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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真俊俏呢,要是我啊,去给他做妾都愿意。”一穿着红色裱褙,领口用金线绣着对花纹路,宽大的衣袖露出里面的一层白色袖边。长裙腰间收束,窈窕身材一览无余。乌黑亮丽的头发挽成髻,左侧插着一支白色珍珠钗,右侧贴着一朵不大的粉色鲜花,额前有几缕碎发。帕子虽掩了面容,但可见其柳眉秀目,肤若凝脂,一颦一笑间眼波流转,纤纤玉手拉着身边身着黄衣的女子的手激动不已。除了红衣、黄衣女子外还有两个白衣、粉衣的女子,由她们挽着的发可知她们是已婚妇女,而且身份不低,因为她们身后各有两名婢女静立,因此一众人站在路上,投以花无常炽热的目光。
“姐姐这说得什么活,你已不是相公的妾了么。”黄衣女子掩面嗤笑一声。红衣女子听后敛了笑,秀眉一皱,恼怒的瞪了一眼身边的人。放下手,可见是一个丽质佳人。红衣女子盈盈一笑,而花无常也正好走好走过来,需路过她们身边。
“公子,奴家红袖见过公子。”红衣女子对着花无常盈盈一拜。
花无常好看的剑眉眉头一皱,绕过她捷自走开。一时间女子因为被无视尴尬不已,其她人见她此般都哄笑开来。
“哎!公子……”红衣女子见他竟然绕过自己,尴尬不已,又连忙移着莲步上前,拦在他上前,又是屈膝一礼,带着笑容道:“公子,奴家就是见公子生有一副好相貌,想与公子交个红粉知己而已。”
“我不需要红粉知己。”花无常说完就欲走,那女子却突然装作脚崴了倒在他怀里,花无常厌恶的正要推开她,一声大喝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来人是一个体态有些发福,穿着浅蓝色的锦袍,束着玉冠,长相可见有几分英姿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近十个黑衣侍从,恼怒的看着面前搂搂抱抱的一男一女。
“相……相公……”红衣女子脸色一白,连忙从花无常怀里钻出来,颤颤巍巍的跑向男子。其她人见此场面都推推嚷嚷的离开了。
花无常嫌恶的抖了抖衣服,想着回去后就立马把衣服给烧了。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背着我勾搭野男人!”男子气得一耳光扇在女子如玉的脸上。女子被扇得踉跄了几步,捂着被打了的半边脸哭的梨花带雨。
“相公……不是的……你听妾身解释……”
“还解释什么!你当我瞎了吗!”男子又看向花无常,却见他竟长得如天人一般俊美,愣了一下又恢复了神态。
“难怪啊……竟是找了个不男不女的男人!顶着一张脸勾引女人的啊!”
“你说什么!”花无常眼神一凛,微微眯了眼。他从没有被人这么侮辱过。
“呵!爷我说你不男不女!勾引人!”男子挺了胸昂起头,一副我怕你啊的架势。
“你——”花无常握紧拳头,他还从未被人这般侮辱过啊!他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相公……是……是他……是他勾引我的……妾色是被强迫的啊!”女子突然向男子委屈并害怕的喊道。男子听后对花无常更是想杀了的心都有了。
花无常凌厉的看向女子。她竟然恶人先告状!岂有此理!
“好啊!来人给我打!打得他给爷跪地求饶!”男子一声令下。
“是。”侍从们听后一拥而上。花无常准备用法术,突然想起自己承诺过胡璃不再用法术伤人,就慢慢收了手。是啊,她那么善良的人,一直都厌恶杀人,如果自己双手沾染了鲜血,她一定很讨厌我吧,那样的话,她可是,不会喜欢我呐,可……就任人这么欺负吗?花无常心里暗暗一沉。七娘……我承诺过你的,就一定会守信的。花无常看着来人,皮肉之苦而已,与失信,让她厌恶比起,算不了什么。
几人一拥而上,花无常堪堪避开前面的一人,再来一人就被从身后抱住了,花无常努力挣开那人,才甩开他身后的人不曾想被人一脚踢中自己的小腿,腿一软就单膝跪下。几人将花无常围在中间,一脚踢倒花无常,花无常趴在地上想爬起来却被人一脚重重地踩在背上,花无常紧紧的皱眉认命的闭了眼。他们好一通拳打脚踢,花无常蜷缩在地上不反抗只是紧紧的护着怀里的鸡腿。
“哎!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个带刀捕快站出来指着他们大声喊道。那男人只得唤回侍从立刻离开,走时不忘拖走那女人。
“你怎么样?没事吧?要去医馆吗?”捕快扶起花无常,担心的询问。看着他本是风华的白衣沾染污迹,很是凌乱,脸上也满是青紫的瘀伤,嘴角还有血丝,露出的手臂也是青一片紫一片的。捕快不免得暗叹,那些人下手真狠啊,怎么会惹到他们了?
