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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阁人头攒动，众人都将目光投在程菀的身上。
但身后，又来了一辆马车，乃是郡主。
她清高傲慢的走了下来，拂着衣裙。
程菀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郡主哼声道：“干什么啊？
别想这个时候讨好我，我可……”哪想，程菀直接绕过郡主，走到身后，对面前到来的陆嗣源一笑，“陆掌柜，你来了！”
郡主的脸顿时难堪至极。
周遭的人都在议论，郡主脸通红，尴尬的无地自容。
可恶！
故意的，程菀一定是故意的！
秦怀景扫向人儿的方向，他伸手将她扯回，她一个踉跄的跌倒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
“进去再说。”
他握过她的手，带着她往凤来阁里走。
陆嗣源闻声，只是一笑。
他下意识将蒙在眼睛上的纱布遮下去一些，抬步跟着他们走进。
门口有人验木符，每个人的木符都是道林木做的。
验证真伪的办法，便是放在火上烤。
若是木头焦了便是假的，怎么烤都不变便是道林木，以防有人以假乱真混进去。
但程菀正要拿出木符递给小厮时，小厮都没看，直接恭敬道：“程掌柜，您直接进便是！”
微微一愣，程菀没想到自个还有这殊遇！
“嗯，多谢！”
她正好冻手，也懒得腾出手将木符拿出来。
后头的人还慢慢等烧才能进去，一时间艳羡。
身后的郡主瞪大眼睛，愤怒的一把扯过旁边的婢女。
“怎么回事！”
郡主压低声音，对婢女说道：“她怎么不用木符直接进了！”
婢女哆哆嗦嗦，赶紧看了看旁边，见没人往这儿看，才低声道：“奴婢照郡主的吩咐做了，换了假木符，可是那人不验呀……奴婢也没有办法。”
“你！”
气死了！
郡主气得脸色涨红，跺了跺脚。
本想让程菀出丑，没成！
这时，门前检验的小厮唤道：“请郡主出示木符。”
只得拿着自己的木符递过去，半会儿，郡主冷哼一声，“烧好没啊？
我进去了！”
刚想进去，结果木符烧焦了。
小厮立马说道：“郡主，您这木符是假的！
您不能进。”
婢女瞪大眼睛，郡主更是气急败坏，“你说什么！”
里间的程菀听见外头的声音，与秦怀景对视一眼。
“我去看看。”
她轻轻抽开手，跑过去瞧。
只见郡主被人拦住不能进。
“瞎了你的狗眼！
我可是过了初试的，你不让我进你想造反吗！”
“可……”小厮不知结果如何，只知验明木符便是验明真身。
婢女站出来，连忙对人说道：“我家郡主是过了初试的，你大可去宫里问问公公。
若是耽误了大家的比赛时辰，你担当不起！
若是假的，事后我家郡主任凭上头处置！”
小厮犹豫着，终究还是放进去了。
嘴里还在叨咕着：“郡主怎么拿个假木符进来呢。”
当着众人难堪的面前，郡主硬着头皮进去了，嘴里骂着：“到底怎么回事！
倒霉死了。”
婢女跟在后头缩着头，不敢说话。
正好，程菀看见了这一幕。
外头的人纷纷指点着，小声窃窃私语。
不知道的人，以为郡主是混进来的，实在丢人颜面。
凤来阁里宽敞明亮，四周位两排座椅。
中间设明堂，宫中负责事宜的内务府掌事姑姑候在里堂。
“快奉茶，先给王爷奉上！”
明姑姑示意旁边的宫女过去，万般不敢怠慢。
秦怀景与程菀二人落座。
茶点由宫女送了过来，唯一拥有待客之礼的席间唯有一人。
其他商人进来落座之时，明姑姑启声道：“众位，茶点在桌上。
可以过来拿些。”
程菀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点心，吃了个现成的。
入口即化，她缓缓点头，“这不错，挺好吃！”
秦怀景执起桌上的铜铃铛，婴儿拳头般大小，似是竞价用之物。
程菀向着他的方向低声道：“我这算不算是蹭了你的福气？”
递了个点心送到他唇边，她笑着，让他尝尝。
他指腹蹭去她嘴角边的糕点屑，“说反了。”
程菀一顿，看着他吃了她嘴角的糕点屑，脸上发烫。
“不错。”
秦怀景低笑一声，“很甜。”
侧过脸去，程菀咳嗽一声，说道：“我又不是让你吃这个……”郡主刻意坐在了程菀的对面，一双阴霾的眼睛沉沉的瞪着。
程菀无视了对面的视线。
陆嗣源坐在了程菀右侧的空位上，明姑姑似是瞧见他的眼睛看不见，横生几分怜意，便叫宫女过去把茶点给人送过去。
