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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瞪圆了眼睛,脑中浮现出之前见到的厉盛瑄和厉雅瑶。
或许还不赖。
“妈妈,我是有哥哥姐姐的,对吗?”
囡囡的心思比一般的小孩子缜密了不少,苏舍揉了揉她的发顶,“如果我说有,囡囡开心吗?”
囡囡含着手指想了一会儿,“那妈妈对我的爱会少吗?”
果真还是小孩子。
“当然不会啊,囡囡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
“那我……我想要。”
囡囡抱住苏舍的胳膊,“我想有哥哥,姐姐,爸爸,想有一个完整的家。”
苏舍动作一僵,她轻柔地说道:“好,既然这是囡囡的愿望,妈妈一定会满足。”
赵清雅不接苏舍电话,苏舍只能用囡囡的电话,一阵忙音之后,电话接通了。
两人约在一个茶馆。
苏舍先到了预约的位置,她细啜了口龙井茶。
有些苦。
“苏舍。”
赵清雅一身黑衣,好像是从某个重要的场合回来的。
“姑姑,为什么抛下我?”
赵清雅摘下墨镜,她握紧苏舍的手,“苏舍,从现在起,享受人生,享受你应得的幸福,好嘛?我知道你想读博,学费我可以替你出,回M国,如果你想带着瑄瑄和瑶瑶,我会帮你。”
“姑姑,你知道我不想听到这些。”
苏舍咬唇,“姑姑,别这样对我,如果连你也离开,我身边……”
赵清雅摊开手,“手机给我。”
苏舍不明所以地交出手机,赵清雅从包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机,卸掉苏舍手机的sim卡,把卡和新手机一齐推给苏舍。
“我知道监视软件你只安装在手机里,现在,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我和厉谨裴的事,你不用再插手,我不会把你推到火坑里。”
“姑姑。”
苏舍紧跟着赵清雅走了出来,她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竟然是厉谨裴和盛漫。
人生啊,还真是妙不可言。
盛漫站在厉谨裴的对面,她的容貌变了很多,或许这就是她本真的样子。
他们之间很般配。
苏舍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她别开脸,声线下意识地提高了些,“姑姑,你等等我。”
厉谨裴似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在人群中寻找着,果不其然。
“厉谨裴,或许你依旧把我当成一个疯子,但是自从父亲过世之后,我想明白了很多,你……”
厉谨裴可没空听她矫揉造作的发言,他起身离开,“盛漫,自始至终,你都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你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你就停止转动了,我厉谨裴灭了厉家,莫家,没有你盛漫,竟然连一群道貌岸然的鼠辈都制服不了。”
厉谨裴迈开步子,向苏舍离开的方向奔去,盛漫双手抱怀,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厉谨裴,不能怪我,看在韩饶的份上,我已经提醒你了。”
她讲得口干舌燥,拿起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这什么破东西,这么苦?”
“对不起,盛小姐,我们的茶……”
经理的话还没有说完,茶壶里的水从他的头顶浇下。
“我这人,最烦别人找借口了,知道吗?”
“苏舍?苏舍!”
厉谨裴跑到门口停车位,正巧苏舍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苏医生。”
听到厉谨裴的声音,苏舍只觉得浑身烦躁,不禁加快速度上了车,厉谨裴攥紧车门,“为什么不回答?”
“因为不想打扰厉先生的雅兴。”
“什么雅兴,苏舍,你误会了,今天是盛漫自己找上门。”
“哦,你是想问是她对你穷追不舍,你是被逼无奈,被迫接受,那下一步,是什么,被迫上床,对吗?”
苏舍不知自己哪里来的火气,总之她就是很不爽,如果不把那些伤人的话说出来,恐怕那些话会烂在她的心里。
“我了解了,厉先生的爱慕者甚多,现在可以让我关车门了吗?”
苏舍的语气冰冷,厉谨裴大半个身子挤到车门和驾驶室之间。
“苏舍,你怎么了?盛漫和我毫无关系,她不过是为了盛家向我求情……”
“哦,所以毁天灭地的厉谨裴就因为盛漫放过了盛家?我应该怎么评价您?诚实守信,忠心耿耿?”
苏舍手脚并用把来厉谨裴想把厉谨裴推出去。
“我是为了……”
“为了什么?”
满腔的怒火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直到厉谨裴用那种悲伤的不知所谓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时候,她才恍惚地想起来。
自己没有权利去质问厉谨裴。
“走开,我要走!”