花无常擦擦嘴角的血迹,摇摇头,看也没看他一眼就一瘸一拐的走了。捕快看着花无常离去的背影不免得摇摇头。
花无常回去后,先去把自己整理了一番才去找胡璃。
“七娘……我给你买了鸡腿,还是你以前经常吃的那家店。”花无常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狼狈,脸上也没有一点伤痕,恢复了风华绝代的白衣胜雪的英姿,如果是没看见那一幕,决定想不到刚才狼狈不堪的人会是现在风华绝代的男人。
“你原来去给我买这个去了。”胡璃看着他放在桌上的东西,打开油纸袋,里面的鸡腿个个肥大,金黄的皮肉,看起来就让人有食欲。
“七娘……”花无常看着她的侧脸,轻轻的唤她。胡璃抬头看向他。
“能抱抱我吗?”
“嗯?”胡璃听到了却没反应过来。
“就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花无常怕她不愿意,连忙说。
胡璃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想要自己抱他,但她还是愿意抱他的。胡璃圈住花无常的腰背,头靠在他胸膛,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很有规律。不过他的怀抱和天凌子不同,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天凌子的怀抱很温热,给她的感觉是安心,在他怀里她可以忘掉一切,放下一切。花无常的怀抱有一股淡雅的桃花香味,很清新。其实,花无常是一个很好的知己。
花无常紧紧的拥抱着胡璃,心里很满足,他终于能抱着她了。一个拥抱,会是我最美好的记忆。
“七娘,我要走了。”
“走?去哪儿?”胡璃在他怀里,仰起头问他。
“去帮你找天凌子。”
“你不是说五凌山很危险吗,你怎么还去?”胡璃担心的皱眉。
“我不去,我有办法让他下来。”花无常给她抚平眉头。
“真的吗?你会不会有危险。”
“没有危险。七娘,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
“那就好。”
“七娘,最后的一个月我陪不了你了,对不起,说好的要一直陪着你的。”
“花无常……”胡璃感觉到他身上的一股忧伤,他说这样的话,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像是生死离别一样。
“七娘,这是薄漓镜,我把它给你,三天后,用我教给你的法术打开它,里面有我留给你的话。”
“不行,我不能要,它是你的法器,你给了我你怎么办?”胡璃推开薄漓镜,不接受。
“我好歹修为是几千年的,你可真小看我了啊。”花无常半开玩笑。
“花无常……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吗?”
“不能,有些话,只能在适合的时间里说出来。”花无常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红红的的眼睛,捏了捏她的鼻子。“别哭,你知不知道你哭的时候很丑。”
“你才丑!”胡璃嗔怪的反驳他,话一出口,一滴泪就砸落。
“谢谢你,七娘,能为我落泪。”花无常心满意足的又重新抱着她。
胡璃到底没有开口留他……
这一次……真的……分别了,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是夜,月黑风高,一个白衣人影如鬼魅般快速飞过树林,最后入了五凌山下的一座城镇,跃过一排排屋顶,最终落在某一处的屋顶上。这是一座府邸,家中非富即贵,零零星星的家丁打着哈欠巡夜,白衣人从他头顶飞过,他也毫不知情。落在一处主屋外,屋里一个人影投射在窗户上,仿佛在看着书,屋里的人是今日在街上打了花无常的那个人,而屋外的白衣人正是花无常。
花无常想起今日白天他对自己的侮辱,就杀意泄露。最终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花无常一挥袖,门突然被打开里面的人放下手里的账本,转头看着开了的门却又没有人进来,不觉得疑惑,最后还是起身去了门口,却看见暗处有一个白衣人影,顿时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人缓缓地走出来,像鬼一般,那人脚一软就摔在地上,看着白衣人向他靠近。
“你……你……你是谁?”那人惊恐万分的看着花无常。话音颤颤巍巍的。
“呵,你今日才发了威风这么快就忘了?”花无常从暗处走出去,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那人见到花无常就想起他是他今天打的人。
“呵!你还想寻仇吗!”那人以为他是来寻仇的,纵然害怕也不那么害怕了。
“是……也不是……不过……结果都一样,你都得死!”花无常邪魅一笑,恍若嗜血的鬼魅。
“你……你敢!”那人仰望着花无常,看着花无常大叫:“来人啊!救命啊!”他到底是怕了,他既然能在人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进来寻仇,看来是真的要杀人了。
花无常嘲讽的摇摇头。“还真是找死啊。”说着,如鬼魅般飘到他面前,一笑,双臂变成树枝,那人惊恐万状,瞪大了眼。
“妖怪……妖怪啊!”正颤栗的喊着树枝就已经以最残忍的方式穿过他的身体,那人表情恐惧的朝后倒下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格外凸出,表情十分恐怖。
“妖……妖……”一个听见声音而来的下人看见这一幕吓得连魂都失了。花无常头一转,抬手间那人就毙了命。不一会儿,来的人越来越多,花无常一个都不漏的杀尽,可谓是杀人如麻。花无常看着已经恢复成手臂的手,白皙纤细的手满是恶心的血液,花无常轻讽的用帕子擦了擦。看着尸首满地,再扔了一把火,转身慢慢离去,走出去的时候是大大方方的走的大门。一个人影狼狈惊惧的踉跄的在他眼皮子低下跑了,花无常不以为意的睥睨了一眼。飞身站在另外的一个屋顶上,静静地看着火势蔓延,越来越大,已经有收不住的架势,逐渐吞没了整个府邸。那火光,足以照亮整片天空。花无常笑了笑飞身离开。 两生凌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