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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菀只觉腹中一阵绞痛，浑身抽搐，几乎痛到想撞墙的程度。
底下的羊水显然已经破了，正在大幅度的收缩中。
素心慌忙拉着稳婆来，王府里的下人迅速烧热水准备相关事宜。
“稳婆，快，快瞧瞧我家王妃！”
素心将人带了进来。
稳婆慌忙地跑过去，拿过软垫在榻上，让程菀方平缓，“王妃莫慌！
我这就给你开指！”
程菀疼得满头大汗，手指紧紧攥紧褥子。
哪里还想什么别的，满脑子只剩下疼！
这比胃痛，月事来了的痛要痛上百倍！
“嘶……”不断的抽气，程菀一指都觉疼痛。
秦怀景得知消息后雷霆之速赶回来，下人连忙挡了过去，“王爷，产房里太血腥了，您不能进去！”
“让开。”
他声音低沉冷哑。
下人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冷厉的神情，吓得不敢阻拦。
秦怀景只身进了产房，吓了稳婆一大跳。
这这，男人不能进来产房呀！
程菀的手，被一双温柔的大手裹住。
带着源源不断的温暖。
秦怀景握过她的手，为她暖着，“娘子。
我在，别怕。”
一遍一遍，仿佛给了程菀莫大的鼓励！
他就在她身旁。
稳婆大声道：“很好，很快。
十指开了！
王妃，先深吸一口气才慢慢用力，不要太用力了！”
程菀跟着稳婆教的呼吸法呼吸，慢慢使力。
“疼……”“菀菀，菀菀！”
他低哑的唤着，一遍又一遍，双目通红。
秦怀景知晓女人过生门，如同鬼门关。
他秦怀景向来不信鬼神，生平头一遭竟希望秦家的列祖列宗能够庇佑他妻平安！
稳婆喜悦道：“王妃真聪明，会使力！
力使好了，就不怕了……再深吸两口气，慢慢的吐，用你的腹部呼吸，像是要解手一样生，最后再一次！”
孩子的头已经露了出来，稳婆直夸程菀聪明。
是她见过最会生孩子的。
这样就可以减少很多的痛苦！
程菀满身都被浸湿了，握着男人有力的手，继续照做。
她是铃医，自是知晓该怎么生孩子最好。
“啊……”程菀最后一次冲刺，面容疼得扭曲，抽搐的大叫一声。
稳婆抱出了个孩儿，孩子啼哭了起来，“哇……”“恭喜王爷，是个小少爷！”
程菀的腹胀感仍在，又开始收缩。
秦怀景根本不看孩子，他止不住的握住妻的手。
丫环素心端水不断擦拭，“不对，稳婆！
好像还有一个！”
稳婆脸色一变，蹲身往程菀底下一看。
“天呀！”
稳婆连忙继续接生，“王妃，再来！
记住方才，不要太过用力，不然会撕裂。
只要掌握用力的技巧就不会有事。”
程菀要哭了。
什么啊，怎么还有一个？
秦怀景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拿过一旁下人的药汤，喂给人儿喝。
“本王在此。”
舀着勺汤，他递到她的唇旁，喂给她喝，“别怕。”
程菀的鼻头酸涩，满眼都被汗糊住了，喝下他的汤，嗫嚅道：“我再也不想生了……”稳婆大喜，道：“王妃，不要使力了，孩子要出来了！”
秦怀景顺势放下药汤，继续握过她的手，给予她力气。
他并非什么都做不了，他可以守着她护着她。
程菀深呼吸一口气，停止用力。
孩子很快就滑了下来。
生完第二个，程菀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秦怀景的血液骤冷，唇色发白，“菀菀，菀菀！”
他抱过她起身，搂在怀里。
稳婆笑着说道：“王爷别担心，母子平安。
王妃只是太累了，睡过去了！
恭喜王爷，是个小小姐！
一男一女，龙凤胎正好！”
先出来的是哥哥，后出来的是妹妹。
这将来呀，哥哥必然是宠着妹妹，护着妹妹的。
真好！
秦怀景无心听这些，他只守在她的床榻旁。
下人想要近前给王妃擦拭，他并未准许，拿过巾子去温柔的擦拭她底下的血污，清理干净。
稳婆看着直发愣，“这……”拉着一旁的素心，出去房间，狐疑问道：“你们家王爷一直这样对你家王妃的？
怎么手法这么熟练。”
素心脸一红，说道：“唉呀，正常的！”
稳婆不由得惊叹。
男人可是最嫌弃这种事了，没想到王爷居然不嫌王妃底下的血污，还动手如此细腻的擦拭，不放心让其他人动手，生怕伤着。
素心跟稳婆，一人抱一个，去给孩子洗洗身子。
洗的时候，俩人高兴的笑。
稳婆笑着说：“这俩个小娃娃，白白净净的。
将来长大了肯定是郎才女貌！”
素心附和点头，“不过，孩子的名字还没起呢。”
