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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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迎来了冬日第一场雪,翌日清晨,整个京都银装素裹,凭添了几分诗意,当东升的旭日照射到雪上,折射出迷人的光芒。
“铛——”
“铛——”
“铛——”
沉闷的敲钟声从玉泉寺传来,僧侣开始洒扫,寺门打开,香客开始上香,寺外的百姓依旧忙活着每日的生计,循环,往复。
玉泉寺乃是京都名寺,香火鼎盛,信众颇多,修建已有三百余年,据说在前朝便有了,而大楚国祚至今还未至三百年。
诸葛维桢难得今日没有穿黑衣,而是一身雪白素服,整个人凭添了几分雅致,少了几分严肃。
“公子,外面下雪了。”
云舟打开禅房,对着刚刚熬了一夜诵经的诸葛维桢提醒道。
“外面雪下的大吗?”
诸葛维桢抬起头,眼睛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原来都已经是第二日了。
“回公子,昨夜雪下的大,今日赏景却是正好呢!”
安吉语气故作轻松,神情却闪过一丝心疼,公子他,真的很苦。
年少成名的背后是无数的心酸和努力,外人只看到公子的冷心冷情,目中无人,却不知公子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安吉自幼跟随在诸葛维桢身边,可以说除了睡觉之外形影不离,也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谁也没有想到诸葛维桢会出现在玉泉寺,更不会知道他在这里是为亡母诵经。
诸葛维桢生母名曰兰蔓鸢,出自武将世家兰氏一族,容貌妍丽,丽质天成,据说当年上门提亲的人将门槛都踏破了,但是兰蔓鸢都看不上,纷纷婉拒。
原来竟是兰蔓鸢早已心有所属,竟是当年的秦国公府世子诸葛灏然,也就是诸葛维桢的父亲。
兰老将军见长女心中有主意,加上秦国公府诸葛灏然确实是一表人才,遂找了好友从中撮合,后来秦国公府果然来提亲,两家结为秦晋之好。
兰蔓鸢嫁到秦国公府两年之后有了身孕,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可就在这时兰老将军卷进了一桩案子被捕入狱,无论家人如何疏通关系,愣是打听不到一丝消息,兰氏一族人人自危,一时之间竟是无人再敢帮衬。
兰蔓鸢此时本就在待产之际,秦国公府众人生怕影响她肚中的孩子纷纷闭口不谈此事,谁知最后兰蔓鸢还是得知了此事,动了胎气之后提前生产,哪知这一胎居然是难产!
待生下秦国公府嫡长子诸葛维桢之后便香消玉殒,竟是连孩子名字都没来得及知道。
至此,诸葛维桢从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父亲诸葛灏然面对他时也总是肃穆正经,毫无半分笑意。
“我想出去走走,安吉,你留在此地便可。”
诸葛维桢从未见过生母,但是每年生母忌日必是要为生母兰蔓鸢斋戒诵经的,这已经成为了他二十年来的习惯,从未改变。
母亲兰蔓鸢的性格为人,诸葛维桢从很多人的嘴里都可以得知,性情温柔,至善至孝,这样的人若是还在世,想必定是一位温柔慈爱的好母亲吧!
诸葛维桢虽从未见过生母,孺慕之情并未减半分,这大概就是母子天性。
玉泉寺坐落于玉鸣山,旁边便是玉蟾山,而那玉蟾山上则是住着一位名动大楚的高人——归桑大师。
这位归桑大师便是老丞相宋明德三跪九叩求一卦的那位高人,硬是将宋氏一族代代单传的命格更改为了二子一女,天下哗然。
白雪皑皑,堆银砌玉,竟是说不出的美景与震撼,从半山腰往下看,可将大半个京都尽收眼底。
风光的背后是无尽的沧桑,谁能想到一件毫无头绪的事情竟能牵扯出多年前的因果呢?
一夜未眠,彻夜诵经,诸葛维桢却没有一丝困意,整个人甚至越发精神。
“予正啊予正,只希望你真的能够如你所言,还这大楚一片清平盛世!”
