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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景扫了楼府里一眼,黑影不知何时去雇了马车过来,正从前处方向疾行而来。
马车来到两人的面前。
男人托住程菀的腰肢,便将她带入马车里,“等我解决此事,再回去。”
程菀收敛了情绪。
方才因为太过害怕,情绪难免失控。
而今平静了一些,才知道方才做了些什么。
“那你呢……”有些复杂,看着他。
秦怀景只对马夫说了两句,马夫便一勒马缰。
程菀差些没坐稳,立刻就握好了里头的扶手,坐稳了马车。
掀开马车窗边的帘子,男人已经进了府邸。
不管怎么样,此刻最重要的是盐账。
她定了定神。
马车驶离,直到了坊市。
程菀看见了葡萄酒铺,立刻对马夫说道:“就在这停下。”
停顿后,刚准备下去。
少年立刻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肢,在她惊诧的目光之下,低头抱住,“卿卿,你能平安回来太好了……”看了眼里头,很好,王爷不在。
程菀松开了少年,打量他的身上,已经被包扎了纱布,看来没事了。
“小五,你先进去躺会儿吧。
我还要等他回来。”
捧着楠木盒子,程菀看着少年琥珀色的瞳孔,俊逸白皙的脸。
少年有些无辜,眨着湿润的眼睛,拉住她的胳膊,“卿卿,我背有些疼。
要不你进来帮小五揉揉吧。”
程菀看他很委屈的样子,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摇动。
但,不能这么惯着一个孩子。
“我现在,不太得空。
你先去躺着,听话。”
伸手将他往铺子里头推,程菀的脚步很缓,尽可能不碰着他的伤口。
少年的眼底黯淡,掀开帘子进了里间。
抿着嘴,一言不发。
程菀就在铺子外头张望着,马夫已经回程了。
不知他何时会全身而退。
毕竟楼府此行,实在过于凶险。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出现。
停落在铺子前。
程菀立刻上前去,凑过去。
秦怀景下来的一刹那,俯首时,对上她抬起的清秀的脸颊。
那双清澈的眼睛,闪动着。
他低声唤道:“菀菀。”
程菀意识到距离有点近,忙后退两步,把盒子交给他,“这里头的盐账,我思来想去只能交给你。”
眼下能够十分信任的人,竟也只有他。
秦怀景低头盯着她递来的盒子,没有接过。
“除此之外。”
看着面前的人儿,他问道:“就没有别的话,想要对我说的么?”
似是希望,她能对他多说两句话。
捏了下衣角,程菀缓缓摇头,“这个事很重要。
希望王爷不要耽搁。”
言语里,依旧是恰到好处的生疏。
秦怀景不喜欢她这样的称呼。
“此事,我若替你办成了,你有何表示。”
接了楠木盒子,他递给后头跟着的黑影。
黑影双手谨慎捧过。
表示?
程菀不会将自己再砸进去了。
以前那是太笨了,被他牵着步子走。
深思熟虑过,抬眼看着他,说道:“我会请王爷吃顿饭。”
此言一出,黑影傻了。
啊这,姑娘请主子吃饭,这就是报答?
主子冒着风险,甚至身中毒,险些性命攸关,就是这样报答主子的吗?
秦怀景淡淡看着她,道:“不够。”
他要的,远远不够。
程菀自然知晓他想要什么,她却是万万给不得。
“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只要请吃饭。
王爷不缺银子,我总不好给银子。”
装作坦然的样子,程菀不退让。
秦怀景眉头深拧了起来。
已经为她退了一步,她便不肯为他退一步么?
“你的性子,当真要这般倔强。”
声音沾染几分沙哑,他凝着她眼里的孤傲。
程菀苦笑一声。
这是倔强吗?
这是一步一步,被逼到这样的。
没有哪个女子,不想跟自己爱的男人在一起。
不想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想每日幸福快乐,腻在男人的怀里撒娇脸红。
可不能,她不能。
程菀匀了一口气,对秦怀景说道:“没错,我就是这样倔强的性子。
从一开始,你就该清楚。
若你觉得不爽快的话,那就没必要在我身上再浪费心思了。”
明明……不是想这么说的。
黑影有些看不过去了,出口问道:“姑娘难道看不到主子为你做的一切吗?
