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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夜晚独自去学校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即使白天教室里人山人海,夜晚独自经过空无一人的教室,心里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恐惧。
戈夫曼好歹是活过两次航班任务的男人,胆子比一般人大了不少,想到半夜到学院楼都会心生不安。更别说凌书染一个胆小的女生了。
想到凌书染平时对自己很照顾,很多事情都是她通知和督促自己的。而且,这两年里,凌书染还是第一次开口找自己帮忙,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拒绝。
“我知道了,晚上我会找你。”戈夫曼答应了下来,和凌书染开了句玩笑,“怎么想到让我陪你去?你那些朋友呢?”
“你知道的,男生这边,我只和你一个人比较熟悉,别的男生我都没和他们说过几句话的。”凌书染突然低下头,声音有些伤感,“而且,赵怀柔三天前......失踪了。”
戈夫曼停下了脚步,赵怀柔他见过几次,是凌书染最好的朋友,文学系的第二大系花。她怎么会失踪呢?
“怎么失踪的?报警了吗?”
“嗯,警察正在调查。”凌书染看上去心事重重,“失踪的过程奇怪,我上午还和她在一起,下午她的手机就关机了,怎么也联系不上她。”
“这样啊......”经历了太多的灵异事件,戈夫曼会不自觉地把这些和鬼魂联系在一起。
但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鬼,如果什么都和鬼有关系,这世界不早乱了套了。
“你也别太担心,现在到处都是监控,警察很快就会查出来的。”戈夫曼安慰道。
两人在教学楼前分别,凌书染需要回教学楼上课,戈夫曼则返回宿舍,他今天还有一章小说没写。
回到宿舍,戈夫曼坐在电脑前码字,水了一章后,这一章要认真写了。
花了近两个小时,戈夫曼终于码完了第二章。设置定时发布后,戈夫曼关掉了笔记本。
忙完了这些,戈夫曼抬头看了眼时钟,他才意识到自己差不多一天没吃饭了。
任务中的时间虽然和现实世界不同,但任务中十个多小时里,戈夫曼的身体也在消耗着能量。
算上离开航班到现在,他有二十多个小时滴水未进。
摸了摸笔记本,戈夫曼在心里暗暗感慨,自己是不是应该开个单章诉说一下自己的辛苦,顺便向读者求一下推荐票什么的......
临东大学的食堂有上中下四层,戈夫曼步行到食堂一楼,点了份瓦罐鸡。
这种口感奇怪的鸡肉,戈夫曼并不太喜欢吃。他之所以选择这个,仅仅是因为一楼的窗口,只有这一家可以免费加饭。
将瓦罐鸡从窗口里递出来的时候,食堂阿姨笑容满面地招呼戈夫曼‘小伙子,不够的话可以再来加饭啊。’
当戈夫曼第五次把空空如也的碗伸进窗口时,食堂大妈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人是猪吗?一份八块钱的鸡肉,你来加五次饭......
戈夫曼把头扭到一边,装作没看到食堂大妈的白眼。
他现在人穷志短,两百万给妹妹交了医疗费,一万一也交了,卡里就剩几十块钱了。
吃完了午饭,戈夫曼摸了摸肚子。正准备回宿舍休息,手机的班级群里来了信息。
戈夫曼掏出手机一看,是汪化发的:
【所有同学在一点前到教学西楼101集合】
现在已经是一点半了,回宿舍睡觉肯定是没时间。戈夫曼直接换了条小路,慢悠悠的向教学楼走去。
戈夫曼所在的班级有23人,因为是文学院,所以以女生居多。等戈夫曼走到教室时,班里的人来的差不多了。
戈夫曼找了个偏僻靠后的位置坐下,他为人有些内向,在整个班级里存在感很低。
凌书染一见戈夫曼来了,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径直向戈夫曼走去,坐在戈夫曼身边。
坐在戈夫曼斜对面的,是一个穿着帅气的男生。从一开始,他的目光就在凌书染身上游离,看到凌书染坐在戈夫曼身边时,他整个脸都拉了下来。
“方文哥,你在看啥呢?怎么脸色这么差?”坐在旁边的另一个男生问道。
“没事,有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已。”方文不屑的说道。
就在这时,汪化背着一个背包,微笑着走了进来。
看到辅导员进来了,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同学们,都听我说。想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因为戈夫曼同学的挂科,你们班的优秀班级没了。每个人的五百块奖金也没了。”汪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班上的同学都齐刷刷的朝戈夫曼看去。
“当然了,戈夫曼同学也很有诚意,他自己掏出两千多块补偿给同学们。平均下来每个同学有一百块。方文,你是班委,上来给同学们发一下钱,做好统计。”汪化微笑着,面不改色的说道。
班上的同学都窃窃私语。说实话,现在的大学生,谁缺那一两百块钱?真让戈夫曼掏钱,他们也不太好意思拿,更何况每个人只有一百,和五百块比起来落差很大。
座位上的戈夫曼皱起眉头,他明明给了汪化一万一,汪化却说自己只给了两千,剩下的九千呢?
