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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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担当!”
向夫人借来衣物,替眉清穿戴好,又寻齿梳为他扎髻,再捻来几支头饰细心簪好,最后点上胭脂抹在眉间与朱唇。
如此打扮一番,倒也真是出落的——太丑了!
柔荑忍不住调侃,“活像是村头的牛抹了胭脂,美的人畜不分。”
说完坐看右看,觉得似乎还是少了些什么,眉清那张脸太英气了,得加点儿什么体现他的柔美才行。
这屋内摆设甚少,独有窗台上的那朵大红花一枝独秀。
就它了!
折枝摘下,闻了闻,花香浓郁,倒是可以省去香囊了,拿着大红花在眉清发髻上比划来比划去,也没找到好的插花位置。
眉清偏头,动作极为抗拒,“你不要太过分,我也是有底线的。”
柔荑不仅手里的动作没停,还一巴掌呼了过去,道:“别动,让我看看放在发髻的哪里合适。”
眉清瞧她一点儿没听见自己说话,吼道:“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娘们唧唧的东西给我拿远些。”
柔荑捂住他嘴纠正道:“你要记得,你现在就是个娘们儿,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娘们儿,更是个即将为人母的娘们儿。”
眉清还想反驳,奈何嘴被捂着,给目秀使眼神示意求助,被柔荑尽收眼底。
她干脆把眉清眼睛也捂起来,抬头对目秀道:“一会儿我需要装成孕妇的眉清去镇子里溜达几圈,但又怕他遇到危险,所以得找个人和他一起,眉清个子有些高,我瞧这府内下人无甚高个子,扮他丈夫有些不搭,想来想去,你和他个子差不多,一会儿你扮他丈夫最为合适。”
目秀道:“嗯。”
“还是目秀爽快。”他这样的性子颇得柔荑赏识,“现在你带着他去镇里转几圈,切忌不要让他说话,不然他这粗嗓门铁定露馅儿。”
此时,眉清终于挣脱开柔荑的束缚,“目秀是我弟弟,你连小孩子都利用,都说女人心蝎尾针,如今来看当真是毒,等我回去把你的所作所为都告诉烈阳,你——”
“哎。”柔荑低头轻叹一口气,听着眉清的骂骂咧咧把他的嘴再次堵住,然后看着目秀道:“看来不让他说话是不能了,还是把他的嘴封住吧,再戴个面纱挡着。”
目秀道:“不必,我在,他不敢。”
确实,眉清一向听目秀话,既然目秀都发话了,“那你管住他的嘴。”
“自然。”
“也罢。”松开手,拾起软枕,将它硬塞进眉清腹部处,隔着外衣,腹部果然大大隆起。
眉清一蹦三尺高,指着柔荑的鼻子欲破口大骂,目秀一瞪他,就又蔫儿了。
瞧他这样乖巧,柔荑颇为满意,“甚好,你们走吧,记得在镇里绕大圈,没三炷香不准回来。”
言罢柔荑转过身,眉清目秀也准备出门,二人行至门口,柔荑看见地下眉清正在做小动作的影子,扭过身去,眉清立马别开脸吹口哨,洋装什么事都未发生。
“呵。”顿觉眉清有些幼稚,既然如此,她拿出手里那朵一直都不知道插在哪的大红花,“我给它寻了一处极好的落脚地儿。”
眉清道:“怎么,准备把他插在牛粪上?”
“正是。”她也不否认,顺势把大红花别在了眉清的耳朵上,审视后道:“不错,有了它的衬托,你倒真有了些风尘女子的气韵。”
“目秀,你看着他,不许他取。”
说完,闭门送客。
没了眉清,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方才他们三人说的起劲,柔荑都忘记了夫人还在旁听,果然,待二人的影子从纱窗外彻底消失后,夫人才略微尴尬道:“你们三位,感情可真好。”
柔荑摆手,“夫人这就说错了,他们俩人是兄弟,我就是一个外人,对了,我劳烦夫人找的衣裳,可找到了?”
“嗯。”夫人打开桌上系好的包袱,“根据你的要求,找的都是雪月镇风格的衣服。”
柔荑接过包袱,施以薄礼,“有劳了。”
“先去换上吧,看合不合身。”妇人在柔荑与衣裳间来回比对两眼后,又道:“我看你身材娇小,这衣裳略微有些大了。”
柔荑笑着摇头,“无事,大了正合我意。”
——
帘后,柔荑一个人费力的穿着满是绳扣的衣服,这绳扣从上到下,花样繁多,大小不一,扣起来真是繁琐,系错扣或少系扣的情况不时发生,简直是在磨她的脾性。
衣服穿戴好,已经是半柱香之后的事情了,刚拉开遮帘的同时,这座偏屋的门也被踹了开。
目秀揪着眉清的耳朵,怒气冲冲的进了门。
柔荑显然没料到他们会回来这么快,“这才半柱香的时间你们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让你们多溜达几圈吗?”
