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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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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六一坐在床上,抱了抱许程霈的枕头,蹭了蹭脸蛋,小声说:“他跟你不一样,我讨厌他,可是我喜欢你,再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

  房间很大,许程霈为了江六一平时能及时吃到零食,特地买了冰箱跟零食柜安置在电视柜旁边。

  江六一坐在地上啃咸蛋黄味的薯片,闷闷不乐地嘀咕道:“想吃芝士热狗棒,你又不告诉我在哪里买的。”

  许程霈又敲了敲门:“六一,我让大厨做了西餐,出来吃吧。”

  江六一不想理他,挖了一大口巧克力冰激凌送进嘴里。

  许程霈:“你不开门,我指纹开门了。”

  许程霈听里面没有动静,担心江六一做傻事,当真指纹开门。进来后发现零食袋满地堆积,光是冰淇淋他就吃了两盒。

  “六一,你怎么吃这么多零食,你不是不喜欢吃的零食吗?”

  许程霈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江六一。

  以前他们在一起时,江六一总是吃得很少,知道他减肥,所以江六一几乎不在他面前吃零食,还说吃零食容易长胖,为此他们还交流了减肥心得。

  许程霈看到房间的冰箱与零食柜,心里堵塞得难受。房间里到处是江六一的痕迹,海报、杂志、相片,宽敞的衣帽间里满是江六一的衣服。

  记得两人在一起后的半年后,他才跟江六一住一起,但江六一那时候一直缠着他,黏在他身上,他当时觉得很开心,但又觉得江六一太粘人了,于是总是不顾江六一的感受,跟他耍脾气。

  江六一自始至终都不理会他,洗了澡,自己跑到楼下厨房做了点吃的。许程霈还在房间,他跑到隐秘的玩偶房间。

  原本他并不知道这个房间在哪里,但那天他与伟岸的干爹做完后,出去时,没脑子的干爹忘记遮他眼睛,场面一度尴尬。

  “以前你也这么抱它吗?想你抱着亲我,这样我才安心。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江六一抱着巨型的毛绒玩具强制按着脑袋点头。

  江六一迟迟不回房间,鞋子还在门口,许程霈迷惑地在偌大的房子里找了许久还是找不到人。他急忙打开电脑看房间的监控,才发现江六一往地下室走去。

  在地下第二层时江六一消失不见,许程霈微怔。

  果然如他所料,在玩偶房间里,江六一正抱着他最爱的巨型玩偶睡觉。昏暗的月光照进卧房,床上的男孩睡容安逸若静躺在礼盒的白瓷瓶,雪凝般温润。

  许程霈知道他睡眠浅,肯定在装睡,便坐在他身边仔仔细细地注视他,心想,原来那个许程霈连这里都告诉你了。

  许程霈想想还是很嫉妒,却又懊悔自己不懂得珍惜。

  他不记得自己给江六一留下了一个好的初印象。江六一就像一缕阳光明媚,正好透进他落寞的心里。可能是年少时无意之举帮助了江六一,可能是江六一真的缺爱,江六一全心全意地追他,像颗发光的太阳,散发出无尽的热意。

  可是这样的太阳被他这团乌云掩埋了,转移到另一处万里无云的蓝天。

  “还好你活着,当时你倒在我面前,我吓到腿脚发软,连叫救护车的冷静都没有。这三年来我很想你,只是很生气你在监狱的时候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干这种非法的事情。爷爷在医院,你又出事,我真的很崩溃,被司昀安慰了很久所以稀里糊涂地跟司昀在一起,但司昀还是背着我跟好多女生乱搞,很快我就跟他斩断关系了。”

  “那天我让曾延约你,想跟你见面好好聊聊,想跟你复合,却不曾想发生这样的悲剧。你去世后没几天爷爷就醒了,当他告诉我说是司昀推他的时候我更崩溃了。我一想到你在我面前停止呼吸的样子,心里难受得快要爆了。你肯定很担心大老板,我让人把她接在我身边照顾,你放心。”

  “是我亏欠你太多,我就是个混蛋。看到你跟他在这个世界幸福好好的,我好嫉妒啊,而我在那边只有无尽的痛苦,那里都没有你。我在想,如果当初我给你多一点信任,我们之间会不会也这样幸福?如果我脾气不那么急躁,我们会不会一直好好的?”

  “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冷淡,我感觉我应该不会在这里呆太久。”

  江六一听到他这话顿时炸起来:“真的吗?什么时候走?”

