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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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风发觉沈鱼像是患了冷热病似的,性格忽坏忽好还非常的阴晴不定。
这不,一大早醒来,她看到谢临风还像个木头桩似的站在屋里,便抓起枕头就朝谢临风砸了过去。谢临风倒是反应快,一侧身躲过去了,只是让推门进来的李信遭了殃,那枕头好巧不巧端端砸在李信的脸上。
沈鱼懵了一下,谢临风却难得的笑出了声,唯独李信愣在原地,尴尬的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伺候公主洗漱!”没带丫头同来,李信身兼了多个职务。
李信低着头进了屋,将脸盆放在架子上后,随便拧了脸帕的水就递给了沈鱼。沈鱼看了眼,嫌弃的没有去接。
这下李信更加尴尬了,伺候女主人他也第一回,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只得回头求救的看着谢临风。
“算了,还是我来吧。”谢临风无奈叹着气,重新将脸帕浸入热水中,然后用架子上的皂荚揉了一下,最后再拧干水递给沈鱼。
李信在旁边看直了眼,心想女人真麻烦,还有,咱家王爷真能干,什么都会。
沈鱼心不甘情不愿的简单洗漱完毕后,谢临风又提了下山的话。正在啃芋头的沈鱼觉得手里的食物突然就不香了,她“啪”的一声将芋头拍在桌上,惊得候在一旁的高勇虎躯一震。
谢临风倒是镇定自若,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米粥,其温文尔雅的姿态与昨夜的狼吞虎咽截然不同。
“摄政王这是在命令我?”沈鱼开始找谢临风的茬儿,不管有没有她先搅一通再说。
“公主多心了。”谢临风放下碗悠悠回道。
沈鱼哼了一声,道:“摄政王久居高位,听多了下臣的奉承话,不会真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谢临风手突的一顿,高勇瞥见他脸色僵了下来,和高发财站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
沈鱼自然也没放过观察谢临风的表情变化,不过谢临风越是生气她越是开心,“你不会以为自己做了个摄政王就真成了皇亲国戚了吧?”沈鱼将双手搭在谢临风的肩上,低头对他耳语道。
“公主的身份不也是先帝所赐,怎么倒笑话起我来了?”谢临风原本打定主意要和沈鱼和睦相处,可奈何沈鱼总是无视他的好意,反而三番五次的在他心上扎刀子,谢临风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用错了方法。
沈鱼本就没把“公主”这个身份放在心上,所以谢临风的回击于她来说构不成伤害。她见谢临风压抑着怒意,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要害,继续道:“伴君如伴虎,摄政王您功高盖主,就不怕皇帝对您生了忌惮之心?”
谢临风搭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拳,“我与陛下君臣同心,公主不必挑拨离间!”
沈鱼嗤笑:“是吗?”
谢临风站起身,欲要离席,“公主莫要跟我耍心机了,还是快些吃完好同我回京。”
“我若是不回去呢?”沈鱼道。
“公主奉旨归国,若是不回去就是抗旨不遵!”
“那当如何?”沈鱼又问。
谢临风没有回答沈鱼的话,但沈鱼知道,抗旨不尊乃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只不过沈鱼孑然一身,所谓的“满门”也就她一个人而已。
谢临风应该也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所以也不会说接下来这番威胁她的话。
“公主倒是不怕死,那他们呢?”谢临风看了李信一眼,“仅凭保护公主不力这一条罪名,本王可以立马斩了他们!”
沈鱼的脸色顿时僵了下来,“别人不说,李信可是你的人。”
谢临风大义凛然道:“公主可就说错了,不管他们是谁的人,只要办错了事,就还受到相应的惩罚。包括你从西夏带过来的人。”
谢临风果然还是记忆中那个狠戾之人。沈鱼不敢拿别人的性命跟他赌,但她更不想就这样妥协。
他能威胁她,她又如何不能?
“要我乖乖的跟你进京也不是不可以。”沈鱼在摸了摸腰。
谢临风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什么条件?”
