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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静妃娘娘寿辰。
虽然没有大操大办,但是,端王妃、冼侧妃等人还是按例来到宫中给静妃拜寿。
栗太子妃向来与静妃没有什么交情,所以自然也就当做不知道。
不过,阮清依就比较头疼了,因为毕竟曾是端王妃的陪嫁丫鬟。
可是,这要是去了吧,肯定会得罪栗太子妃娘娘;但是,这要是不去吧,肯定又会被别人骂“忘本”。所以这是去也不对,不去也不对。
唉…这做人啊,真是太难了!
就这样,阮清依认真思考、权衡了半天之后,决定去见端王妃。这一来呢,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这二来呢,也是为了在太子妃娘娘那边要好交代一些。
但不过,阮清依还没有走到静安宫,在半道上就遇见了冼侧妃。
只见,今日的冼侧妃穿着一袭水波纹浣花锦宫袍,织锦束腰,脚上穿着一双云锦面鞋,珠玉绕身。
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
“妾身给侧妃娘娘请安。” 阮清依知道已经避无可避,总不能还装作没看见,于是,上前福身,言道。
冼侧妃一见到阮清依,心里就没有好气,胸中满是不明之火。即怒瞪了阮清依一眼,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语带不屑的道:“怎么哪儿都能遇见你这个骚狐狸精”。
芸儿随侍在阮清依身侧后,见冼侧妃如此出言不逊,正欲顶嘴,就被阮清依用眼神给制止住了。
其实,阮清依又何尝愿意遇见冼侧妃呢!
但是,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和她起正面冲突吧!所以,也只能含笑着回道:“谢侧妃娘娘夸赞。侧妃娘娘好不容易才入宫一趟,那妾身就不打搅侧妃娘娘雅兴了”。话了,特意挺直了腰杆,从冼侧妃身侧旁走了过去。
“站住!”冼侧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怒呵道。
阮清依停下了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提醒言道:“侧妃娘娘,这里可是宫中,可不是端王府,可以任由侧妃娘娘您动用私刑”。话了,便不再理会冼侧妃,径直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后,芸儿越想越不爽,含着怒气,愤愤不平的言道:“小主子,这位侧妃娘娘怎么这样啊!”
阮清依眼起一丝不屑,冷哼了一声,说道:“她一直都这样。不过,你以后还是少议论些主子的不是,当心祸从口出”。
芸儿气有不顺的“喔…”了一声,辩驳的言道:“可是,她这样骂小主子您,奴婢真的气不过”。
阮清依认真的想了一下,觉得这事,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到这里后,又不由地一笑,说道:“那你就当她是在夸我好了”。
芸儿顿时一愣,不明就里,用不解、纳闷的眼神看着阮清依,问道:“这…怎么个‘当’法?”
阮清依瞧着芸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便解释道:“那你怎么不想想,那狐狸精可是既漂亮又聪明,她骂我是狐狸精,不也就是在说我既漂亮又聪明吗?”
“可是……狐狸精最擅长的就是勾引男人。”芸儿并不认同阮清依的话,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回道。
阮清依不禁心道:我靠,这都是哪来的逻辑!
于是,朝天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不是更好!”真不知道你们这里的人都是咋想的?简直太迂腐了!
“是吗?你想勾引谁?”晋王突然出现在了阮清依身后,冷冷的说道。
阮清依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心道:坏了!果然做人不能太得瑟!这货什么时候来的?
不过同时,阮清依也亦后悔刚刚自个说话实在是太大意了。
“说!”晋王仍不依不饶的冷声逼问道。
阮清依面对着这位阎王爷,心里那个懊悔啊,肠子都快悔青了。但是因为知道现在也逃不了,所以干脆壮了壮胆子,用眼神示意芸儿退下,然后才鼓足了勇气、硬着头皮回道:“当然是想勾引王爷您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晋王看着,阮清依一副准备干架的架势。又好气又好笑。冷眼看了阮清依一眼后,这才用轻蔑的语气言道:“你这话还是留着忽悠宇文辰吧!”话了,便拂袖离开了。
阮清依的心里真是想骂街,但是谁让对方是王爷呀!还能怎么滴?又能怎么的?于是乎,朝着晋王离去的方向,挤出了一个非常恶狠狠的、极度扭曲的凶神恶煞的脸,用来发泄内心的不爽。
芸儿见晋王走后,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到阮清依的身侧。半响过后,才察观着阮清依的神色,问道:“小主子,还去不去见端王妃了?”
