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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云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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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樨刚入学的第一堂课,老师教大家如何对自己进行心理分析。

  那时候,她便发现自己有病,而弟弟敦也同样有病。

  如果说自我牺牲是一种美好的精神,那过度自我牺牲就是自私的,是缺爱的心灵寻找补偿的途径。

  东樨永远都忘不了,她和弟弟第一次独处时的那天。

  夜幕和大雪一同降临这座城市,敦和她穿着相同款式的羽绒服提着购物袋,眼见着红绿灯变成了绿灯,两人一路小跑。

  但刚要踏上斑马线就被一位穿着草灰色大衣的男人拦住。

  “不要急这一时!”他指向对面的红绿灯标志,“你们看,还剩十秒就不要冒这个危险。这个地段经常发生车祸。”

  东樨注意到他身旁还站着一位穿着单薄外衣的男子。对方一脸困倦地叼着眼前,应该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还回应了一个微笑。

  东樨连忙躲闪过眼神,犹豫片刻,她抬起头朝对方笑了笑,然后从脖子上取下去年为了考上东大在国内的寺庙祈求来的符咒,弯腰递出去。

  “伊达警官,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三浦爱歌小姐。我……我是她的网友,今年刚刚考上东大。她的母亲……三浦森子女士通过她的祭物联系到我。总之!非常感谢您对她的帮助。这是一道平安符,请务必戴上它。就当做是已经亡去的爱歌的心愿!”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将叼着的牙签放进口袋,也弯腰双手接过平安符。他朝东樨笑了笑,“谢谢你,小姑娘。”

  东樨也露出微笑,眼睛却瞥到伊达警官的身后。

  “我会在地狱为您祈福的。”这位名为三浦爱歌的女生还穿着帝光中学的夏季校服,她朝东樨挥挥手,然后被一名大概是狱卒的鬼族带走。

  说实话,这种事情一般是贵志来处理的。东樨总是吐槽,夏目就像个单元剧里的男主角,而且是治愈暖心的那种。

  ——谁让他外婆的情债是厚厚的一本友人帐。

  后来红灯灭了,绿灯又亮了。

  许是伊达警官和他身旁的那位警官熬夜工作,居然站着打起瞌睡。东樨叫了他们几声,见二人醒了就和敦一起过马路。

  “高木老弟,再一个路口你就去坐公交了对吧?说实话,一直想给你看看记事本里的内容呢。”

  “真的吗?!伊达大哥!

  听着身后两位警官的对话,东樨不由地又露出微笑。爱歌小姐可是告诉了她,记事本里的秘密,真是没想到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伊达警官还有……

  咕咕咕——哦哦哦——

  如同小孩的哭闹声突然响起,仿佛是刻在基因上的恐惧,除了敦以外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声音敦很熟悉,以前蜷缩在孤儿院的水泥板上就它陪他入眠,时间一久他就不再害怕甚至会很是珍惜。

  于是他神色飞扬地指向马路对面的那颗掉光叶子的大树:“小樨!城市里居然有猫头鹰哎!”

  没有得到回应,他转头看向东樨,刚想又说些什么,就用余光瞥到一辆正超速行驶的轿车,他下意识地看向那两位警察。

  刚才被东樨搭讪的警官弯下腰捡本子,之前拦住他们过马路的警官正打着呵欠,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辆车。

  哐当——

  敦提着的购物袋掉在地上,兴许是里面的玻璃瓶碎掉,酱油和醋从袋子里渗出来。

  东樨从来都不知道看起来纤弱的弟弟能有那么快的反应力,她收回伸出的手,呆呆地站在原地。

  就和陆生说的那样,这道残留着神明力量的符咒根本不是什么学业符,而是平安符。

  轿车离敦和伊达警官还剩下一厘米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

  惊慌失措地司机听从伊达警官的命令把车停到路边,等待临近的交通警察来处理此案。

  看着被警官夸奖到脸红的敦,她低垂着眼眸什么也没说。

  在告别两位警官后,她转身甩了敦一个巴掌。看着敦脸上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又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在敦不顾一切地奔向伊达航的时候,东樨终于明白了——那天姐姐嘶哑的怒吼和还未被她承认的中原先生的悲鸣。

  “不自量力地引开妖怪,选择一个人孤独的死去!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自豪于我有个英雄妹妹吗?!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把当成了什么!!”

  “小樨,我知道你并不想承认我的存在,但至少应该明白你也是有流泪的资格的啊!阿柊……她一直都在你的身后。她爱你!比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都爱你!所以不要再让她流泪了好吗?”

  眼前这无声落泪的少年和她一样都是为了寻求——作为一个有价值的个体死去而活着。

  所以可以如飞蛾扑火般奔向任何需要拯救的人,然后被不知情的人们冠上类似于英雄的字眼。

  真正的英雄是不会像他们这样抱着如此卑微的愿望——

  东樨抹去敦眼角的泪水,勾住他的脖子使其被迫直视自己。

  “敦啊!我们已经不是满身泥泞的野犬,不需要再漫无目的地奔走寻找活下去的方式。看看我,看看我们身后的人们。我们和他们一样已经可以毫不顾忌的放声大哭,所以这样的我们早就失去了不顾一切奔向死亡的资格。”

  这也是她对从前的那个自己想说的话。

  敦有所意动,张开嘴。

  “我……”

  “喂!那边的两个人!大晚上的还不回家吗?!”

