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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不成，他不会再勉强她。
再有下一回，他要清醒些，不能由她任性的想要碰他就给她。
秦怀景起身取过壶水，倒了一些热水加进去。
程菀趁着他现在清醒的很，轻声问道：“刚刚我问你的问题，我可以再问一遍吗？”
他执着水壶掷了一下。
看向她逐渐有了红光的脸颊，他淡声道：“什么问题。”
程菀缓过来了，便一点都不觉得疼了。
“我知道，若我们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一定会对我负责的。
是不是。”
她低着头，看着杯水中的红糖水，映出她的脸蛋。
原来在他的面前，她会有如此的神情吗？
难怪串子之前说过，她在秦怀景面前表现出来的自己，跟别人相处时完全像是两个人。
可这不就是反差吗？
人通常在爱的人面前，与无关紧要的人的面前，总是不一样的。
秦怀景注视着她，道：“你方才，一直在出神。
就是在想这个问题么。”
他发现，她根本心不在焉的样子，做那种事都会出神。
让他有一丝的挫败感，带着淡淡的不悦。
程菀见他果然很在意她。
把红糖水放在一旁，从被褥里伸出纤细白软的胳膊，她轻声道：“因为我在意，所以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秦怀景给不了答案，至少此刻，不能明说。
负责必定会负责，只是她若知晓了，又该蹬鼻子上脸，像以前一样视他可有可无。
他是个猎户，只有箭矢瞄准了猎物，才能得到收获。
这一步，快不得，也慢不得。
“我去烤肉。”
他看了她一眼，起身。
程菀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从巅峰跌落了下来。
他不说，她再问也没有用。
秦怀景在后院架起了烤肉，去后厨拿了胡椒和盐巴。
再出来的时候，屋里静谧无声。
他走到门前，屋里空空荡荡。
被褥已经被折叠好，床单铺得整整齐齐。
桌上放着已经喝干净的红糖水。
她走了。
他抿着薄唇，眼眸里的火焰熄灭。
……
程菀回去了茅草屋，坐在了屋里。
浑身都轻松了。
正揉着胳膊，准备睡个回笼觉时。
“程姑娘，你回来了不？
我有天大的好事儿告诉你！”
大川面带喜意，手里拎着吃食，像是刚从镇上回来。
程菀的左眼皮跳了跳，都说左眼跳财，难道她要发财了？
“什么好事儿。”
把东西放下，大川告诉说：“我路过丽娘的铺子，丽娘跟我说，那个年轻的状元郎收到货后非常满意。
听说你病了，晚些还要来看你。”
什么？
要来探病？
程菀一愣。
“我只是个做葡萄酒供货的，状元郎就算再满意，也不必要来亲自看我……”
人家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
大川挠了挠头，“不清楚。
程姑娘，你先好好准备下吧。”
程菀疑窦不已，只好捯饬了一下自己，迎接状元郎。
等到快天黑了，她瞧了外头一眼。
心想应该不来了吧。
人家可能就只是随口一说。
“大川，你知不知道状元郎叫什么？
我一会儿称呼的时候怕尴尬。”
她总不好直接叫状元郎。
听见声音，大川就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噢，叫赵宴。”
赵宴。
程菀寻思着。
妹妹程月的声音传来，扬声道：“赵大哥哥，就在前面啦。
你们的马车小心些呀。”
只听得一阵马车颠簸的声音。
马车里坐着一个男子。
“姐姐，状元郎哥哥听说你病了来瞧你啦。”
程月手里拿着从荀如玉那里带来的人参回来。
程菀不知道是谁说出漏的嘴，让金主亲自出面来看她。
她过意不去。
“赵公子。”
她缓步走上前去，山风拂过。
马车里的男子闻声，如轻铃般悦耳的一笑，“听说姑娘，因为我的货的缘故，彻夜不眠的做酒，累得都病倒了。
本官心中过意不去，亲自来瞧瞧。”
帘子掀开，赵宴一袭深蓝色衣袍出现，他的青丝束冠。
额前一抹墨蓝抹额，利索的扎起。
他的手头微震了下，袍袖往后挪了一瞬。
脚底穿的是皂靴，他抬步走上前来，清俊的脸上带着笑容，“姑娘，你好些了吗？”
程菀呆了呆。
不可否认的是，当今的状元郎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但在她心里，赵宴虽好看，但与秦怀景的气质不一样，她更喜欢秦公子那样不想让她得到的感觉，他面上虽冷，但心底微热。
“好多了，有劳赵公子亲来一趟。”
程菀低下头去，微微一礼。