大楚所有皇子成年之后都会被楚皇安排职务,得势得宠的皇子自然会安排一份比较轻松的职位,譬如户部,譬如礼部。而不受重视的皇子嘛,就哪里缺人就安排到哪里去,比如刑部,比如兵部。
刑部掌刑罚,官员比之其它五部少之又少,是个不折不扣的清水衙门,历来只有升迁无望或是被贬才会安排至此,六部之中存在感极低。
出身不显又不得圣心的项予正被安排到刑部时,不知被多少人明里暗里奚落了一番,就连太子薨逝,其余皇子夺嫡之心显现,也并未将其放入眼中。
毕竟这样没有竞争力的对手,根本无需担忧,试问一个无母族妻族可以倚靠的皇子,又有谁愿意投靠他呢?
秦国公府,国公夫人兰凌晴正在接受女儿们的每日请安。
兰凌晴是诸葛灏然原配兰蔓鸢逝世后娶的续弦,是兰蔓鸢同父异母的妹妹,膝下两子,并无女儿,因此诸葛雅、诸葛惠、诸葛彤三个庶女才能好命的被当做嫡女一般娇养,在兰凌晴面前一个个老实孝顺的不得了,背过身来,却是嚣张跋扈,欺上瞒下。
兰凌晴充耳不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她膝下无女,不必担心被这几个庶女连累名声,嫡母一碗水端平的教养已经做足,任是谁也挑不出她的不是来!
在她看来,这几位庶女只是为她儿子将来铺路的棋子,将来联姻的好人选,只要不是触及底线,随便她们去折腾。
“母亲,您可知那赵尚书近日寻回的女儿赵文澜?”
诸葛雅请安行礼之后被兰凌晴留下用早膳,她是秦国公府长女,有着几分小聪明,在兰凌晴面前比其他三位庶妹多了一分脸面。
用完早膳,诸葛雅忽然有此一问,似是闲话家常,又像试探一般。
“你那日不是也去了丞相府吗?为何还要问我?”
兰凌晴转头一瞥,就看见诸葛雅眼神中的不怀好意,心下了然。
按说那日应该是兰凌晴带着几个妇庶女去赴宴的,只是赴宴前几日兰凌晴忽的就病了,也就没有出席,自是没有见到赵文澜,故此,诸葛雅才有此问。
“我那日正是见着了那位赵文澜,说起来她还和……大哥……有些关联。”
提起了诸葛维桢,诸葛雅的语气都不自觉弱了下去,毕竟这个名字如今在府里已经很少有人提及,已经快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忌。
“我知道,可那又如何?”
兰凌晴眼神忽然落到了诸葛雅身上,意味不明。
诸葛雅仿佛得到鼓励一般,继续说道:
“那赵文澜仗着和大哥有些关系,轻狂至极!在乡下长大不通诗书不说,还是个粗俗无礼的女子,那日我表明秦国公府之人身份于她,她居然还要打我,要不是五妹六妹也在,女儿那日就要成了笑话了!”
“她还没有嫁到我们家来呢,就如此目中无人!还说什么大哥是大哥,别人是别人,就连我提及母亲她也毫无尊重之意,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恼了便要打我,母亲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诸葛雅说着说着便梨花带雨,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事实也的确如此,诸葛雅除了在那位公主手下吃过亏,还从未如此丢人过!
兰凌晴城府极深,精于世故,怎么会看不出来诸葛雅的委屈是真是假?只是有些奇怪不过是个女子而已,怎么值得诸葛雅特意来哭诉一番?
“母亲,您也知道大哥的性子,一向是喜怒随心,半分不给人面子,我怕他得知此事之后为了那赵文澜向我发难,他如今就在京都,说不定哪天就回府来教训我,叫女儿如何不害怕?”
原来如此,诸葛雅闹了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怨恨赵文澜之前所作所为提前在兰凌晴面前上眼药水是真,害怕诸葛维桢找她麻烦才是最主要的!
毕竟,这位大哥可是从来不讲情面的!诸葛雅提及这位大哥内心都是十分害怕的,外面那些女子偏偏如痴如狂,真是好不讽刺。
听到诸葛维桢的名字,兰凌晴默默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丹蔻,忽的一笑。 农门喜事:家妻又甜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