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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菀脸颊微红，根本不是那样。
秦怀景只是勾唇一笑，搂过身旁她柔软的腰肢，“娘子未怀有身孕，蔡大娘莫要调侃。”
蔡氏笑得更大声了，捂着嘴巴。
这小两口，太有意思了。
当媳妇儿的，动不动就害羞腼腆。
明明都是在一块儿过日子的人，每日上炕下炕的，提起这种事还羞着呢！
“好好，我就不逗秦家媳妇儿了。”
蔡氏走到程菀的跟前，“你们随我来，带你们去瞧瞧。
顺便拿回家些去。”
蔡氏热情相待，程菀轻轻点头，跟随而去。
等到天色昏暗了下来，日头渐渐落山。
程菀几人从葡萄地出来。
“这些呀，说什么都给我带回去。”
蔡氏把一篮子的葡萄递给她，“至于你要订的那些葡萄，等我称好斤数，明日给你送过去。
别着急，啊。”
程菀险些没拿住，这么多够沉的。
“娘子。”
秦怀景淡淡拎过，“我来就好。”
拿在他手里，没半点分量。
程菀揉了揉胳膊，他倒是占了她不少便宜。
她拢共就唤了他一声相公，可这去葡萄地的一路上，他都叫了多少声娘子了？
绝对是她亏了。
蔡氏笑眯眯的拍着程菀的手背，“快些回去罢，一会儿天黑山路不好走。”
程菀轻轻点头，道：“蔡大娘保重。”
两人离开蔡家，下了山坡。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娘子叹什么气？”
秦怀景饶有兴致。
程菀瞪了他一眼。
“秦公子，我们现在已经不在蔡家了。
是不是该把称呼换回来了。”
她折了个木枝绕过，这北山的杂木杂枝就是多。
秦怀景却是清笑，道：“是么。
可我们附近，还有北山的山民。
做戏该做到底。”
“便宜还占上瘾？”
程菀反问。
“不错，押韵。”
他道。
程菀纳闷，哪门子的押韵。
扶着树枝扶不稳，她就揪住他的衣袍。
秦怀景顺势握住她的手。
又走到前处那些被破坏的墙和地洞。
程菀越想越古怪。
“这些不像是人为破坏的，倒像是……”她微微沉思着。
略微走近了一些，忽然有什么东西在洞口冒了出来，程菀一个诧异往后倒去。
秦怀景及时接住了她，让她倒在他怀里。
“程姑娘，你看见了什么。”
他循着她的目光，扫眼地洞。
程菀摇头，说道：“我什么都没看清楚。
但我猜想，里头可能住着穿山甲。
穿山甲一般用来打地洞，穿墙用。”
秦怀景薄唇抿成一条线，他从附近看见了蚂蚁窝。
执起蚂蚁窝，放在地洞洞口。
不一会儿，程菀亲眼看见一个小穿山甲从里头出来，叼走蚂蚁窝就往下钻。
“果然是穿山甲！”
她迅速看了眼四周。
立刻找了些杂草，木头，往地洞上盖。
秦怀景淡声道：“程姑娘这是做什么。”
程菀就拍了拍手，“穿山甲可炮制入中药材。
那些在山上巡视的猎户，要是发现了它们，一定会抓走它们卖钱的。
我必须要保护好它们。”
他修长的指腹拂开她盖上的木草。
“……秦公子，你让一下。
我要盖。”
程菀皱起秀眉，问道：“难道秦公子你也跟那些猎户一样，认为穿山甲有利可图。”
对于猎户来说，穿山甲就是个香饽饽。
秦怀景淡淡收回指腹，土壤潮湿。
边缘有绳索的痕迹。
“秦某只是透过外象看内象。”
他分明的骨节叩在土壤边，“程姑娘且看，此处早有下过人的痕迹。”
程菀瞧着地洞很深，于是扔了个石头进去。
附耳倾听，却没什么声音。
直到很久很久，才传来。
“这洞太深了。
难道是有人故意用穿山甲打洞，好让它们进去探索？
可他们想要什么。”
她很是不解。
程菀努力的往下压脖子，从身上拿出火折子，伸手看了看。
可看着看着，忽然瞧见一张人脸。
“啊……”她短促的惊叫，惊愕不定的着实被吓到了。
几乎是整个人都弹跳到了秦怀景的身上，紧紧抱住他，脸埋进他的怀里。
“秦公子，地洞里有东西，我们快走！”
程菀不敢看，只是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的缠着他。
秦怀景一脸淡然的看着地洞，上头的土壤有向下塌陷的阵势。
“别怕。”
他半只手托住她，哑声道：“有我在。”
程菀惊魂未定，那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地洞里怎么会有人？
在他身上，她轻轻的颤着。
抚着人儿，秦怀景迅速掷了一枚暗器进地洞。
“我进去看看。”
他偏首，看着她的秀脸，“程姑娘在这里等我，好么？”
程菀摇头，抱着他不肯撒手。
像个孩子一样的撒娇。
“那么。
随我一起下去？”
秦怀景试探的看着她。