  一辆交通警察的迷你警车朝着两人开过来。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名女警拉下车窗,她显然是认识中岛敦的,朝对方笑了笑:“中岛先生还不回家吗?”

  说完,她又朝敦眨了眨眼睛:“放心我不会和柊小姐说,你和女朋友见面呢。”

  敦立刻涨红了脸,“宫本小姐!这位是我妹妹啦!”

  东樨叹了口气,朝这位宫本警官打招呼:“您好,我是敦的姐姐。打扰您的工作了,我很快就会拉着敦回家。”

  后来敦告诉东樨。

  这位发型和东柊有些相像的宫本由美是“太阁名人”羽田秀吉的女朋友。一个月前,他们去横滨游玩牵扯上一桩凶杀案,敦正好作为武装侦探社的社员被派来解决此案。

  当然了她愚蠢欧豆豆只是充当日本第一神探的助手兼保镖,甚至连华生都算不上。

  如今看着哼哧哼哧捣年糕的敦,东樨露出老母亲般的微笑。

  敦撇过头去打了一个哈气,他揉了揉鼻子,抬起头才发现站在走廊上的东樨。

  “我一个人就可以!”他挥了挥虎化的大爪子,“不要小瞧了作为异能者的我啊!”

  东樨大量四周,果然第二把捣年糕的工具被敦藏起来了。

  她轻笑一声从头上取下一个发夹,“不要小瞧了身为半妖的我啊!”顷刻间,发夹就变成了同款木锤。

  “哎?哎?!”

  震惊归震惊,在两人合力之下,年糕不一会儿就被捣好了。庭院中有支起的案板和竹排,是用来做最后的成型和放凉。

  两人共同协作已有两年,手艺也在不知不觉中有所进步。看着自己手中完美无缺的年糕,又看了眼敦勉强能看过去的年糕,东樨终于明白了。

  这全都是刻在血脉里的手艺,谁让她是玉兔的后代。

  今年比往常要准备的多,等到中也来叫他们吃饭的时候,两人才全都做完。又在中也的帮助下,他们将一个个年糕放进精致的漆具。

  这些大部分都会被敦和中也送给他们各自的同事。所以每次搞事情的太宰治都会吐槽买椟还珠,但毕竟是一份心意,因此每到这个时候,他的那一份就会被江户川乱步拿给自己的小师妹。

  饭前必须要洗手,这是东柊家的规矩。终于不用在看妹妹眼色的中也自然抢先一个洗完手,直奔开放式厨房。

  徒留两只单身狗汪汪叫。

  正洗着手,敦突然悄悄地问东樨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这个世界……有鬼吗?”

  东樨愣了一下,压低嗓子说道:“我们的百鬼夜行首领是鬼嗷。”还没等对方尖叫,她就用那沾着白色泡沫的手捂住敦的嘴巴,“嘘!以后可不要乱说话,他随时随地都能听到。”

  虽然上司一时风评被害,但久违能见到弟弟的弟弟亚子,东樨很是满足。

  今年的年夜饭又是中日合并。

  除了必不可少的荞麦面和饺子,还有火锅和两道硬菜松鼠鳜鱼和东坡肉,再外加天妇罗之类零零碎碎总共十六道菜。

  东柊永远都是大厨,所以开饭前的第一杯要先敬她。

  或许那次摩擦还是留在心底的缘故,今年东柊没有阻拦东樨吃啤酒,相应的敦也没被阻拦。中也是不喝酒的,不仅是因为他清楚自己喝酒误事,更是因为他还要拉着一家人去神社。

  不过今年不去荒霸吐神社,反倒要去横滨的神社。

  东柊拦住东樨的肩膀,喝了一口啤酒,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横滨啊!是存在可以回应心愿的神明哦。”

  东樨撇了撇嘴,“切!那是谁之前还说我最喜欢荒霸吐了!” 她学着冲野洋子在新出的电视剧里的腔调说道:“啊!荒霸吐大人来回应我的心愿吧!”

  敦正埋头吃米饭,他的食量过大,想当初差一点就吃穷了未来的同事,东柊已经习惯性的为他准备充饥的米饭。

  虽然没有茶泡饭,但鸳鸯锅底的番茄汤底再配上米饭也是一绝。说到底,敦是个好养活的孩子。

  他听着东樨对姐姐的调侃,不自觉地笑了笑,然后就听到身旁的中也先生噗嗤一声,大概是呛到了。

  中也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看了眼东柊,自己的耳朵反倒是红了一片。

  东樨看着眉目传情的两人,下定决心明年的年夜饭一定要和敦坐在一起。想到这里,她夹了一只虾天妇罗蘸上少许荞麦面汤,咬上一口。

  除了敦这位大胃王,中也的饭量也非常人拥有,所以除了饺子,其他饭菜自然就没被剩下。

  四人洗完了餐具收拾完厨余,敦穿上外套婉拒东樨的帮助,一个人出门把它们放到指定地点。

  东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就吆喝东樨和中也一起把装年糕的漆盒放进后备箱。

  他们家没有穿和服或是汉服的习惯,毕竟这是出现在动漫里的场景,并不适用于三次元。

  东樨和敦坐在后座上,中也不怕脏了爱车,告诉他们后备箱早就备好零食和饮料,配上车载电视里的红白歌会更香。

  不多时,敦就不停地打着呵欠。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看着屏幕里穿着和服的女人唱演歌。

