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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武十七年、忆事
夏日里,墙头,和树的枝丫是沈渊最爱的地方,像是找到了片在敬武侯府的净土,没人打扰,或者说没人愿意打扰。
敬武侯府外围的墙很高,防着外人,可拦不住沈渊。他近些日子就喜欢坐在墙头上一个人发呆,愣神儿。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远处的太傅府显得是有些渺小了。啧,将近一年没见着那丫头的影子了,早知道不和她说是搬家了,招了供,说自己是谁不好嘛?说不定那丫头有心,还能来敬武侯府周围晃悠晃悠,这如今离得这么远,再想看着多难。
不过,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哼,那丫头能有心?指不定这将近一年没见,早就忘了呢!
想到此处,沈渊有些丧气地吐掉嘴里衔着的草,借着墙上熟悉的坑隙,几步就跳了下去。
“渊儿?”沈渊几乎是刚着地,就听见背后的声音飘过来,冷清的四周变得浑浊,被污染了。
他没急着转身,态度极不认真,点燃了乔韵身旁的炮仗。
“沈渊!谁教你的礼数,不搭理人?”
“父亲,这墙这么高,我将将跳下来,您总得容我缓缓吧?”沈渊边说着,便慢慢直起身。
“不知二位找我做甚?”
“你……”沈立远瞧着这儿子,真是说一句就能把人气死,得亏着乔韵耐着性子。
“渊儿,你莫与你父亲生气。”乔韵这话里话外像是和沈渊站在一条线上,“我今日做了些好菜,到处寻不着你人,你父亲也是着急。”
好菜?沈渊心里暗想,莫不是想拿我下酒吧?
心虽是这么想,但沈渊还是客气地鞠了一躬:“那真是为难父亲了。”这等好时候,还能记得我。
“哎呀~莫要多说了,快,渊儿,该吃饭了。”乔韵总是在沈立远发火之前立马打断,护着他。今天不例外,护着沈渊的肩膀,快步走在了沈立远前面。
直至到了饭厅门口,沈渊才知道这顿饭的用意。
“孙大人,久等了……”沈立远拱手,跨了一步先于乔韵和沈渊进了饭厅。沈渊隐约瞧见里面正坐着人,祖母还在招待攀谈。
正是沈渊想着,里面那位“孙大人”也在起来,道:“沈兄客气了!……”沈渊正站在门口听着,就感觉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道:“渊儿,你瞧见了吗?”乔韵弯下腰,虚扶着他的背道:“那是孙家的小公子,和你年纪差不多大。”
沈渊顺着方向瞧见了乔韵指着的那个人。
孙家小公子?呵……这人沈渊也是听过的,小时候在学堂天天被夫子揍的那个笨蛋?
乔韵又趁着沈渊不注意,小心地推他一把,沈渊正好撞在了沈立远背后。
“你想什么呢?走路都不看路!冒冒失失。”沈立远低偏着头责备,实则不太想让沈渊结识孙家这个公子,品行是出了名的坏。
“哟~渊儿。”孙大人叫的亲昵,沈渊浑身一阵恶寒,那人又说:“不记得我了?你满月时候,还可是还抱过你嘞!”
沈渊:“……”
想回去洗个澡。
“回人话,愣着作甚?”沈立远这一句怒气冲冲的训斥,唤的沈渊回了神。
“孙伯,孙小公子。”沈渊行礼。
“快过来吃吧!”老太太看不下去了,“这菜都凉了!”
乔韵这一听才跟着说:“渊儿,快进去吧!就孙公子那里,你们俩挨着也能聊聊。”
沈渊知道乔韵什么心思,一个人走到那里坐下,乔韵过去,还帮着他们熟络熟络,“哎呀,今天真是可惜了,潮儿这还在跟夫子学着呢,不晓得什么时候结束,你们两个……”
“乔氏。”老太太压低声音,阴恻恻地开口。乔韵立马闭上了嘴,转言道:“伙房里还有几个菜呢,你们先动筷,先吃。”说完便沉着脸离开了。
“动筷吧,孙大人?”老太太与人客气。
“老太太客气,吃吧吃吧。”这一桌似是其乐融融,只有沈渊呆呆地想着乔韵方才的眼神,心里憋着口气。这时旁边人怼怼他的胳膊:“喂,呆子。你不吃愣什么?”
