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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真是谢谢你多此一举
张警官好像来了,所以程遇一大早就往镇上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孩子们都放学了,老师们打扫完卫生之后陆续的下班了,幼儿园又从喧嚣回归了平静,整个园长办公室这会只有邹宁自己,她一个人待着无聊,于是一边想着小飞的事情,一边端着纸杯准备倒水,也许是想的太投入了人,差点撞到墙上,人没撞着,倒是把脚下的简易书架给绊倒了。
塑料书架本来就不大,高度才到邹宁的小腿处,上面却实打实的放了好些书籍和报刊。
邹宁回神,把杯子放下之后,弯腰开始收拾地上掉落的书籍和报纸,邹大小姐挑剔的毛病又犯了,她趁着苏红没在办公室对着程遇吐槽了:“这好歹是园长办公室,这桌子和这书架也太应付了吧。”
邹宁弯腰,伸出修长的手指捡起了地上的报纸,双手拿着一沓报纸往地上磕了磕对齐了边角,视线却不经意被报纸上那两个黑色的大字吸引了。
想象。
邹宁忽然站了起来,眼睛里带着些细碎的光,难掩语气里的兴奋:“想象……对,肯定是想象与现实混淆,小飞的情况肯定是想象与现实混淆了,根本不是什么玄学上的解释。”
邹宁一连用了两个肯定来表达自己坚定的想法。
想象与现实混淆,是指幼儿在某个阶段,由于想象力的发展,不能很好的区分想象与现实,因此会产生“说谎”的情况。
在想象与现实混淆的现象中,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即“假想的游戏伙伴”,这是幼儿正常的感情表达形式。
幼儿把想象中的人或动物当作真实的,他们对它说话,和它一起玩,在谈话中提到它。
据调查约有15~30%的儿童在三到十岁内有假想的伙伴,这些无形的朋友一般在儿童两岁半到六岁左右来到幼儿的生活中,一般在幼儿学龄时消失。
困扰了邹宁两天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她拿起手机转身出门找苏红去了。
“小飞,你怎么还没走?”
苏红没找到,邹宁倒是被蹲在幼儿园门口拿着石子画画的小身影吸引住了。
一看到邹宁,小飞立马站了起来,他伸出左手,露出了手心里的“宝贝”。
“给……”说完之后,小飞就扔下石子跑走了。
邹宁的视线落在手里那根橙子味的真知棒上,她微微一愣,很快又抿嘴一笑,对小家伙突如其来的殷勤不置可否。
看来,这小子还是个知道知恩图报的。
看着小飞逐渐远去的身影,邹宁好心情的挑了挑眉,手下打开了棒棒糖的包装,把糖放到了嘴里,果然糖和听话的小孩都会让人心情变好。
小飞走远后,邹宁刚准备转身回去,却看到不知何时从西边走过来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那头白发紧紧地抓住了人的眼球。
宁神婆拄着拐杖,微驼着背,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她说话的声音是沙哑的,嗓子里有种粗粝的感觉,就好像是拿着碎瓷片在石灰地上来回刮蹭,这声音听久了,不由得让人心里发毛。
“你虽然是从大城市里来的,但是你身上的煞气很重,尤其是昨天我在小飞家捡的那条吊坠,那上面的血气很重,它会克你,等你长到一定年纪的时候,你就会远离你的家人,告别曾经的一切,在某个小地方待一辈子,逃也逃不出来。”
邹宁摸了摸脖子,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向日葵吊坠的确是丢了,她昨天还去找了好几遍,但是没找到,想到这儿的时候,她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对宁神婆刚才那番话不甚在意:“呵,原来那吊坠是你捡了。”
宁神婆装模做样的伸出左手做个阿弥陀佛的手势:“吊坠上的血气太重了,我把它供在佛前了。”
邹宁哂笑一声:“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多此一举了,我未来如何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赶紧把吊坠还给我。”
宁神婆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邹宁一眼,转身:“想要吊坠,就跟我来。”
邹宁从不缺饰品,她的饰品架上摆满了项链,哪个牌子的都有,但是她唯独喜欢戴向日葵吊坠。
因为向日葵吊坠是沈婉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
黑暗逐渐吞噬了最后一点光亮,如墨般的天空上几颗星星如约而至,晚饭时间到了,家家户户洗去了今日的劳累,与家人一起就着粗茶淡饭谈论着家长里短。
此时,与家家户户的安逸所不同的是苏红家。
小女儿的肚子饿得都叫起来了,她站起来想找妈妈去吃饭,但是在看到妈妈与程叔叔阴沉的脸时,她咽了口唾沫忍了忍,扯了扯姐姐的衣袖两个人悄悄地去找饼干垫肚子去了。
苏红现在没有时间去管两个女儿了,她很头疼,邹宁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村里无缘无故失踪了,她该怎么跟人家华星的人交代?
“程园长,我们把全村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邹老师。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大耳朵图图的动画片,图图一家人正坐在温馨的餐桌旁吃晚饭,这些在旁人家看似平常的瞬间,是他程遇所可望而不可即的。
苏红的那句话犹如石锤,重重地砸在了在他的心里,那种无力与孤独的感觉再次向他袭来,上次他丢了程浩然,这一次,他丢了邹宁。
程遇微闭了一下眼睛,沉了沉不安的情绪,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眸子里带了几分刚毅:“你们村以前也有人失踪过?”
