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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要死的人了，给谁留下不好的印象，他戈夫曼都无所谓。
甚至......戈夫曼心里还有点蠢蠢欲动。要不要找个机会，给汪化一点小教训什么的。毕竟被人打了一耳巴子，又被揩了那么多的油水，换作谁心里这道坎也过不去啊。
学院楼的正门和侧门相隔不远，凌书染去侧门刷卡，戈夫曼则在正门前晃悠。
正门是自动的人体感应门，只要走到门前，玻璃门就会自动打开。
戈夫曼走到门前试了试，没想到的是，“咔嚓”一声，感应门居然打开了。
“凌书染，正门没锁啊。”戈夫曼对着还在侧门前掏卡的凌书染喊道。
“没锁吗？那正好，我没找到我的校园卡。”凌书染拉上小书包的拉链，快步走向戈夫曼这里。
午夜的学院楼寂静阴森，走在这里，就像是大半夜的在教室外巡逻。黑漆漆的走廊，成排的座椅，空无一人的楼层，总能直击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楼里的电梯还在运转，凌书染想要坐电梯，被戈夫曼伸手制止了，“四楼而已，没必要坐电梯，走楼梯锻炼一下。”
戈夫曼不是不想坐，而是不敢坐。自从被电梯困住一次后，戈夫曼的幽闭恐惧症似乎更加严重了。
凌书染乖巧的点头，跟在戈夫曼身后。
四楼的走廊照样是黑漆漆的，301室上挂着‘辅导员’的牌子。办公室的门紧闭着，里面没有丝毫的光线。
这个章媚是有病吧。戈夫曼在心里暗骂一句，这是想给学校省电费呢，还是想吓自己？大半夜的办公室里不开灯，胆子这么大，怕是没见过真的鬼吧。
“咚咚咚。”凌书染礼貌地敲了四声门。
出人意料的是，办公室的门并没有锁，凌书染只是轻轻一碰，门就开了大半。
办公室的窗台边，章导站在一片阴影中，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个人影。
“章......章导好。”凌书染和戈夫曼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说，这场面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她是不善言辞的女孩，虽然暗恋了戈夫曼四年，但她从未开口向戈夫曼表白。因为骨子里的她是那种传统的女孩，认为表白这种事情，总是要男生说出口才对。
今天自己应该会死在这里吧，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和戈夫曼见面了。临别的时候，自己真应该鼓起勇气，向眼前的这个男孩表达自己的心意。
即使，一切都晚了......
“小伙子，你还在等什么呢？脱下她们的衣服，把她们抱到我的面前。在你走之前，还能亲眼见到两个美少女的裸体，是不是想要感谢我啊？”章媚见戈夫曼迟迟未动，出声催促道，言语之中满是诱惑。
戈夫曼轻蔑地笑了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的提议很不错，但是我没有兴趣。”
闻言，章媚的目光变得凶狠，身体周围，杀气四溢：“所以呢？”
“所以，我拒绝。”戈夫曼平静的说道。
坐在地上的凌书染身体猛地一震，表情之中流露出了片刻的欣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寡言少语，性格内向的男孩是值得依靠的人。
听到戈夫曼拒绝的回答，凌书染心里泛起一股暖意。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章媚是冲着自己和兆槐柔来的，这一切都和戈夫曼无关。
戈夫曼不可能是章媚的对手，自己绝对不能拖累戈夫曼。
“戈夫曼，不要拒绝，你快按她说的做。”凌书染对着戈夫曼的背影说道，“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忘了我。”
“小伙子，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想好了。”章媚的已经失去了耐心。
“男人的话，从不重复第二遍。”戈夫曼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的袖口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玻璃破碎声。
放自己离开？如果是以前，戈夫曼还真傻傻的信了。但历经了两次生死考验，戈夫曼对人性的认识更加深刻。
自己知道了章媚是鬼的事实，又看到了她的祭祀场，只要章媚脑子没问题，是不可能让自己活着离开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章媚的脑子还是很灵光的。她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己离开。从教学楼下，凌书染打给她电话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名字就写在了她的必杀名单上！