  许程霈眼里泛出泪花,苦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想我离开吗?”

  江六一躺回床上背对着他,漠然说:“你别跟我讲太多,没用的,那些事我只当是一场梦。希望你心里有点数,趁早离开,回去你那个世界痛苦,别来打扰我们,惹我不痛快。我讨厌你,所以别来烦我。”

  江六一当然巴不得他赶紧滚远远的,这人非得在他面前说一大堆有的没的,搞得他心烦意乱。无论前世多少苦难多少烦心事,可他人在这个世界,有他爱的人陪伴,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他只想把前世当做一场梦,一场恨不得立马醒来的噩梦。

  许程霈知道自己不被待见,心里苦楚无奈。得知江六一过得很好,他有不甘与不舍,更妄想有更多的贪欢。他渴望留在这里,疯狂嫉妒这里的许程霈,可那又如何,他不属于这里。

  他躺在地上,枕着满地的玩偶,目光痴痴地望向那迎着月光的清瘦背影。以前他触手可及,曾让江六一依偎在他怀里,像块火炭,十分温暖,如今变得遥远,触不可及。

  窗台的月光散成一点点碎光落在男孩乌黑的短发上,碎光揉进夜里,揉进他的眼里。

  “六一,哥哥爱你。”

  许程霈睁眼时看到的是病房里洁净的天花板,手腕处的伤口格外刺疼。他头很晕,窗外的光线十分刺眼,让他睁不开眼睛。

  梦里才有他的六一,他尝试着再次入睡,但怎么也梦不到江六一。

  一切都散去了,连梦都不愿意留给他一点念想。

  第二天,江六一是被偷偷爬上床的许程霈吓到。许程霈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迷迷糊糊地哼道:“媳妇儿,你怎么让我睡地上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六一惊恐地打量他,捧着他的脸颊,“干爹……”

  “啊?你怎么忽然这么乖乖地喊我干爹?”

  江六一眼眶发红,脸贴着许程霈的脸,委屈地说道:“你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

  “我就睡了一觉啊,不过我做了个梦,梦见你追我追了大半年,给我各种送礼物送吃的,我还梦见我送了你一个手表,梦见你给我准备了烛光晚餐,你做了好多好多你对我好的事。当然我不是在说你现在不好,我就是说说我梦到的事,绝对绝对不是日有所思系列,我可不喜欢那个梦。

  梦里的我对你一点都不好,我不喜欢,因为梦里我们分手了。后来你写了好多我的名字,还一直哭,哭得我心疼死了。还有好多好多伤心的事,你进了监狱,为了救我被东西砸死了,最后我又得抑郁症,割腕自杀了。我就是傻逼,对不对?哈哈哈哈,我竟然做这种梦。”

  江六一紧紧抱住许程霈,眼眶发红,“我好喜欢你呀。”

  许程霈微愣,因为自从确认情侣关系后,江六一从来不说喜欢他爱他的话,顿时有点愕然,心想,小媳妇有点反常啊。

  江六一瘫在许程霈身上,吻住他,热切而疯狂地霸占许程霈的薄唇。

  心里太恐惧了,害怕失去许程霈,害怕有个陌生人霸占许程霈的身体反复告诉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许程霈脸瞬间红得发粉,抬手解开江六一的睡衣,白皙若雪凝的紧致肌肉多了几朵斑驳的红梅。他热意涌上,翻身把江六一扑倒,埋头想啃江六一,却不敢相信地用手指擦了擦他身上的红痕,发现不是画上去的,登时吓得后退,脸色变青,大吼道:“你你你你……你身上的吻痕哪来的。”

  江六一气喘吁吁地看着身上的吻痕,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看许程霈回来,开心过头,忘记身上还有吻痕的事。

  “老实说……”许程霈皱眉皱出“川”字,哭喊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吗?我都舍不得在你身上留点痕迹,你就舍得让别人这样对你,我对你不好吗?”

  “我……”江六一坐起身,乖乖跪坐在他面前,一脸歉意地凝视他,不知道怎么讲这件事。

  许程霈气愤地捶了捶床,抬手对江六一张牙舞爪,咬牙切齿,但又不敢动手,抓起一只可爱的公仔,使劲地蹂/躏,暴打一顿以此宣泄自己的不满。

  许程霈:“你不说点什么?”

  “对不起,我以为他是你。”

  许程霈迷惑问道:“什么叫以为他是你?他是谁?”

