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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和风只是猜测,他并没有查到什么东西。
思来想去,能对那块匾额动手的,也就只有陆燕然了。
因为她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不管有何理由,在她看来,背叛就是背叛,无法被原谅。
陆燕然应了一声。
“那个人……能信吗?”木和风忧心忡忡,毕竟只是拿钱办事,难免会生出异心,如此大的事情,万一对方心存歹意,那么陆燕然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有人会相信吗?”陆燕然笑道,“你别忘记,如今我可是白染。”
木和风恍然,他总是会搞错。
陆燕然跟白染是不一样了。
只要不是铁证摆出来,那么所有的罪名都不会成立,因为首先,白家就不会任由不明的脏水泼在白家人头上。
“这真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木和风叹道,若是当年陆燕然身后有一个白家……不,哪怕是半个白家,也不会沦落到那等下场。
陆燕然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争来的,她就是那块挡住狂风的墙,他们都在她的庇护之下。
“不必用那么忧伤的眼神看着我。”陆燕然抬手遮住了眼睛,她有些看不得木和风的目光,那是什么?同情?悲伤?惋惜?
她都不需要。
“是我太蠢了,和风。”她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一直都在想自己为什么死的那么惨。
她自以为自己跟朱秦是一条船上的,她将自己所有的残忍、阴暗都暴露在了朱秦的面前,她以为这是坦诚,却从未想过,这样的她也会让人忌惮。
白凝娴多聪明啊。
将所有的阴暗见不得人的心思都藏的那么好,蒙骗了朱秦,蒙骗了她,蒙骗了很多很多的人,都以为,那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
“你去做一件事。”
“主子吩咐。”木和风肃声应道。
“再去烧一次陆冬的房间。”
“什么?”木和风下意识的反问,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既然有这样的谣言传出来了,那么不做一次,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了?”陆燕然弯起了唇角,遮住眼睛的手放了下来,里面闪烁着残戾又兴奋的光芒。
木和风心中莫名一颤,兴奋与恐惧的战栗同时从心底升起,他看着陆燕然,双眸熠熠生辉,像是虔诚的信徒终于等来了自己的神。
他爱着神,也恐惧着神。
十分复杂的情感,但却真实存在着。
“主子,可以让我自行去做吗?”木和风诚恳的问道。
“随你。”陆燕然无所谓道,等他转身的时候,又突然蹙眉开口,“别闹出人命。”
木和风转过身,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是,主子。”
他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林府,除了暗处某道与黑暗融为一起的身影,无人知晓有一人来过,继而离开。
时隔一天。
路通判家再次着火,而且被烧的还是陆冬的房间。
同时,另一个更加劲爆的流言传了出来。
陆冬的房间里有一个男的。
人们茶余饭后的交谈,都变成了这件事,描绘的有声有色,就仿佛他们在场一样,而同时,另一道流言却在此之下缓缓的消散了。
欧阳君是一个伪君子。
他曾意图强迫过多名女子,还曾被人家的仆人撞破过,因顾忌着女儿家的名誉,所以才没有外传。
尽管流传的不太广,听到的人也不相信,但毕竟,这句话已经深入了一些人的心里。
张宁兴冲冲的与陆燕然说着,“主子是想放长线吗?”
“聪明。”陆燕然满意的颔首,张宁实在太适合做一行了,“要小心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懂得吗?”
“是,主子。”张宁飘起来的心瞬间回落了下去,“不过,这样真的可以吗?很多事情是无法扭转的。”
“如果没有人一直去做,自然不行。”陆燕然道,“可打听出欧阳君的未婚妻是何人了?”
“是。”张宁道,“书香门第,但却不是多么显赫的家族。姓月,月簪。她的父亲只是教书先生,可却极为有名望。”
“有名啊。”陆燕然手指轻轻在腿上敲着,月姓并不多见,而她所知晓的,也不过就三位,皆是有名的大儒。
“可知那位先生名与字为何?”
“不知。”张宁摇头,“大家都不知晓。只知道他被称之为鲈鱼先生。听说是因为十分爱吃鲈鱼,才有了此号。”
“鲈鱼?”陆燕然微怔,然后放声大笑,“是他啊。哈哈哈哈哈哈,那老头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主子认识?”
“听家中长辈提起过。”陆燕然眉开眼笑,“明日一早你记得去河边买五条新鲜的鲈鱼回来,我带你去见一见这位鲈鱼先生。”
“可是人家会见我们吗?”张宁不那么肯定,“毕竟主子您跟欧阳君……”
“送上门的鱼,他不见也得见。”陆燕然十分有把握。
她曾与那位鲈鱼先生有过几场吵闹。
她比不过对方的学识,对方却不如她歪理多,实在吵不过了,她还能动手,那老头就只有抱头认输的份儿。
一辈子的倔脾气,曾发誓绝不踏足官场,可长宁那些世家贵族,却无一人敢小看这位鲈鱼先生。
可如今,他已退出那个舞台太久,记得他的怕也只有那些老东西了。
午饭过后,林宁落又过来跟她念叨陆冬那些事儿,说了一阵子,自己也觉得无聊,就跟着张明一起学武。
她好胜心起,硬是拽着对方与她切磋,结果不过十招,她就被一剑刺中了心脏。
这可让林宁落气坏了,硬是拉着张明不停的比,直接将一个脾气很好的孩子逼的将她打晕了过去。
“主子。”张明有些忐忑的站着,十分不安。
“二三,三四,将宁落姑娘抬到我房间去。”陆燕然从书页中抬眸,淡声吩咐道,“宁落不会怪你,别担心。”
“我下手是不是太狠了?”张明道。
“正好。”陆燕然将书合上,“心高气傲,虽敛着性子,但她骨子里刻着这些,日后不必客气。林家人不敢动你。”
“是,主子,我知道了。”从小便看人眼色活着的孩子最能察言观色,在陆燕然这里,是他最为快活的时候。
果然,林宁落醒来后并未怪他,反而缠着他一直切磋比试,越是输,她的状态便越好,歇歇停停,一直练到了日落西山。
林花娘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林嬷嬷。”林宁落乖巧的喊了人。
林花娘微怔,然后迟疑的应了一声,匆匆走到了屋子里,“主子,这是……”
“她想让我带她去长宁。在讨好我。”陆燕然言简意赅的说到,给她倒了一杯茶,“明日起可以不用去了。”
“可是……”
“我自有分寸,这段时间辛苦嬷嬷了。”陆燕然双手捧着茶递了过去。
“主子满意就行。”林花娘不再多问,笑眯眯的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主子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煮。”
“嬷嬷坐着吧,今天小七她们做的饭。”
“小七?”林花娘微怔,然后不安的看向外面,“她会不会将厨房烧了?”
“小一她们三个还在呢,没关系。”陆燕然笑道,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嘈杂声。
“表小姐,您可别让她们去厨房了,好好的地方,若不是我们发现的快,早就烧起来了。”
厨房的婆子一手拽着小七,一手拽着小一,苦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耳朵要掉了要掉了要掉了。”小七夸张的哭喊着,“哪儿就着火了,不就是炉灶里冒烟了吗?怎么就着火了?陈姨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良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