阮清依一副“这还用问”的神情,瞟看着芸儿。说道:“当然得见!”不见她,我来这里来干嘛?
但不过转念一想:奇怪呀!不对啊!这晋王爷,他来这里干什么?我可不认为他会去给静妃拜寿。
于是,思来想去之后,阮清依揣着小心思,看着芸儿问道:“哎…你知不知道这条路还通向哪里?”
芸儿仔细的瞧观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回小主子的话,还通向敬妃娘娘的永福宫和……延…延禧宫”。然而说到“延禧宫”这几个字时,因为心有惧怕,条件反射的就捂上了嘴。
阮清依看着芸儿这副样子,在心里琢磨着:有猫腻!延禧宫?这名字好陌生啊!我记得,我好像从未听这里的人提起过这个地方。难不成晋王是去那里了?
随后,阮清依带着芸儿到了静安宫,恭敬守礼的拜见了端王妃,这才回了逸风斋。
午膳过后,闲的没事,阮清依如故换了一身宫女的宫装,就溜去了后山,沿着缓缓溪流而行。
忽然间就闻到了一阵烤鸽子肉的香味。
阮清依这肚子里面的馋虫,瞬间就被勾起。即闻香而往。
只见:溪流浅滩旁,几块巨石围立之处,有两个穿着小太监服,年龄莫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围坐在火架旁烤着鸽子。
阮清依不禁在心中偷笑:偷吃都跑到这儿来了!不过,话说,我要不要也弄两只鸽子来烤烤,唉……现在就我一个人,真没劲!也不知道焦淑璃现在过的怎么样?
百般无聊之下,阮清依便怀着重重心思离开了此处,往杏花繁开的密林中行去了。
然行着行着,忽然见到地上有鲜血滴落的痕迹,阮清依心下顿时起了疑心,于是遂顺着血迹的去向而行,然而,顺着顺着,位置越来越偏,心里就开始感觉到发毛了。
就在阮清依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往前行时,忽然间,就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一阵刺疼,并且凉飕飕的。
阮清依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大脑里一片空白,一动也不敢动。如果说唯一还有一丝思想的话,那就是:我想活下来!
没错,阮清依正是被“刀架在脖子上”了!
于此同时,后面拿刀的那个男人,浑身透着蚀骨的杀气,唯有拿刀的手还残存着一丝犹豫。
阮清依知道自己此时命悬一线,非生即死。
这一瞬间也如同过去了半个世纪。
僵持了许久之后,阮清依定了定神,言道:“我知道我不是你想杀的人,可是,你若是杀了我,反而会打草惊蛇,暴露行踪,多害而并无利。不如这样,我帮你一把如何?”
身后之人听言,心怀警惕,冷毅的脸上满脸的肃杀之气,考虑再三之后,冰冷冷的言道:“你都死到临头了,如何帮我?”
阮清依一听,还有一线希望。说道:“可是,我是不是死到临头了,那还不是你一念之间”。停顿了一下后,阮清依又接着说道:“其实今日,我本来应该在静安宫,可是偏偏冥冥之中老天爷让我来了这里,苍天仁慈,我想老天爷的意思,并不是想让我来送死的,而是想给你活的机会的”。就凭地上的血迹,我可以肯定,你现在受的伤不轻,正需要别人帮助。
身后之人考虑、犹豫了许久后,这才缓慢的把刀从阮清依脖子上,放了下来。
阮清依顿时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打量一眼这人,只见此人:身高估摸着有一米八五以上,穿着一身太监服,但很明显并不是太监。腹部应该是受了伤,绑着布料,灰白色的布料上还渗出了一些血。脸色则因失血过多有些煞白,不过仍难掩眉宇间的英气。
这人被阮清依上下打量着。有些温怒,冷冰冰的言道:“你在看什么?”然而声音却是醇厚的,还带有磁性。
阮清依有些讪讪的,回道:“没有”。但心中却思着:你长的倒是挺帅的!
这人也仔细的打量了阮清依一番,深思许后才减了些许防范之心,用命令式的口吻冷声言道:“走”。
阮清依慎重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心里做着其他打算。警惕的问道:“去哪儿?”
