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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离开巨青镇的李富贵,站在距离城镇约三十里的麦田里。
麦子结出黄澄澄的饱满果实,在李富贵的膝边来回滑动。
好像在询问“我的腰都快被这该死的头压断了,为什么还不来采摘?”
很快,浩天歌也来到麦田……。
李富贵背对着浩天歌,却能分辨出他的声音,明知故问道:
“来了?”
浩天歌并未回话,而是用一阵阵清风作为回应。
“打之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李富贵问道。
“说!”浩天歌开口了。
“为什么要豢养鬼怪?”
“她是因我而沦为鬼怪,我曾发誓一生将其守护!不让她受到伤害,也不让她伤害别人。”
李富贵“哦”了一声,继续说道:
“是这样啊?看来是我又莽撞了一次。”
李富贵说完,又问道:
“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希望你也要认真对待,集中注意力。
如果,我赢了,你要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如果,你赢了,我便任由你处置。”
浩天歌爽快的答应下来,可他并未注意到,夜色中泛起的淡淡雾气。
率先发动攻击的是浩天歌,一阵强有力的飓风,将他的速度攀升至顶峰。
那速度快到用眨眼来形容,都如同蜗牛与野兔之间的差距……。
以至于,麦田内出现了浩天歌的幻影。
一个在距离李富贵八步之外,另一个在距离李富贵一步之内,并用一柄断锋之剑,从背后刺穿了李富贵的胸膛。
紧接着,浩天歌远处的身影,突然消失。
他这一剑命中目标,却未体会到长剑入骨时应有的阻碍感,反而更像穿透无聊的空气。
也没有血从李富贵的脊背渗出,更没有因利剑穿透胸膛,血液流入肺脏,发出咳嗽声。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就在他感到疑惑时。
李富贵的身形像烟气一样缓缓飘散……。
浩天歌从没见过这种手段,他也许听过一些邪术、幻术之类的传闻。
却从未听过,抚河门有人会使这种手段。
“李富贵!出来!”浩天歌站在麦田里大声喊道。
几声喊罢,还是不见李富贵的身影,浩天歌缓缓闭上双眸,口中轻声念道:
“来报雪花坠”
话音一落,田里的麦子,以浩天歌为圆心,将不断向外扩散的清风勾勒出波浪的形状。
此起彼伏,一环扣一环,且不消减。
向远处不断扩散的清风,向它的主人浩天歌传递这里是麦子,这里有一棵树,这里有块大石头……。
不久……,浩天歌猛然睁开双眼,嘴角一笑。
自语道:
“原来趴在这里了!”
一股强有力的风浪里,藏着浩天歌与那柄无锋的长剑,将沿途所有麦子连根拔起,袭向趴在麦田里的李富贵。
利剑再次穿透李富贵的脊背,这次该有的都有了。
贯穿骨骼的阻碍感,脊背渗出的血液,以及频繁的咳嗽声。
只是……,当李富贵回头时,以不在是李富贵,而是费牢!!
浩天歌一下愣在当场,他松开剑柄,连连退后,最后一屁股坐在麦田里。
“天歌……,天歌……,是你吗?”
浩天歌趴在麦田里,透过麦子的摇摆望着费牢,心里不断重复“这都是假的!”
“天歌,是你吗?”
“是邪术!是邪术!”
“天歌……。”
浩天歌刚要起身,却又立刻失去勇气。
曾几何时,因为师父的化形力量迟迟未能被找到,他甚至也怀疑师父并没有死。
万一呢?天下间谁不怕万一?
浩天歌还是躲在麦田里,看着师父将贯穿胸膛的长剑拔出。
看见师父将长剑握在手中,上下仔细打量,很快又放下。
“天歌!这是你的剑!出来吧,师父不怪你……。”
浩天歌此刻心里挣扎的要命,出来要如何面对师父?不出来又如何面对自己?
就在他还在挣扎时,费牢捂住胸口弯腰连连咳嗽数声,紧接着倒在麦田里。
看到如此情况,浩天歌这才从躲藏的麦田里狼狈的出现。
“师父……!师父……!”
他跑了过去,看见师父胸口处的外衣上被血液侵染变的鲜红。
看见随意倾倒的麦秆上,正滑落滴滴血色……。
浩天歌再也无法抑制内疚之情,他跪在费牢的面前,眼泪夺眶而出。
“师父……,我不是故意的……,师父……。”
费牢脸上露出笑容,轻声说道:
“不怪你,是师父自己不小心……。”
“师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咳咳……咳咳……,师父并没有死,而是躲起来了。我是担心你会被李富贵那老小子伤到,这才跟了过来……。”
这句话说完,浩天歌便更加坚信眼前的一切并是不幻想。
浩天歌沉浸在自责的悲痛中,并没能发现,周围的雾气更加厚重了……。
“师父,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徒儿很非常想念你……。”
浩天歌问过后,费牢突然愣了愣,好像在思考问题的答案。
片刻后,他用频繁的咳嗽声回避了这个问题。
“咳咳……,咳咳……,咳咳……。”
“师父!师父!”
