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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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里,阿绫远远的就朝着沈鱼扑了过来,抱着她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诉:“公主,您可算平安回来了,您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
沈鱼推了阿绫好几下都推不开,最后还是在芸儿的帮助下才将阿绫从沈鱼身上扒开。
沈鱼低头瞅着自己衣服上的湿痕正无所适从的时候,何婉兮递了手帕过来。
“谢谢。”沈鱼接过手帕擦着阿绫留在她身上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东西,忽听得耳边传来几声呜咽。
沈鱼慌忙抬头,看见何婉兮正掩着嘴哭得梨花带雨。
“姐姐,你怎么哭了?”不说话还好,尤其是沈鱼叫了何婉兮一声姐姐之后,何婉兮的情绪瞬间崩溃,抱着沈鱼头一次不顾形象的哭嚎起来。
得,还得擦一遍。
“姐姐,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么。”沈鱼轻轻拍着何婉兮的背安抚她。
何婉兮在沈鱼怀里抽泣了好一阵才勉强控制住了情绪,“都怪我,要是我没有在你房间里睡着的话,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这几日我一直在自责与内疚中度过,想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何婉兮说得情真意切,到让沈鱼心中备受自责,毕竟这一切都与何婉兮无关,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她知道自己迟早会被谢临风给逮回来,那她一定不会白折腾这么久。
“好了姐姐,我现在不是没事嘛,你看我——毫发无伤!”说着,沈鱼在原地转了几圈给何婉兮看。
“你的手怎么了?”眼尖的何婉兮瞥见她手腕上缠着的白布。
“不小心被树枝刮破了皮而已。”沈鱼挣脱何婉兮的手,又拉了拉衣袖将手腕遮住。
“还是没事,都受伤了。”何婉兮说着又要哭了。
沈鱼天不怕地不怕还真被何婉兮给哭怕了,“姐姐,我真的没事,你就别哭了好不好。”她捏着手帕想要给何婉兮擦眼泪,可又不知怎么下手。
“何小姐!”谢临风适时出现,礼貌的唤了何婉兮一声。
何婉兮心中一悸,连忽的就红了,她忙从沈鱼手里抢过手帕擦了泪痕,才转身向谢临风福了礼,“拜见王爷!”
谢临风抬了下手,道:“何小姐免礼。听说何小姐要去扬州?”
害羞的何婉兮一直没敢抬头看谢临风,她喏声应道:“回王爷的话,民女正是依父亲之命前往扬州祭祖。”
谢临风点了点头,然后对何婉兮的侍卫道:“路途遥远,你们要多加保护小姐!”
众人齐齐应是。何婉兮知道谢临风在关心她,不禁春分满面,双颊更是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沈鱼在一旁看着,连连啧声。
“姐姐原来你喜欢他啊?”得了空,沈鱼调侃何婉兮。
“妹妹你别胡说。”何婉兮羞赧的转开身。
“喜欢就喜欢,有什么好羞得?”沈鱼将何婉兮掰回来,“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上谢临风了?”
何婉兮道:“王爷文武双全,对外能抗击敌寇,对内又能善治国事,天泽女子谁不倾慕于他?听妹妹的意思,你不喜欢王爷?你与王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鱼腹诽:误会可大了,我能喜欢一个要杀我的人,那我就是大傻瓜!
何婉兮见沈鱼不言语,又自顾解释道:“许是你不了解王爷的为人,等以后你慢慢了解了,就不会对王爷有这么大的敌意了。”
沈鱼扯着嘴角呵呵干笑两声,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公主,王爷让我通知您一声,该启程了。”终于哭够的阿绫红着眼对沈鱼道。
沈鱼点了点头,然后对何婉兮道:“我先走了,姐姐一路保重。”
何婉兮也依依不舍的道别:“等我办完事回了京就去找你玩儿,妹妹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啊。”
沈鱼笑道:“我倒是不会,就怕某人见色忘义,没心思搭理我了。”
何婉兮羞得捶了下沈鱼的肩:“妹妹你再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沈鱼哈哈笑了两声,朝她挥挥手,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嚯!差点儿没把沈鱼吓得仰翻倒地。
“你怎么在我的马车里!”沈鱼质问道。
谢临风坐在正中闭目养神,眼皮也没抬的回道:“为了切实履行好保护公主的责任,只有委屈公主与我同乘了。”
挺大一爷们儿,还挺记仇。沈鱼瘪瘪嘴,坐在了窗边。
随着黄公公“吁——”的一声吆喝着马,马车缓缓启动,狭窄的空间内,沈鱼大眼瞪着谢临风,可对方愣是没瞧她一眼。沈鱼自觉无趣,便掀起帘子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途径城门,沈鱼见斜前方围了好些人,甚是热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几乎探出了半个身子,终于找到了那个令众人聚集热议的源头。
沈鱼看到城门上高高的悬挂着一个人的尸体,而围观群众挎着菜篮子,抓着鸡蛋白菜,纷纷朝那个在微风中飘荡的尸体砸去。隐隐约约间,沈鱼听得“张桓”“活该”“死有余辜”等字眼。
“你把张桓杀了?”沈鱼惊讶的缩回了马车里,迅捷之间,重心不稳的沈鱼差点儿从凳子上摔下去,还好谢临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沈鱼扭了扭身子,谢临风会意的挪开双手,“张桓强抢民女虐杀百姓,难道不该死吗?”
