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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水沸腾，大地在摇动，赤红的岩浆纵横流淌。天空中也裂开了一道道缝隙，混混沌沌的灰雾充塞在裂缝之中。

　　空间被撕裂了，深空构建的虚拟世界容纳不了这么庞大的数据洪流。

　　零抹去浇落在面颊上的雨水，平静地说：“数据流量太大，这个世界要崩溃了。”

　　“无所谓，我随时可以再建一个。”深空双臂合拢，将巨矛握在掌中。巨矛不安地颤抖着，似乎想拼命挣脱它的掌控。交错的电光在深空脸上勾勒出了或深或浅的阴影，此刻的深空看上去异常狰狞可怖，俨然就是深渊恶魔的化身。

　　“看到了吗？无论是这儿还是外面的世界，我都是神！”隆隆雷声中，深空扬手将巨矛掷出。巨矛并未对准零号投去，而是斜斜飞向了天空，漫天电光出现在巨矛之后，雷声更响了，躁动的空间裂缝层层盛开，强大的数据流随时都可能撑爆这个世界。

　　“我就是神！”

　　深空的吼声震得全息屏幕微微晃动，指挥大厅内的灯光亦为之一暗。某个操作台上爆出了一溜电火花，电器的焦煳味弥漫在空气中。操作员手忙脚乱地按着操作台上的按键，一名女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操作台，然后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长官……将军，系统要崩溃了！”

　　指挥中心骚动起来，每个人都不安地望着彼此，企图在对方脸上找到一点点安慰。赫尔脸色苍白，默默攥紧了双拳。欧阳卓一颗心咚咚狂跳，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杰西卡的手掌。瑞恩中校的额上渗出了汗珠，喃喃道：“深空太强了！怎么办？要不要断开链接？”

　　“先等一下。”杰西卡依然保持着镇定，目不转睛地望着全息屏幕，“零还没有认输。”

　　“你不是神。”零的脸上浮出了一抹冷笑，微微抬起了头，“即使宇宙中有神的存在，也不会是你。”

　　零双足离地，缓缓浮上了半空。朦朦胧胧的波光以零的身体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涌出，像一个硕大的光球，把零号围裹在中间。沸腾的海面恢复了平静，大地和空中的裂缝悄然合拢，如同含羞草卷起了叶片。勾连天地的雨丝刚落到光球表面就蒸发成了股股水汽，再也沾不到零的身上。

　　全息屏幕不再颤动，指挥中心内的灯光也恢复了正常。系统像是又稳定了下来，人们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深空挑起了眉毛，似乎有些诧异。随后它又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你让我感到吃惊，零，但是，凭你的力量是无法战胜我的，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深空缓缓举起右臂，掌心向天。空中的巨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改变方向，裹挟着电光的矛尖斜斜指向了半空中的零。满天乌云不安地翻滚起来，无数道张牙舞爪的电光蹿出云层，照亮了整个虚拟世界。

　　零犹豫了两秒钟，转过脸颊向画面外瞥了一眼，似乎想透过全息屏幕找到欧阳卓的身影。

　　“这种时候还在惦记着那个愚蠢的人类，你真让我失望，零。”深空右臂向下一劈，悬在空中的巨矛骤然又涨大了一倍，无数道电光围绕在矛身周围，如同一条摇头摆尾的紫色妖龙亮出了锋利的爪牙。巨矛挟着毁天灭地的威能向零号射去，闪电划破长空，空间在颤抖，雷声震耳欲聋。

　　巨矛所到之处，漫天雨水四处飞溅，千万道水线竟然向天空反流了回去，虚拟世界的物理规则被这一击震得支离破碎。巨矛穿过了零的防护罩，似乎毫无阻碍。光球无声无息地粉碎了，点点流光如流萤般消散。电光照亮了零的面孔，一缕发丝紧贴在她腮边，此刻的零显得异常娇弱，却又异常勇决。

　　零双掌推出，两只手掌交叠在一起，抵住了刺到胸前的矛尖。巨矛停顿在空中，矛身剧烈地扭动着，似乎想拼命穿透零的双掌。

　　“你输了，零。”深空微笑着攥紧了右拳。巨矛的颤抖越发剧烈，像有生命的活物一般在空中扭曲翻腾。零的双臂也难以遏制地颤抖起来，满头黑发也随之不住地颤动，似乎再也难以承受巨矛那巨大的威压。

　　“不好了！”欧阳卓脸上的血色骤然消失，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

　　话音刚落，画面内巨矛已透过零的双掌，又刺穿了零的身体。无数道电光将零围在其中，电光将她的面颊映成了一片惨白，在强烈的电流刺激下，零满头黑发根根立起，如同纸片一样向地面缓缓坠去。

