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异乡人5:遥远的重逢(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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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皱着眉头,目光顺着他的身体慢慢地下行,“我以为肯定弄疼你了,你的表情可怕极了,好像疼得很呢,而且你……你还哼哼得像个——”

  “哎,那个,”他赶忙打断,生怕她继而会披露自己更多不光彩的表现,“我不是说……我是说……只不过男人就是那样的,做那个的时候。”他傻傻地总结道。

  她渐渐地从震惊变为好奇:“所有的男人都那样吗……做那个的时候?”

  “我怎么会知——”他先是很厌烦,而随即意识到自己的确知道问题的答案,打了个冷战停顿下来。

  “哎,是的,”他简短地回答她,一边撑着坐了起来,一边把头发从额头捋到脑后,“男人都是恶心又可怕的野兽,你的奶妈说得没错儿。我有没有把你弄得疼得厉害?”

  “我想没有,”她不太确定地说,同时尝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刚才是有点儿疼,不过就一会儿,跟你说的一样,现在就不怎么疼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姑娘虽然流了血,但那毛巾上的血迹很淡,看来她没有疼得很厉害。她试探着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内侧,露出了一脸嫌恶。

  “嗯!”她说,“好脏好黏啊!”

  愤怒和尴尬同时涌上了他的脸颊。

  “来。”他咕哝着从洗脸台上拿来一条手巾,可她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张开了两腿微微地抬高了背脊,分明是指望他来收拾残局。他突然非常想把那破布塞进她的喉咙了事,但一瞅台上的书信便抑制住了这个欲望。这毕竟是一场交易,而对方信守了她的承诺。

  他沉下脸来,浸湿了手巾开始为她擦拭干净,看着眼前的姑娘如此信赖地把自身交予其手中,一种异样的感动油然而生。他颇为温柔地服侍完毕,临了,不由自主地在她光滑的肚子上印了一个轻吻。

  “好了。”

  “谢谢。”她说着,小心地挪了挪臀部,伸出一只手够到他身上。他没有动,由着她的手指顺着自己的胸膛滑下来,拨弄着肚脐周围深陷的印痕。那轻浅的触摸犹疑着向下走去。

  “你说……下一次会好一些的。”她耳语道。

  他闭上眼做了一个深呼吸。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

  “我想是的。”说完他又一次爬到了她的身边。

  “詹——呃,亚历克斯?”

  他仿佛觉得自己被下了迷药,连答应一声都很费劲:“是的,小姐?”

  她把双臂环绕过他的脖子,脑袋枕到他肩膀的弧线里,温暖的气息轻拂着他的胸口。

  “我爱你,亚历克斯。”

  费了一番功夫,他唤醒了自己,把她从身上移开。扶住她的双肩,他俯身注视着那双如雌鹿一般柔和的灰色眼眸。

  “不,”他不失温柔地摇头说道,“这是第三条规则。你只可以有一个晚上。你不可以叫我的本名。你也不可以爱我。”

  那双灰色的眼睛湿润了:“可如果我忍不住怎么办?”

  “你现在感觉到的不是爱。”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她,詹米希望自己说的是对的,“这只是我在你身体里激起的一种感觉。它很强烈,也很美好,但它并不是爱。”

  “那有什么区别?”

  他用双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一个未来的哲学家,他笑着心想。回答之前他又做了一个深呼吸。

  “你看,爱是仅仅对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感情。你对我的这种感觉——在任何男人面前都可能产生,不止我一人。”

  独一无二。他的脑海中冒出了克莱尔的影子,他坚决地推开了那个念头,疲惫地俯下身继续手头的工作。

  他重重地跌落在花床的泥土里,没有理会那几株被压毁的小嫩苗。他在瑟瑟发抖。黎明前的此刻不仅是最黑暗的,也是最寒冷的时分。被迫从一个温暖而又柔软的小窝里起身钻进冰冷的黑暗,他的身体在强烈地表示抗议,抵挡着寒风的只有身上薄薄的衬衣和马裤。

