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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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柏鹿住的是小县城,过年的气氛不算太浓厚,家家基本都是自己过自己的,庙会什么大的集会也得初一之后了。
再者,今年又通知了只能去指定地点放烟花,不巧裴柏鹿家恰好离指定点隔了大半的城区,于是裴柏鹿兜了一圈好不容易搬回来的桶型烟花也搁置了。
小时候最喜欢过年的那股年味,也随着一项项过年程序的精简也无可奈何地减淡。
其实有一些节日的味道,都是从一些看似无聊又没意义的小事里,仪式感地堆积出来的。
吃完了中饭裴柏鹿百无聊赖,被爸爸叫了一声就出去帮忙挂灯笼。
刚一只脚踏上梯子,就感觉梯子摇了摇,裴柏鹿的眼镜惊得从鼻梁上划了一半,他下意识地回头嗔怪地叫了声:“爸你扶稳点。”
“好的儿子。”一个带着笑意的磁性声音从耳边传来,单听这声,年轻得很。
裴柏鹿还能不知道是谁,咬牙切齿头也没回就是一拳,却被一旁爸爸唬了一声:“诶!大过年的,别打打闹闹的!”
看着一旁宁成湫笑出的小虎牙,裴柏鹿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
笑够了,宁成湫拍拍裴柏鹿的手臂,小声道:“上去,爸爸给你扶稳了。”
“狗儿子,今天梯子要是没给你爹扶稳,今年压岁钱没得。”裴柏鹿瞪了他一眼,用裴父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唧歪回去。
里面做饭暂歇的裴妈妈听到了动静,见是宁成湫就欢欢喜喜地出来了,把裴父唬进去看着菜,就转头与宁成湫攀谈起来:“小湫好像挺多年没回来过年了吧?”
“是。”宁成湫扶着梯子笑,“今年刚好没安排出行,就赶紧回来了。”
“是得回来过年,平常也得多回来,不然家里想。”裴母从小也算看着宁成湫到大,关心起来也有分量的真切,她翻来覆去絮叨几句,一转口谈着了裴柏鹿,“小湫也好几年没见鹿鹿了吧,小时候关系多好,得多联系。”
“有的有的,不过鹿鹿好像很忙,都没给我打过电话。”宁成湫轻轻抬眼看了裴柏鹿一眼,还顺摸儿拍了一下裴柏鹿的大腿侧,小声道:“挂歪了,左边点。”
妈的,跟你很熟吗?裴柏鹿扯了扯嘴角,一个响掌打在了自个腿上。
“裴柏鹿。”裴妈妈直呼大名了,“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多给人家小湫打电话,别叫人说了还当没听见。”
“……哦。”裴柏鹿攒进了灯笼底下得到的流苏,把成了一团麻的形状。
“要多和人家出去玩,今年过年两个人一起去玩去。”
裴柏鹿:“……”鹅心。
“那肯定的,鹿鹿,什么时候出来玩?”没等裴柏鹿说话,宁成湫就把话茬接了过来,裴妈妈也就顺杆爬上,“去去,一起去市中心买点衣服,小湫穿得多好看这一身毛衣裤子的,穿得多精神,你看鹿鹿,几年了还穿那黑大衣,这么大人了还不会挑衣服,男孩子也要学着撺掇撺掇自己,不然都谈不到对象。”
“没事的阿姨,有我呢。”宁成湫闻言,对着裴母眯着眼睛乖巧地笑了笑。
倒也不知道,这句“有我呢”,是说帮着挑衣服有他宁成湫,还是谈对象有他宁成湫。
裴柏鹿自然觉得宁成湫是在应承挑衣服这件事,心想:厚,做作。
宁成湫这人没安好心,到时候肯定给他挑一身的矮穷矬穿搭。
宁成湫恨不得他这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宁成湫这厮,小学的时候就满肚子坏水,里间裴柏鹿和可爱的女同桌,前一天裴柏鹿给同桌带的棒棒糖隔天就在宁成湫嘴里含着了,这王八蛋还拿着裴柏鹿亲手写给同桌的粉色小纸条嘚瑟,把裴柏鹿气得一路跑一路抹眼泪回家。
