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湖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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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叶子发出飓风般的沙沙声,那枝条尽管很粗实,却仍旧在他的体重下令人担忧地弯到嘎吱作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快往上爬,并且随时准备着,一旦任何窗户突然开启,便马上转身跳进夜空。
他喘息着爬到那小小的阳台上,一颗心狂跳不已,浑身浸透了汗水,虽然夜风很凉。在那春天微弱的星光之下,他独自停歇了片刻,稍作喘息。借此机会他再次诅咒了吉尼瓦·邓赛尼,然后推开了门。
她等在那儿,显然是听见了他从常春藤间爬上来的声音。坐在躺椅上的她站起身朝他走来,扬起下巴,一头栗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她身穿的白色睡袍轻薄而透明,脖子上系着丝质的蝴蝶结。这不像是一个端庄的年轻小姐的睡衣,他惊恐地意识到,那正是她新婚之夜的装束。
“你倒真的来了。”他听出了她话里胜利的喜悦,也掺杂着一丝隐隐的颤抖。难道她并不那么确信他会出现?
“我别无选择。”他简短地回答,转过身把玻璃窗关上。
“你要点儿葡萄酒吗?”她努力显得亲切有礼,朝摆放着酒瓶和两个玻璃杯的桌子走去。她是从哪儿搞到这些的?他很惊愕。不过此情此景下,随便来一杯什么都不会有错。他点点头,从她手中接过了满满的酒杯。
他一边抿着酒一边偷偷地看了看她。那睡衣根本掩盖不了什么,当他的心跳从爬墙的恐慌里慢慢恢复了正常,他发现自己最大的担忧——对自己在这场交易中能否完成所担负的任务的担忧——已经解除,不需要任何刻意的努力。她身材纤瘦,髋骨窄窄的,胸脯小小的,然而却毫无疑问地是个女人。
他一饮而尽,放下了酒杯。没必要多做拖延,他心想。
“信呢?”他生硬地问。
“结束了再给你。”她答道,一边闭紧了嘴唇。
“现在就给,不然我这就离开。”他转向窗口,似乎真要执行他的威胁。
“等等!”
他转过头,眼里露出掩盖不住的焦躁。
“你不相信我吗?”她试图显出迷人的魅力。
“是的。”他回答得很直接。
她听了面露怒色,生气地努了努下嘴唇,可他只是侧着头冷冷地看着她,仍旧面对着窗户。
“哦,那好吧。”她耸耸肩妥协了,从缝纫盒里层层叠叠的绣花布之下摸索出那封信,扔向他身旁的洗脸台。
他一把夺了过来,打开信纸好确认一切无误。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掺杂着解脱的愤恨,看着被撕开的封印和信纸上詹妮那熟悉的字迹,整洁而有力。
“好了?”吉尼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阅读,颇有些不耐烦,“把那个放下,到这儿来,詹米,我可准备好了。”她坐在床上,双臂环抱着膝盖。
他一下子抽紧了,蓝眼睛越过信纸冷冷地看着她。
“别用那个名字对我说话。”他说。她尖尖的下巴抬得更高了一点,扬起了修得细细的眉毛。
“为什么不行?那是你的名字呀,你姐姐就那么叫你的。”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严肃地放下信纸,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腰带。
“我会好好地为你服务,”他说,手指已经开始解开裤腰带,“以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荣耀为名,同样也为了你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但是——”他抬起头用那眯成了窄缝的蓝眼睛注视着她,“你利用对我家人的威胁迫使我与你同床,我不能允许你使用我家人唤我的名字。”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双眼,直到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垂下眼睛看着床上的被子。
她用手指描摹着被子上的花纹。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最后她小声问,“我可不能再叫你麦肯锡了!”
他瞧着她,微微翘起了嘴角。她显得十分瘦小,抱膝蜷缩在那里,低垂着脑袋。他叹了口气。
“那就叫我亚历克斯吧,那也是我自己的名字。”
她无声地点点头,长发在脸庞周围像翅膀一样披散下来,但他看到那双眼睛偷偷瞥向自己时那一闪而过的光芒。
“没问题,”他粗声粗气地说,“你可以看着我。”他把松开的马裤褪到地上,一并脱下了长袜,抖了抖裤子和袜子,整齐地叠好放在一张椅子上,随后开始解开衬衣。觉察到她仍旧颇为羞涩,但此时那注视着他的目光已经非常直接。他脱下衬衣前转身面对了她,出于某种体谅,他不想让自己的后背一下子就把她给吓着了。
“哦!”她的惊呼很小声,但他听见后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问。
“哦,没有……我是说,我只是没想到……”她的头发又垂了下来,但他及时瞧见了她脸上泛起的红晕。
“你没见过男人不穿衣服?”他试探地问,她摇了摇那闪亮的栗色脑袋。
“不是,”她不太确定地回答,“我见过,只是……那东西可没有……”
“啊,它平时确实不会这样,”他就事论事地说,一边挨着她坐到床上,“但如果需要做爱的话,它还非得这样不可。”
“我明白了。”她仍旧有点儿怀疑,他努力地露出微笑,表示安慰。
“别担心,它不会再变大了,你要想摸一下,它也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至少他希望不会。赤身裸体地与这么一个半遮半掩的女孩同坐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他的自制力岌岌可危。那被压抑多年的、此刻正生生地背叛着他的肉体,丝毫不在意眼前的女人是个自私自利、爱敲诈勒索的小婊子。她谢绝了他的提议,不过那也未尝不是件幸事。她朝背后的墙壁又缩回去了一点儿,但依然注视着他。他犹豫不决地摩擦着自己的下巴。
“你知道多少……我是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做?”