目秀面无表情,“你问他。”
眉清衣冠不整,耳边那朵大红花也不翼而飞,柔荑问:“眉清,你这是又和别人干架了?”
在目秀面前唯唯诺诺的眉清这一刻挺直了腰板,“谁让那老色痞调.戏我。”
柔荑道:“你说有老男人意图对你图谋不轨?”
眉清扯眉,“怎么,你不信?”
她哂笑,“看来那位老男人不仅不挑食,口味还挺重。”
眉清骄傲道:“你这是在嫉妒我的容颜,我已经闻到空中弥漫着的酸味儿了。”
“得,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果然和眉清没三句正经话可说,她转而问目秀,“可觉得有什么人跟踪你们?”
目秀摇头,“不确定,刚一出门还没离府多远他就手痒,闹出的大动静惹来不少人看戏,根本不知道是否有人在跟踪我们。”
思索片刻,她道:“无碍,这种结果反而是好的,现在恐怕此地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府内有一位身怀六甲的孕妇殴打老年人事件了,在此期间,他没开口说话吧?”
目秀道:“不曾。”
柔荑笑,“很好,那现在可以实施下一步行动了。”
目秀道:“是什么?”
柔荑不答,对眉清道:“去床上躺好。”然后打开了所有门窗,站在窗旁,对着窗外深吸一口气,然后气沉丹田,
大声吼道:“不好啦——来人哪——眉夫人要生啦——”
“……”眉清瞪大了眼,“你疯了吗?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生!也没人教过我怎么装生啊!”
柔荑忙嘘,小声嘀咕道:“你就躺好,别说话就行。”
眉清吃瘪,不知道柔荑在搞什么名堂,只能按照她说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难得见眉清这么听话一次,扭头朝向窗外,喊的更卖力了。
“不好啦——眉夫人难产晕倒啦——”
“……喂!你这喊的也太假了吧!好歹带点感情行吗?”眉清一边吐槽,一边表情跟着柔荑喊出来的话心领神会的闭上了眼。
数十位下人来来回回在这偏屋进进出出,端盆换水拿巾,营造出一种这里确实有人难产的假象。
柔荑对着他们道:“一会儿我喊完,你们就什么都别管,就哭,就有大声音哭多大声音,明白吗?”
“明白。”
中间间隔了好大一会儿,柔荑见下人都聚在一起准备好了,才又朝窗外喊道:“什么!——死婴?——你说眉夫人晕倒太久,孩子憋在肚子里窒息而亡遂生下来个死婴?——”
喊完赶紧小声指示屋内的下人,“快哭,大家快哭,越惨越好。”
下人们卖力表现,众人齐嚎,哀声遍地,悲怆声响彻整个府邸,好似这家真的死了人般,方圆数十米都能听见。
目秀有些担心,“会不会进展太快?”
“快吗?”下人听见目秀的提问,嚎的声音渐小,等待柔荑指示。
柔荑提醒道:“不要停,继续继续。”
唤来目秀,她道:“我们今晚不要离开眉清半步,食婴娘不是最爱死婴吗?我今晚闹这一出还给她演了一场有始有终的戏,我就不信她还不知道这府邸内有一个他最爱食的死婴。”
目秀道:“若她不来呢?”
柔荑道:“那就是我们宣传没到位,实在不行,就准备一口小棺,明天办一场丧礼,咱们就走和之前那个死婴的丧礼一模一样的路。”
“尚可。”
屋内的哭嚎声响了一夜,眉清耳朵塞了两坨棉花呼呼大睡了一夜,柔荑目秀二人守着眉清这个睡美人战战兢兢的过了一夜。
可等了一晚上,下人们嗓子都喊哑了,一丝不对劲的情况也没有,柔荑沉声道:“看来只有增加个丧礼才行了。”
“大家停下吧,一晚上辛苦了。”
“目秀你把眉清叫起来,她的戏份还没演完。”
目秀点头,“嗯。”
下人们的哀嚎声渐停,眉清的鼾声如雷贯耳,目秀取出他耳旁的两坨棉花,推了推,没醒。
再推,依旧没醒,还翻了个面儿。
柔荑忍不了,上前欲扇他个两巴掌,被目秀拦住手腕,“不必下重手。”
瑟瑟收回手,给目秀表现空间,目秀清了清嗓子,两臂环胸,坐在床沿。
面不改色但语气明显焦急。
他道:“救命!眉清救我!”
只是眨眼的那一瞬,眉清立刻从床上弹跳而起,面露惊慌,“怎么了!目秀怎么了!救救救!我马上去救你!”
“……啧啧啧。”柔荑拍了拍手,对目秀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腹黑前夫今天又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