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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平点了点头,道:“爷今天就不回宫了,宫门已闭,想回也回不去了,就在你这里睡一夜吧,可以睡床?”
素贞姑娘红着脸道:“小奴睡的是楠木红漆的八步床,不知道六爷睡的惯不习惯。”
陈炎平从矮榻上站了起来着,伸了伸懒腰,道:“将就点吧,前面带路。“
素贞姑娘带着陈炎平进了自己的闺房。一种少女独有的香味弥漫在房间里。素贞姑娘正要为陈炎平宽衣,陈炎平道:“叫厨子做些吃的上来,爷饿了。”
素贞姑娘没有二话,好吃好喝得招待着陈炎平,桌面上有酒,可陈炎平一滴也没有喝,只是吃饭。
陈炎平吃完饭菜,喝了口茶,这才笑道:“又是抚琴又是陪客又是侍茶,这一天下来,爷得付你多少银子?”
素贞姑娘掩嘴笑道:“茶围八十两,至于抚琴,看姑娘乐不乐意,乐意的话收个一二百两,不乐意的话见都不见。”
陈炎平笑道:“那像今天这样下来,应该收多少银子呢?”
素贞姑娘笑道:“看人吧,商贾的话五百两左右,官员的话有个两三百两也行,文人墨客给个八十两茶围银子就成。”
“那爷我呢?”陈炎平问。
素贞姑娘笑得更花了:“若是六爷,自然是一两银子都不用,还巴不得六爷天天来呢。”
陈炎平花痴般得问道:“要是侍寑呢?”
素贞姑娘脸色一红,道:“小奴还是清倌,但六爷要求,奴家照做就是了。”
素贞姑娘说着就开始褪去外裳,雪白的藕臂裸露在空气中。
陈炎平摇了摇头,道:“爷也只是说说而已。素贞姑娘不必如此。”
素贞姑娘惨淡一笑,又褪去长裙,身上就还有一件围身诃子肚兜与下摆短裙,短裙下隐隐约约能看见白色亵裤。
陈炎平看了眼那红色肚兜,上绣着蓝花两朵,蝴蝶两只。
陈炎平道:“你别当真。”
素贞姑娘幽怨得看了一眼陈炎平道:“六爷,小奴知道,您心里是看不起小奴的,小奴不求名份,只求鱼水。”
陈炎平摇着头。素贞姑娘道:“难不成,小奴连鱼水都求不得么?六爷就这么看溅小奴?”
陈炎平欺心得说:“还是躺床上说话吧,把烛火吹了。”
素贞姑娘脸色又一红,帮着陈炎平脱衣服。陈炎平个子小,衣服一脱,就往床上一躺,裹里了被子里,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就要睡。红颜美色当前,哪里能睡得着。
陈炎平正胡思乱想着,少女娇躯就已经粘了上来,那双玉手摸上了陈炎平的胸膛,头也枕上了他的肩膀。
美人入怀,可陈炎平却是没有什么反应,不是陈炎平没反应,只是不知道应该要有什么反应,生理反应?不,陈炎平想的却不是女人。而是自己的前世。
那个读了专科出身的普通大学生,找不到一份高大上的工作,做起了走街串巷的快递员,电梯坏了,还得给人爬上二十二层的楼梯,不愿意?一句“你叉叉的就是一送快递的牛逼什么。”然后被人投诉还得罚款。想想以前的不容易,再想想现在,投了一个好胎,有钱了,美女自己就送上门来。
这样的人生,难免让人的三观扭曲,自然而然,就开始怀疑接近自己的女人的动机与目的。
陈炎平不信任素贞姑娘!但是他还是觉得素贞姑娘也是个苦命的可怜人,有什么动机,也是理所当然的。
素贞姑娘自然不知道陈炎平所想,她只是觉得自己都往上贴了,这个小男人怎么还不动手动脚,难不成,真的是嫌弃自己的下贱?
素贞姑娘正要说话:“六爷……”
陈炎平嘘声道:“不要说话,安心睡觉。”
素贞姑娘疑惑不解,又想说话,陈炎平道:“其实,其实爷喜欢男人。”
素贞姑娘先是一愣,然后掩口笑了起来,笑到最后都合不上嘴。
陈炎平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可乐了,却故意问道:“有那么可笑么?”