苏舍的高跟鞋鞋跟狠睬厉谨裴的鞋面,嘭的一声,车门关闭。
厉谨裴也上了自己的车,不紧不慢地跟着苏舍的后面。
原本,他不想跟着她,知道了她的住址,就意味着她会再次搬家,厉谨裴清楚,苏舍绝不会让自己暴露在厉谨裴的监控下。
可是今天,他觉得自己可以拼一下,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苏舍的脾气让他多了一些希望,最起码,她的心里是在乎他的。
他想要恳求她。
车越开往市中心越拥堵,苏舍通过后视镜看着厉谨裴的车,握紧方向盘,转了一圈,开到最近的胡同里。
她宁可弃车,也不想让厉谨裴知道她的行踪。
胡同里尽是些从摊位里划出来的地摊,苏舍的车一驶入,叫骂声络绎不绝。
此时,苏舍已经顾不上这么多,她左转开到死胡同,握紧钥匙,背好挎包,从两米高的围墙一跃而下。
“苏舍。”
等到厉谨裴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辆车,人,早已不见踪影。
苏舍回到家,囡囡正在吃饭,苏舍抱紧孩子,过了很久才喘过气来。
她应该是疯了。
“妈妈。”
苏舍把自己关在书房,打开电脑,果然,厉谨裴就在别墅的门口,那是厉谨裴唯一知道的地点。
苏舍把手机扔到沙发,蜷缩在椅子上,咬着指甲,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显示屏上的那个人影。
窗外,黑云压顶,狂风骤雨,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苏舍关好门窗,把房间里所有的灯打开,囡囡不喜欢黑暗,苏舍把她哄睡着,已经是半夜11点。
她公式化的吃饭,刷碗,洗澡,克制自己想去看监控的心。
他不会呆在那里了,厉谨裴又不是一个傻子,厉谨裴是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苏舍,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是赵清雅的话让你放松了是吗?
想想过去,想想你身上的伤。
苏舍闭上的眼睛,热水流到小腹的伤疤,刹那间,她脑中浮现的,是那晚她把厉谨裴绑在密室里,他隐隐颤抖的下颌线,和小麦色皮肤上,那鲜红的X。
疯了,对,她疯了。
她冲掉泡沫,只披上浴巾,小脚丫在地板上留下痕迹。
大雨滂沱,气象局发来暴雨橙色预警,厉谨裴就好像是尊石像,一动不动。
他黑色的裤腿和上涨的水位融为一体,他低着头,苏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什么,用苦肉计博取她的同情?
“妈妈,你在看什么?”
门口,囡囡揉着眼睛,她捏着睡裙的衣襟,很害怕的样子。
“妈妈在看……”
囡囡已经冲到了她身边,两个圆滚滚的眼睛盯着显示屏里的厉谨裴。
“妈妈,他是谁啊?”
他是,苏舍勾唇,把囡囡抱在怀里,“路人,可能是神经病,囡囡怎么不睡觉,是不是想妈妈?”
“妈妈,你身上还有水珠,你先擦干干才抱囡囡。”
“哦,小坏蛋嫌弃妈妈,是不是?”
苏舍把脸埋在囡囡的后背,囡囡嫌弃地避开,“妈妈还是潮潮的,我的后背都湿了。”
苏舍关掉电脑,把囡囡抱回卧室,囡囡突然拉住苏舍的手。
“妈妈不要离开,在这里陪着我,我害怕。”
苏舍轻拍着被子,许久过后,闭着眼睛说道:“囡囡,妈妈只离开一小会儿,马上回来。”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穿上衣服,下楼,开车,等到回神,自己的车已经停在别墅的门口。
厉谨裴,依旧跪在那里。
苏舍打开车灯,暖橙色的灯光透过雨水照在厉谨裴的身上,他没有一丝反应,连胳膊都没有抬。
苏舍暗暗骂了一句,她打伞下了车,高跟鞋踩在水坑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舍,你终于来了。”
厉谨裴抬眸,许是车灯的缘故,厉谨裴瞧着苏舍的模样,和梦中的舒涞,别无二致。
“气象局已经发了暴雨预警,我这里窗户阳台都没有关,你想死换个地方,别脏了我的房价。”
“苏,舍。”
厉谨裴的发音很不清晰,他想起身,两腿却因为跪的时间太久毫无力气。
他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奔着苏舍的方向,“我和谁都没有关系,只和你,只和你有关系。”
“神经病。”
“对,我就是一个神经病,苏医生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可以把我有的一切都给你,金钱,地位,生命,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抛下我。”
“你就让我在这里死掉吧,至少留给我一个念想,好嘛?”
“厉谨裴别发疯。”
苏舍还记得之前的那些恶徒,厉谨裴这么明显地呆在这里始终不是一个好办法,她喂了一声,厉谨裴的身体却直直地栽倒她的怀里。
苏舍才发现,他的身体,烫得骇人。
“你是故意的吧?”
没有回应。
苏舍打量着四周,并没有发现阿杰或者其他保镖。
她扔掉伞,抱着厉谨裴的腰进了别墅。
他太过高大,又手长脚长,之前苏舍能快速把他移动到密室,是因为在室内。
而现在,大雨倾盆,道路泥泞。
苏舍真心觉得自己来这里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她应该狠心地让他泡在这里,发臭,溃烂。
她把他扔进浴缸内,调整好水温,赶紧出去关好门窗。
好在这里没有风,并没有多少雨水进入室内。
回到浴室,苏舍脱掉厉谨裴的上衣,之前的鞭痕已经有些肿胀,微微泛红。
苏舍轻哼,“自食其果。”
“水。”
厉谨裴整个人就像一只被煮熟的龙虾,苏舍接了杯温开水,抬起厉谨裴的头,“慢点。”
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炽热的温度,苏舍从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一测,40度。
这必须去医院吧?