  “他就是你。”

  许程霈更疑惑了,“是我没读哲学的原因吗?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他就是你梦里的许程霈,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来的,昨天早上我一醒来,他就亲我……”

  “啊?”许程霈实在听不懂,忽然领悟地喊道:“所以是我强迫你做了?”

  “我……”江六一点了点头。

  “你别骗我啊,你确定是我?”许程霈挠挠头发,“你说我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江六一一脸茫然地凝视他,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么扯淡的事他竟然相信了。

  许程霈捂着心脏,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特么气死我了,凭什么我在梦里没法摸到你,他就能碰你?我不服,我……”许程霈忽然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要进入梦里揍他一顿。”

  江六一抓起被子披着,整个人躺在他身上,低声絮絮说:“对不起。”

  许程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我能怎么办?哎呀,好气啊,这算不算我绿了我自己吗?我是不是真人格分裂了?”

  “你就当喝醉吧,我……”江六一话没说完许程霈一把扯掉他的睡衣,翻身压着江六一。

  “他亲了这里?”许程霈指了指他的锁骨处的吻痕。

  江六一点了点头。

  许程霈埋头一个嘴拔火罐上线,狠狠地嘬了一大口,加深了吻痕。

  于是江六一被脱了个精光,全身上下拔火罐般地烙印下属于他的痕迹。旧的加深,新的增添。

  最后来到身后那柔软的一处,许程霈低头看他,严肃说道:“这里呢?”

  江六一浓密的睫毛微颤,屈膝被抬起,眼眸里荡着碎碎散散的情愉痴迷神色。他略有哭腔的颤音止不住地哼出声:“先生抱抱我好不好?”

  许程霈将江六一柔软若水的一幕纳入眼里,哪里还生气了。他立马放下他的双腿,把江六一搂进怀里,用被子盖住他,安慰道:“我就是生气,没有怪你的意思。”

  江六一抬手搂住许程霈,靠在他胸膛,低声说:“好想你,好喜欢你呀,我们去旅游好不好?”

  许程霈的脸刹那间像煮透的螃蟹,红得发烫,心里砰砰乱跳。江六一就趴在他的心脏处聆听他的心跳声,这让他更脸红心跳,无所适从。

  江六一平时都不跟他说甜言蜜语,他说个土味情话只会反杀他,一点都不甜蜜,可忽然给他吃这么多糖,他晕得快飞天了。

  江六一见他迟迟不回答,抬眸疑惑地看他:“嗯?”

  “等等,你让我缓一缓。”许程霈微微推开他,捂着心脏重重地喘气。

  江六一这样淡定自如地跟他表白太要命了,心跳加速到想要咆哮几声来转移注意力。于是他反反复复地深呼吸,哼哼唧唧地动动肩膀。

  江六一凑过去掰正他的脑袋,眼神直勾勾地正视他:“怎么了?干爹……”

  “啊,等等!”许程霈心里的舒爽程度又多了一层,恨不得心里有双小脚丫帮他跺一跺脚。“妈的,你咋这么勾人?我心跳得好快,我是不是中了你的毒,真想一口把你吃进肚子里。”

  江六一嘴角轻轻地勾起,使坏地撒娇:“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不怕死的!”许程霈把人紧紧搂进怀里,轻轻地在他嘴唇咬了一口,说:“我们去旅游,你的工作,你的学校呢?”

  “我想跟你去。”

  “成成,我给你办,你就是要月球的土我都给你刨。”

  江六一:“月球的土你已经给我了,那只手表不就是吗?”

  许程霈笑了一声:“喜欢瑞士名表还是我帅气的外表?”

  江六一笑得灿烂,眼神都焕发光彩:“我喜欢你!”

  “砰!”心脏爆裂了!

  江六一,你暗杀我,卑鄙!

  许程霈心里晕晕乎乎的,埋头狠狠地吻住江六一的软唇。

  江六一的手机响起来,他想接听。许程霈抓住他的手,嘴巴被填了个满。江六一嗔然地哼了一声,捧着许程霈的脑袋微微推开,长喘一口气,嘴唇被吻得发白,哑声说:“我接电话,别闹。”

  许程霈把手机放在他手里,手不安分地摸摸江六一的胸膛,得意地摸摸他留下来的吻痕。

  曾延在手机里怒吼道:“江六一,你给我闯下什么祸事。” 黑粉头子与毒唯粉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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