她的目光清澈而坦率,脸颊却烧得通红:“嗯,就像马儿一样,我想?”
他听了点点头,而心头却一阵酸楚地回想起了自己的新婚之夜,当时,他也同样地以为一切就像马儿一样。
“差不多吧,”他清了清嗓子回答说,“只不过慢一点,也温和一点。”见她担忧的样子,他连忙补充道。
“哦,那好。奶妈和女佣以前总会讲些故事,关于……男人,还有,呃,结婚那些……听着都怪吓人的。”她用力地咽下口水,“会,会很疼吗?”她一下子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不在乎疼,”她勇敢地说,“只是想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发觉自己对这姑娘产生了一丝意想不到的喜爱。她也许任性、自私又鲁莽,但她至少很有性格。勇气,在詹米看来,远非微不足道的美德。
“我想不会,”他说,“如果我花点儿时间为你做好准备(如果他有能力去花这点儿时间的话,他在心里补充道),我觉得应该不会比掐你一下来得更糟。”他伸手在她的上臂拧了一把,她跳起来揉了揉痛处,却露出了微笑。
“那个我可以忍受。”
“也就是第一次会那样,”他向她保证,“下一次就会好些了。”
她点点头,犹豫了片刻,侧着身慢慢地靠近了他,试探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可以碰你吗?”这次他真的笑出声来,虽然立刻把笑声吞了回去。
“我想您还真得这么做,小姐,如果我要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她的手从他胳膊上缓缓地往下移动,非常轻柔地触摸着他的肌肤,把他痒得颤抖起来。渐渐地增添了信心,她的手开始环绕他的前臂,感觉着它的围度。“你的个子……好大。”
他笑了,但没有动,只是任由她慢慢地探索着他的身体。当她划过他一侧的大腿进而摸索到臀部的曲线,他感到自己腹部的肌肉抽紧了。她的手指靠近他左腿自上而下纠缠着的伤疤时,突然停了下来。
“没关系,”他安慰道,“那儿已经不疼了。”她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两根手指缓缓地抚弄着那伤疤,没有用任何力气。
她探究的双手变得大胆起来,滑过他宽阔的肩膀上饱满的曲线,正游移到他的背后——却戛然而止。他闭上双眼等待着,床垫上的重量在转移,他感觉出姑娘挪到他的身后,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她颤抖着叹了一口气,双手又一次触摸到他,轻放到那残破不堪的背上。
“我说要鞭打你的时候,你居然没有害怕?”她的嗓音嘶哑得诡异,但他仍旧闭着眼睛静静地坐着。
“没有,”他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了。”但事实上,他正在开始害怕,怕自己会无法克制住对她的欲望,怕自己到时候无法给她应有的温柔。强烈的需要令他的蛋蛋好疼,他感觉到太阳穴上扑腾着的脉动。
她下了床站到他跟前,他也倏地站起来,把她吓得退后了一步,他伸出双手扶在她的肩上。
“我可以碰你了吗,小姐?”他的问话带着调笑,但他的双手非常认真。她呼吸急促得难以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于是他张开双臂将她环抱了起来。
他把她拥在怀中,一动不动,直到她的呼吸平稳下来。他意识到自己胸中异乎寻常地混杂着许多种感受。这一生他还从未不带任何爱意地把一个女人拥在怀中,然而此番际遇却不含丝毫爱的成分,而且,为她自身起见也不应当有。他呵护着她的年轻,怜悯着她的境遇,同时又愤恨着她对自己的无情操纵,恐惧着自身即将犯下的滔天罪行。但总的来说,他感受到的是一种可怕的欲念,一种紧紧地抓着他命脉的需要,使他即便能够承认这种力量,却仍为自己身为男人而感到羞耻。他一边恨着自己,一边低头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庞。
他的嘴唇很轻柔,短短的一触,继之以长长的一吻。她感到那解开她领口丝带的双手把她的睡衣从肩头褪下,她偎着他的身子开始颤抖。他抱起她轻放在床上。
他在她身边躺下,一个胳膊揽着她,一手抚摸着她的乳房,从一边到另一边,逐个将它们捧起,让她能同他自己一样感觉到它们的重量和温度。
“一个男人应该向你的身体致敬,”他柔声说,一边轻绕着小圈让她的乳头不禁挺立起来,“因为你很美,而这是你的权利。”
她轻轻地喘出气来,让他的抚摸舒展开自己的身体。他不急不忙,尽可能慢地摩挲着,亲吻着,触摸着她的周身。他并不喜欢这个女孩,不想待在这儿,不想这么做,然而——他确实有三年多没有碰过女人了。
他试图估摸着她何时会准备就绪,可是,见鬼,他又怎么知道?满面红晕的她正连连喘着气,可她只是那么躺着,像一尊供人观赏的瓷器。诅咒这姑娘!她就不能给点儿暗示?