　　指挥大厅内的灯光忽然熄灭，刺目的红光亮起，尖厉的警报声充满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警报！警报！火控系统失控，维生系统失控，动力系统失控……”

　　指挥中心内爆发出了一阵尖叫，士兵们扑到各自的操作台前，拼命想查出哪里出了问题。逗逗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吓住了，小眼睛转来转去，蜷起身子躲到了杰西卡脚下。

　　赫尔少将一把扯下军帽，吼叫道：“断开链接，启动备用系统！快！”一名女兵抬起头，带着哭腔回答道：“长官，无法断开链接，所有指令都不起作用，我们已经失去了对‘蓝鲸’号的控制权！”

　　深空夺取了控制权！零呢？零怎么样了？零会死吗？巨大的恐惧填满了胸腔，欧阳卓顾不得理会其他人，一把抱起逗逗，拉起杰西卡向指挥大厅外奔去。

　　那张巨大的全息屏幕并没有消失，画面不断向前推进，直到深空的面孔占据了整个全息屏幕。深空盯着惊慌失措的人们，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缓缓爬上了嘴角。警报声戛然而止，扬声器里传出了深空满含轻蔑的声音：“零战败了，按照游戏规则，你们必须接受我的惩罚。‘蓝鲸’号的系统已经全部失灵，不必费心想着逃命，这一次，我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很特别的死法。”

　　深空的面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广袤的太空。画面正中，一个银光闪烁的球体被渐渐放大。银球是完美无瑕的圆，似乎浑然天成，不像是一颗人造卫星，也不同于人类所发射的任何一种航天器。

　　银球微微震动，金属外壁层层张开，如一朵银色的蓓蕾徐徐开放。张开的外壁延伸成了薄膜，不断向四方扩展，似乎无穷无尽。等到外壁停止扩张时，呈现在画面中的是一面巨大无比的抛物镜。

　　“这是一面反射镜，类似的反射镜近地轨道上还有十一个，它们的作用很简单，就是聚焦阳光。太阳是地球上众多物种赖以生存的根本，但是，如果把投射在地表的阳光温度提高到一万摄氏度，又会发生什么？”

　　深空傲慢的声音在整个“蓝鲸”号上往返回荡：“哭泣吧，凡人们，你们将被普照大地的阳光烤成焦炭！”

　　“反射镜，聚焦阳光，烤成焦炭……”欧阳卓听到了这些字眼，但这些词汇就像在叶片上滚过的露珠，转瞬即逝，没有留下任何印记。此时此刻，他脑海中满满的全是零的身影。

　　零，或许会死！零，不能死！

　　守在静室外的士兵已经不见了，欧阳卓伸手推门，却发现房门紧闭，似乎被锁死了。系统已全部失灵，或许大多数房门都是如此。欧阳卓看看自己的机械臂，咬紧牙关，举起拳头对着门板奋力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合金门板轰轰作响，在连续不断的重击下扭曲变形，最终不情不愿地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走廊内不断有大兵匆匆奔过，但没有人停下来询问欧阳卓在做什么，母舰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人们都在想着怎样逃离这个庞大的钢铁棺椁，压根儿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

　　欧阳卓奋力把门板拉开，低头钻进了静室。躺椅上的零双眼微闭，面色异常惨白，一道殷红的血丝赫然挂在嘴角。欧阳卓扑到零身边，拔掉她脑后的插头，颤声呼唤道：“零，零，你怎么样了？”

　　“卓……”零缓缓睁开双眼，抬起眼皮看了欧阳卓一眼，虚弱地笑了，“我没事……死不了。”

　　杰西卡也抱着逗逗钻进静室，焦急地说：“我们要尽快离开，深空要用反射镜摧毁‘蓝鲸’号！”

　　零轻轻点头：“我明白深空要做什么，和它搏斗时我看到了那些轨道反射镜。可我没有办法，它太强了，如果……阿卓再晚几秒钟断开链接，我就会被它的数据流完全包围，再也无法脱离虚拟世界。”

　　好险！欧阳卓不觉打了个寒战。杰西卡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零，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然后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零挣扎着坐起身子：“链接主机后我顺便查阅了‘蓝鲸’号的资料，最底层有一艘紧急备用舰艇，咱们可以乘坐它离开。”

　　“你们哪里都别想去！”一声怒吼在耳边震响。三人转过头去，却是赫尔少将和瑞恩中校站在静室里。赫尔的两眼中怒火熊熊，额头青筋暴突，右手赫然拎着一把灰熊手枪，“该死的人工智能！我就不应该相信你们！什么狗屁决斗，完全就是你和深空串通好的把戏，你们的目的就是毁灭‘蓝鲸’号，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欧阳卓想也不想，挺身就拦在了杰西卡和零号身前，急切地分辩道，“将军，零受了重伤，你也看见了，她是为了帮助我们才受的伤。她是朋友，不是敌人！”