让自己把凌书染和兆槐柔脱光了给她抱过去，不过是想在自己身上找点乐子罢了。
“你找死！”被戈夫曼强硬的拒绝，章媚突然暴怒，粗黑的舌头毫无预兆般，像是子弹那样直插戈夫曼的心脏。
“不要！”身后，回荡着凌书染绝望的叫喊
就在章媚的舌头将要触碰到戈夫曼时，戈夫曼终于有所行动。
他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挡在了自己的胸口。
可笑！章媚脸上的嘲讽更甚，区区两根手指就想挡住自己？
她仿佛能够看到，自己的舌头贯穿戈夫曼心脏时，血液飞溅的美妙景象。
“啪！”
戈夫曼的胸口传来肉体撞击的沉闷声响，想象中的鲜血并没有出现，章媚只感觉舌尖像被撕裂般痛苦。
“唔......唔......”章媚的嘴里发出唔唔声，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自诩无坚不摧的舌头居然被戈夫曼挡住了！
戈夫曼两根手指轻松的夹住章媚的舌头，不费吹灰之力，像是剪刀一样咔嚓一声合并手指。
“啊！！！”房间里回荡着章媚的惨叫，黑红的舌尖被戈夫曼硬生生的夹掉，鲜血染红了整个舌头。
地上的凌书染和兆槐柔目瞪口呆的望着戈夫曼的背影，这是什么情况？戈夫曼居然夹断了章媚的舌头！
而且，看他的样子，这只不过是再轻松不过的小事。
“这，这，这怎么可能，我是鬼！”章媚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嘶哑的吼叫。
“是，我知道你是鬼，你很强。”戈夫曼微微一笑，“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戈夫曼缓缓的走向章媚，一如之前章媚走向戈夫曼。
“你真不该把我逼到死路。”戈夫曼缓缓说道。
他握了握手掌，这就是能对抗鬼魂的力量么......
在最后时刻，戈夫曼用掉了空姐给他的针剂。
他在袖口里捏碎了针尖上的玻璃泡，将小手指大小的针剂注入皮肤。
注射完针剂后，戈夫曼瞬间获得了碾压章媚的力量。
留给他的时间很短，只有一分钟。他必须在一分钟内解决掉章媚。
“这不可能！”章媚怒吼着，她绝对不能相信自己会被一个普通人击败。她再次对戈夫曼发出了疯狂的进攻。
被鲜血染红的舌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各个方向攻击戈夫曼，速度之快使得空气中都留下残影。
不过，一次次凌厉的攻击都被戈夫曼轻松化解。
最后一次，戈夫曼轻巧的抓住沾满粘液的舌头，“就你这种水平，我能打十个。”
戈夫曼手掌猛地发力，一把将章媚的舌头从舌根处生生扯断。
舌头被扯断后，章媚目眦欲裂。在极度的痛苦中，她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眼前的戈夫曼是她无法战胜的！
只是，她想不明白，戈夫曼明明只是一个人。一个凡人怎么能和鬼魂抗衡？
她不服，她不能死，她是鬼，她怎么能死在一个凡人手上！
下一秒，在凌书染和兆槐柔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章媚晃了一个虚招，仓皇逃跑。
离她不远就是被破坏掉的铁门，她一个闪身逃出了房间。
“想跑？”戈夫曼冷哼一声，脚掌点地，弹射出去。
这种对抗鬼魂的力量实在是太美妙了，如果他能在任务中使用这种力量，他完全可以暴力破局。
可惜的是，这种针剂他只有一支，如果不是章媚把他逼到死路，他是舍不得浪费在章媚身上的。
既然逼得老子在你身上浪费这么珍贵的东西，老子让你死前也要脱层皮！
戈夫曼一边恨恨的想着，一边脚掌点地快速追赶。终于，他在走廊的窗户前，追上了想要跳窗而逃的章媚。
“你别过来啊！”章媚望见戈夫曼的眼神就像见鬼一样。
戈夫曼没有废话。一分钟的时限就要到了，再不赶快解决她，等到时间一到自己被打回原形，事情就搞笑了。
颅骨碎裂的声音在无尽的走廊回荡，戈夫曼一拳将章媚的脑袋破开一个洞，白花花的脑浆混合着鲜红的血液，从洞口哗啦啦的往下流。
戈夫曼看一眼就后悔了，他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再吃豆腐脑了，特别是那种加了红色辣酱的。
章媚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两下，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由于是第一次杀鬼，戈夫曼也不知道章媚是不是真的死了。他望了眼窗外，顺手打碎玻璃，将脑袋破个洞的章媚头朝下砸了下去。
楼下传来脑浆炸裂的噗嗤声，与此同时，章媚制造的无尽走廊的幻境也在缓缓消失。
时空仿佛在慢慢扭曲，周围的一切又恢复成正常的样子，正常的走廊，正常的学院楼，正常的夜晚......
