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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夫曼返校的时候正是第一节早课，大多数的学生都去教学楼上课了。
戈夫曼背着背包行走在校园里，周围是三三两两的情侣。骑着自行车的学生背着篮球，往操场赶去。
21岁正是青春张扬的年纪，周围的一切都给戈夫曼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些大学生中的一员，自从......他踏入航班的那一刻，他就和过去的生活说了再见。
他和周围的人身处在同一个校园，但心却早已不在一个世界。
现在的戈夫曼，更像是刚从战区厮杀回来的士兵，拿着一罐可乐，站在午后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无忧无虑的学生，感慨着岁月静好。但是转过身，他却仍然要拿起他的枪，回到九死一生的战场。
回到学校寝室，戈夫曼放下背包。
临东大学的寝室是四人间，他的三个室友都去上课了，整个宿舍只剩下他一个人。
戈夫曼打开柜子拿出笔记本电脑。除了日常的学习，戈夫曼也兼职在网上写小说。
去邵泉市来来回回耽误了八天，戈夫曼也没存稿，直接导致了小说长时间断更。
打开作者后台的评论区，戈夫曼虽然只字未码，却有着直视读者的淡定从容。
评论区置顶的是戈夫曼自己发的一个求推荐票的评论，评论下方有十五条留言。
戈夫曼心里一喜，自己的读者果然是好，只要自己开口求推荐票，推荐票就哗哗的给自己投上了。
戈夫曼连忙打开写作助手，想看看涨了多少推荐票，却发现推荐票的提示一条也没有。自己走之前是多少张，回来还是多少张。
我靠！戈夫曼翻了个白眼，一张推荐票都没有怎么还有这么多评论？
点开评论，戈夫曼彻底地无语了。
回复自己的第一条评论是一个美女的头像，评论的内容差点把戈夫曼气炸：
【免@%费**＆进ui＆群-号%看=！1和柒＆八*￥（而）】
下面是清一色的复读机：
【作者你好好想想，为什么会被卖片的盯上】
二话不说，戈夫曼立刻把不良评论删掉。
再往下拉，则是清一色的
【太监】
【你个死太监】
【我有一句太监不知当讲不当讲】
戈夫曼无奈的扶额。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评论的标题：
【我有话要说，大家体谅一下作者】
我去！戈夫曼眼神一喜，居然有读者为自己说话。
这个好啊，赶紧看看他说了什么，再给他来个置顶加精。
点开标题，评论是这样的：
【我前天去医院吊水，遇到了作者。听说他是割包皮，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的弟弟割掉了。现在作者正在准备进宫，大家体谅一下，别再刷‘太监’了】
戈夫曼：“......”
平复了一下心情，戈夫曼深吸一口气，打开word就是干。
啥也别说了，先夏姬霸水一章，打这些说我太监的读者的脸。
关于水文，戈夫曼这种两年多的老扑街最擅长了，剧情？剧情是什么东西？
都水起文来了，还在乎什么剧情？
剧情不够，心理描写来凑。人物说一句话，就来段几百字的心理描写。洋洋洒洒两千字，剧情就是人物的三句对话，剩下的都是在扯淡。
不到21分钟，戈夫曼就水完了一章，满意的检查一遍，就上传到后台。
刚刚合上笔记本电脑，戈夫曼口袋里的手机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戈夫曼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稍微有些古怪。
凌书染？她为什么会打给自己？
关于凌书染，戈夫曼也算得上认识，临东大学中文系的系花之一。她和戈夫曼是高中同学，考到同一所大学算是缘分。
平日里，两人的联系不算紧密。因为除了凌书染打给戈夫曼，戈夫曼基本上不会主动打给她。最主要的原因是，戈夫曼看到漂亮的女生，都会有种莫名的......自卑。
她找自己要干什么？
戈夫曼接通电话，准备说声“你好”什么的客套话，凌书染就在电话那头急切地说道：
“戈夫曼，你赶快来学院楼，你是不是没参加补考？王导生气了！”
戈夫曼一拍额头，糟了，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凌书染所说的王导是戈夫曼的辅导员汪化，去年期末的时候，戈奇萌那边出了点急事，戈夫曼不顾汪化的反对，提前一天离开学校，坐飞机去邵泉市医院。
这就导致了戈夫曼有一科考试没有参加。
戈夫曼本想着来年参加补考的，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碰上航班这种破事。
补考的时间就在昨天，那时候他正在参加血色医院的试炼任务。
没有参加补考，他这一科就直接被判定为挂科。
“你自己小心一点，听说我们行政班只有你一个人挂科，好像影响到了院里的什么奖金，王导现在很生气。”凌书染和戈夫曼在一个行政班，她担心的提醒道。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戈夫曼挂掉电话，背着包就直接离开寝室。
文学院的学院楼处在学校的偏僻地带，周围是两块还未开发的荒地。
戈夫曼一路上走过去，很少碰到学生的身影，学院楼的门口连个门卫都没有。
汪化的办公室在三楼，戈夫曼推开办公室的门，正好碰上了汪化铁青的脸。
“王导......”