每一次心跳都激起一股混淆的情感涌动在他体内,他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抓着脑袋,努力压制住自己。他感到愤怒、恐惧和强烈的兴奋,此刻这些情感多半对他都毫无帮助。他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争取平静下来,想找到温柔的可能。
从未碰过男人的她,当然没法儿给什么暗示。既已强迫他来到这里,她便是给予了他一种信任,一种可恶的、未经要求且不合情理的信任。就这样,她把这场关系完全扔给他一人操控了。
他继续抚摸着姑娘,手指轻柔地在她大腿之间游走。她没有为他敞开双腿,但也没有抗拒。她那里已有几分湿润。也许,是时候了?
“好吧,”他小声对她说,“别动,亲爱的。”他希望自己夹杂着盖尔语的悄悄话能给她安抚,一边把自己的体重移到她的身上,用膝盖分开了她的双腿。当他的身体压住她的一瞬间,当他的阳具接触到她的肌肤,他可以感觉到身下一记轻微的惊跳,他的双手随即穿过她的长发把她稳住,继续喃喃地说着温存的盖尔语。
他隐约庆幸自己说的是盖尔语,因为他已根本无法再去留意自己说了些什么。她那硬硬的小乳房顶着他的胸膛。
“我的姑娘。”他低语道。
“等等,”吉尼瓦说,“我说,是不是……”
他艰难地控制住自己,这让他头晕目眩,但他努力地放慢速度,只是分分寸寸地挺进着。
“呜!”吉尼瓦叫出声来,睁大了双眼。
“呃。”他说,又推进了一丁点儿。
“停!那个太大了!快拿走!”惊恐的吉尼瓦在他身下剧烈地扭动起身体,摇晃的胸脯摩擦着他,这突如其来的鲜明感触搞得他自己的乳头也跃立起来。
她的挣扎强行地达到了他试图凭借温柔却很难达到的效果。茫然失措的他奋力地阻止着她逃离,一边疯狂地搜肠刮肚,却难以找到只言片语来稳住她。
“可是——”他说。
“停下!”
“我——”
“快拿走!”她尖叫起来。
他一手啪的一声捂住了她的嘴,一边说出了他唯一能想到的连贯的句子。
“不行!”他语气坚决,并一推到底。
“咿!”显然是一声憋在他手掌里的惊叫,从指缝间传了出来。吉尼瓦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却没有泪水。
一不做,二不休。这句话荒唐地在他脑袋里晃荡,其结果是一阵阵不可理喻的焦虑和不时穿插其间的可怕的急迫感。此时他有能力做到的只有一件事,他便也只有这么做了,让自己的身体无情地篡夺了所有的控制权,进入了那势不可当的节奏,那异教徒的快感的节奏。
不消几下子冲刺,一股浪潮就涌上前来吞没了他,顺着他的脊柱翻腾而下,有如扑打礁石的波涛一般喷发四溅,将他残余的意识里仅存着的一丝一缕清醒思维都一扫而尽。
片刻之后他侧身醒来,耳际响着自己缓慢而强烈的心跳。睁开一只眼睛,他看见那灯火照耀下的粉红色肌肤闪着微光。他得问问自己有没有把她伤得太厉害,可是上帝啊,再等一分钟吧。他再次闭上眼睛,只是静静地呼吸着。
“你……你在想什么?”她的声音有点儿犹豫,轻轻地震颤着,却不失平静。
他自己也同样处于一种震颤的状态,所以不但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荒唐,还颇为诚实地做了回答。
“我在想,看在上帝的分上,男人究竟干吗要跟处女睡觉?”
很长的一阵沉默之后,她轻颤着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她的声音小得可怜,“我不晓得会把你也给弄疼了。”
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用手肘撑起身子,发现她看着自己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鹿,脸色苍白地舔着干燥的嘴唇。
“弄疼我?”他惊讶而困惑地问,“哪里有弄疼我?” 异乡人5:遥远的重逢(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