沈渊瞪他一眼,无言开始动筷,心里默念“傻、逼”。
饭后,十岁刚出头的小孩儿,没有消食,午觉这一说,精力充沛的很。
乔韵不知从哪里看出来,沈渊和这孙从南孙小公子玩得来,硬生生将这孩子留在沈府里住几天,沈立远这边更是不好开口阻拦。
——
可不像,离了老爹的孙从南像是脱了缰绳的野马,一下午都不消停。夜幕微沉的时候,老太太,沈立远夫妇都回了屋子歇着。
孙从南是不会安分呆着的,跑到沈渊屋子外面,
“咚咚咚”
“谁啊?”沈渊在屋子里发问,其实多此一举。
“兄弟,我是孙从南。”
“……”
沈渊无语地开开门,就看着这人一脸痴笑的对着自己。
也不知,哪来的自来熟?
“喂,你出去玩儿不?我有好地方玩儿。”孙从南说的眉飞色舞,沈渊自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地方,可却还偏是明知故问,
“什么地方?”
“哎呀,你这呆子,跟我来就是,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嘁~”
“哎?你还不信?”
孙从南不信这个邪,硬拽着沈渊从家里拉到了闹市,这个时间,街上还热闹,不过也接近了尾声。也就孙从南去的这地方昼夜灯火通明。里面人吵嚷着,声音约到这黑天越是响亮。孙从南没让他在外面有片刻的停留,就扯着人进去了。
“哎!呆子,是不是看不懂?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人眉飞色舞的,显然实在得瑟。
“呵……”沈渊轻笑着看他戏耍,可怎奈,这赌博他是真的不会,也没兴趣。
“怎的?你还不服气?”孙从南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直言不讳。
沈渊坐在稍远些的凳子上,敲起了二郎腿,只冲他扬了扬下巴,道:“你们来一局,我看着就会了。”
孙从南嘴里嘟囔着,真是个呆子,却还是耐不住手痒,立刻像是忘记沈渊一样,开始沉迷其中。
沈渊坐在远处,看似不经意,却是实打实的用了心的,第二局就能上手了,几句下来,不仅是孙从南,周围的人也看直了眼睛,有人问他是哪家的小孩,他还不避讳:“敬武侯沈家。”
孙从南更是佩服的不行,他可从来没那个胆子这般明目张胆的承认他是孙家子。渐渐的从唤他“呆子”变成了“渊哥”。
一阵子之后沈渊,暗暗忖度,这赌坊里的人应是在外面甚少谈论自己再赌坊里的事情,他得去外面说说,才能随了乔韵的心意。
“渊哥,你这是停手了?”孙从南正在兴头上,却看见沈渊停了手。
沈渊捂着肚子,“我饿了,出去买些东西吃?你要吗?”
孙从南可没那个心思,“不要不要,哥,你快去快回。”
沈渊捂着肚子出门,没到临家的烧饼店去买吃食,却去了前街的酒铺买了一小坛子酒抱着,采取了烧饼铺子。
烧饼大娘见着一皱眉:“哪家的孩子,这般小就自己买酒吃了?”
沈渊照常是没隐瞒,这大娘兴许乐意管闲事儿:“敬武侯沈家的,怎样?”
瞧着他这么硬气,大娘只是嘴里念叨:“小小年纪不学好……”
“大娘我十一了,赌坊都进得。”
烧饼大娘彻底没了言语,一脸嫌弃的丢给他个饼子,想着这小子也是从旁边赌坊出来的,这油头粉面的,身上带着许久不洗澡的味道。
沈渊只是笑笑,大娘瞬息万变的表情,在他这里什么也不是。
他嘴里叼着烧饼,正要去那几步之遥的赌坊,却突然冲进了一旁黑黑的巷子里。
“呼~”他心想,还好跑得快。
巷里是黑洞洞的,巷子外却被赌坊的的光照得很亮。
“爹爹,那亮亮的地方是那儿啊?”
太傅捂着秦梓津地眼睛,隐晦道:“那可不是好孩子去的地方!”
“……”秦梓津没说完,急急的步子出卖了她,她想离开这里。
等着人走了,沈渊才无奈的捶坐在地上,“呵……”鬼知道他方才多害怕津儿来这里卖烧饼,那大娘多嘴,那急切想离开的步子告诉他,他多虑了。
可她迟早会听到的……
沈渊忽的庆幸自己没有对着她说自己的真名姓,不然,她该多失望啊……
他抱着酒坛子,嘴里含着凉掉的烧饼,在老板娘异样的眼光之下,进了赌坊,隐没在一片热闹的灯光里。
下次再去赌坊的时候,沈渊这一身月牙白色的衣裳,手里拿着扇子,上面一个墨黑的“沈”字瞩目,他摇的很是夸张。人们嘴里念念叨叨,这小赌鬼装甚子大学士,可他却越发过分得招摇,仿佛在对所有人说:
看清楚哦,这是“沈”;不是“李”。 状元从小就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