里屋。
程菀睡了很久，迷迷糊糊感觉浑身像是浸泡在温水里一样舒服。
男人的手很温柔。
这一次的生产，非常顺利。
“唔……”她轻轻翻了个身，迷糊的睁开眼睛。
对上了秦怀景有些沧桑的脸庞。
程菀忍不住笑了，伸手勾住他的手指，“我生个孩子，你怎么像是大山里刚逃难出来的？”
男人声音沙哑，捂着她的手，“有没有好一些。”
满心都是她的安危。
程菀手轻轻回握住他，“我身体素质算是好的，现在舒坦多了。
我睡了好久了吧？
孩子呢。”
怀孕的时候，程菀就积极的为生产做准备。
与他做全了十足的功夫，才会这样顺风顺水。
主要是……他也帮她活络活络过，她自然会好生养一些。
脸上浮起了点点的赧红。
秦怀景看向门外，孩儿的啼哭声，他低笑一声。
程菀也笑了，说道：“你去帮我抱过来，让我瞧瞧。”
说来，孩子出生后，他还未看上一眼。
满眼里，都是妻憔悴的面容。
秦怀景起身，此刻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了。
出了房门，看见在浴盆里洗澡的两个小家伙，乌黑圆溜溜的小眼睛转着，开心的露出笑容，朝着他咿呀晃手。
稳婆偷笑，说：“俩小宝宝，还知道认他们爹呢！”
轻轻洗完澡，把两个小家伙裹了起来。
不用太厚的襁褓。
如今是盛夏，最热的时候，怕捂出一身的痱子。
秦怀景近前来，“我来抱。”
张开手，抱住了小小的像只猫儿般，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小奶团子。
瞧着女儿的握起的小拳头，他勾笑。
素心见王爷就要抱小小姐回房，不忘提醒一句：“王爷，还有小少爷呢！”
秦怀景回过头去，看了眼儿子。
不太想抱。
程菀听见外头的声音，眉心跳了跳，说道：“把儿子抱给我。
手心手背都肉，哪准你只疼我女儿的。”
可怜的儿砸，注定长大后要被他亲爹给穷养了。
秦怀景单手抱过了儿子，一手一个。
两小娃娃笑得开心，像是两个肉团子。
他笑了。
嗯，手心手背都是肉。
都喜欢。
抱进房里，程菀迫不及待坐起身，双手接过女儿抱抱，“闺女儿，娘亲在这里呀！”
说好不能忘了儿子的，可当娘的却还是先抱了女儿。
怀里的儿子哭了。
哭的汹涌。
秦怀景不会哄，有些手足无措，“娘子，儿子哭了。”
程菀瞪他一眼，“别吵着我女儿。
待会儿你闺女也要哭了。”
秦怀景：“……”程菀开玩笑的，抱了会儿女儿后又抱了儿子。
伸手点了点儿子的鼻子，“男子汉不能哭哦。
将来长大要做像你爹一样厉害的男人，保家卫国。”
在小家伙脸蛋上木嘛亲了一口，凑过去又亲闺女儿一口。
呜呜呜，两个小家伙奶香奶香的。
好可爱！
秦怀景俯身凑过去。
程菀看他一眼，“你干什么。”
“为夫也要亲亲。”
他的脸庞在她眼前。
程菀偏过头去，亲他有啥好亲的。
还是自家小奶团子阔爱。
秦怀景被小妻子冷落了，心里不是滋味。
他看了眼两个争宠的小家伙。
于是，他伸手过去，将两个娃娃抱走，让人抱给府上的奶娘。
程菀张手都来不及拉回来，瞪着秦怀景，“你不会要跟自家孩子争风吃醋吧。
就因为我亲了他俩，没亲你？”
秦怀景显然就是这样。
负手俯身，凑过去，“为夫也要。”
程菀觉得他不要脸。
“行了行了。”
她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在他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这下可以了吧？”
这个男人啊，还需要她来哄哄。
秦怀景身上起了反应。
低咳一声，他声音哑哑道：“谢娘子宠幸。”
程菀轻笑。
拉住他的手，“名字想好了没。”
她是个起名废。
这种事情就扔给他去烦恼吧！
秦怀景揽住她的肩头在坚实的胸膛里，勾起唇角的弧度，“想好了。”
程菀惊讶，这么快。
“儿子叫什么，女儿叫什么？”
她认真的抬眼看他。
半晌，他的眸光与她对视，灼灼炙热，启声道：“秦慕程。
程慕秦。”
一个跟他姓，一个跟她姓。
程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名字的涵义。
“虽然很有意义。”
她轻轻问了一声，“但你当真愿意一个跟我姓？”
秦怀景低笑，“为何不能。”
程菀问道：“哪个是咱们闺女儿，哪个是儿子？”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