“跪下来求我!”
说鱼话音刚落,屋中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朝她看去,受了不少委屈心中很不服气的高勇悄悄的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谢临风没理沈鱼,转身欲走,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高勇、李信、阿努等人齐声唤着:“公主!”
谢临风回头一看,见沈鱼右手握着匕首已在左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霎时间,一股殷红顺着刀口涌出,染红了沈鱼的手掌心。
“你干什么!”谢临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沈鱼身边,夺过她手里的匕首,然后挽起自己的外衣袖口,用匕首割了半截白色亵衣袖下来缠在沈鱼的伤口上方半寸处,“快拿药来!”他头也不回的命令李信。
李信忙从怀里掏出装有止血药物的葫芦瓶递给谢临风,高勇则转身出去找了干净的布进来。
谢临风少有的手忙脚乱起来,他将沈鱼按在凳子上坐下,抓着她的手腕,药瓶一倾将李信宝贝得从不轻易拿出来用药给倒掉了大半瓶。
李信看着洒在地上的粉末,心疼得紧。
沈鱼也不拒绝谢临风为她上药,她本来就是为了吓唬谢临风的,没有对自己下狠手,不过看着谢临风慌慌张张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此刀不亏。
待谢临风包扎完毕后,沈鱼抽回自己的手抱在怀中,“谢临风,你可知罪?”她翘起二郎腿,模样很是飞扬跋扈。
谢临风未言语,倒是李信先开了口:“公主,王爷他何罪之有?”
沈鱼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轻轻转动了下手腕,别说还真有些疼。
“本公主在西夏忍辱负重十六年,好不容易才盼到回家的这一天,可你呢,就派这么一个人来保护我。”沈鱼说着瞥了眼李信,后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明知本公主被山匪劫走却没及时营救,害的我吃了这么多得苦,敢问王爷,依照天泽律法,保护公主不力,该当何罪?”
“公主,发生这样的事,是我这个做属下的办事不力,未能保护公主殿下周全,公主要杀要剐属下绝无一句怨言,只是公主把这罪过强行扣押在王爷头上,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李信拱手拜在沈鱼膝下,义正言辞的为谢临风辩解。
可沈鱼根本不理会他的话,突然大喝一声,道:“大胆谢临风,纵容下属顶撞本公主,来人呐,将李信拖出去!”
明明是要处置李信,可沈鱼的眼神却一直放在谢临风的身上。谢临风带来的侍卫顿时陷入两难之际,公主的命令不得不从,可真要上前去拿下李信,他们又着实没那个胆量。
“怎么?是本公主没资格叫你们做事?”沈鱼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你们究竟是陛下的兵还是他谢临风的兵?”
这话一出,那还了得?承认是谢临风的兵,岂不是变相的承认谢临风有反意?
“李将军,对不住了!”一个侍卫率先打破了沉默,随即另外几个侍卫也跟着上前了几步。
“慢着!”侍卫正要押走李信的时候,谢临风终于开口阻止,他缓缓放下手,走到沈鱼面前,“公主您一定要做得这么绝?”
沈鱼迎上他的眼神,不敢移开丝毫,稍有犹疑,便会先败下阵来,她冷着声线继续威胁道:“本公主的千金之躯竟然被划了这么大一条伤口,要是陛下知道了,会怎么说呢?”
谢临风眼神凌厉,他并不是害怕沈鱼的威胁,只是担心任由她这样胡说八道下去,皇帝就算不信心中也会产生嫌隙了。
不就一跪吗?如果跪的对象是她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
谢临风掀起衣衫下摆右膝触地,那张俊容上冷得都快结出一层寒冰,再开口时,声音也是冷嗖嗖的,屋中人像是瞬间进入了极寒之地。
“臣——谢临风恭迎公主回京!”一字一句,像是剁着鱼头的菜刀,一刀又一刀的砍在沈鱼的心上。
完了,这是是真的得罪彻底了。沈鱼心想。
“哼——”沈鱼别开脸哼了一声,谢临风从那声鼻息里察觉出了些愉悦的味道。
“既然摄政王都拉下面子求我了,那本公主就暂且不计较了。”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计较。
“起来吧,王爷——”沈鱼得意的在谢临风耳边说道,“日后,你一定会为你今日的选择后悔的。”
谢临风直直的起身,李信赶忙去扶却被他推开了,“拭目以待!”
