带着浑身都乌糟糟的小孩坐在小茶亭里。

  魔头侧着头,就见那小孩小心翼翼地舔着手上的糖葫芦,一双大眼睛却不怕生地直盯着魔头瞧。

  “看我做什么?”魔头像是觉得小孩有意思,笑了。

  小孩不说话,好半晌才猛地低下头,软软地答应道:“谢、谢谢糖葫芦。”

  “噗呲。”魔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挑着眉头逗弄小孩儿,“喜不喜欢我?”

  小孩陡然红了脸,支支吾吾着,像是很紧张似的乱啃着糖葫芦,在魔头以为他都不会回答的时候,十分响亮却又结结巴巴地说道:“喜欢……!”说完脸又红了。

  “多喜欢?”

  “永、永远喜欢。”

  魔头像是撇不下嘴角的笑意似的,抿了抿嘴,又笑了起来。

  “那你就永远喜欢着吧。”

  苍鹘慢慢地抱紧了身上已经冷掉的身躯,蜷缩起身体,与他的心上人交颈而眠。

  他想。

  ……骗子。

  明明是你叫我永远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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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这个世界,我从一个强制爱爱好者,变成了一个强制爱恐惧者orz

  我不管了,我下个世界要写甜的!我要甜死我自己! 又双叒被敌对看上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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