戈夫曼起身快步走向讲台,汪化正靠着窗户抽烟。
“王导,这样或许不太好吧。”走到汪化身边,戈夫曼压低了声音说道。
汪化吐了串烟圈,笑着拍了拍戈夫曼的肩膀,
“戈夫曼啊,因为你一个人的错误,我们文学系少了一个优秀班级,我这个当辅导员的脸上也没光不是吗?我怎么也得拿点补偿费么。”
戈夫曼感觉心里一阵恶心,汪化继续微笑着在戈夫曼耳边说:“你今年的综合素养我还没打分,你自己看着点办。”
方文站在讲台上按点名册点名,开始的几个同学还有点不好意思,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拿钱。
“叫道名字的同学赶快上来。大家不用不好意思,戈夫曼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他出这点钱我还觉得少了呢,真正有担当的男人就该把同学们损失的钱都补上!大家别和他客气。”
方文的语气很冲,字里行间都表达着对戈夫曼的不满,挑衅者看了眼窗台边的戈夫曼。
有了方文的带头,同学都一个个排队领钱,很快的,就叫到了凌书染。
“凌书染。”方文叫了两遍,还没见凌书染上讲台,他疑惑的抬头望去。
“你继续吧,我不领。”凌书染冷冷的说了一句,她是不可能领戈夫曼的钱的。
虽然只有区区一百,但领和不领的性质完全不同。领了戈夫曼的钱,就相当于扇了戈夫曼一个耳光,摆明了对他说‘大家心里对你不满,你的钱不拿白不拿!’
凌书染看上去是不管世事的冰山美人,但她心里看的最透彻,谁会怎么做,谁摆着什么心思,她都一清二楚。
和戈夫曼做了两年同学,她对戈夫曼很了解。虽然戈夫曼看上去傻傻的,不喜欢说话,但戈夫曼绝对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既然说了给同学们赔偿,戈夫曼就不会做出只给五分之一这种事情。
想到汪化平日里的种种表现,凌书染心知肚明,肯定是汪化在其中做了猫腻。
分完了戈夫曼的钱,班里只有凌书染和失踪的赵怀柔没领。方文将表格交给汪化,汪化收好表格后点了点头,示意同学们可以离开了。
教室里的人散去后,戈夫曼独自走到无人的角落,一拳捶在墙上。他很愤怒,心里很难过,但他没有办法。
他想和汪化据理力争,但他的综合素养测评还在汪化手里,如果把汪化惹恼了,他今年的综合素养就过不了关。
“你没事吧。”凌书染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教室,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没事。”戈夫曼回过头,苦笑一声,“我先回寝室睡一会,晚上十一点多你打我电话就好。”
说完,戈夫曼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教室。
他没和凌书染多说一句话,因为他懒得和任何人解释。
很多时候,越是解释就越像掩饰。
旁听者可能一边安慰你,和你说着打抱不平的话,心里却在默默的鄙视你没有担当。
只有亲历者自己才能体会到自己的悲哀。
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你在向他抱怨某某人的不好时,他也可能突然给你来一句‘周末哪里开了家新餐厅’。
那种时候,你才会恍然大悟——朋友又怎么样?人家压根就没有听你说话!
经历过一次次的航班任务,戈夫曼渐渐变得成熟起来。
渐渐成熟的他也渐渐寡言少语。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慢慢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事情,终归需要自己一个人去抗。
人,终究是孤独的。临东大学地处临东市的郊区,白天校外还是车水马龙。到了夜晚,特别是十一点多宿舍管制后,学校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如果不是现代化的图书馆和教学楼,整个学校看上去和荒郊野岭没什么两样。
夜晚十一点半,戈夫曼收到了凌书染的短信。他从床上翻下来,换上鞋子,披了件外套就离开宿舍。
经过宿舍大门时,戈夫曼和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登记了自己的学号和姓名。这是临东大学的宿舍管理制度,登记的信息将会记录在案。
凌书染在学校的中心湖边等着戈夫曼,两人见面后,打了声招呼,就向学院楼方向走去。
夜晚的学院楼就像是伫立在荒地上的孤坟,整栋大楼黑漆漆的,没有一间房屋亮着灯。
两人走到学院楼下时,学院楼的正门紧闭,两人被挡在了外面。
一阵冷风袭来,戈夫曼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将外套往身体上裹了裹。
他看了眼身边的凌书染。凌书染显然也没有料到夜晚的温度会这么低,只穿着一袭白裙的她冻得瑟瑟发抖。
戈夫曼略微迟疑,就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凌书染的肩上。
“晚上冷。”面对凌书染惊讶的目光,戈夫曼淡淡的说道。
“你......不冷吗?”凌书染小声问道,身体却不自觉的往戈夫曼身边靠了靠。
“我一个男生,抗冻。”戈夫曼锤了锤自己没有腹肌的胸部。
凌书染被戈夫曼的话逗笑了。
戈夫曼抬手看了眼表,时针刚好指到十二点。面对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和章媚午夜十二点见面的奇怪要求,戈夫曼心里渐渐有些不安。
“章导是不是在逗你玩呢?这都十二点了,没个光亮,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一下章导。”凌书染从口袋里翻出手机,调出通讯记录。
铃声响了两下,电话那头接通了。
“章导,是我凌书染。您约我到学院楼来,我到了。”
“哦,凌书染啊,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夜晚的路上很安静,凌书染虽然没有开免提,戈夫曼也能听的一清二楚。电话那边的声音听上去很别扭,并不是中年妇女的声音。
如果让戈夫曼来形容的话,更像是一个男人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说话。
“我的同学戈夫曼也来了,他是来陪我的。”凌书染回答道。
章导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哦......行吧,来了就来了,整整齐齐的也好。”
“章导,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凌书染没听懂章导的话,听章导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那后一句‘整整齐齐的也好’又是什么意思? 不死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