杯茶落在桌上的声音传来，陆嗣源微笑道：“多谢姑娘。”
宫女的心口一惊，扑通跳的厉害，瞧见他清俊的脸庞顿时脸红了，怯怯的回到了姑姑的旁边。
明姑姑开口道：“众位，今日的皇商竞价会开始。
十人都到了吗？”
横扫全座，都已经坐满了。
商人们的座椅后面，都是代表他们竞价的货。
程菀的眼神四处飘着。
秦怀景提醒了声：“菀菀。”
思绪被他拉了回来，程菀说道：“连瓷器都有，看来竞争激烈。”
略有些如坐针毡的紧张。
抚着心口，程菀悄悄的拉了一下他的袖袍，“待会儿银子不用替我出，我若是银子不够，还可以向钱庄去借。”
毕竟皇商就是与宫里做生意，程菀觉得那是大户人家玩的游戏。
有的人只是需要一个皇商的名号，感觉听起来会好听一点。
但是都不会考量最后能赚多少钱。
动不动几十万出进去，程菀的老底都交出去了就跟赌一样，宁可向钱庄借，慢慢还，更划算一些。
秦怀景半撑着云鬓，显得几分慵懒。
“府上的银子，都是你在管。
账也是你在管。”
他声音清淡道：“本王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
不必再去钱庄借。”
程菀有自己的倔强，偏偏就要不要他的钱。
“那这样也太狡猾了，我用你的钱，太不好了！”
她压低声音，继续跟他说。
秦怀景看着她，“你以为钱庄能借多少，不需要利息么。”
程菀一愣。
这还有封顶呢？
“十万，能借吗？
或者更多点儿。”
她的手底下不到十万。
秦怀景淡淡一笑，“菀菀恐怕，借不到。”
钱庄最多只能借几两银子，大多数是用来存银子进去的，并不做外借。
程菀丧气了。
“那好吧，用你的就用你的。
但我还是会还你的！”
她从来不会仗着他有钱，就会随意挥霍他的钱。
毕竟那家业也是他一个人打拼来的。
程菀没资格去挥霍，用男人的钱。
还是自己的银子，花的舒坦啊。
秦怀景抿唇不言，还是不会让她还的。
她的人够抵债了。
明姑姑咳嗽一声，“既然都来了。
那我们便开始吧。
首先请诸位商人，按照顺序来上来进行介绍自己的货，随后开出竞价的银子！”
按照顺序，从右侧第一个来。
虞记的香铺虞老板捧着一个香盒子上前，打开香粉，里头清香四溢，粉粉的粉末很是诱人。
“我这香粉，是受过后宫妃嫔娘娘们的认可的。”
虞老板说道：“去年，皇商的位置是我，今年依然会是我。
众位，就不要与虞某抢了！”
“哗！”
顿时底下一片哗然，很是感到不悦。
这人也太嚣张轻狂了吧？
居然放这样的狠话，无疑是在挑衅！
明姑姑笑说道：“那么，虞老板竞价多少呢？”
“三十万两！”
虞老板信誓旦旦的说：“诸位若是出不起的也就算了。
让给我，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程菀皱了皱眉，此人好飘。
不由得问身旁的男人，她看向秦怀景，“去年起低价是多少来着？”
“七万两。”
他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的身旁。
程菀满眼都是银子。
七万两！
今年起低价就是三十万两！
虞老板疯了？
全场震惊。
其他商贾不服，猛然站起身，控诉虞老板，“你这样是破坏了竞价的规则！
则能一下子就起高价！
这让我们后头的怎么进行啊！”
可虞老板却是冷哼一声，“什么规则不规则的，今年有这规矩？
没钱的就不要来参加！”
“你！”
旁边的人被拉住，劝说着。
控诉的乃是做香烛生意的林老板，林老板当场撂挑子不参加了，说道：“罢了！
你一人垄断便是，我走人了！”
林老板愤愤的就离开了凤来阁。
其他一些商贾们面面相觑，有些口干舌燥。
这银子，没带充实啊。
“那，我们也走了！”
虽然银子没带够，但还是装作是被虞老板一人垄断所气的走人的样子，给自己挽回一些颜面。
程菀看底下走得人差不多了，最后包括她、陆嗣源、郡主、虞老板，也只剩下最后两个人，十个人里没剩多少人，这就有点……明姑姑看向秦怀景，似是求助。
秦怀景淡淡说：“下一位。”
明姑姑连忙接着，唤道：“下一位请竞价！”
上前来的是王氏瓷器，专做青花瓷，家底不错。
捧着青花瓷上堂，介绍道：“我这瓷器，太皇太后曾经买过！”
程菀寻思着，他们都有噱头。
她拿什么做噱头？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