姑娘为何连半点信任都不肯给主子。
主子都愿意把性命交给你了。”
秦怀景的脸庞骤然一冷,瞥向黑影,“闭嘴。”
退后两步,黑影不再多说。
就连有人说她半句不是,他也舍不得。
无关护短,无关任何,只是,难以割舍。
程菀低下头去,笑了笑,说道:“是啊,我就是这样的女子。
王爷的一腔情意,怕是要错负了。
与其喜欢我这样没心的女人,不如去寻多情的女子。”
话说完,收敛了眉眼的伤身,垂下眼睑。
“小女告辞。”
头也不回,进了葡萄酒铺。
程菀不敢回头,只是怕眼泪上涌掉落。
黑影重重的偏头,一副没辙的样子,不想管了。
秦怀景注视着她的背影,说道:“你欠本王的一条人情,本王今夜来收利息。”
掂量着手中的楠木盒子,他转身掀帘,进了马车。
“走。”
他简单干脆的一个字,马夫应声。
回府后,只见一名言官被传见。
随后交托了那本盐账。
言官两手翻开,摊开了账本,大惊失色。
“这个楼成!
老狐狸!”
大口破骂,翻阅几页,“竟做出这等之事来。”
合上账本,怒气十足。
言官双手一礼,对秦怀景说道:“王爷请放心,臣定会将弹劾的折子呈上,擒拿罪臣楼成!
此番,多谢王爷相助揪出这老狐狸的尾巴!”
秦怀景不咸不淡的拎着书房里的茶壶,沿着杯沿倒了一圈。
“王大人。”
一杯热茶,递到了言官的眼前,“绣女阿沅一案,与楼成亦有关。”
言官的眼睛瞪大。
随即便是火冒三丈,若不是碍于对方是权倾朝野的怀王爷,早就一巴掌劈在了桌上,气死人了!
“臣这就速速进宫,禀明皇上彻查!”
言官神色郑重,双袖一并。
随即,礼貌的喝完了桌上的杯茶。
吹胡子瞪眼的拿着盐账拂袖而去。
黑影在人走后,现身出来。
“主子,若是绣女阿沅案查个水落石出,结案了。
那是否能告诉姑娘实情?”
黑影走过去,低首问询。
此事本就不是姑娘所看到的表面,主子也不忍心杀阿沅姑娘的。
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在帮她。
秦怀景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看着水中浮尘的青叶,“怕是,没那么简单。”
要想结案,需要抓住月妃的把柄。
以及,与楼成勾结私联的证据。
黑影深深叹了口气,郁闷。
这案子一日不结,主子跟姑娘之间的误会就一日不解,什么时候才能真相大白,解除误会啊!
秦怀景瞟了下属一眼,道:“菀菀现在,在做什么。”
手指节在桌上敲着,半撑着云鬓。
黑影如实告知,说道:“姑娘留下小五在铺子里头歇着,在那儿给小五煎药,照顾着。”
略有些不是滋味。
可从来没见到姑娘给主子煎药过,衣不解带的照顾过啊。
虽说,主子也没生病过。
秦怀景的眼眸眯了眯紧。
忽地,他抬手握住了心口的部位,衣袍随着大手的紧握而皱了起来。
“你去告诉她,让她回一趟王府。
本王,毒发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抬起杯茶,放在唇边饮着。
黑影一愣,上上下下看着主子,“主子,您没毒发。”
秦怀景不紧不缓道:“本王不仅毒发,且卧病在榻,昏迷不醒。
身旁无人敢近身伺候。”
他的洁癖,她是清楚的。
向来从不让下人近前侍奉。
唯独她可以碰他任何地方。
黑影:“……”主子,您能再装的更像一点吗?
秦怀景蹙眉,看着黑影道:“房里的白粉,菀菀是不是没带走。”
黑影想了想,好像没有。
姑娘从竹县回来,是压根没有踏入王府过。
“主子,您要白粉做什么。”
黑影低声问道。
秦怀景振袖,放下杯茶。
“拿来。”
不多说,只表目的。
黑影不敢违抗命令,遂去两人平日歇觉的房中去取。
在铜镜前找了半晌,才找到所谓的白粉。
拿走的时候,无意间瞧见榻上的枕头上,搁置着女人的帕子。
上头绣着:吾妻菀菀。
黑影纳闷,主子让人绣的?
拿着白粉就回到书房,双手递了过去。
秦怀景仿佛能感受到,她平日脸上的味道,带着点淡淡的清香。
正是从这白粉上传出来。
“黑影。
抹我脸上,嘴上。”
盯着白粉盒许久,他说道。
黑影风中凌乱,几乎僵硬。
完了,主子思念姑娘,走火入魔了……连姑娘平日里抹的水粉,都要试试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佳人还在身旁,未曾离去?
秦怀景盯着黑影木讷的神情,不悦的蹙眉,“本王是想,扮的真实些。”
他万年不病,除非深受重伤,甚至曾经寒毒发作时,才会脸庞发白,嘴唇发白。
黑影松了口气。
还好主子还是正常的!
不对?
他现在这是已经很能接受主子的最低限度了吗?
果然爱情使人癫狂……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