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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那*******净 御殿樱 10208 2021-04-06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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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爷,要去裴府迎亲了。”

  门前的鞭炮惊了礼乐,奴才丫鬟们捂着耳朵,却龇牙咧嘴地笑着,姬家,多久没见过喜事了。

  城中残雪未消,锦爷身着火红的喜服,跨上了马。

  玞四爷一身青紫锦袍站在门口,迎来送往好不热闹:“哥,天寒路滑,仔细着些。”

  “知道了。”

  礼单在桥二爷手里,打点上下毫不费力,整个婚宴布置也都是灼三爷的手笔,昨夜忙到子时,今日又比谁起得都早,为着大哥的婚事,几位兄弟可谓尽心尽力。

  祝孟桢携祝闵恪和祝闵忱早早过来了,看着玞四爷忙里忙外也没有多说话,只打了声招呼准备进门,却被玞四爷拉住了手。

  “祝老先生怎么没过来?前几日我听说他身子不好,可是真的?”

  祝孟桢愁道:“总归不是什么大病,一直吵着头疼,可也不知为何,吃什么药都不管用,我也诊不出来更厉害的疾症了。”

  生老病死,福祸无常,如果说有什么病是他们祝家也无可奈何的,那这病真就成了逃不开的绝症。

  “祝老先生这一倒,祝家就全仰仗着你操持了,想必最近累坏了吧。”

  祝孟桢瞥了眼后面的祝闵恪和祝闵忱:“恪儿倒是个天资聪慧的,可惜甚少用功在医术上,我多□□□□,将来必然也能肩负重任。”

  “别累着自己就行。”玞四爷知道她对祝闵恪的指望,也知道祝闵恪不怎么上道,改明儿要抽个空,亲手□□□□这个小舅子才成。

  “知道了。”祝孟桢心里暖和,进门的时候面上也带着三分喜色。

  桥二爷见她笑得满面春风,打趣道:“圣姑来了,何事这么开心?”

  “瞧二爷这话说的,今日可是锦爷大喜的日子,岂有不开心的道理。”祝孟桢说罢挥了挥手,祝闵忱和祝闵恪把贺礼呈了上来。

  常见的红参,灵芝,石蛙,血燕也就算了,那一味缓息散着实珍贵,用锦盒盛着,被祝孟桢捂在掌心:“二爷,这个是缓息散,寻常作用不大,可若在病危之时抑或身受重创之际服用,或可救命。”

  桥二爷怔了片刻,没有立即去接,忽而皱眉:“祝老先生还好?”

  圣姑笑得惨淡:“不过拿药镇着,若没有这缓息散,怕……”

  桥二爷心下戚然,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好深谈这些,那些问安的话自然不能再说 ,只安排祝孟桢坐下了。

  这边将将安顿好,门口就一阵喧嚣,他探头看去,原来是段存熙带着段家的姑娘们过来了,简直不能消停。

  先前就因为送请柬没有顾及到长幼尊卑,段家府里好一顿闹腾,现在虽然全员都到齐了,可仍旧面和心不和的样子,外人都看得出来,段家嫡长女容不下四姑娘。

  都是坐着轿撵来的,唯独四姑娘打马而来,见礼也不在一起,段幼仪通知其他姊妹准备的东西,段恨惜却没有,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不吵不闹,只捧出了自己的贺礼。

  段幼仪也丝毫不在意别人议论的目光,说什么段家心不齐,不过嫡庶尊卑有别,这才没有将段恨惜安排在内,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桥二爷并非那种平易近人的角色,迎来送往半晌也没露个笑脸,唯独看到段恨惜的时候眉眼弯弯,这已算给足了脸面。

  可不止,段存熙携段幼仪送上段家姊妹的贺礼时,他漫不经心地招来了小厮,吩咐道:“去,妥善安置了。”

  小厮为难:“可二爷,还没过礼单呢?”

