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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文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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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阳太紧张了,手不自觉缩紧,突然‘砰’的一声,还盛有热粥的瓷碗被他捏的粉碎,导致被褥上湿了一大片。

  柔荑哪里料到烈阳会是这个反应,赶紧掀了被子,翻了个面,拉过烈阳那被热粥烫红了的手,关心道:“手没事吧,可有被碎片伤到?”

  榻上那人还是不看她,委屈的别过头,任柔荑把他的手翻来覆去各种“观察”也仍然一语不发。

  那模样,活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

  “你说说你。”柔荑边揉边道:“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承认那把犀渠是你的。”

  手中红彤彤的手在她说犀渠二字时明显颤了一下,烈阳也终于转过头,发呆似得看着她。

  柔荑道:“以后啊,不是你的东西你就不要乱认,我猜你当初见到那把剑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出它了吧。”

  烈阳感觉没脸见她,闪避着柔荑的视线,“嗯”了一下。

  柔荑想着,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触及到烈阳痛点,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其实那把剑的主人,我已经知晓了。”

  说完,她手中烈阳的手掌兀的握成了拳,烈阳的表情也开始有了些不对劲。

  她的手掌太小,一只手握不全烈阳的拳头,只能腾出左手,双手一齐把他那捏实的拳头包裹了起来。

  得了安慰,手中的拳头这才放松了下来,可不过眨眼,那宽大的手掌又反手握住了她的十指,只见烈阳深情焦急,“你——”

  “我知道。”柔荑意味深长的点头,“真相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也不会,等查清了前因后果,到时那个凶手若真是你父亲,我自会拿你命抵债。”

  “但是现在,我不会因为怀疑你爹就对你冷眼相向。”

  “所以以后请你给我好生听话,变得斯文些,若是对我不满,直接揍我就好,再像从前那样公然挑起多国斗殴用来泄愤,你看我饶不饶你。”

  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估摸着烈阳这下总得给她点反应了,便歪过头,等着他的回复。

  烈阳已经看傻了,跟个二愣子似的杵在哪,以致于柔荑一度以为,她面前的人根本不是烈阳,而是披着□□的面瘫。

  想当年,也就是上辈子,烈阳过的是何等风光,从来就是别人听他的,哪里轮得到他受气,再看烈阳如今这副模样,妥妥的一个妻管严啊。

  就只是这样想了一下,柔荑憋笑就已经快憋到内伤了,但她还是故作镇定,作势吼道:“看着我!我问你话呢,听见没有!”

  烈阳被吓了一跳,恨不得浑身都哆嗦了一下,委屈的盯着柔荑,乖乖的道:“听,听见了。”

  “嗯,很乖。”柔荑满意的抱起被褥欲放在火炉边烤干,“等我把它烤干了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烈阳摇头,“不用。”

  “也罢。”烈阳这体格子,少睡会儿应该没事,柔荑道:“那我们便开始说正事。”

  “你知道你父亲被关在哪吗?”

  杨蔑说过,归陵君把他的这位伯乐关进了牢狱,据她所知,新姬开国以来,这片皇城仍然沿袭的是旧姬的模样,各处宫殿和牢狱一步都没动过,而新姬牢狱,她已经去过两遍了,根本没有见过与前烈将相符合的人,所以他肯定被藏在了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烈阳道:“见不曾见,闻不曾闻,无处可寻。”

  果然是这样,柔荑道:“圣上眼底向来容不得旧姬的人,会不会已经……”

  “不会。”烈阳下榻,翻着自己的衣袍,从里面拿出了那把玉剑犀渠,“剑还在,他不会死。”

  也对,眉清也说过,烈府家主会在临死前亲手斩断犀渠,如今犀渠还在,那前烈将一定还活着。

  柔荑道:“我去向目秀打探下消息,他作为文阀官,皇城内的一切没什么他不知道的。”

  “不可!”烈阳一把按住她身子,“今时不同往日,他变脸的速度比你想象的快。”

  连烈阳都对目秀如此谨慎,看来目秀是真的应了小溪和她讲的那些了。

  柔荑道:“总得试试看,或许他还念及旧情呢。”

  烈阳道:“那我陪你。”

  “嗯。”有烈阳在,晾他也不敢做什么。

  出了偏殿,二人径直朝敬文殿走去,那是文阀官日常办公的地方。

  敬文殿外守着两位护卫,见他们来,举剑拦路,“来者何人?”

  柔荑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小小护卫竟然问来者何人?