  “怎么还没到圣边小姐。”

  “要不你先睡会儿,等到了我再叫你。”东樨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敦摇了摇头,举起不知从拿里掏出的横幅,上面写着:琉璃酱!赛高!

  东柊就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似的,轻笑一声:“小樨要不要留在横滨住几天?”

  听到这句话,东樨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果然脚边还放了一个手提袋。

  “我的盒饭没有吃啊!”

  敦立刻来了精神,“我来!”

  中也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就被东柊塞进嘴一颗橘子味的糖果。

  甜到入心了。

  东樨还记得没回答姐姐,她侧身戳了戳姐姐的肩膀:“我还抽中两张在横滨的温泉票。”

  “温泉!”

  “温泉!”

  中也和敦几乎同时涨红了脸叫喊道。

  两姐妹分别看向身旁人。

  “啊咧咧!中也有小秘密了吗?”东柊朝着中也的耳边吹了一口,中也当即就叫喊道:“啊——!我在开车!”

  东樨已经练就了屏蔽狗粮的好手段,她揽住中岛敦的脖子:“哎呀呀!好想知道哥哥的小秘密。这—该—怎—么—办?”

  被逼说出秘密的两人,深吸一口气。

  “那个温泉被我同事炸出了温泉!”

  “那个温泉一夜之间生出了温泉!”

  “……”

  “啊啊啊啊啊——!中也先生怎么又是你们!”

  “实在对不起!”

  “要知道我们事后可是打扫了一天!而且还被黑泽小姐大骂了一顿!就算是乱步先生都没逃过!呜呜呜呜,我的薪水还被减了一半,每天只能啃面包!”

  “都是梶井的错!都是他的错啊!黑泽小姐还跑到了BOSS面前要债!哪怕是Q卖萌都没有用,而且你知道的,离我们最近的摩天轮刚被炸掉了,那全都是港黑来还钱啊!”

  “哥哥!”

  “敦!”

  真是历史性的一刻,但东樨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注意力全都放在窗外。

  “快看!下雪啦!”

  她拿起手机随手拍了一张照片,修图加滤镜后发到了社交平台上。

  【今日大雪初降,亦是一年到头明复起。】

  意外的是,比起朋友圈推特的点赞并不少,至少有几百人以上都点了赞。

  不过几个人留言。

  【雪中梅:那年今日雪纷纷,人面梅花相映红。】

  唔?还挺有文采的。最近这位先生或是小姐总是第一个给东樨点赞,正好在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东樨也第一次回复他。

  【霜叶流丹:新年快乐】

  很快又收到回复。

  【雪中梅:新年快乐】

  横滨的一栋居民楼内。

  末广铁肠看了眼身旁这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然后关上手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我赢了。”

  他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嘴角终于忍不住向上扬起。

  可就在这时,男人也举起手机。凭借着强化后的眼睛,他清晰地看见屏幕上的文字。

  【云豆之歌:是雾也好,云也罢,只要红叶正浓,我心亦好。】

  【霜叶流丹:噗嗤——新年快乐啦!】

  【云豆之歌:新年快乐mua】

  【霜叶流丹:嘿嘿嘿mua】

  末广铁肠立刻就怒火中烧,他窜到男人的面前,眨眼间就要将刀抵在对方的喉间。

  男人迅速地抽出浮云拐抵挡住了这次攻击,如果东樨在场的话,她就会发现拐子上居然附着着紫色的火焰。

  “你是怎么办到?!” 末广铁肠涨红了脸说道:“那个mua啊!”

  “愚蠢!自然是成为女人好了。”

  男人收回拐子转身朝楼下走去。

  末广铁肠看着他背影,喃喃自语:“没想到云雀这家伙!”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裆部:“真是可怕!”

  ※※※※※※※※※※※※※※※※※※※※

  五人组在这篇文里吐出便当啦!比耶!

  中也和敦的温泉之旅出自官方的广播剧,B站有翻译过来的

  黑泽唯出自接档文,不过我在重改大纲,但这次一定会努力苟到榜单的!毕竟就对不起签约啦。这篇文虽然字数能申榜,但是涉及国漫非人哉就没有办法申了。所以喜欢的小可爱请收藏啦,爱你们,如果遇到你们喜欢的梗欢迎留评。比心儿心儿~

  (可能大家都被我的懒癌吓跑了吧。对!鸽子!就是我阿平哒!欢迎来煲汤) [综]不愿成为继承者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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