  “不必了。”

  简单三个字让段存熙和段幼仪尴尬到了极点。

  桥二爷佯装不知,片刻之后故作回神,道:“段姑姑肯来已经算赏光了,怎么还能劳您破费,准备那些可有可无的贺礼,倒显得我两家关系生疏。”

  段存熙自知有儿子谢丞修之前造的孽,她这个王府弃妃在姬家人眼中不怎么灵,姬家虽然没有就当年紫蔻之事穷追猛打,但隔阂毕竟在呢,不好说什么,只提醒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姑姑,作为长辈我不得不提点你两句,关系是关系,规矩是规矩,切莫乱了次序。”

  “我姬家家风与段家素来不同,少有论起尊卑嫡庶,阖府上下都随意惯了,今日若有哪个下人办事不当得罪了姑姑,还望姑姑大人大量,莫要计较。”

  明嘲暗讽,段幼仪的脸上都挂不住了,段存熙岂会听不出来?可再吵下去未免让人看笑话,她这才拂袖落座。

  等到段恨惜过来,桥二爷才自在不少,不仅亲手接下贺礼,还亲自提笔,入了礼单,段恨惜三个字的笔迹都和他人的不一样。

  “二爷的字写得不错。”她打趣道。

  “是吗?”二爷挑眉,“去你们济世堂当药师可使的?”

  “那我们济世堂可请不起。”

  “请我不多,不多,入币纯帛,无过五两即可。”

  此话一出,段恨惜笑容渐止,古周礼有云,凡嫁子娶妻,入币纯帛,无过五两,这是在问她要嫁妆呢。

  虽是戏言,可她听出了其中玄机,两手抱在胸前,狡黠笑道:“那恐怕要委屈二爷了,我无父无母,非嫡非长,出身不好就算了,偏偏脾气也不好,这张脸嘛也并非姑娘里面出挑的,将来怕会委屈了二爷。”

  桥二爷笑着,中间隔了张红布礼桌,还是将头凑了过去,压低了嗓音道:“别说的你好像得了便宜似的,你知道我精打细算,从来不是吃亏的主儿。”

  寻常姑娘若是被如此对待,早该面红耳赤了,可段恨惜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说话不像是她要嫁人,好像她要娶妻一样,二爷呢,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果如姬夫人当年所言,他俩没有一个体贴人的,可就是这样一拍即合。

  宾客陆陆续续都到齐了,此时锦爷接了新妻回来,锣鼓喧天之势又掀翻了姬家大宅。

  宾客们纷纷起身恭迎,看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恭恭敬敬入了府,皆面露喜色。

  放在寻常人家肯定要闹婚的,可锦爷身份摆在这里,没有人敢放肆,祝闵恪童心未泯,要拉着祝闵忱去闹新娘,却被祝孟桢给拦下了。

  “在姬家别这么放肆,你忘了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安生些吧。”

  祝闵恪这才罢休,可再提不起半分兴致:“嘁,还说那新娘子是什么大家闺秀,我看她佝偻着腰背,走路像王八,还撇着八字,要身形没身形,要仪态没仪态,姐,不是我说,你未来的嫂子,可真不怎么样。”

  经他提醒,祝孟桢才察觉到其中不对。

  裴梦蔷是大家闺秀,裴公的掌上明珠,从小锦衣玉食,也被严苛的家规管着,不会是这么个散漫的状态,更何况今日是她大婚呢。

  目光往裴家人的脸上扫去,裴母嫁女心有余悲,坐于高堂,不掩戚戚之态,裴公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怪怪的。

  同样觉得奇怪的还有玞四爷,他翻了章程名目,问道身边管家:“裴家不是出两个陪嫁吗?一个紫蔻,还有个谁来着?”

  管家道:“还有个叫旭奴的丫鬟,可近日锦爷去接亲,只有紫蔻跟来,问道旭奴,无人知其下落。”接着伏在他耳畔道,“不过如此也好,全升家媳妇去打听过,都说那旭奴是个不识好歹的破烂货,裴公害怕大少奶奶在咱们家受欺负,这才给安排上的,许是之后又打听了锦爷的为人,觉得姑爷可靠,所以又给撤下来了。”