  他记得自己临走时弯腰亲吻的脸颊,那温热而红润的光滑脸颊。她的轮廓还逗留在他的掌心,余温缭绕,他在回忆中弯起了指尖,即便此刻他正在漆黑中紧抓着马厩院子里那比黑夜更黑的石墙。虽然已经精疲力竭,但他宁可吃力地翻过围墙,也不想冒险让那嘎吱作响的大门吵醒了休斯——这儿的马夫总管。

  他摸索着穿过了拥挤的内院,院里满是货车和捆好了的包裹,为吉尼瓦小姐前往新主人家的行程都已准备就绪,出发的时间就定在下周四的婚礼之后。最后,他推开马厩门板,摸上了阁楼,躺倒在冰冷的草垫上,拉起单薄的毛毯盖在身上,内心顿觉空无一物。

  【不幸的意外】

  黑尔沃特,1758年1月

  消息传到黑尔沃特的时候,灰暗的天空风雨大作,倒是颇为应景。下午的练马因为大雨被取消了,此时马儿正偎依在底下的马厩里,那咀嚼声和呼气声平和而舒心,阁楼上,詹米·弗雷泽斜躺在那铺满干草的小窝里,胸前支着一本打开的书。

  那是他从庄园的管家格里夫斯先生那儿借来的几本书之一,尽管屋檐下的猫头鹰洞里透不过多少光线,他还是深深地被书本吸引了。

  我用嘴唇挡住了他的去路,那样他便无法不吻我。我用那嘴唇吸引着他,煽动着他,鼓舞着他。这时候,我的目光投射到他衣服上的那个部分,遮蔽着他快乐的本质,我清楚地发现了其中的膨胀与骚动。此时我自身的进程已无法轻易停止,到了真正难以自制的地步,亦无心等待他处男的羞涩继续缓慢前行,我的手便偷偷伸向他的大腿,顺着一侧滑向那个地方,在那儿我可以同时看见并且触摸到那个坚实的存在,包裹在他的马裤之中,任我的手指永无止境地去探索。[3]

  “哦,是吗?”詹米狐疑地自语道。他抬着眉毛在草堆上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他以前也知道这类书的存在,但——因为拉里堡的读物全由詹妮掌管——从未亲眼见过。此类书对精神参与的要求相比笛福和菲尔丁两位先生的作品来说有那么点儿区别,不过他对多样性并无避嫌。

  它惊人的尺寸令我再次畏缩了一下,然而我无法不充满快意地去注视它,去尝试着触摸它,那如此之长、如此之宽的象牙色的鲜活生命!它的角度与体形是多么完美,那骄傲的坚挺扩张着它的皮肤,那光洁的表面和天鹅绒般的柔软足以与我等女性最娇嫩的肌肤匹敌,而那细腻的白净色泽丝毫不因其根部生出的一丛黑色鬈发而打上折扣。它那略带蓝色的头部宽宽地昂起,与那蜿蜒在四周的蓝色血管一同构成了大自然最为触目的形与色。简言之,此物竖立着多少的惊恐与喜悦!

  詹米瞥了一眼自己的胯下,轻轻地哼了一声,便翻到下页,外面雷电的轰鸣也顶多吸引了他片刻的注意。他全神贯注地读着,全然没有听见底下传来的声响,大雨沉重地打在他头顶上方几尺远的木板上,淹没了楼下的喊叫。

  “麦肯锡!”那一遍遍的洪亮的吼声终于穿透了他的意识,他匆匆翻身站起,连忙拉直衣衫,爬下了梯子。

  “哦,你在啊。”休斯闭上嘴,有点儿畏缩地向他招了招那粗糙的手。潮湿的日子里休斯的风湿病犯得厉害,大风暴雨的几天他只能躲在马厩储物室隔壁的小间里,蜷缩在床上,靠一壶粗制蒸馏酒为伴度日。阁楼上能够闻到酒味,詹米爬下梯子时那气味越来越浓烈。