  这三年她的确是没来过皇城,不认识她有情可原,可烈阳在皇城中也算风云人物了,怎么着也不应该对他脸生啊。

  柔荑道:“劳烦这位小壮士进门帮我报个信,说苏家姑娘找他有事相商。”

  护卫根本没给她好脸色,看见她身后站着的烈阳穿着属于皇城高等武将才有的外袍,这才给了她三分薄面,“你在此等候。”

  柔荑道:“多谢。”

  护卫开门进去,不过片刻,又推门出来,“你请回吧,文阀官说他此刻忙着,不见。”

  柔荑道:“那劳烦小壮士再跑一趟,说烈将军找他。”

  “不用了。”护卫不断推着柔荑肩膀赶她走,“文阀官已经猜到了,他的原话是,谁也不见。”

  “……什么?”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共患难过的人,如今这般拒人于大门外,多少让人有些失落。

  “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柔荑转身,瞧见方才那个护卫的右臂已经严重的变了形,就那样垂在空中,此刻他正捂着断掉的右臂靠墙痛呼。

  断了他的胳膊,烈阳仍然觉得不解气,不自觉的握向了犀渠的剑柄,恶狠狠的道:“我要你的命!”

  “烈阳!”柔荑赶紧拦住他的手,把已经出鞘三寸的剑按了回去,“不可!”

  烈阳道:“敢碰你,他该死!”

  眼看就要拦不住了,她只能朝护卫咆哮道:“你走啊,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等死吗!”

  护卫被断右臂疼的龇牙咧嘴,瞳孔中的惧怕都快从眼里溢出来了,还好得柔荑提醒,捂着右臂颤颤巍巍的用身体撞开门躲进了敬文殿。

  另一个护卫不怕死的想找烈阳切磋切磋,被烈阳两记脚踹了个鼻青脸肿,最后连滚带爬的同样缩进了敬文殿里。

  他刚进门,正好迎上戴着礼帽出来的目秀,见撑腰的来了,嚎声连天,“老大,这两人硬闯敬文殿,我们兄弟俩可是奉您的令阻止他们,谁曾想您看看我这脸还有我兄弟的胳膊,都是他们所为,您老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护卫痛苦的哀嚎并没有得到目秀的怜悯,反倒是让他觉得聒噪,怒瞪一眼,他立刻不敢吱声了。

  目秀道:“滚。”

  一个好的下属,最重要的就是得听话,不过眨眼间,他就已经逃离了目秀的视线。

  柔荑看现在的目秀,觉得真是与之前不一样的,眼神变了,语气变了,态度变了,除了那张脸,什么都变了。

  她细声道:“目秀……”

  目秀仿佛听不得这个名字,眼神突然变大变,双手背在身后,语气不悦,“请叫我文阀官。”

  “你……”如此陌生的眼神,产生了不少的距离感,“目……文阀官,我来此,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呵,哦?”目秀好整以暇的讥笑,“无可奉告。”

  柔荑焦急道:“可我都还没问你,你也都不知道我要问什么,怎么就无可奉告了。”

  目秀越听越觉得好笑,什么都不解释,步步紧逼,一字一顿,“你也滚。”

  柔荑:“……”

  感觉身旁的烈阳那暴躁的小脾气又在蠢蠢欲动了,她刚想示意,烈阳已经冲了出去,和目秀扭打在了一起。

  早前两人身手并不悬殊,但现在明显烈阳更甚一筹,目秀被打的用竹简防御,“我是圣上的人,好好想想你能不能动我。”

  柔荑见势头不对,赶紧拉架,“烈阳!放手!”

  硬拽着把烈阳拉了开,“站在我身后不许动!”

  得了她的死命令,烈阳一改方才的鲁莽,总算安定下来。

  既然从目秀的嘴里套不出什么,那就只能从圣上下手了。

  柔荑向着目秀施了个礼,“方才是我们失礼了,告辞。”

  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同时,目秀道:“不送。”

  再次被拒之门外的柔荑无奈摇头,“他还真是变了不少,走吧,去崇明殿。”

  ——

  崇明殿内,不见作画的圣上,不见品酒的大臣,不见忙碌的小溪,整座屋子寂静非常。

  “又不在。”

  剖析想起小溪和她说过,因为烈阳乱开战的关系,圣上得帮他收拾烂摊子,所以很忙。

  看来现在又去和别国耍嘴皮子去了。

  柔荑道:“走吧,圣上不在,我们去别处寻他。”

  烈阳道:“不对。”

  柔荑问,“什么不对?”

  烈阳嗅了嗅,“味道。”

  说起味道,柔荑从进门开始就觉得这殿里闻起来怪怪的,只不过没放在心上。

  现在仔细一嗅,是新鲜泥土的味道。

  这就奇怪了,恨不得由金子堆砌而成的大殿哪来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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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常感谢能坚持看到这里的那十几个小姐妹,快完结了,大概还有三四万字,所以在这里嗷一嗓子~ 腹黑前夫今天又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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