  “但愿如此吧。”四爷心里惴惴不安,但也没有深究,毕竟只是一个丫鬟。

  姬伯谦老爷子几年不见已然须发花白,走上高堂的时候颤颤巍巍,不得不让人扶着,但看着儿子大婚,府内又添新人,他高兴得紧,黑黄惨淡的老脸都漾上了几分喜色。

  行大礼必须要在祠堂,祠堂供奉着姬夫人的灵位,这是姬老爷子的夙念。

  宾客也都过去了,晦暗庄肃的祠堂虽然布置了红绸喜烛,可依旧给人沉寂之感,没有在外欢脱,多了几分压抑,自然也安静下来。

  先拜天地,后拜高堂,行礼的时候新娘一直在打颤,只有在她身侧的锦爷瞧得出来。

  等到夫妻对拜的时候,锦爷的手不动声色地搭上了她的手,安慰道:“害怕吗?”

  盖着红盖头,新娘不知是什么样的反应,但终于停止了颤栗。

  从进门到现在,他不是没有听到四下都是怎么议论新娘的,但总归是自己的妻子,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得护着。

  他想再安慰两句,可已然礼成,只好起身。

  由紫蔻将新娘送进了洞房。

  他在外陪酒,推杯换盏间不免天色已晚,看不到闹洞房了,人们陆陆续续散去。

  热闹了一日,终于清静了不少。

  姬元锦是个有分寸的人,甚至在自己的喜宴上都没有太过放纵,喝酒只到微醺的时候,接下来谁再敬统统都驳了回去,素知他为人刻板规整,所以宾客无论长幼,无论贵贱也都不难为。

  致使他最后走近洞房时依旧清醒干净,不似寻常的新郎官,洞房花烛夜早已浑身酒气,烂醉如泥,他步子没有一丝凌乱,推开门的时候也是平静如常,既没有期待,也不含失望。

  新娘就坐在床沿上,屋内的红烛忽明忽暗,捻成的黑烟像线一样飘飘荡荡。

  好安静。

  他拿起玉如意,抵在红盖头的流苏下,道:“裴姑娘,得罪了。”

  讲道理,虽然两人还未洞房,但这已经是她的妻子,不必这般谦恭,可他向来如此,说话办事从来不失体面,说起来算是姬家最有规矩的人了。

  桥二爷在外,清点回礼,刚把祝家的人打发走,段家又过来了,打眼一瞅却没有段恨惜,段恨惜忙得要命,饭吃到一半就被济世堂的伙计给叫走了,说是有什么账对不上,故而也没有等及回礼。

  如此,桥二爷只得应付了事,不免要和段存熙、段幼仪等再绕两句嘴。

  天色已晚,也累极了,他实在没那个心情,昏昏欲睡的耷拉着两只眼皮,直到门外传来一声惨叫,他这才清醒过来。

  姬家宅子又热闹了。

  不知是谁在外扯破喉咙叫了一声,那声音不是挨刀中箭是发不出来的,可紧接着,又是一声:“鬼!鬼啊!”

  鬼?说的好像阴曹地府没有规矩一样,大婚之夜,又是算命的给算的良辰吉日,哪里来的鬼?

  祝闵恪倒在地上,浑身颤栗,双腿发软,目眦尽裂,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祝孟桢在他旁边也看傻了眼,竟忘了将人扶起来。

  段存熙离门最近,巴望着脑袋过来的时候,也被吓得不轻,指着门外那人,倒抽了口凉气:“鬼。”说罢即往后倒去,被段幼仪妥妥接住。

  桥二爷皱着眉头,放下了手里的回礼单,撸着袖子往外走:“谁呀,胆敢选在今日前来闹事!”

  姬云灼听到动静也出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几位伙计。

  “三哥,出什么事了?”

  姬玄玞也从杂事中脱身出来,放下袖子往门外赶。

  “有人喊着见了鬼,我去瞧瞧怎么回事?”

  以姬家今时今日在东都的地位,神鬼都要绕着道走的,谁还敢主动上门寻衅滋事?