戈夫曼话还没说完，汪化一巴掌就扇到了戈夫曼的脸上。
“你还有脸来见我？你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学校想要评选一个优秀班级，就因为你一个人的错，我们系的优秀班级没了！优秀班级的每个学生都有五百块的奖金，一万多块啊，现在呢？什么都没了！”
汪化怒气冲冲的骂道，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似乎想要在戈夫曼手上发泄他的全部怒火。
“王导，我知道这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愿意承担后果。”戈夫曼捂着左脸说道。
虽然一开门就被打让人很窝火，但这个错毕竟是自己犯下的，他戈夫曼不是没有担当的男人，他愿意为此承担后果。
“承担后果？你拿什么来承担？”汪化冷哼一声，
“一万多块钱，你能拿的出来吗？”
“能。”戈夫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这是我这两年写小说挣的钱，一万一千多，我现在就取给你，补偿给同学们。”戈夫曼手里拿着银行卡，淡淡的说道。
这一万一千多，说好听点是写小说挣的，但其实基本上是拿网站的全勤。
他一共开了三本书，写一本扑街一本，扑到了自己都怀疑人生。一个月六百块钱的全勤，他拿了近两年。
说实话，戈夫曼其实挺感谢网站的，这几本书给网站带来的收益还不到一百块，他却从网站白拿了......一万多的全勤。
汪化的嘴角抽了抽，他根本没想到戈夫曼会有这么多钱，在等戈夫曼来的时候，他都在心里打了遍腹稿，想好了怎么痛骂戈夫曼。
但人家一个穷学生居然真的把一万多拿出来了，这让他想骂也找不到理由，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行，你搞快点。”汪化无奈的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让戈夫曼出去。
学院楼一楼就有银行的自动取款机，戈夫曼将手里的卡插进去，默默的输入密码。
很快的，戈夫曼抱着一万一千块回到了办公室，当着汪化的面放到桌上。
汪化懒得和戈夫曼说话，戈夫曼知道汪化现在正在气头上，识趣的说了声“王导再见”，就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戈夫曼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关上门离开的一瞬间，汪化脸上的怒容消失了，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阴森的冷笑。
出了学院楼，戈夫曼一个人走在小路上。
一下子把存了两年多的钱丢出去，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戈夫曼不后悔。
戈夫曼合计着下次任务结束后，如果自己还活着，得想办法从空姐那里坑一笔钱。
正值上课时间，整条路上都没有几个人影。远远的，戈夫曼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正焦急的跑向自己这边。
走近了，戈夫曼才发现，这个女孩居然是凌书染。
“可算是找到你了。”凌书染香汗淋淋的停在戈夫曼面前，精致的面容因为剧烈运动而泛起潮红。
“你这是怎么了？”戈夫曼惊讶的问道。
“给你打电话后我还有点不放心，特意来看看你。怎么样，王导没有为难你吧？”凌书染喘着气，关切的问道。
戈夫曼不说话，从口袋里拿出包纸巾递给凌书染。
接过纸巾，凌书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经意间，她看到了戈夫曼左脸上还未完全消去的红肿，瞬间明白了。
“王导......他打你了？”凌书染试探着问道。
“破财消灾罢了。”戈夫曼答非所问，岔开话题。
被一个女孩询问是不是被别人打了，任何一个男生心里都会感觉不好意思，戈夫曼也不例外，即使凌书染是出于关心的目的。
“哦......”凌书染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经过。
两人并排走在人行道上，都没有说话。
阳光透过行道树洒在地上，地上全是斑驳的光斑。
一阵微风吹过，凌书染的白裙轻轻飘起，配合着初春的暖阳，像是一副美丽的风景画。
良久，凌书染终于开口了：“戈夫曼，你今晚有空吗？”
“今晚？”戈夫曼想了想，“应该是有时间的。”
“那你......今晚能陪我吗？”
“陪你？”戈夫曼被吓了一跳，面容古怪。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航班还有旺桃花这种功能？
遇到航班前自己都不敢和女生说话的，完成了两次任务后，先是睡了关晴，现在凌书染这种级别的美女又来......投怀送抱？
“不是那个意思啦，”凌书染见戈夫曼面色古怪，连忙解释道，“我们系的张导员你知道吗，她让我今晚十二点来学院楼办公室找她。”
“张导员？我们系不是只有王导一个导员吗？”戈夫曼脑海里完全没有张导员的印象，他似乎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是张梅导员，我对她也没什么印象。好像是给王导打下手的。”
“唔......她那么晚找你干什么？”
凌书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事要和我说吧。我们系私人资助的全额奖学金名额在她手里，今年下半年就是全额奖学金的竞选，我怕如果我推脱不去的话，给她的印象不好。”
戈夫曼扭头看了眼背后的学院楼，这栋楼孤零零的伫立在一片荒地上，白天尚且人迹罕至，到了夜晚基本就是没人来的鬼楼。 不死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