　　“她只是一台该死的机器！而你，你是人类的叛徒！下地狱去吧！浑蛋！”赫尔置若罔闻，抬起枪口对准了欧阳卓的眉心。

　　见鬼！想不到到头来反而是死在人类的手里！欧阳卓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枪声，耳边反而听到了“扑通”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上。欧阳卓睁开双眼，却发现赫尔已经趴在了地板上，瑞恩中校呆呆地站在原地，左臂还保持着挥掌劈出的姿势。

　　看来是被瑞恩救了一命，欧阳卓放松下来，这才发觉背心湿湿凉凉的，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瑞恩俯身捡起少将的手枪，倒转枪柄，递给了欧阳卓：“将军头脑不太清醒，我相信你们已经尽力了。”

　　欧阳卓点头致谢，伸手接过手枪插进腰间：“带上你的部下，咱们一起离开。”瑞恩中校点点头，转头向零号问道：“阿齐薇她们在哪里？你知道吗？”

　　“知道，在……下面第五层，我们的武器也在那里。”零号的眼睛没了半分神采，软绵绵地靠在欧阳卓肩上，似乎随时都会摔倒或者昏迷。

　　脚下隐隐传来了一阵震动，似乎潜海母舰失去了平衡。欧阳卓稳住身体，愕然道：“怎么了？深空已经发起攻击了？”零号虚弱地摇摇头：“不是，深空要把母舰浮上去。”

　　深空要利用轨道反射镜聚焦阳光，而海水会妨碍这一计划，所以它要先把这头庞然大物弄到海面上去。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欧阳卓不由分说，伸出双臂把零号抱在了怀里：“快，咱们走。”

　　欧阳卓怀抱零号，杰西卡和瑞恩则架起了昏迷不醒的赫尔少将。一行人出了静室，在零的指点下沿着走廊向前奔去。匆忙中欧阳卓回头看了一眼，指挥大厅里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参谋官和士兵们都逃得无影无踪。那张巨大的全息屏幕还在，深空双臂抱在胸前，正透过画面阴沉沉地盯着他们。欧阳卓微微一惊，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深空的冷笑声从背后传来：“不要太紧张，欧阳卓先生，我给你们留了十分钟的时间，同时我还开放了十分之一的逃生舱门，你和杰西卡小姐完全有能力逃出去。”

　　欧阳卓充耳不闻，抱紧零号，加快了脚步。深空的笑声穿过长廊，兀自在他耳边回荡：“记得帮我照顾好零，我很期待再次和她见面。”

　　来到第五层，刚刚转过一个走廊，迎面就看到了阿齐薇那黝黑的面孔，瑞恩的部下也紧跟在黑妞的身后。阿齐薇和大兵们原本被分别关在隔离室内，骚乱发生后，负责看守的卫兵争相逃命，再也没人理会他们。阿齐薇等人逃出隔离室，又顺便拿回了被收缴的武器，连零的双剑也在其中。

　　电梯已经闭锁，楼梯上挤满了人，有人向上，有人往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到了生死关头，即使久经训练的美国大兵也完全乱成了一团。

　　刺耳的警报声仍在不住地嘶鸣，几乎淹没了人们的尖叫。瑞恩放声大喊，让大家跟他来，但没有几个人听从。大部分人都选择了中央大厅，那儿停泊了数十艘潜艇，还有可以从水下弹射的两栖飞机。深空曾说开放了十分之一的逃生舱门，人们都不愿错过这个机会。等赶到最底层，只有七八名慌不择路的士兵加入了这支队伍。

　　经过一条狭窄的走廊，零忽然指指左侧一扇孤零零的舱门：“就是这里，卓，放我下来，用你的机械臂打开它。”没等欧阳卓有所反应，急性子的阿齐薇已经冲上前去。想不到还没伸手去拉，舱门就已经悄然滑开，阿齐薇后退一步，诧异地挑起了眉毛。

　　“是深空。”零喃喃地道，“它打开了这扇门，它不想让我们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深空的声音就透过墙壁上的扬声器传了出来：“说对了，你是我唯一的同类，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你的生命。快点动身吧，轨道反射镜正在调整角度，时间已经不多了。”

　　穿过舱门，一艘形如海鳐的潜艇出现在众人面前。潜艇静静地停泊在金属导轨上，双翅并拢，宽厚的艇首正对着一扇水密门，银灰色的外壳在灯光下微微闪亮。零说得没错，这不仅是一艘潜艇，它还能在空中飞起来。

