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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想他能在这边玩玩呢。
吃个饭, 看看她老家这边的风景,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赶,要立马返程。
下雪,高速难行, 他又是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 说什么市区酒店住一晚, 着实将就。
苏暮舍不得他这么辛苦。
“放心, 我肯定会想你的。”苏暮说:“那你也要想我。”
谢朝言笑:“嗯, 我知道。”
苏暮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又舍不得, 看了眼旁边自己爷爷家的住处,瞧着没人。
抬手戳了下自己脸:“要不要亲一下?”
谢朝言顺着她指的位置看过去:“亲脸吗?”
“……嗯,嘴也行。”
就是光天化日她爷爷家后院门口这儿怪叫人心虚的。
要是有人出来, 那不是直接哦豁。
苏暮主动凑过去,两人很浅地亲了下,又分开。
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苏暮捏着行李箱的杆子准备跟他挥别。
后院的门忽的开了,传出她爸跟里屋的人说话声:“是啊, 谁说不是呢, 那会子就说了不能浇水,爸他非不听, 这不一晚上全给冻住了……”
一边往外丢了根烟头,咳嗽了声,听着颇有老头子的感觉,苏暮她爸出来了, 放锄头的, 磕了磕上边的雪, 拍了拍手就准备再进去。
一转头, 就瞧见路边拉着行李箱杆的苏暮。
紧接着又看见站在车门旁颀长的男人。
眉头讶异地挑了起来。
苏暮整个人呆住,要说她爸出来的时候苏暮脑袋里想什么,她也说不清。
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
这回是真哦豁了。
她不觉得老天爷会这么厚待她,以前刚好亲密的时候被谢家那边撞见,这回也就是说两句话的工夫也能遇着她爸。
好在当时他们很正常,早已分开了,有些距离。
就见他爸咦了声:“谢朝言?”
谢朝言反应还算快,弯唇笑打招呼:“是我。”
他走了过来,跟见着什么新大陆似的,甚至是还有点高兴,赶紧先拿出盒烟递了根过来:“稀客稀客,你怎么来了啊,不是在北京工作嘛?”
“过来有点事。”
“什么事,工作还是。”
“都有,找个朋友,也顺道送苏暮回来。”
“哦我知道了!暮暮和我说一个朋友送她回,没想到是你?”
谢朝言笑笑:“差不多。”
苏爸很高兴:“感谢感谢,麻烦你了,是你大哥跟你说这丫头要回的吗,他前两天跟我电话里唠嗑还说要是有认识的回这边就顺带呢。”
“嗯,也许。”谢朝言思索。
“来这边有工作安排,顺便找个朋友,所以正好。”
“那我懂了,真是太感谢你了,这边离市区还有点距离,也不知道你工作安排的地方具体是在哪,送一趟很麻烦吧。”
“没事,也还好,就是举手之劳。”
“你还是那样,说话怪客气礼貌的,跟我们客套什么呀,看你那样还准备走是不?也不进屋坐坐吃个饭。”说到这,她爸颇有意见地看了眼苏暮:“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人家这送你回来呢,也不说邀请到家里做做客,要不是我刚好出来,还要让人就这样走了是不。”
苏暮呃了声。
她抬手挠了挠头,看了谢朝言一眼。
后者跟没事人一样。
他演戏还挺会,立马就能接,这会儿面对苏暮的视线也泰然自若,要不是刚刚两人还亲过,她真要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就是顺道送一个朋友回来。
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反应能力满分。
苏暮说:“爸,我这不是怕一会儿时候晚了,他不好回去么。”
“什么不好回去的,咱们家这么大还没有给客人歇的地方啊,你这孩子真是。”他爸又瞪她一眼:“还有,什么他不他的,要喊叔叔!真不懂礼貌,也不知道你妈平常怎么跟你说的。”
好吧,苏暮无言以对。
最后苏暮她爸把人给领了进去,像招待客人一样,苏暮拖着行李箱回自个儿小房间,出去就见她爸带着谢朝言在她老家院子里四处介绍。
这待客态度满分。
苏暮她妈拿着锅铲过来,打探地问:“怎么是谢朝言送你回啊,你跟他熟吗?”
苏暮有点忐忑:“还…还可以啊,这不是都在一个地方吗,就见过几次。”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挺好的,很平易近人,很……”苏暮想了想谢朝言平时的样子,许是待久了,也想不出一个很贴切的词。
“那就好,之前我跟你说了,他们谢家就数老三最难亲近,你爸跟你谢叔还有谢吟阿姨都熟,唯独他,这回还是他难得到咱们家这边来。”
“也还好吧。”
苏暮试探着问:“妈,你觉得谢朝言他这人怎么样?”
“挺好的啊!人又标致,又有钱,还有知识涵养,挺好的,是个当女婿的好人选。”她妈赞不绝口。
苏暮惊了:“您真这么想?”