程菀微微犹豫，就正过头来。
对上他灼灼的呼吸，她微微喘着气，喃喃道：“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
渐渐松开他的腰，她踩地。
秦怀景从腰间拿出一条钩子，扔向地洞里。
他单手侧抱着她，向着地洞而去。
一股血腥味弥漫。
程菀对此很是敏感，她闻了闻，皱眉道：“……此处，除了血腥味，还有尸体的味道。”
腐烂的臭味，像下水道一样。
半晌后落地，旁边果然有一具死尸，已经腐烂很久了，因为干燥的原因，能保持风化。
“秦公子，你看！”
程菀顿时凝重，她从怀里拿出帕子包在手上，检查死尸的尸身。
秦怀景瞥了一眼。
“程姑娘可否推测出，此人死了有多久了。”
他环顾地洞里的四周。
程菀检验一番，掩住口鼻。
“至少两个月。”
她放下帕子，拿过地洞里之前被她洒下来的一些草枝头，为此人盖上一些。
秦怀景剑眉微动，哑声道：“不错。
两个月前，北山失踪了一人。”
程菀微微一愣。
“不是说被走兽咬死的么？”
她望了眼上头，连光都看不着，“他们难道就没有检查这个地洞。”
只觉身后一阵森寒，程菀下意识的来到秦怀景的身边，小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袍。
他唇角微弯。
她开始学着，依赖他了。
“跟着我。”
秦怀景说了句，与她温软的手指十指相扣。
手心里都是紧张的汗。
程菀不是害怕，而是头一次被他这样牵手。
难免心里悸动。
当走到前面时，被一块石头挡住。
一人背对着她，程菀惊讶道：“你是谁？”
那人转过身的瞬间，秦怀景迅速出手，人顿时就惨叫一声倒地，捂着胳膊。
而此人身旁的人，也吓得赶紧跪下，“别杀人啊，别杀人……”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程菀凑过去，看了一眼。
好家伙！
“二叔？”
她的声音，在整个地洞回响。
程大河想来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程菀。
这下老脸死灰惨白。
秦怀景拿过短刀，以刀柄搜着两人身上的东西。
从他们身上，掉出好几包。
“盐？”
程菀捡起来，伸手尝了尝。
果然是盐巴没错！
程大河求饶的扒拉着她的腿，“程菀哪，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行吗？
你千万别去告发我。”
上回，已经威胁过不要做私盐。
没想到又开始了。
程菀就指着死尸问道：“尸体怎么回事？”
“不知道呀！
我下来的时候人就死了。
你不是会医术吗。
这事儿你就当不晓得，行吗。”
程大河央求。
秦怀景脸庞带着冷淡。
程菀轻轻挑了下秀眉，双手环胸道：“好啊，二叔不告诉我的话。
我就直接告诉衙门了，还能拿到巨额的赏钱。”
“别别……”程大河跪了过去，又恳求秦怀景，道：“秦猎户，你帮忙劝着些。”
秦怀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冷淡道：“程姑娘的家事，秦某不便参与。”
程菀微微一笑，就是！
“唉呀你们真是。”
程大河没辙了，说道：“盐你们拿走去卖，就别揭发我了。”
“那可不行。”
程菀拿着盐巴揣在怀里，“二叔。
你要是能在这儿跪一天一夜，我就当没看见，从此程家的事情，你也要向我汇报，或者从中斡旋，可能答应？”
程大河点点头，“行行行，答应你就是了！”
程菀轻笑，将盐巴放在葡萄的菜篮子里。
一会儿找衙门去领赏。
“秦公子，抱我上去吧。”
她说道。
秦怀景在此之前，探手在程大河与同伴的身上，点了个穴道。
“一日一夜，跪在这，别动。”
他寒声道：“一动，血液冲上，必死。”
他搂住人儿的腰肢，带着她迅速上了地洞上头。
程菀笑着说：“出了口恶气，痛快！”
之前程大河作威作福，仗着自己是师爷的时候，她没少憋着一口气。
“那具死尸，是怎么死的。”
秦怀景拿过她手里沉重的篮子。
见她光洁的额头上沾了点洒落的灰，他抬手，指腹温柔的蹭了去。
程菀拿出干净的布巾，擦拭他均匀匀称的手指，边说道：“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他收紧手指，将她揽向自己。
被迫被一股大力给拥过去，她注视着他眼底的灼灼。
“荒山野岭的，秦公子想干什么？”
程菀脸上带着微笑，身子却被他抵着不能动。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