  “让你准备马车呢,要载邓赛尼勋爵和伊莎贝尔小姐去埃尔斯米尔。”休斯没等他在马厩的石板地上站稳脚跟就急着对他说道。老头儿令人担忧地摇晃着身体,轻轻地自顾自打着嗝儿。

  “这会儿?你疯了吗,老兄?要不就是喝多了?”他瞥了一眼休斯背后打开着的半截门扇,雨水顺着往下直淌。正看着的当口儿,远处的天空爆出了耀眼的闪电,霎时间把群山映射成一幅鲜明的浮雕。而眨眼间一切又消失得跟出现一样突然,只留下那残影印在了他的眼底。他摇摇头甩掉了那幅画面,看见车夫杰弗里斯穿过院子走了过来,他低头顶着风雨,斗篷紧紧地裹在身上。看来,这可不是休斯喝醉了酒的幻想。

  “杰弗里斯他需要个人帮他赶马!”休斯不得不靠近了大声喊着,才没被风雨淹没了声音。离得这么近,粗制的烈酒味儿闻着很呛人。

  “哦,可这是为啥?邓赛尼勋爵干吗要——啊,算了吧!”马夫总管红着眼圈,目光呆滞,显然也问不出什么合情合理的解释。詹米厌烦地推开了他,一步两级地爬上了梯子。

  他迅速地穿上了自己的旧斗篷,又很快把刚刚在读的书塞到干草底下——因为马厩的小伙子们从不讲究尊重别人的财产。不一会儿,他准备好后爬下了楼,走进了呼啸的风雨之中。

  一路上折腾得够呛。大风穿过关隘发出刺耳的声音,笨重的马车被鞭打得摇摇欲坠。他高高地坐在杰弗里斯身边,倾盆大雨之下那斗篷几乎无力为他挡风遮雨,特别是他还不得不隔三岔五地跳下马车,用肩膀顶起车轮,从紧抓不放的泥坑里释放出那可怜巴巴的车子。

  尽管如此,一路上种种具体的不便都几乎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因为他的心神完全专注于揣摩此行的起因。不可能有很多急事能迫使邓赛尼勋爵这样的老人在如此的天气下连夜起程,何况赶往埃尔斯米尔的路途还这么坑坑洼洼,车辙纵横。埃尔斯米尔有消息传来,而这个消息只可能与吉尼瓦小姐或她的孩子有关。

  仆人们之间传言说吉尼瓦小姐的孩子会在一月里出生,他刚一得知便立马倒数了日子,再次诅咒了吉尼瓦·邓赛尼的同时,也草草地祈愿她能够平安生产。打那以后,他竭尽所能地不去想这件事儿。与她同床仅仅是婚礼前的第三天,他也无从确定。

  此前一周,邓赛尼夫人已赶往埃尔斯米尔陪伴女儿。之后,她每日必会传信回黑尔沃特,索取十来件她忘了带去并必须立即送达的物品,截至今日,每次信报都是“尚无讯息”,然而今日的信报显然已有内容,而其内容必定不妙。

  他刚刚又一次从泥坑里结束战斗,正要走回马车前,只见伊莎贝尔小姐的脸从透明的云母窗片背后向外探望着。

  “哦,麦肯锡!”她满脸是恐惧和痛苦,“请问,还有多远?”