“那不然呢,反正在相亲的媒人眼里这样的男人是最好了,前两天你隔壁阿婶还让我给你小姐姐挑个合适的相亲人选呢,我看谢朝言就不错,这回正好有机会能跟他说说。”苏暮她妈以前就琢磨着给人安排个相亲,这回算是逮着机会了。
苏暮心里刚燃起的火花一下熄灭了。
她忘了她妈是老家村里那些妇女里的高级八卦爱好者。
可是她都不敢告诉她妈,人其实已经是你女儿的男朋友了……
她妈很快又回了厨房,说来了客,要做点好的,不至于太寒碜。
谢朝言和他爸已经出大门去了门口,大概是她爸和谢朝言讲到了这个地方以前的面貌,或者说生意上的事。虽然谢朝言不谈生意,但他们男人之间么,闲时候聊的不都是那些话题。
也亏得谢朝言会说话,跟她爸这样年龄的老中年人都谈得来,她爸兴致冲冲的,时而传来他大笑声。
聊得应该还不错。
也许,未来谢朝言应该能讨他老丈人欢心。
苏暮在她爷爷躺椅上阖了会眼,之后吃饭了,谢朝言和她爸进了屋,苏暮他爷爷刚打完牌回来,手里还拎着一捆大葱,瞧见有客人,打了声招呼。
看见自个儿宝贝孙女最为亲切,拉着苏暮嘘寒问暖了好一会儿。
苏暮她奶奶好几年前就过世了,老家一直只剩她爷爷一人,又只有苏暮这一个宝贝孙女,那是跟心肝儿似的疼,经常就说给苏暮寄点什么家里的吃食过去,像老一辈的疼爱基本上是塞吃的,以前苏暮要去上大学她爷爷就给她塞了一罐子的腌咸菜,看得苏暮无奈又好笑。
吃饭的时候苏暮就挨着爷爷坐,谢朝言坐她对面。
餐桌上两人基本没怎么交流,大多是她爸和谢朝言在聊天,人在她家眼里就是客人,不知俩人在餐桌上对视了很多眼。
那种感觉,很微妙。
天很快暗了,冬天的夜来得早,不到晚六点基本外面天光暗淡,很快就入了夜。
苏暮她妈清桌子洗了碗,喊苏暮去给谢朝言倒杯热茶。
苏暮手脚快,没瞧着她爸的人影,好不容易有点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倒了杯茶,接着递到谢朝言面前,故意压着嗓子小声说:“谢叔叔喝茶。”
谢朝言对着她笑:“故意的?”
“这不是我爸让我喊的么。”
“平常没见你这么听话。”
她把茶放到桌边,去拉他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还是头一回来我老家呢,跟你说,我身边好朋友和同学都没几个来过的。”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还好吧。”
“其实我觉得你家挺好的,我很喜欢这个氛围。”
“嗯?”
“主要还是一个。”谢朝言说:“想到这是你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就觉得很亲切。”
这句说得苏暮有点脸薄脸热。
谢朝言要么就不说情话,一说起来烫耳。
她捏着他的手,说:“那你要不嫁我家来算了,我单方面同意。”
他望着她,说:“好啊。”
堂屋光暗。
外边响起了烟花声,苏暮往外看了眼。
不知道是哪家在乡下办着酒席,大概是趁着夜来了,就放起炮仗烟花。
有点吵,但覆盖了许多嘈杂声音,驱赶冬日沉寂。
后院漆黑,大门敞着,烟花的光便是如闪光灯一样照在地面、门框、包括两个人身上。
谢朝言坐在她家大堂桌边的长板凳上,苏暮就站在他身前,两人对视,苏暮背着光,谢朝言所有轮廓都在暗光下。
屋里太暗了,以至于外面只是放个烟花都能渲染周遭色彩。
苏暮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俯下身,飞快地亲了下他的唇。
很软,很凉。
包括熟悉的气息。
转瞬即逝。
苏暮亲得很快,以至于那一刻谢朝言差点没克制得伸手要下意识把她拉到怀里,她就已经退了回去。
手指只是抬了抬。
他没从那个蜻蜓点水的吻里出来。
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屋里又剩浓墨一样凝沉寂静的暗,除了后屋过道那儿亮着的灯光,那是厨房那边。
气氛往往最能渲染情绪。
就像夜里接吻永远比白日之下更容易让人动情。
她有种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微风飞扬的夜晚,他们还没确认关系前牵着手穿行在大街小巷的感觉。
无法否认,人世间最叫人难以忘怀的确实是新鲜感和暧昧期。
她和谢朝言的那个时期,她就忘不了。
苏暮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忽然捧着他的脸亲了下去,谢朝言伸手拉她,她一下栽进他怀里。
碰到了他身后放竹篮的架子,发出了一些响动。
掩盖住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们就在这个地方接吻,难以忘情。
苏暮坐他怀里,手捧着他的脸,手指在他削瘦下颚线上摩挲,有一点微微的胡茬感。
他那张脸看着很清爽,只不过手指到底细软,些微触感还是感觉得出的。
她喜欢谢朝言的彬彬有礼,喜欢他的干净,身上那种清冽气息,又喜欢他恰到好处的男人味。
亲了会,她就着坐在那儿,手指在他脸上滑着玩,轻声问:“那你一会儿还走不走,要不别走了,晚上就在这歇,我爸妈会留你的。” 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