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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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破败的小阁楼,墙上是乱七八糟的小孩涂鸦,妇人在开着煤气和油烟机做饭,砂锅里还煲着鸡汤。
闻着饭香,孩子挣扎着从朦胧中醒来。
“妈,今天有我喜欢的红烧鱼吗?”
“没有哦。今天是小鸡炖蘑菇,明天吃鱼。”
“你慢点吃,你爸不在家,又没人跟你抢。”
“妈,我觉得我好像饿了很久。”
“哦,那可能在做梦吧,你妈什么时候饿过你?!”
“妈,下雨了!”
“我现在在忙着做饭,你把衣服被子收进来。”
“妈,雨很大啊,我好冷啊”
……
在忙碌的雨季,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人,终于睁开了双眼。
“甜甜,你们题目做完了吗?”
甜甜头也不抬:“没,我还有一道。”
“啊——那谁来帮帮我啊,水都快漫进山洞来了。”
猛无所谓道:“进来就进来吧,每年都是这样啊。”
“在洞口用石头垒起来,可以让它们进不来。”
勇小声说:“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
部落西边地势偏低,孩儿洞的地势算是西边最高的。现在是雨季初期,白天雨大水涌进石洞,晚上水会退出石洞。
于是,张青就从外面搬了一些石块,乘着夜色垒起洞槛。
部落里的兽人忙碌,张青找不到苦力只好自己动手,收集平整的石块,垒洞槛挖土,和泥糊填塞石块缝隙。
隔天,水再次漫进了山洞,石块缝隙里的泥被水都冲散了。他想可能是泥黏性不好,就用树皮,灰灰草和黑土一起和泥。
后来,发现进来的水少了,但洞槛外拦着的水面已经和洞槛的高度平齐了,这就超尴尬啊!!!
……
张青讲解完今天的题目。
他肚子饿得咕咕叫,发牢骚说:“哎!麦怎么今天还没来啊?”
“这么晚了,麦可能不过来了,以前的雨季经常是两天来一次。”猛摸了摸肚皮,他不是很饿。
张青惊讶:“啊,这样你们受得了吗?两天只吃一餐。”
石波平静的说:“有得吃,已经是很好了啊。”
“甜甜,你在吃什么?”张青见甜甜回屋后,不一会儿吃着东西走出来。
甜甜抬头,笑着说:“烤肉干~”
张青:“啊?为什么你有肉干?”
甜甜理所当然的回答:“大家都有啊~”
“我也有”,猛说完,孩子们都点点头。
张青困惑:“我怎么没有?他什么时候给的啊?”
石波解释说:“雨季之前,那时候你还没有回石洞。”
张青问:“啊?部落猎物很多吗?”
勇回忆后说:“每年雨季前,部落猎物最多。”
张青欲哭无泪:“那我就是睡过去了,错过了肉?”
孩子们同情的看着他,但没有人主动把肉分他一口。
张青昏迷了三个月,在雨季的第一天醒过来。
醒来时是在火坛边的石床上,那是他专属的病号床。在他睁眼的那刻,坚持了许久的简易兽皮棚,在积水的重力下,塌了!!!
外面是磅礴的大雨,火坛里的火种还在熊熊燃烧,它周围都是雨水,但它自身风雨不侵像自备了一个量身打造的罩子,雨水沿着罩壁下滑,它自安然不动。
张青被塌下来的兽皮压着,颤抖着身子爬不起来,还是后来前来查看情况的巡逻战士把他救起来的。
在三个月的火种之力蕴养下,他瘫痪痊愈只不过因为进食太少体虚无力,再加上三个月没运动肌肉萎缩,所以当时没爬起来。
观察了两天,巫见他身体没太大毛病,就让他回孩儿洞修养。
雨季的天,灰蒙蒙的,没出过一天太阳,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就连石床上的草席子都带了股子霉味。
孩儿洞处在一种沉闷死寂中,孩子每天都在睡觉除了石麦送食物过来,大家基本都不出石洞隔间,这似乎是他们多年来,在雨季里学会的经验。张青的教学也停下来了,毕竟大家都要保存体力,没有物质条件,怎么谈上层建筑?
一个星期前,石麦给张青带了一块巴掌大烤好的肉干,肉干带股子涩味没有调料也不好吃,但很有嚼劲,保质期好像也很长,一个星期吃下来也没有变什么味。
张青看着墙上深浅不一的划痕,这已经是雨季的第二个月,是他在这个部落的第221天。
孩儿洞里面潮湿寒凉,孩子们受不住已经开始使用雨季前备好的炎木。
一个星期前,因为缺盐身体无力被石波发现,他找来了石痕。石痕还带了一碗兽血过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
这个世界没有雨伞,也没有芭蕉叶,大家都是披着兽皮戴着树皮编的帽子,出门很不方便。
张青请石麦帮忙用巨竹做了一把简易雨伞,就是竹节对半当做伞面,至于伞柄,他想了很久。
小根炎木和竹片脆性太大,兽人的石矛给了他灵感,矛身坚硬是云木所制。所以他用云木作为伞柄,云木部落附近没有,都是出百里之外寻回来的。
对于兽人而言,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部落石洞里就有存货,取了一些过来,在竹节顶面小心打洞,用草垫在两侧固定,还是能当做伞使用的。
张青动过制造木器的念头,像木质推车,木椅,木床……
但在这个世界,兽人都有强大的图腾之力,巨岩,巨竹,哪怕是凶兽,他们都能单手扛起来,行动起来还健步如飞,木质推车对于部落而言也太鸡肋了。
两天送一次食物的石麦,现在一个星期可能才来一次。他带着整个山洞的期盼,但食物始终是有限的。
这个星期,石麦还没有送食物过来,张青准备出去看看。
刚准备出洞口,一阵凌冽的寒风吹来,穿着短衣短裤草鞋的张青,打了个喷嚏,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顿时全冒出来,他又缩回去了。
在张青转身回洞时,石痕叫住了他:“青,你的骆驼出事了!” 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