“我没事……,我没事,师父有个问题想知道。”
“师父,您说。”
“已经多年未见了,你剑气化风的能力如何了?”
“略有精进……。”
“那……,你能在师父面前,显露一下吗?”
浩天歌闻听此言,也想交给师父一份满意的答卷。
他起身后,从麦地里找到那柄染血的佩剑。
在奄奄一息的费牢面前,逐渐展示了全部招式……。
在这期间,被穿透胸膛的费牢也不咳了,也不喘了。
不用觉得奇怪,现在躺在麦地里的人,并不是费牢,而是李富贵。
更准确的说,是一部分李富贵。
就在他因浩天歌谩骂段兴言而不悦出手后,通过几次正面交锋,李富贵感觉到,用抚河门的化形进阶来理解浩天歌的剑气并不恰当。
抚河门的进阶功法是一脉相承,基本保持同样的精炼法门。
而因化形的不同,在精炼后得到的表象不同。
拿抚河五象举例,在使用同样的精炼法门后,大家都能达到二阶三品。
可得到的表象却完全不同,李富贵可调动体内五行水之力。
关鸠则是金、亮司雪为土、段兴言为火、费牢为木。
二阶三品的五行之力,是固定不可变的稳定量。
当突破二阶三品,进入更高的三阶后。
再经过一段漫长的精炼,继续一层一层的攀爬。
将原本不可变的五行之力,随着精炼的提升,也跟着水涨船高。
同时作为化形持有者,可调动体内五行之力的数量,也跟着一并提高。
就好比,有一个瓶子,它里面原本就装着“红”“金”“蓝”“绿”“灰”五中颜色的豆子。
二阶三品时,瓶子可以让其中一种颜色的豆子随意进出。
但,数量不变,瓶子里有多少豆子,就只能调配多少豆子。
当突破二阶三品,进入三进阶后。
瓶子里的某一种豆子,将以挤出其他豆子的方式生长。
直到将所有异色豆子全部挤掉,瓶子里只有一种颜色的豆子,这个时期便是三进阶的中期。
这时,便要更换精炼法门了。
新法门可以让这个饱和的瓶子,继续长出新的豆子。
而新生的豆子,会将那些饱满的老豆子挤出瓶子。
这样,就保证瓶子永远不会被撑破。
同时,那些被挤出瓶子的豆子将在一定的范围内,融汇在天地之间。
成为瓶子除内部可控豆子外,另一种可控的力量。
又因是自己可控的力量,所以能将五行之力变换各种形态。
这才有了李富贵五行水之力的“雨”、“冰”、“雪”等等……。
在三进阶中期过后,将以化形持有者可控五行之力的范围,区分强弱高下。
也就是说,抚河门的进阶高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向天地间索取五行之力。
而是将自己本体外泄而出的五行之力召回使用罢了。
因为召回五行之力的表象,太像从天地间索取了。
才会被误认为三阶中期后,便可以取天地五行之力。
李富贵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才会在与浩天歌的打斗中觉得奇怪。
也就是为什么,他在离开巨青镇前,会给亮司雪一个奇怪的眼神。
因为,在战斗中,李富贵发现浩天歌所用的化剑气为风,并不像抚河门的二品三阶。
在他眼中,浩天歌的身体,不足以承受那么庞大的剑气。
为了证明这点,他才会用天落冰河的形式,逼着浩天歌不断使出强有力的剑气。
同时,那缓缓而落的冰河,也让亮司雪觉得李富贵是不像动真格的。
结果,的确证明了浩天歌的剑气并不是出自体内。
亮司雪也是通过飓风搅碎冰河的表象,认为浩天歌已经达到类似抚河门三阶巅峰的阶段。
而对战中的李富贵,并不认为浩天歌所用剑气与三阶巅峰的五象之力相同。
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些所谓的剑气,所谓的化剑气为风,都是来自天地之间,而不是浩天歌本身!
李富贵此刻有另一个大胆的推断:浩天歌本身,就是天地间的风!所谓的剑气,不过是隐藏的手段!
一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
费牢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精炼剑气不就是费牢教给天歌的吗?
而且,他一直都在向浩天歌灌输以剑气化风的技法……。
还有,费牢离世多年,其化形之力始终未成找到,这里面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为的得到答案,李富贵借着亮司雪的驱赶,率先来到僻静的郊外。
在浩天歌来到后,立刻告诉他自己要出全力了,并不断提醒浩天歌集中注意力。
因为,李富贵的五行水之力,正在悄悄化作淡淡的雾气……。
在这淡淡的雾气中,李富贵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浩天歌最敬仰的师父费牢。
李富贵是想借费牢之口,探寻一些只有师徒之间才会说的——“悄悄话!” 撼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