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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河掌门有个儒雅的名字,叫做王承宇。
取自楚辞《九章·涉江》中“云霏霏而承宇”。
其表意为,中云气旺盛而与屋檐相承接。
用在抚河门掌门身上,颇有点上接祖师天地之气,下壤祖师化身之形的韵味。
从抚河掌门如此应景的名字中不难看出,抚河掌门一位,是可以继承和委任的。
这和其他祖师化形者的身亡形散,有着极大的不同。
上一任抚河掌门王硕,将自己的化形能力传给了玄孙,也就是现任抚河掌门王承宇。
时间一晃便过去匆匆六十余年,王承宇从一个顽劣孩童,长成懵懂少年。
又从懵懂的少年,成长为精力充沛的壮年。
如今,迈入老年。
这段漫长的成长之路,因为有相差不过一两岁的同龄人相伴,便不会那么孤单与乏味。
经过一天的吊唁仪式,年迈的王承宇已是身心俱疲。
他只想泡入盛满热水的木桶里,让自己好好轻松一下。
当这个小小的愿望实现后,王承宇在盛满温热的木桶里渐渐睡去。
很快,便进入梦乡。
一开始,还是个重返青春的美梦…………。
“承宇,我和费牢在后山找到一处绝佳的地点,可修筑湖泊。”
“真的吗?那太好了!”
“就是……,要挪走一个巨大的马蜂窝。”
梦中的王承宇刚刚喜上眉梢,又暗淡下来……。
“走,先带我去看看。”
“好!我们先去看地方,至于那个马蜂窝,以后在想办法!”
亮司雪说完,和费牢一起领着王承宇前往后山。
去后山的路上,正撞见浑身肿胀的李富贵下山,可把几人吓坏了。
费牢先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了?你的脸是被……,蜜蜂蛰的?”
李富贵一张脸肿的比猪头还要大,说话的声音就像在嘴巴里塞了一个热馒头。
“屁蜜蜂!老子捅的是马蜂窝!”
这句话在十几岁的少年眼中,不亚于上天揽月,下海探宝……。
亮司雪瞪大一双眼睛钦佩道:
“可是后山百年松柏树梢那个马蜂窝?”
李富贵双手叉腰,把脸一扭,骄傲中透着那么点滑稽的说道:
“别的……,我还看不上!”
亮司雪闻听此言,追问道:
“不会是远远的丢了一个石头就跑了吧?”
“放屁!我李富贵岂是那种做小言大之人?”
“那……?”
李富贵不等亮司雪问完,快语说道:
“我爬上树,把它抱下来,踩在脚下!”
王承宇、段兴言以及费牢三人,听过此言,已经呆了。
他们居然默契的想到一起,又默契的同时问出。
“你……,不是傻了吧?”
“你们三个才是大傻子呢!”
李富贵说完,自顾自的走了……。
待他走远,众人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王承宇大声追问道:
“你的小跟班呢?段兴言呢?”
“后面呢!!”
看着李富贵走出好远,亮司雪说道:
“快,我们去确认一下,李富贵是不是真把那马蜂窝给除掉了!”
费牢搭话道:
“对!若李富贵没有吹牛,修湖一事,便有了进展。”
闻听此言,王承宇也高兴的催促道:
“快走,快走。”
又走了不足百步,段兴言一边摸着眼泪,一边下山。
路过几人时,也不打招呼就往下走。
几人觉得奇怪,王承宇率先叫住了他。
“兴言!”
段兴言站在原地,抹着眼泪回头望着王承宇问道:
“干啥?”
“你哭啥?是不是李富贵又欺负你了?”
“没……。”
亮司雪率先跑过去上下查看,王承宇和费牢随后而来。
三个人同时发现,几乎形影不离的两个人,一个被马蜂蛰的浑身肿胀,一个却安然无恙,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吧。
亮司雪问道:
“李富贵捅了马蜂窝?”
段兴言点点头。
“那你怎么没事?”
“富贵哥说我胆子小,以后出去做事肯定要挨欺负的……。
所以……,所以他想告诉我,只要有足够的勇气,天下间就没有值得害怕的事情。”
就在此时,亮司雪插话道:
“所以,他就把马蜂窝给捅了?证明他的勇气很大,不怕马蜂?”
段兴言摇摇头,说道:
“不是用木棍捅的……,富贵哥他爬到树上,把马蜂窝给抱了下来。
然后,一脚,一脚,一脚的踩碎……。”
段兴言说道此处,想起刚刚的一幕,哽咽的无法继续复述。
这种感觉很奇妙,梦中的王承宇居然能看到段兴言此刻的回想画面。
段兴言的脑海里,李富贵被几百只马蜂围攻,不躲一寸,不退半步!
就像不知疼痛一般,一脚一脚将马蜂窝踩碎。
并跟远处的段兴言喊道: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勇气的力量!”