这人眼里带着寒意,冷瞟了阮清依一眼,命令道:“往前走”。
阮清依只好硬着头皮,按照他所说的办。但不过,一路,却在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的。
然而行到一处,洞口堆积着几块,像是按照什么阵法而摆放的巨石。
阮清依心里即起了一丝狐疑,又觉奇怪,用纳闷、探究的眼神看了这人一眼。
这人并没有理会阮清依的目光,只是收了剑,示意阮清依进入洞口。
阮清依心有忐忑不安的,一步一步地沉步入了洞口。
只见这石洞口,直径不过六尺左右,洞内也不过才两丈长、宽、高,里面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这人进到洞内后,便坐在一块石头上,背靠着石壁,半眯着眼睛审视着阮清依。
阮清依被他这样盯着看,有些不自在,于是有些怏怏的,就在他对面随意找了块干净一点的青石块坐下。
俩人就这样对坐着,各自暗思着,揣测着对方,久久不语。
许久过后,脖子上的刺疼和从脚底传上来的寒意,让阮清依倍感不适。
想了想后,阮清依打破沉默同他打着商量说道:“要不,咱们生点火吧?你失了那么多血,不能再冷着了。你放心,我绝对不逃跑!”
阮清依说的诚恳,义正言辞!
这人狐疑的瞟了阮清依一眼,思量了片刻,觉得阮清依目光清澈、真诚,看着并不像什么奸佞小人,最终向自己的身体妥协了。冷声道:“不许去太远”。但不过这话音不像是在命令,反倒是含着浓浓的依赖感。
阮清依不由地忍不住一笑,回道:“放心,我路盲,不会走太远的”。说完,便朝他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这才走出了洞外。
在洞口不远处,阮清依一边捡着木枝,一边思着:这也太奇怪了,怎么一个来寻他的人都没有。而且,周围的一切依旧平静如初,似乎……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不对啊!太不对劲了……
阮清依思着思着,很快就捡了一堆树枝,然后,便抱着树枝回到了洞内。但是,却发现:洞内的这个人早已支撑不住倒下了,并且额头上还冒着阵阵冷汗。
阮清依不禁心生无奈,摇了摇头,放下树枝,在心里说道:叫你装,叫你硬撑,这回倒下了吧!
但不过,看他倒下之后,那个“人畜无害”的样子,心底竟然有了一丝柔软。
于是,便拿出了袖中的锦帕帮他擦了擦冷汗,又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才走到一旁生起了火堆。
就这样,一个下午,尽忙着照顾他了。
阮清依不禁在心中感叹:唉……真是我大爷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渐渐的太阳即将落山,这人似乎恢复了些,缓过来了。此时,正用迷蒙的眼睛看着阮清依。
“你醒了?”阮清依看着他,淡淡一笑说道。
这人观察了一下洞内,又观察了一下洞外天色和情况。看着面前的火堆,心下似乎明白了些许,说道:“是你在照顾我?”
阮清依不由地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我,还能有谁?
但嘴上还是说着:“你醒了就好”。然而转念一思,这太阳都快落山了,默儿她们该心急找了我吧。于是,转而言道:“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她们得来寻了”。
这人心思了一下,有些怀疑、不放心的看了阮清依一眼。
阮清依瞧到,他这不放心的眼神。坦然的补言道:“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而且我若是真想出卖你,在你倒下的时候,我就早走了”。
这人在心中琢磨、掂量了一番。注视了阮清依的眼睛许久,知道她说的是实言。便摆了一下手,示意阮清依离去。
阮清依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忍,便丢了一句话:“我明天再来看你”。便起身离去。
果然,长得好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还是有蛮多好处的!
然而,阮清依还未走出后山,夜幕便已经降临。
四周一片漆黑。
因为看不到路,阮清依在后山穿来穿去,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这时,远方传来了,默儿低声呼唤“小主子……”的声音。
阮清依心下一喜,当即应了一声。
默儿听到回应,立马松了一口气,提着宫灯,顺着声音朝阮清依这边快步行来。一见到阮清依,就语带轻责的言道:“主子,您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要宫禁了”。
“我迷路了。”阮清依心知是何故,让她们担心忧虑,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于是,讪讪的言道。
默儿哪里知道阮清依遇上了这种事,所以,并未想太多,只是言道:“快走吧,再晚了就麻烦了”。便急匆匆的带着阮清依离开了后山,行回了逸风斋。
不过,一回到房间,因为灯光充足的缘故,默儿一下子便留意到了,阮清依脖子上的那一道浅浅的、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心中顿时起了疑心,关切的问道:“主子,您的脖子......”
阮清依条件反射的摸了一下脖子,有些尴尬的一笑,装作不当一回事的言道:“哦,下午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挂到了”。
默儿瞧着,阮清依这平整的伤口,有些不信。但是,也不好多问,只好言道:“那奴婢去拿些金创药来”。话了,福身而退。
擦完药后,阮清依揣着心思,睡了一个安稳觉。 皇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