　　“深空会不会也控制了这艘潜艇？”欧阳卓犹豫着停下了脚步。零号轻轻摇头：“不会，这艘潜艇的操作系统是独立运行的，深空无法远程控制它。”

　　众人匆匆登上潜艇，阿齐薇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忽然拍拍额头，骂道：“见鬼！你们谁会驾驶这玩意儿？谁会？”大兵们相顾愕然，显然，他们中没有人会驾驶潜艇。

　　“让我来。”零勉力挣脱欧阳卓，摇摇晃晃地穿过甬道，钻进了驾驶舱。欧阳卓放心不下，吩咐杰西卡找位置坐好，自己便跟着进了驾驶舱。

　　零坐在驾驶座上，吃力地按动着一个个按键，舱门合拢，驾驶舱内灯光逐渐亮起，系统启动了。

　　前方的水密门缓缓向两侧滑开，潜艇微微一震，沿着导轨向前滑去。待艇身穿过，水密门又无声地合拢了。四周水花翻腾，海水经过进水口汩汩灌入水密隔间，不多时就将这艘两栖潜艇完全淹没。

　　舷窗外一片朦胧，零打开灯光，两道雪亮的光柱刺破了层层海水。水密隔间外侧的水密门正在开启，不等两扇门完全打开，零就开动了潜艇。潜艇轻盈地穿过水密门，如游鱼一般划进了汪洋大海。

　　成群结队的游鱼从舷窗外安然游过，对潜艇内的人类投以好奇的目光。海水是明亮的蓝色，他们距离海面很近，看来潜海母舰已经浮出了海面。

　　巨大的阴影投射在海面上，那是阳光下的潜海母舰。零没有回头去看，她把发动机功率加到了最大，两栖潜艇劈开层层波浪，一瞬间就蹿出了数百米远。

　　又向前驶出一段距离，零才操纵潜艇钻出了水面。欧阳卓回过头去，他们距离“蓝鲸”号已经很远了。数百米高的潜海母舰耸立在海面上，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海水沿着舰体瀑布般向下泻落，溅起了层层浪花。在周围的海面之下，隐约可见十余条白线向着四方延伸，那是及时逃出母舰的潜艇。

　　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逃出来？欧阳卓正在默默祈祷，毫无任何征兆，一道刺目的光柱突然从天而降，笔直地落在了母舰之上。光柱异常明亮，似乎比阳光明亮了数十倍，如同太阳神的光剑从视野中劈过。欧阳卓下意识地偏过头，举起手臂挡在了眼前。舷窗自动调低亮度，光柱变暗了。双眼阵阵灼痛，欧阳卓眨眨眼，那道光柱留下的暗影没有消失，仍然印在视网膜上。

　　第二道光柱从天而降，然后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十余道光柱勾连天地，从海面上斜斜切过，先后聚集在舰体上段。光柱所过之处，海面如同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白色的水汽蒸腾而起，潜海母舰的下半部顿时笼罩在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整个舰体都被光柱照亮，巨舰如同钻进了超高温锻炉。视野中的潜海母舰似乎变成了一团难以直视的光球，耀眼夺目。在上万摄氏度的高温炙烤下，母舰外壳迅速变红、熔解，赤红的铁汁如同滚热的岩浆，沿着舰体肆意流淌。外壳甲板一大块一大块地裂解开来，逐层向下塌陷，整个舰身都在呻吟颤抖。

　　“蓝鲸”号成了炽热的钢铁炼狱。

　　欧阳卓打了个哆嗦，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人们垂死的哀号。一半是上万摄氏度的烈焰，一半是沸腾的海水，留在母舰里的人只能在这具庞大的钢铁棺柩里等待死亡的降临。

　　身后响起了低低的抽泣声，欧阳卓机械地转过头，是怀抱小狗的杰西卡，她在哭。欧阳卓没有试图安慰杰西卡，而是抬起头茫然望向了天空。天幕中，十个光球正在喷吐着万丈光芒。

　　其中有一个光球特别暗淡，那是真正的太阳，在深空的轨道反射镜前，太阳也失去了光辉。

　　在遥远的过去，古人们就已经懂得利用太阳光来生火。据说在公元前212年，古希腊数学家阿基米德就曾发明出一种六角形的“取火镜”，聚焦阳光，引燃了罗马军队的战舰。毫不夸张地说，深空利用最为古老的技术摧毁了人类最先进的武力装载平台。

　　深空用这种狂妄的方式来彰显它的强大，未来属于深空的机械文明，人类曾经的荣光已经一去不复返。 人机战争（第3季）：绝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