  道路两边的水沟里汩汩的急流在耳畔震响,他靠近了对她喊道:“杰弗里斯说还有四英里路,小姐!两个小时吧。”只要过阿什内斯拱桥的时候这背水一战的该死的马车不把一车倒霉的乘客翻入沃坦德拉斯湖就好,他默默地对自己补充道。

  伊莎贝尔一边点头表示感谢,一边把窗户关好,而他适时地瞥见了女孩一脸掺杂着雨水的眼泪。缠绕着内心的焦虑顿时蛇行而下,在他腹中蜷曲翻滚。

  马车最终驶进埃尔斯米尔庄园的庭院里时,已经过了将近三个小时。邓赛尼勋爵毫不迟疑地跳下了车,几乎来不及停下为小女儿伸出臂膀,便匆匆地进了屋。

  又花了近一个小时,他和杰弗里斯才卸下马具,为马匹擦拭干净,洗去车轮上厚厚的泥土,并将一切完好就位于埃尔斯米尔的马厩之中。被寒冷、疲劳和饥饿折磨得麻木不堪,他们来到厨房寻求庇护和聊以果腹的食物。

  “可怜的家伙们,你们都冻得发紫了!”厨娘感叹道,“到这边坐下,我这就给你们弄点热乎的。”她是个脸颊狭长、骨架消瘦的女人,身材与厨艺很不相符。没几分钟,他们面前就摆上了巨大而喷香的煎蛋卷,佐以丰盛的面包、牛油和一小罐果酱。

  “好啊,太好了!”杰弗里斯感激地望着美食评论道,“不过要是能就着点儿啥可以喝的,那可就更好啦!我瞅着你像是个好心人,亲爱的,可怜可怜这两个快冻死的家伙吧?”

  兴许是那爱尔兰口音的央求,要不就是他们身上一边滴着水一边冒着热气的衣裳,反正那话挺管用,一瓶烹饪用的白兰地立刻上桌,摆在了胡椒磨边上。杰弗里斯不假思索地斟满了酒,一口气喝完了,咂了咂嘴。

  “啊,这才美呢!来,兄弟。”他把酒瓶递给詹米,便舒舒服服地开始享用热腾腾的晚餐和女佣们的长短闲话,“对了,这儿有啥新鲜的?娃儿生了没?”

  “哦,生了,就在昨晚!”厨房女佣积极地回答说,“我们一整晚没睡,医生一来就不停地要干净的床单和毛巾,这屋子都快被翻得底儿朝天了。不过娃儿才不是最大的麻烦事儿呢!”

  “好了,”厨娘打断了她,皱着眉责骂道,“有那么多活儿要干,还站在那儿嚼舌头!玛丽·安,上书房看看爵爷还需要点儿什么。”

  詹米一边用一片面包抹着盘子,一边观察着那个女佣,她在责骂声中毫无愧意地欣然离去,这令他推测到,那书房里多半正发生着什么相当有趣的事情。

  就这样,厨娘成功地获得了听众们的全部注意力,一番象征性的推托之后,她还是被说服了,同意把传言透露给大家。

  “好吧,事情是几个月前开始的,那时吉尼瓦夫人才刚刚显肚子,可怜的人儿。打从他们成婚起,爵爷对她就比馅饼儿还甜,乐意没完没了地为她服务,从伦敦订了所有她想要的东西,不停地问她够不够暖和,有没有啥想吃的——可宠她了,爵爷。不过后来,他便发现夫人有了孩子!”厨娘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皱起了她的脸。

  詹米迫切地想知道关于孩子的一切,是男孩女孩,情况可好。但这个女人催不来,他只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极力显出兴趣,鼓励地朝前探着身子。

  “哎呀,那些喊叫啊,愚蠢的打闹啊!”厨娘说着,沮丧地把双手抛向空中比画起来,“他在那儿吼,她在那儿哭,两人还又是蹬脚又是摔门的,爵爷朝夫人骂的那些个话呀,放在牲口院里都不堪入耳——我这么跟玛丽·安说来着,她告诉我……”

  “就是说爵爷他不乐意有孩子?”詹米打断了她。煎蛋卷变成了个硬块儿哽在他胸口的什么地方。他又喝下一大口白兰地,希望能把它给冲下去。

  厨娘明亮的目光像鸟眼一般转向他,挑起眉毛欣赏着他的智慧。“啊,你觉着他一定会乐意的,对吧?可是,才不呢!正相反。”她强调着补充说。 异乡人5:遥远的重逢(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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