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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项俊豪手下动作一闪,一只青瓷杯子脱手而出,带着力破千钧的架势,直直在半空对上了飞来的长筷。
青瓷杯底座裂出细密的纹路。
而那支筷子,却是被直接打得顺着原路弹射了回去!
出手之人尚来不及反应,就被长筷一下划破了脸颊,血珠紧跟着从伤口处溢出流到下巴。
“这次权当是个教训,治治你一言不合就想出手的毛病,若有不服,你待来找我。”
项俊豪板着脸,放狠话的样子又狂又傲,茵茵捧脸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项少庄主长得俊气。
那人捂着脸,眼神怨毒的死死盯着项俊豪,项俊豪没有再理他,真有本事早就直接对他动手了。
不过是个仗着自己有点三脚猫功夫,只敢挑弱女子欺负的地痞罢了。
“项兄?”一个人从包厢里出来对着项俊豪的方向招手。
项俊豪闻声看去,一张熟悉的丑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伤眼睛的移开视线:“许兄。”
许敞还真安全回来了。
“项兄,你们怎么会在这?”许敞激动得直接跳到了项俊豪他们桌旁边,在场但凡真认识许敞的,都知道许敞就是他们刚才提到的许家大公子。
许敞这张脸生的太过让人过目难忘,他们这些人里但凡真认识许敞的,无一不面红耳赤呆坐在当场。
背后讲究人家家里事已然不是君子所为,被许敞友人听到也就算了,可谁知道许敞本人竟然就在这小小的客栈里。
有人已经开始相互拱手告辞了。
被项俊豪打的地痞见状也灰溜溜跑了出去。
“许兄……”项俊豪担心许敞因为这些人心情不好。
可许敞自来比他想的脸皮厚,看见项俊豪关切的眼神,不仅不觉得委屈恼怒,反而大大咧咧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招呼他们去了他的包厢。
不愧是通州城最好的客栈。
普一进包厢就闻到一股子让人身心舒展的茶香,栽种的翠竹隔断,正对着门就是一扇被大敞着的窗子,远远眺去,窗外湖光十里。
翡翠正坐在临窗的湘妃椅上,看见进来的是项俊豪和茵茵,一瞬间眼圈就红了起来。
“这好好的怎么还哭上了。”茵茵连忙过去拉着翡翠,翡翠现在可和在客栈里当丫鬟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茵茵拉着翡翠的手打眼一瞅,翡翠细白的手腕上戴着赤金缠丝的玛瑙手镯,头上簪着绿玉的雕花簪子,耳朵上是金镶玉的点翠坠子……她细细看了好一会,才算是放下心来,笑着打趣许敞可算不送翡翠假玉了。
茵茵刚才在堂里真的为翡翠担心,那些人说的话虽然招人厌恶,但仔细一听,大多数都在说翡翠是外室,许敞家里不同意翡翠进门。
茵茵还在那安慰自己,想说通州许家也不仅仅是许敞他家,直到后来说到皇商这个许敞那时天天挂在嘴边的名头。
茵茵才真是坐不住了。
这也就有了先前的斥责和口角。
好在他们碰巧在这客栈里见到许敞他们,不然她说不定今天夜里都会担忧的夜不能寐。
好在她这个顾虑并没有和项俊豪他们说,不然项俊豪一定会想办法告诉她她其实没有那么忧虑,她睡得比谁都快也比谁都熟。
“你们怎么会在这?”几人落座,茵茵兴奋的问翡翠。
翡翠看了许敞一眼,许敞无奈的摸摸鼻子说:“翡翠不喜欢我家后宅,我索性就陪她出来,等我们成完亲,就陪她在外边置办个宅子住。”
翡翠点点头。
许敞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她现在再没有什么可不满足的了。
“我本来一开始还担心许敞会不会因为家中长辈的阻挠食言抛弃我。”翡翠说这句话的时候,许敞那张丑脸做出了一个委屈心痛的表情。
项俊豪被辣得眼睛生疼。
翡翠无奈的摇摇头:“可他是个好人,他祖母不喜欢我,他就试图说服他祖母,发现说不通,也就索性搬出来陪我了。”
“那成亲是……”既然家中长辈不同意,他们要怎么成亲。
许敞这个时候可就抖起来了。
仰头喝了杯酒,他眉飞色舞的跟项俊豪说:“他们不同意,我就不继承家业,我许家就我一个出息的子孙,其余旁的要么嗜赌如命,要么沉迷酒色,要么傻到连算盘都不会打。
我要是不继承许家这些东西,许家不用几十年,就是十几年都撑不下去。”
做商人做到这份上,许家只能往前走,但凡往后退一步,就会被身后眼红许家的一拥而上,瓜分殆尽。
这个道理许敞懂。
许家现在的当家人也懂。
许敞对于许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没人敢惹许敞,至少后宅里的那些靠着许家活着的人,哪怕是长辈,都不敢跟许敞硬着来。
许敞活的比跟他同辈的许家子弟要自由肆意得多。
项俊豪点点头,许敞自己稳得住,心里有章程,根本不需要他们担心。
“这位公子是?”许敞把视线投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汪愚。
他记得当时项俊豪和茵茵是被魔教带回去的,本来以为不会有再见的机会,哪怕再见也不知道是何时何地,可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在通州相遇。
可看他们身边跟着的这些做随从打扮的人,以许敞的眼力,估摸着一个个武功全在他之上。
而这个少年郎更是给他一种让他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似畏惧,但却又不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这是汪愚,是我好友。”项俊豪笑着给他们二人相互引荐。
“这是许敞,许家的大少爷,当然,也是我的至交。”
他没有说汪愚的身份,许敞也很有眼色的没有追问,他抬头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又看看坐在旁边,笑着和茵茵说个不停的翡翠。
态度诚恳的说:“项兄今日在哪落脚?如不嫌弃的话,不如同我们一起回我在通州的新宅暂住几日,权当是帮为兄温居了如何?”
他说的恳切,并不是在和项俊豪他们客套。
当初能逃出客栈,多亏了项俊豪和茵茵,这次若是再眼睁睁看着项俊豪他们离开,说不定真就是最后一面了。
他这辈子就是在通州了,许家在通州,他总归是要承继许家的家业。
可项俊豪不是这样,项俊豪不属于通州,有些人,光是看着,就知道他属于这苍茫天下。
曾经许敞也想做这样的人。
现下认清了现实,也没什么不好。 这个江湖风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