沈鱼说完就招呼阿努出了门去,高勇见状亦跟着追了上去,只有谢临风看着沈鱼的背影无奈的叹着气。
沈鱼啊沈鱼,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王爷——”正当谢临风感慨之际,李信哭丧着脸走近他,“属下何德何能,竟能得王爷如此庇护,臣在此对天发誓,今后必定誓死效忠王爷!”
谢临风先是一脸莫名其妙,随后额头上黑了几条线,“你弄错了,我并不是为你。”
谢临风不想李信误会,可李信却当谢临风是不好意思说,便了然的笑笑:“属下明白。”
谢临风皱着眉头,他真明白了?
当然谢临风也没有过多纠结,因为他看到沈鱼正和高勇言笑晏晏的说着什么,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怕是连蚊子都夹得死,于是他一拂袖,追了上去。
李信难得的没有在第一时间跟上去,因为他正趴在地上揽着刚才洒落的药粉,和着灰一起给装进了瓶子里。
“你真的不用跟着我一起进京,我也不需要你来保护。”
谢临风靠近二人的时候,沈鱼正在拒绝高勇说要保护她进京的话。
“可你一个弱女子,在京都无依无靠的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高勇又道。
“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他,高寨主你还是顾好自己吧!”谢临风站在两人中间,尽量隔开二人的距离。
沈鱼白了谢临风一眼,心想只要你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
高勇虽然还是惧怕谢临风,但想着若不是抓紧机会就再也见不到沈鱼了,于是他硬着头皮使出了杀手锏,“可我要是离开了你,我就会死啊。”
谢临风蹙了蹙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沈鱼也是一惊,不会吧,高勇爱她已经爱到这种地步了?接着她就又听高勇道:“你忘了你给我下药的事?”
沈鱼恍然大悟:“你说的是这个?呵呵,我还以为——”沈鱼怕自己的自作多情被别人笑话,话锋一转,道,“嗨,你不说我都忘了,跟你说实话吧,我并没有给你下毒,只是在饭菜里撒了些葵菇粉,葵菇粉与山芋混着吃了就会全身瘙痒难耐,药效过了自然也就感受不到了。”
高勇发现再次被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也,也就是说,我并没有中毒?那你给我吃得解药又是什么东西?”
沈鱼眉毛一挑,为难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高勇不依,非得问个明白。
沈鱼想了想,轻声道:“我偶然路过羊圈的时候,看到——”
“行了!好了,我知道了!”刚听到羊圈二字,高勇瞬间反应过来了,怪不得他当时吃着总感觉有一股怪味,“所以你明知道我没有中毒,还骗了吃了好几次——羊屎?”最后两个字高勇实在是说不出口,这糗事要是传了出去,那他以后有什么颜面在寨子里混?
“不!”沈鱼无奈辩解,“我只骗了你两次,后面几次是你求着我要的。”
高勇面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几度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自己多余担心了,像她这样狡猾的人怎么会被欺负?高勇悻悻的转身离开了。
“你笑什么?”沈鱼发下谢临风嘴角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谢临风一想到高勇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我想我以后得一万个小心了,否则哪天被你喂些羊啊兔的屎吃了,岂不是有损我的英明!”
沈鱼没好气的丢过去一记白眼,“放心,摄政王大人,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一定会用鹤顶红代替羊屎的。”
谢临风抿着嘴笑了笑,翻身上马朝着先行的沈鱼追了上去。 重生后我和死对头喜结连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