回家给裴妈妈知道了,裴妈妈还买了一盒高乐高去感谢宁成湫,叫宁成湫多看着点裴柏鹿,别叫他谈朋友不学习了。
裴柏鹿气得一晚上没睡着,怀疑宁成湫才是他妈亲生的。
初中,宁成湫还撕了他桌肚子里女孩子递的粉色情书,当着他的面,撕了满地。可最让裴柏鹿呕血的是,裴柏鹿还是当天的值日生,放学后值日老师走进班级看见值日生裴柏鹿蹲地上抹着眼泪扣纸片,试图拼起来还原情书的时候,还狠狠给了裴柏鹿一脑壳嘣。
差点还丢了班上的流动小红旗。
裴柏鹿气得边哭边踩脚踏车回家,踏板一路被踩得嘎吱嘎吱响,结果一个猛子撞上了电线杆,人没事,自行车烂了,回去被裴妈妈抽了一顿。
裴柏鹿气得一晚上没睡着,怀疑自行车才是他妈亲生的。
高中,情人节,宁成湫居然收到了裴柏鹿当时暗地里疯狂迷恋的女孩子亲手做的巧克力,这王八蛋还善良地把裴柏鹿叫到家里,带着笑容把巧克力一颗一颗地咬开,把巧克力里面的情话小纸条一张一张地朗诵给裴柏鹿听,最后还笑意盎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念给你听吗?”
裴柏鹿:“……”
宁成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话音未落,裴柏鹿一个大爪巴狠狠地盖在了宁成湫头上。
这次,长大了的裴柏鹿没有流泪,只是默默拉黑了宁成湫的QQ和微信。
结果过了几天微信账号无怨无故地冻结,验证好友功能不知道是bug了还是怎么,偏偏验证的就是被拉黑的宁成湫,气得裴柏鹿差点没吐血。
裴柏鹿正想得火大,宁成湫突然就扯了扯他的裤脚,裴柏鹿皱着眉头转过头去,见裴妈已经回屋了,还不等宁成湫说话,突然就居高临下地给了宁成湫一个大爪巴,咬牙切齿道:“你他妈!赔我对象!”
他这一用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整个矮梯都晃了三晃,宁成湫好歹给扶住了。
宁成湫被拍得愣住:“???”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发呆的时候能想到多远。
“我怎么赔你……”宁成湫话还没说完,裴母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裴柏鹿早上踩着自行车兜圈买来的烟花:“鹿鹿,这些我给你扔了吧,今年放不了,明年也过期了。”
裴柏鹿扯着灯笼流苏,留恋地看了裴母手上的鞭炮了一会,张了张嘴到底啥也没说,最后不太得劲地点了点头。
“不是禁放吗,阿姨你们怎么还买这么多?”宁成湫道。
裴母“啧”了一声,指了指裴柏鹿:“你问这傻子去。”
裴柏鹿:“……我又不知道禁放。”
宁成湫挑着眉头嘲笑道:“傻狗。”
裴柏鹿:“……”
他刚要发火,宁成湫就向裴柏鹿伸出一臂要接他:“挂完了就下来,赖上面空气特清新是吧?”
接着又小声道:“来,爸爸会接住你的。”
裴柏鹿骂了声滚,自己蹦下来了,趁着宁成湫没反应过来,飞速窜进房间“哐”地一声把宁成湫关在了门外。
正窃喜着门口传来裴母的骂声:“兔崽子你门给我关了,你大过年的欠打是吧?”
宁成湫还在外面煽风点火:“阿姨您别气,他就是想把我关门外,没想关您。”
裴柏鹿:“……”
淦!
*
裴柏鹿看完春晚上楼已经半点过了,才把灯拉开把衣服脱了一半,就听见窗户外边的敲玻璃声。
他知道是宁成湫,十分嚣张地“啪”一声把灯关了装死。
耐不住这宁成湫耐性惊人,一分多钟过去还在咚咚咚,裴柏鹿终于受不了这骚扰,眼镜已经摘了,只能迷迷瞪瞪地皱着眉头把窗户开了,嘴里低声骂道:“你干嘛呢?大晚上欠教训?”