  姬玄玞笑了,没想到婚宴结束之际,竟还有的好戏看:“是吗,我去会会那只鬼。”

  天光黯然,门外的大红灯笼晃眼,姬罗预一身极素净的衣衫站在那里,不颦不笑,不言不动,倒真像个头七返魂的女鬼。

  她两只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倒在地上的祝闵恪,说话间声音也极空灵缥缈。

  “这不是祝公子嘛,你的腿怎么了?我明明有名有姓,你为何唤我……鬼?”

  桥二爷愣在了那里,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灼三爷一会喜一会忧,终开口问道:“是预儿吗?”

  姬玄玞则直接冲了出去,来到姬罗预身边仔细端详:“预儿,究竟是不是你?”说话间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祝孟桢道:“四爷,别离她那么近,小心、小心……”

  “小心什么,她是我亲妹子!”

  “不,预姑娘已经死了,不可能还活着。”

  四爷回头,凌然望着她:“你为何那般肯定?又没有亲眼见到。”

  姬罗预侧首,莞尔一笑:“四哥,好久不见。”

  音容笑貌未改,不是他的妹子又是谁,姬玄玞欣喜若狂,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暖人的体温,潮湿的呼吸,都在证明这是一个人,正正常常的人,才不是什么鬼。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七里花田四哥给你留着呢,你的房间也没有人动过。”

  桥二爷也冲了出去,上下打量着姬罗预:“预儿,究竟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让我们好找。”

  灼三爷笑了哭,哭了笑:“快回来吧,随我去见父亲,他老人家等你很久了。”

  姬罗预刚回来,他不忍心告知母亲已逝的消息,只想把这个喜讯告诉给父亲。

  祝孟桢死命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还活着?”

  段存熙缓过了口气,认真打量了姬罗预,这个姑娘果真跟画上的一样美艳动人,不,比画上的更过分,难怪谢丞修会对她念念不忘,思之如狂。

  可她不知道的是,谢丞修的性命也是她给断送的。

  段世清装了一天的富贵闲人,无论姑姐跟人斗得有多凶,他只当事不关己,送了礼吃了饭就想走,可不想将走之际,竟然遇到了这档子事,如今竟也张大着嘴巴,还在分析着真真假假。

  “姬罗预?怎么可能?”

  当时,姬罗预摔下绊仙沟,他虽没有亲眼看见,但确实因为他的见死不救,人才没有的,白斑也随之一道沉入了渊沼,不止他,祝家姐弟也看到了,所以两家才打了个商量。

  谁也不说,就当没有发生过。

  可如今,姬罗预竟然回来了,就那样完好如初地站在他的面前,怎么可能?

  “你到底是人是鬼!”

  没有等到姬罗预的回答,他倒挨了姬家哥哥们几道凌厉的目光,这才噤声不言。

  姬老爷子也闻讯,忙不迭地往这赶,即使两条腿已经不太灵便,拄着拐也要过来:“预儿呢,我的预儿呢?”

  “爹。”姬罗预站在门内,笑意吟吟地望着他,“近来身子可好?”

  看到老爷子原先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全无精神,那双腿脚似乎也不太好使的样子,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姬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两道浑浊的眼泪夺眶而出,苍老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实落落的感觉那样真实:“真的是预儿啊,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可想死我了,之前那个测字先生说你还活着,我当他放屁呢,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我有生之年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老爷子说话素来不讲究,倒逗笑了几位哥哥。

  “快跟爹说说,这几年去都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话音才落,姬罗预正准备开始表演,不想东院却又传来一声惨叫。

  不难听出来,惨叫的人正是锦爷,那个方向是他洞房花烛所在,随之而来还有女人的哭嚎,凄厉沙哑,倒让人摸不着头脑。

  锦爷做什么事情都会先顾着体面,如此大喊大叫的行为从没有过,更何况,今夜还是他大婚之时,不会这么没有规矩。

  “大哥出什么事了?”

  三位兄弟警觉地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往那边赶。

  只有姬罗预不慌不忙,弯起的嘴角满是运筹帷幄的自信,姬伯谦老爷子拉着她的手道:“预儿,走,你陪爹过去看看。”

  她却挣开了手,道:“爹,你且去吧,我还要在此等个人呢。”

  “谁呀?”

  “我大嫂。”

  老爷子懵然:“你大嫂,不是已经被送进洞房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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