喊完继续踩,直至将足有半人高的马蜂窝踩平。
李富贵浑身肿的面目全非,却还在大声呼喊。
“来啊!蛰我啊!!来啊!!!老子不怕你!老子退半步就算输!”
渐渐的,所有马蜂都将毒针送给了李富贵。
送出礼物后,便一个个死去了……。
最后,李富贵赢了!
他来到段兴言身边,骄傲的说了一句:
“我在山下等你!”
半天才缓过心神的段兴言,这才匆匆下山去找李富贵,半路还被上山的王承宇、费牢和亮司雪截住了。
段兴言不想说啥了,抹着眼泪走掉了。
而李富贵脚踩马蜂窝的样子,着实吓坏了窥视的王承宇。
等三人来到那颗松柏树下,只见数百只黄蜂,死在树下,围成一个金色的圆环……。
“如果……,我们能成功建造这座小湖,就取名叫‘金环’吧……。”
亮司雪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二人的同意。
三人见到造湖的最大障碍已除,便向外走出这片小树林。
走着走着,金环湖渐渐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他们开始奔跑,一边跑一边脱衣服。
来到湖岸时,一个个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费牢第一个扎进湖里,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
紧接着,王承宇和亮司雪纷纷入湖。
“你们感觉到了吗?湖水是热的!”王承宇对亮司雪和费牢喊道。
“湖水怎么可能是热的?”亮司雪回道。
“就是热的。”
王承宇说完,看着亮司雪游到自己身边后,继续说道:
“明明就是凉的。”
“是热的,不会错!”
王承宇说完,四下寻找费牢,并喊到:
“费牢!湖水是热的还是凉的?”
“费牢?”
王承宇在一眼便能看尽的湖面上,四下寻找费牢的身影。
结果,除了自己和亮司雪,再无他人身影。
于是问道:
“哎?费牢呢?”
“只有我们两个人,费牢又没来……。”
“不对,我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
“你糊涂了吧!只有我们两个人!”
“三个人……。”
王承宇话音一落,一股神秘的力量一把扯住他的脚腕,并用力向拉扯。
很快,王承宇整个人没入湖中。
他在湖中拼命挣扎,亮司雪好像看不见似的,继续在湖里玩耍。
王承宇低头一望,想知道什么东西在拉扯他。
目光中,竟然是费牢拉住他的脚腕不断游向湖底。
王承宇喊道:
“费牢!你要干什么?”
藏在温热湖水里的费牢,慢慢回头,一张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上扭曲成可怕的表情。
阴险的笑容挂在脸上,声音鬼魅的说道:
“我要报仇!我要带你去死……。”
王承宇被费牢的话吓得立刻从梦中惊醒!
三两下的挣扎过后,年迈的王承宇从木桶里站起。
双手各扶着两侧的桶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原来……,是因为不小心睡着了,竟然滑进了木桶里。
木桶里的水,还是热的。
他这场梦,梦了很久,梦外时间,匆匆几瞬。
王承宇快速从木桶内出来,用被子包裹潮湿的身体,坐在床头双腿颤抖,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脚步声停在门前。
还未等来人敲门,王承宇先开口问道:
“怎么了?”
显然,门外之人也被这一声问得愣住了。
迟疑了片刻回道:
“巨青,紧急书信!”
一听是从巨青来的紧急书信,他内心认为鬼饕餮又出什么事了。
所以,裹着被子大踏步来到门口,打开房门。
伸手快速接过书信,快速拆开书信,仔细阅读。
书信上的内容,与鬼饕餮无任何关系。
却也是个要命的事情。
现在,抚河掌门也清楚的知道了,门内的五象长老,与天朝的娇子浩天歌打起来了。
王承宇在看过书信后,并未显现出一副非常重视的态度,只是对送信弟子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将屋门关闭。
那送信的弟子,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也就在掌门关门后,自行离开了。
屋内的王承宇自言自语道:
“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巨青镇了。只不过,这一路,要慢慢走……。”
天亮时,天朝的王上手中也拿着一封同样内容的书信。
在早朝过后,王上将宰相陆谨留下,问了一句话。
“天歌与五象之间,孰强孰弱?”
陆谨公正的回了一句“不分伯仲!”
这句话好像令王上非常满意,他悠悠然说道:
“那就让他们慢慢打!也好让抚河门知道知道,这天下间,不只有你抚河门能翻云覆雨。
做事,不要太过分!
视本王的百万铁骑何在?视本王的嫡亲忠臣何在?”
陆谨宰相之身,可以不跪。
却悠悠然跪下,朗声道:
“王上!英明!”
“传旨!封浩正为文康伯爵,领朝中三品俸禄;封陆珊珊为四品夫人,令州府四品俸禄。封浩天歌为坚壁将军,正二品!”
陆谨声音洪亮的大声喊道:
“谢王上恩惠!”
“能力上不分伯仲,那就让天歌在身份上,略胜一筹吧!!” 撼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