“对,都是女人,一共失踪了三个,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警察来调查过,但是不能排除她们有离家出走的嫌疑,所以现在还没有找到。”
若是一个女人无缘无故的失踪,可能会是离家出走,但是三个女人分时间段的消失,似乎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程遇凝眉,语气冰冷,不夹杂一丝感情:“苏园长,报警。”
他已经丢过一个程浩然了,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把邹宁也丢掉。
说完之后,程遇掀开门帘出去,外面漆黑一片,这样的夜色能把人心里各种复杂的的情绪放大,也能掩盖掉一切罪行。
苏红家的院子左边是一片菜地,种了些豆角,中间留了宽约五米的过道,而右边是一棵一人抱的梧桐树。
借着窗户透出来的微微光亮,梧桐树后的一团黑影进入到了程遇的视线里,他双眉紧蹙,厉声喝道:“谁?谁在那里?”
听到动静后,苏红也从房间里出来,她动作迅速的打开了外面的灯。
被程遇这一喝,梧桐树后面慢吞吞的钻出来了一个小身影。
小飞还是穿着下午的那件衣服,只不过他这会头发凌乱,眼神里带着几分慌乱:“邹老师……”
看到小飞的这副表情后,程遇早已经按耐不住性子了,他上前,在小飞的面前蹲下:“小飞,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今天你有没有见过邹老师?”
小飞抬头望向着程遇,下午的那副画面又在他的脑海里出现:“嗯,我看见……看见邹老师跟着那个坏女人走了……”
小飞幼儿园门口把糖给了邹宁之后,就一路小跑回家了,等到家门口的时候,他一摸书包突然发现水杯不见了,水杯是上次爸爸回来给他买的,奶奶说过的不能丢。
小飞到幼儿园去找的时候,发现邹老师在和那个坏女人说话,鉴于上次宁神婆带给他的恐惧太深了,他就背着书包躲在树后,想等那个坏女人走了他再去幼儿园。
没想到,一会之后,邹老师就和那个坏女人一起走了。
对于小飞来说,他还太小,这个世界上的很多情绪还理解不透彻,但是他的心里有两个区域划分的很清楚,那就是喜欢和不喜欢。
邹老师是小飞喜欢的人。
宁神婆是小飞不喜欢的人。
六岁的小飞实在是想不明白邹老师为什么会和宁神婆那个坏女人在一起,但是邹老师是大人嘛,大人都很厉害,大人不会怕坏人的。
想罢,小飞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回去找到水杯之后,就跟邻居家的阿虎一块玩去了,等吃完饭后,隔壁的阿婆来家里串门,小飞通过她们的只言片语才知道原来邹老师不见了。
好不容易有了线索,苏红很激动:“小飞,那个坏女人是谁?是不是宁神婆?”
小飞点了点头。
宁神婆神神叨叨惯了,在村里一直是独来独往的,偶尔被人请去作法,其余的时间她不是在村里拄着拐杖晃悠就是待在村东头她那间破屋子里。
虽然是有了邹宁的线索,但是程遇的一点也没有放下心来,他微微闭了闭眼睛,再开口时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苏老师,宁神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不会……”
她会不会睚眦必报,会不会因为邹宁搅乱了她的什么驱邪活动就怀恨在心?
苏红摇了摇头,她的嘴角挤出一抹笑意,安慰着程遇:“邹老师那么聪明,肯定能够会没事的程园长,我们现在赶紧到宁神婆那儿看看。”
邹宁是在一阵疼痛中醒来的,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微动了动身体,却感觉到了深深的束缚感,借着昏暗的光,她看到了自己被绳子绑着扔在干草堆上。
邹宁的意识逐渐恢复,她记得昏迷以前,她跟宁神婆来拿向日葵吊坠,刚进门就有一个黑影拿了一块手绢捂住了她的鼻子,而后后颈一痛,她就失去了意识。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时,正在房间中间吃饭的两个人丢下筷子往这边走过来。
胖子姓武,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人人叫他武二,他神出鬼没,那堆满横肉的脸上,整天挂着笑,因此很多女人都对他卸下防备。
“嘿,小美人醒了……”胖子的一双眼睛紧盯着邹宁,这会他的脸上没有了那副淳朴憨厚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意图不轨的神色。
宁神婆拄着拐杖站在邹宁的面前,她居高临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冲着胖子冷冷的开口:“既然醒了,就赶紧把人弄走,省得夜长梦多。”
邹宁使劲挣脱了一下,身下的干草堆由于她剧烈的动作,发出一阵细微的摩擦声,这会,她的头发已经从发圈里钻了出来,有几缕贴在她的脸颊上,脸上阵阵发痒。
邹宁她侧头,让头发从脸颊上滑落,她望着眼前的人愤然开口:“你们凭什么把我绑起来?”
胖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宁神婆就冷笑了一声接过话茬:“因为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胖子伸出肥腻的大手在邹宁的脸上轻抚了一下,饶有兴致地感慨:“大城市里来的女人真是长得标致……”
被那双大手一摸,邹宁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手机,也不知道宁神婆要把她带到那儿,不过眼下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量拖延时间等着程遇来找她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邹宁眉目肃然,声音冷冽:“不该惹的人是谁?”
宁神婆的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沙哑的声音如同秋天里乌鸦的聒噪,她轻轻吐出两个字:“红姐。”
说完之后,宁神婆对着旁边的胖子吩咐道:“武二,把她的嘴堵上,车应该已经到了,你把人领走吧。”
听罢,武二点了点头,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块手绢,他动作粗鲁地塞到了邹宁的嘴巴里,手绢上的酸臭味,让邹宁下意识地泛起恶心。
武二刚把邹宁从地上拉起来,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里面有人吗?宁神婆你在不在?”
听到这声音后,邹宁扯着嗓子想发出声音吸引苏红的注意力,由于嘴里塞着手绢,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一墙之隔外的人根本就听不到。
宁神婆的脸色一变,她给武二使了个眼神,后者就配合默契的拽着邹宁走到了衣柜旁边,他动作熟练的挪开衣柜,一条暗道赫然出现在眼前。 亲爱的园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