素贞姑娘歇了一下自己的喉咙,这才道:“六爷,其实小奴懂得的,小奴现在真是不配与六爷同床,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想来小奴前世也是修行了百年才能有与六爷这样的缘份。”
陈炎平问:“爷其实更爱听故事,唉,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总是想听故事,听一些立志的,或是听一些苦难人、可怜人说自己的事,听故事好入睡。”
素贞姑娘道:“其实小奴看的出来,六爷其实是喜欢的曹孟德的悲状之诗,听的曲也是悲凉之曲。听的故事自然喜欢悲凄之事。”
陈炎平好像被人说中了心事,又不作声了。
素贞姑娘躺正子身子,问道:“六爷是怎么看小奴的?”
陈炎平道:“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只是有些动机不纯,心智上存在着幼稚可笑的幻想,行动上却做着成熟得让自己都想像不到的事。”哪一个女人又不是这样呢。
陈炎平的这句话其实十分含糊,事实上,这样的话套用在任何一个在现代社会上苦苦生存的人都是可以的。古代呢?也许一样吧,只要读过一些圣人书的人都做着幼稚的梦,还做着现实的事。
素贞姑娘道:“是呀,六爷说的对,我本是良家女子。”素贞姑娘不再用小奴、奴家,而是用上了我字。
陈炎平没有说话,听着素贞姑娘说话,“我是吴国人,族家姓周,我太爷爷是旧楚国的地方官,总务两江,家里十分殷实,楚国皇帝身死国裂,太爷爷起义跟着吴国国君,但不受吴王待见,早早就致士回乡了,不过还好留下了些家产田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中变故的原故,爷爷的性格十分的低调,我爷爷凡事不出头,爷爷在的时候爹爹还好,爷爷一故去爹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他天天想着的是与祖上一样,做着高官被人膜拜,难听点就是一个官迷,但他还没那本事考进士做官,连个举人也没考上,最后花钱买了个举人贡生的功名,举人就可以选官了,可是等来等去总等不到选官。”
陈炎平笑道:“不管是我汉国,还是吴国,花钱买来的功名,是被读书人鄙夷的,怎么可能说选官就能选上的,正经科举出身的举人等上十年八年也是正常的。不过你爹为什么不再花些银子去捐个官呢?”
素贞姑娘道:“吴国尽占江南之胜地,浮光之水乡,漕运便捷,苏杭一熟天下亦足,吴国是个钱粮丰足之国。”
陈炎平顿时明白过来:“所以吴王也没必要什么捐官来敛财了,所谓买功名,其实也只是给那些个有钱人一个安慰,好让他们别胡思乱想,搅乱地方。所以只能选官。至于买功名的那些人,当然是选不到官的。”
素贞姑娘道:“是呀,爹爹怎么也选不上,最后只能走旁门了。到处送银子,可就没什么见效。除了是个官迷,我爹爹什么都好。他还专门请了西席先生给我们兄妹讲学,我爹爹也让我一起学,从小,我就觉得爹爹与其它人不一样,谁会让女子读书呢,读了书又能怎么样呢?所以小时候我就觉得爹爹定是一个十分开明之人,直到那一年,我十四岁,正当出阁的年级,爹爹到处奔走要为我讨个婆家,其实我也明白爹爹的心意,他是想把我嫁给哪一个高官世子,好让他自己能走上士途之路,女子嫁人从来都是这样,政治婚姻原本我也并不排斥,嫁给谁不是嫁,只是这样的婚姻也得讲个门当户对,门不当,户不对,有些闲钱,不等于与高官对等。结果爹爹四处碰壁,但最后他还是给我找了户人家。”
陈炎平问:“平门小户?”
素贞姑娘道:“不,是官宦人家,他父亲是朝中重臣。”
陈炎平问:“七老八十?都走不动道的那种?或是疾病缠身,没几天活头了?”
素贞姑娘道:“也不是,身强体键,年轻有为。”
陈炎平问:“那是怎么了?”
素贞姑娘道:“人家早有妻室,另有四房小妾。”
陈炎平笑道:“原来如此,爹把你送人做妾了?”
素贞姑娘惨笑道:“是呀,爹爹想借着这层关系,当一任县令,我好好得一个书香门第居然要给人做妾,为的只是爹爹当一任知县,当时我就与爹爹吵了一架。”
陈炎平把手臂枕在了自己的头下。道:“爷想来也是这样,定是你与家里人发生了争吵。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父母之命,当之如此,为之奈何,那后来跟你一起出来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素贞姑娘道:“那个男人是西席先生的儿子,有时西席先生也叫他来送些书具什么的,久了也就熟了,当时我就心生一计。与那人通信往来,只是婚期将近,我已经来不及再做些什么了,当时就逼他与我私奔,说是私奔,其实是让他带着我离开周府。”
陈炎平问:“他是怎么同意的?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们家不怪他么?” 皇汉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