宁成湫也不生气,只手里递了根细细的黑乎乎的什么来,小声道:“借个火。”
裴柏鹿迷迷瞪瞪半天,才看出这是根仙女棒。
他愣了一会,抬眼模模糊糊地看了宁成湫好几眼,把嘴里的话都吞了回去,面无表情地扭头翻箱倒柜,手忙脚乱地找了盒过生日时候蛋糕店里送的火柴来。
转过身,擦出道火光来,凑近过去,没戴眼镜看不清,抖抖索索对不到头上,裴柏鹿担心火灭,乱转乱摸着就要拿眼镜,只听一声夸张的默叹,宁成湫拽住了裴柏鹿拿火柴的手,往身边一拉,点亮了手里的小烟花。
烟花一时间窜开了小小的花火,伴着细微的烟尘,在狭长的巷子里燃烧着。
裴柏鹿看着,微微眯了眯眼睛,没忍住笑了。
宁成湫看了他一眼,拿着烟花在空气中画了个图案。
“你画了个啥,屁股?”裴柏鹿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睛。
宁成湫边笑边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嗤道:“大过年的,能不能想点好!我画的爱心!”
裴柏鹿也笑着打了回去:“爱心?你是不是爷们!太恶心了!”
宁成湫闻言挑了挑眉,接着坏笑着疯狂对着裴柏鹿画爱心。
“?”裴柏鹿,“你可真是个迷惑男孩?”
裴柏鹿看得气不打一出来,抢过宁成湫窗台上的一包仙女棒,扯着宁成湫的手点燃了两三只,也对着宁成湫疯狂挥舞。
宁成湫停下手辨别了一会,笑骂:“你他妈画的啥?”
裴柏鹿朝他比了个中指。
宁成湫笑着拿出了地质锤:“草!”
裴柏鹿不甘示弱地举起了大法典。
两人对峙片刻,突然就相对着哈哈大笑,乐不可支,一边笑还一边保持理智地互相手舞足蹈着示意对方小声点笑,甚至于不停伸手试图盖住对方的嘴巴,因为这两栋老房子的隔音实在不如何。
烟火在笑声中渐渐熄了,宁成湫安静下来,撑着窗台,微笑道:“鹿鹿,新年快乐。”
“鹿鹿……你恶不恶心。”裴柏鹿没戴眼镜,眼神眯眯的,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两眼,嘴还是软了,“新年快乐快乐。”
话音未落,江边突然绽起了巨大的烟火,五彩的花火一时间映亮了两张年轻的脸庞,他们同时在狭小的巷子里侧头向外望,从巷口的细缝中窥见那铺就漫天的斑斓,瞳孔里亮光点点。
分明不能在这放烟花,裴柏鹿正要对着宁成湫不忿,不想宁成湫突然拉过裴柏鹿,叫裴柏鹿看着他,接着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说了句话。
裴柏鹿:“你说什么?”
宁成湫有恃无恐,又重复了一遍。
裴柏鹿只在烟花炸响的间隙听见了个“我”字,只能抿了抿嘴,一脸茫然。
待烟火熄尽,裴柏鹿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却看见宁成湫已经趴在窗台上半阖着眼睛了。
裴柏鹿便没想再问,只拍了拍宁成湫:“回去睡。”
宁成湫半睁开眼,状若迷糊着哑声道:“嗯,新年快乐。”
裴柏鹿:“新年快乐。”
两人面对着面关上了窗户。
良久,裴柏鹿躺在床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朝着天花板,画了个心。
“……神经病。”
裴柏鹿在黑暗中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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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我这篇文,从去年的春节,写到了今年的春节呢……
大家新年快乐呀!
祝大家身体健康平安幸福呀!多呆家少串门做快乐肥宅!爱你们~ 又双叒被敌对看上了[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