唯一不同的是，窗户上留下了一个破洞，那是戈夫曼刚刚杂碎玻璃时留下的。
凌书染搀扶着兆槐柔一步步的走向戈夫曼，两人都被吓得不轻。
“章媚呢？”凌书染看到走廊上只有戈夫曼一人，心有余悸的问道。
“死透了。”戈夫曼轻松的指了指窗外。
“那就好。”凌书染长出一口气，随即以异样的眼神望着戈夫曼，“戈夫曼，我还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厉害，能杀掉章媚这种恶鬼。”
经历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件后，凌书染再傻也不会认为章媚是人。能将舌头吐出几米长，坚硬的能洞穿铁门，凌书染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就是恶鬼。
在生死的关头，戈夫曼的表现让她另眼相看。她还清楚的记得，半年前的体侧中，戈夫曼在长跑测试中比自己一个女生还要慢了半圈......
仅仅是半年的时间，戈夫曼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能用两根手指挡住章媚的攻击，戈夫曼似乎是比章媚更恐怖的存在。
“呵呵，长期锻炼而已。”戈夫曼打了个哈哈，快速岔开话题，“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这里还不安全。”
使用针剂的事情他确实没法和凌书染解释。继续聊这个话题，凌书染这么聪明，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前后的逻辑错误。
毕竟自己这么厉害，之前为什么要拉着凌书染逃跑？
用长期锻炼这种屁话根本就解释不通！
好在凌书染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好，我们赶快离开去报警。”
“报警？”戈夫曼苦笑一声，相比于自己的成熟现实，凌书染还是天真了不少，“报警的话你怎么说？我们被鬼袭击了？你觉得有人会相信吗？”
“怎么不会相信？章媚把办公室破坏的这么严重，还有铁门里面的场景，兆槐柔身上的鲜血，他们怎么会不信？”凌书染说道。
“你最好先看看周围的情况再说话。”戈夫曼没有和她争辩。
凌书染环顾四周，她这时才惊讶的发现——周围被破坏的墙壁都完全复原，破损的铁门也恢复的完好如初。
她鼓起勇气走过去打开铁门，里面不知何时变回了配电室的样子。配电箱上的黄灯微微闪烁，配电柜上的仪表在安静的运转。
涂满鲜血的祭场就像是在梦里出现过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凌书染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我们踏入学院楼的那一刻，我们就不知不觉间进入了章媚制造的幻境。现在章媚死了，幻境解除，我们又回到了现实世界。”戈夫曼分析道。
“如果刚才我们死在那里，岂不是没有人知道了。”凌书染只感觉阵阵后怕。
“也许吧，可能临东大学又要多出两个失踪的学生了。”戈夫曼拍了拍凌书染的肩膀，“不过别太担心，一切有我。章媚的幻境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她无法和现实完全隔离。兆槐柔身上的鲜血，破碎的玻璃窗，这些都是幻境和现实相通的部分。”
三人行走在走廊中，戈夫曼走在前面，凌书染和兆槐柔跟在他的身后。
凌书染默默的望着戈夫曼背影，眼前的这个男孩就像是行走在一团迷雾中。 不死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