话虽没错,可沈鱼一时难以接受,毕竟张桓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
“我以为你不会杀他。”所以她当初才敢陷害张桓。
“为什么?”谢临风反问。
沈鱼能怎么说呢,她在进京的一年后还听到段离提起过张桓这人,至少那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可这一世,他竟然死在了自己进京的时候。
“那其他人呢?”沈鱼问谢临风。
谢临风透过风吹起的帘子扫了眼外面,云淡风轻的道:“为防螺山匪继续作恶,尽数发配边疆。”
沈鱼:“......”她是想改变命运来着,怎么尽改了别人的,自己的却一点儿没动?
突然,他又想起高勇等人来,“那高勇他们呢,你不会也——”
像是知道她有所问,谢临风立即回道:“高勇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除了抢些张桓的东西外也没做过什么恶事,我不会为难他们。我已传令知府县衙,要他们妥善安置高勇等人,然后向我汇报。”
沈鱼这才松了口气。
“在你眼里,难道我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砍别人头的人?”谢临风不禁有所疑问。
沈鱼扣着鼻翼,到底还是没说出心里话。
谢临风失落的叹了口气。
马车缓慢行驶,从青州道京都,竟用了十日才到。
阿绫见到不同于西夏的繁华景象,不停的惊叹,惹得沈鱼这个早就见过的人也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
沈鱼坐得久了,腰椎酸痛乏力,便将窗帘固定在一边,自己趴在窗上看着外面。
及直城门,沈鱼抬头望见城楼上镌刻着的“京都”二字,笔力遒劲。京都,这个给了她希望又葬送了她梦想的地方,她再次回来了。
“谢临风,你真的不该带我来这里。”沈鱼放下帘子对谢临风道。
不把你放在身边,又怎么保护你?
谢临风默了一阵,才道:“你放心,此次我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只要你不胡作非为,我便可保你周全。”
沈鱼扯着嘴角笑了一声,自是不信他的话。
连那个坐拥天下的皇帝都保护不了她,她又怎能指望于一个受制于皇帝的摄政王呢?
坐在马车里的沈鱼感觉到马车停了一下,是城门口的官兵在盘查,她听李信对那些官兵道:“这是摄政王迎接公主回朝的队伍,你们竟也敢拦!”
官兵听了,忙赔礼道:“对不起李将军,是小的们失职,还请李将军在王爷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切莫怪罪于我们才好。”
沈鱼瞧了谢临风一眼,谢临风也回看了沈鱼一眼。
“李信,不要为难他们。”谢临风轻声道。
车外的李信道了声是,然后扬手招呼着马队继续前行。官兵们连忙躬身相送,知道车马消失不见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因这日恰逢重阳佳节,京都的大街小巷都很热闹。吆喝声、杂耍声、唱声、笑声、嬉闹声此起彼伏,通通钻进沈鱼的耳朵里,可她却头一次不觉得吵闹,反而有一种活在现实里的真切感。
阿绫依旧兴致高昂,拉着阿努东跑西窜,一会儿看看制作糖人,一会儿瞅瞅稀奇玩意儿,玩得很是开心。
沈鱼再次掀开窗帘,发现不是去定国将军府的路。
“你初次回京,自是要先去拜见陛下和太后娘娘的。”谢临风解释。
沈鱼点点头,并未在意。
因马车前有李信开路,所以在这熙攘的街道上,他们走的还算通畅,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宫门口。
“哈哈哈——公主,臣总算等到您回来了!”车外再起想起一道爽朗的笑声,不用想,沈鱼也知道是谁。
“赵将军!”沈鱼钻出马车,见到了她父亲以前的旧属,如今的骠骑将军——赵敏。
“公主竟还记得老臣?”赵敏很是意外,毕竟他送她离开的时候,沈鱼才刚会走路。
沈鱼微微一愣,才解释道:“如今在这京都城中,能真心欢迎我回来的人怕是也只有您了。”
一句话说得赵敏心酸得老泪纵横,他拍着沈鱼的肩道:“不只我,你秦叔叔和杜伯伯都盼着你回来呢!”
也不知是沈鱼细腻了还是怎的,怎么最近老有人因她而哭呢,何婉兮就不说了,哭起来也是很美的,可赵敏的苦相沈鱼根本没眼看,一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不停的抹泪,怎么看怎么有种不协调感。
“赵将军真情实感,真是感煞旁人呐!”久等不见沈鱼回马车的谢临风忍不住跟着钻了出来。
赵敏看到谢临风也在马车里,脸色当即一垮。
谢临风自动忽视掉赵敏的不待见,主动向他问了声好,赵敏依照礼制回了一声,但却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谢临风和赵敏不对付这件事沈鱼知道,前世的时候两人可以说是就没心平气和的说过一句话,赵敏不服谢临风掌握三军大权,谢临风嘲讽赵敏只会逞匹夫之勇。
“时候不早了,别让陛下和太后等久了,我们走吧。”谢临风对沈鱼道。
沈鱼点了点头,又对赵敏道:“赵将军,那我先去拜见陛下和太后,改日再与您叙旧。”
“好嘞!”赵敏抹抹眼泪,目送着她进宫。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怎么了?”越到宫中深处,沈鱼的面色便沉重一分。
“没事。”沈鱼摇摇头,她只是不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段离而已。
过了一会儿,沈鱼发现谢临风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不禁问:“你又怎么了?难道是怕我在陛下面前告你的状?”
不提段离还好,一提到他,谢临风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谢临风不回沈鱼的话,甚至连态度都冷了几分,这让沈鱼很是莫名其妙。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相处。沈鱼摇了摇头没去多想。 重生后我和死对头喜结连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