身后的下人不悦，说道：“你们这些乡野之人，太没规矩了！
大人如今已经是封了官了，你们怎可直呼大人名讳。”
程菀脸色微变。
赵宴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下属。
又向她说道：“下人不懂事，姑娘不要介意。”
他示意人把东西都抬过来。
下人低低头，把马车里的大补元气的东西都送来。
盒子一打开，赵宴示意她看，道：“这些都是本官命人准备的上好的补药。”
程菀只看了一眼，心头复杂。
“如此贵重，小女收受不得，请大人收回。”
她推辞了回去。
赵宴却伸过手去，碰到了她的指尖。
程菀立刻后退。
他带着一丝架子的威严，说道：“本官亲自给你送来，你难道要本官再带回去？”
许是听见对方言语的不高兴，程菀只能五味杂陈的接过，“谢过大人。”
身后的下人上前，提醒说道：“大人，时候不早了。
东西送到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新过门的夫人还在新房等着呢。”
说是夫人，无非就是新纳的妾室。
赵宴神色微变，待平定了之后，对程菀缓声说道：“若有机会，本官再来找你。
你的葡萄酒很好，本官很欣赏你，愿意与你一直合作。”
“多谢大人赞赏。”
程菀有礼的点头，见他要走，福了福身，“小女恭送大人。”
赵宴转身离开，原地顿了一顿，回头又看向她。
随即上了马车。
他本是想进屋再多与她聊聊这别出心裁的葡萄酒的。
未曾来时他就听闻做葡萄酒的是一个小女子，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这么聪明。
待见面后，他明白了。
她竟是那样清新脱俗的女子。
那纤纤的小手，做出了美味的葡萄酒。
可她迫不及待的赶他走，并没有留他之意。
赵宴因此开始对她产生了兴趣。
“大人温和有礼，偏偏他身边的下人真不是好东西呢！”
妹妹程月不满的说道。
程菀是感谢赵宴的。
拿着手里贵重的药盒，她有些犯难。
转身打算回屋，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她抬起眼，对上了不远处身形挺拔的男人。
程菀见到他的一刹那，心头舒了舒。
还是心爱的男人看着舒坦。
赵大人虽温和有礼，但对谁都是一样的。
但秦怀景不是。
“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菀带着笑。
秦怀景瞥了一眼那抹远去的马车。
从赵宴来时，他就已经在这了。
当看见赵宴给她药盒，寒暄问暖，无意间碰触到她的手的时候，他承认那一刻，俊脸冷沉，十分不悦。
但说不上两句话，她就下了逐客令，且全程没有对男人笑。
秦怀景的心头只有两个字,窃喜。
他声音清淡，看着她手里的药盒，“你簪子落在了我的床榻上。”
秦怀景匀称修长的手指，将簪子递给她。
程菀故作疲累，咕哝说道：“我这双手，做葡萄酒做的都发软。
现在还要抱着这沉甸甸的药盒，我没办法腾开手，你帮我把簪子戴上去，好吗？”
他不是没有识破她的心思。
今夜，却顺势而下。
“好。”
秦怀景淡淡抬手，将手里她的簪子收回袖口。
从袖口中，换出另一根精致的簪子，嵌在了她的青丝上。
程菀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只是秀脸红了。
他这样，太迷人了。
她好想吃掉他。
“你今夜……怎么变得这样好说话了。”
她轻轻咬唇，像是蜜罐子里的女人。
难道是因为赵宴的缘故？
他不会是吃了大人的醋吧。
秦怀景不言，只是盯着她手里的药盒看。
这东西，着实碍眼。
他的眸中一沉。
“我不需要这个的。”
程菀把药盒放在地上，朝着他的怀里扑了过去，笑着仰头看着他，“我只需要你。”
他是她的药。
她说过。
“松开。
我回去了。”
秦怀景神色平淡，他俯首看着她死缠着他的女人。
程菀哪里肯放他走？
他越是不想要她，越是冷着她，她就越是来劲。
良辰美景，花前月下，他好不容易送上门来，她就更不肯轻而易举放走他了！
“今日白日的事情……”她埋进他坚实的胸膛里，声音模糊不清道：“你再等两日，我一定可以。”
秦怀景拧眉，看向她道：“不必了。
我不是很想。”
程菀就感觉一把刀子，捅在了她的心窝上。
她一口血，就很想吐出来。
眉头跳了跳，她抬头直视着他。
“你不想要我？”
她葱白的素指抓着他的袖子，“我不信。
除非，你不行。”
秦怀景的眉头突突，跳动了两下。
耳边回旋着她说的那句，“你不行……你不行……”
他冷峻的脸庞沉了。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