苏舍先把厉谨裴洗干净,把他拖到休息室,摸了摸他湿掉的衣服,竟然没发现手机。
她无奈,回到休息室,拍了拍厉谨裴的脸颊,“厉谨裴,醒醒,告诉我阿杰的手机号,或者你想直接住医院,我现在去叫救护车。”
“我,我不能去医院。”
嗯,没烧糊涂。
苏舍打开手机,厉谨裴那发红的大手拽着她的胳膊,“我睡会就好了,不要告诉阿杰。”
“40度,很可能转成肺炎的。”
“我死了,你不是很开心?”
厉谨裴猛烈地咳嗽着,刚刚热的难受,现在冷得发指,他裹紧苏舍给他的浴巾,连牙齿都在发颤,“冷。”
冻死你算了。
苏舍把自己预留的被子扔给厉谨裴,“只有这一床被子,这里又不是住人的地方。”
苏舍本来只是把这里当做和厉谨裴见面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置办,厨房里空无一物,连只有一个冰箱和一个烤箱。
冰箱里除了牛奶和矿泉水,就只有一包泡面。
苏舍把方便面泡好,端到厉谨裴面前,“辣的,爱吃不吃。”
听到辣这个字,厉谨裴的胃都拧着疼,可眼下没有那么多的禁忌,他狼吞虎咽地吃完,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再问,还有吗?
苏舍递给他一瓶水和几粒药,“吃掉。”
“你要走吗?”
厉谨裴的意识变得模糊,眼前的苏舍变成了两个,三个,很多个。
“我走不走……”
苏舍不耐烦地回头,可惜的是厉谨裴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
呵,睡得倒是快。
苏舍可不会守着他,她收拾好别墅,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蹑手蹑脚地进门,可谁知囡囡抱着玩具一脸不开心地等着她。
“妈妈你去哪里了?”
厉谨裴全身酸痛,他的喉咙又热又干,整个被子像是被泡在水里,一拧都有水。
他喘着粗气,捂着额头,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没有追到苏舍,于是跑来这里等她,她……
她来了!
厉谨裴提起桌边的便利贴。
【衣柜里有备用的浴袍。】
他勾唇,或许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阿杰这边已经差点将深城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厉总穿着个浴袍回来了。
他挠了挠头,“对不起,是我的失误。”
厉谨裴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不想联系你们,休息吧。”
他慵懒的态度,像是食髓知味般的开心。
阿杰挠了挠头,不知道厉总又在卖什么关子。
厉谨裴这些天心情很好,在他的眼中,灰蒙蒙的天是粉嫩嫩的,枯掉的花草是生机勃勃的,不成器的下属还是有潜质的,连带着苏舍的断联,也是含情脉脉的。
他确定了,自己的小女人的确没有忘了自己,这个想法让他重获新生。
可他却不知,苏舍正在为离开做着最后的准备。
那晚回家之后,苏舍辗转反侧,她不断地确认自己救厉谨裴的动机。
最后的结果,赵辉说得对,她混乱了,她应该离开。
她开始收拾行李,整理文件,同时也把和瑄瑄和瑶瑶摊牌的时间提前。
她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即使他们讨厌自己,苏舍也希望能告诉他们真相。
下课的时候,她把厉雅瑶叫到讲桌前,“去我的办公室,顺便把厉盛瑄也带来。”
厉雅瑶用力地点头。
“你们坐。”
苏舍的办公室突然空了好多,厉雅瑶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老师,你为什么想见我们?”
“因为有一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们。”
“我是苏舍,也是舒涞。”
对面的两个孩子并没有很大的反应,苏舍讪笑着,“妈妈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地拙劣,你们都发现了,是吗?”
两个孩子抱紧苏舍,苏舍擦掉眼角的泪,“对不起孩子们,事出突然,我没有办法让你们有心理准备,是妈妈的错,但是妈妈看到你们这么优秀,真的很欣慰,你们怨恨妈妈吗?”
“不,妈妈没有错。”
苏舍亲了瑄瑄和瑶瑶的脸颊。
“妈妈现在要离开这里了,你们想跟妈妈一起走吗?”
“妈妈?”
瑶瑶还以为两个人和好了,要不为什么最近厉谨裴的心情好上许多?
“妈妈下周就要离开了,厉谨裴那边你们不用担心,妈妈认识很多打离婚案件的大律师,无论是正规途径,还是违规手段,妈妈都能带你们走,你们愿意吗?”
瑄瑄和瑶瑶看着彼此,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个不起眼的城郊仓库。
盛漫的车停在一个黑色的集装箱旁,不一会儿,一个本田车开了过来,下来几个瘦小的男人,上了她的车。
“你确定这招能抓住厉谨裴?”
“当然,我那天确定了,厉谨裴最近的确迷上了一个女人。”
“那好办了,既然我们找不到厉谨裴的弱点,那就找找这个女人的。你有什么要求?”
盛漫的声音冰冷而刺骨,“我要他们两个人,一起死!” 怎敌他无关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