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背毒蛙(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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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清打断她,“等等,你听,有人在说话。”
二人沉声,窸窸窣窣中确实听见有女声在交谈,顿了顿,柔荑摇头道:“听不清。”
眉清道:“离近些试试。”
她摇头,“我说的听不清,不是因为离得远声音小听不清,而是因为她们说的话,我们听不懂。”
山里寂静,那些声音越来越大,柔荑皱眉,“夫人说过等郎峰内的人是从别的地方移民过来的,想必说的是她们家乡的语言,我们听不懂,也不稀奇。”
眉清表情懊恼,跺脚道:“要是目秀在就好了,他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多,一定听得懂。”
话音刚落,旁边树上的繁枝密叶开始不停上下晃动,传来双重咕呱声。
眉清兀的拉开她,某个红色东西从树上跳了下来,刚巧落在她方才站的位置。
二人站定,审视起它,那东西青蛙状,背部橙红,但又与青蛙不同,严格来说,与活物死物都不同,而不同之处就在于,它有两个头!
柔荑看着发毛,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眉清抽出佩剑,“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你可以把它当成人类的畸形儿。”
柔荑被他护在身后,“青蛙不活动在平地或者水上,怎么还能跑到树上去。”
眉清眼睛瞪着那东西,一眨不眨,“那东西叫红背箭毒蛙,长于雨林,弹跳极佳,性格暴躁,看见它背部的红色了吗?那是他们吸收了来自蚂蚁,蚂蝗之类的昆虫体内的毒素后,毒液被储存在皮肤的腺体中积攒而成的颜色,里面藏着剧毒。”
柔荑不敢惊动它们,小声道:“长于雨林?可这里的气候寒冷,并不适宜它们生存。”
一只青蛙,虽然他身含剧毒,但只要不碰它,对武功不错的眉清来说构不成威胁。
一剑过去,红背箭毒蛙就从两颗头的中央生生裂来,被眉清的佩剑砍成了两半。
眉清道:“你说的没错,这里的条件并不适宜它们生存,这红背箭毒蛙目秀和我讲过,是稀有物种,都快绝迹了,别说北部,就是整个姬国,也难看到一两只。”
刚说着它稀有,茂密的树林间挲挲的声音久响于耳,一只接一只的双头背红箭毒蛙纷至沓来,从四面八方跳了下来,头左歪右歪,眼轱辘也转的飞快。
柔荑后退两步挑眉:“这就是你说的稀有?”
眉清也没料到这里会有这么多只,“我哪知道这里有这么多只,我真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思索片刻,柔荑道:“若不是他们自己长腿跳过来的,就是被人大批量娜运过来的。”
眉清问道:“被人运过来?你是说食婴娘?”
被那些蛙死死的盯着,让人反胃,二人动作不敢幅度过大,只能缓慢的挪动步子,柔荑道:“食婴娘行恶不善,多人欲问其罪,想必是为了自保,寻来这些剧毒之物,放在等郎峰外围,以作护林之士。”
毒蛙一个一个的跳了过来,眉清随手摘了个宽大的叶子,扔给柔荑,“护好露在外面的皮肤,不要碰到他们。”
接过长叶,脚底一重,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脚背上,头不动眼动的往下瞟,长叶间隙处,一只长着两颗头的红背箭毒蛙正鼓着腮,虎视眈眈的望着她。
接着弹跳而起,被眉清一剑劈开,鄙夷道:“四条腿的癞□□我见过不少,两颗头的癞□□我还是第一次见。”
被劈开的毒蛙流出一大股粘液滴在地上,恶心至极,柔荑捂着鼻子,道:“长久居住在不适宜生长的环境里,变异是正常现象,就算他们这一代不变,后代也会变的,不过变异也不见得是坏事,这更利于它们适应新的环境。”
不过片刻,二人面前蹦出一片红色毒蛙,咕呱声此起彼伏,眉清忙着对付它们,挥舞佩剑久久不停,“这恶心玩意儿到底还有多少,怎么都杀不尽的。”
柔荑道:“井底之蛙尚且三五成群,千八百只合群而居也会堵满井口见见天日,毒蛙这么聪明,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最后无暇顾及柔荑,只能道:“别说了,跑!”
柔荑兜着肚子多有不便,着急取出软枕,怎奈衣袍上绳扣奇多,屡次不得手,只能拖着肚子,在林耙中艰难前进。
毒蛙越来越多,整个山峰都是那种咕呱声,蹦跳的追着狂跑的二人,他们的速度明显比不上这些变异至能蹦上树的毒蛙,眼见就要追上,情急之下,眉清道:“这样下去不可,分散跑!”
“好!”柔荑也正有此意,两人目标太大,可刚应完,眉清又道:“等等,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柔荑立马顿住脚步,“什么?”
眉清也定住身子,道:“我听目秀说,□□眼中色彩与人不同,看不见不动之物。”
柔荑飞速理解话中之意,心领神会,憋气定身,再不动弹。
果然,红背箭毒蛙成群的停了下来,在原地不断小跳四处寻找,脑袋仍然左歪右歪,眼珠转的更欢了,些许蹦到柔荑脚上,惊吓之余干脆斜过眼不去看它。
可又恰好看见一个体型较大的毒蛙借助树干跳到眉清头上四处瞭望,柔荑不停给他使眼色,“忍住!”
毒蛙很是聪明,明白二人并未逃走,便在此地和他们玩起了木头人的游戏。
眉清随后以眼色回应,“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柔荑:“那你说怎么办!”
眼珠快速绕过这些和他们比谁更能忍的毒物,眉清瞅她一眼,“你继续呆在这别动,我去引开它们,你趁机逃跑。”
“你等——”
“不用担心,我一身好武艺,即使杀不完它们,也定能够脱身。”
柔荑几欲再次用眼神交流,眉清直接别过了头,挥剑斩下在他头上咕呱的毒物,撒腿就跑。
毒蛙被突然疾行的身影吸引了过去,浪涛般驶离了这里,留她一人还木讷的站在原地。
咕呱声不时还有,她恐还有隐匿于暗处的毒蛙,不敢乱动,几柱香过后,身上莫名开始瘙痒,红斑遍布,双腿也开始发软,全身僵硬无力,瘫倒在地。
眼珠刺痛非常,视线由清明转而为红,然后变得昏暗,再到漆黑一片。
双手触及到的地方能摸到地上不少毒蛙的残尸,意识到可能会摸到毒蛙有毒的后背,赶紧缩回了手。
眼睛看不见后,耳朵就成了与外界交流的东西,咕呱声由大变小,由多变少,更多的是耳边风声的呼啸,还有什么东西被踩扁挤压爆裂的声音。
脚步声再次响起,渐行渐近,然后,是一阵轻笑。
柔荑伸手,侧耳倾听,“是眉清回来了?”
询问中,摸到了衣袍的布料,缝线紧密,料子是冰丝的,不是眉清穿的那件衣服。
刚才她的双手在地上沾染了不少污垢,还以为是眉清便没将就,这下意识到不是熟人,觉得冒犯,赶紧缩回了手,“实在对不住,弄脏了您的衣物。”
抱歉之余,胳膊被人搀扶,触及间,她摸到了不少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花扣,但她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反倒是男子,小声的“呵”了一下,用什么东西擦掉了她手里的泥垢。
那人压低了嗓音,有些刻意改变声线之意,“无碍,本就是要换的。”
光听其声,感觉这人颇有风度。
缩回胳膊,拒绝他的搀扶,“公子快些走吧,这里毒蛙横行,别误触了它们。”
男子不答,踩叶声响了几下,停在不远处,须臾再次响起,缓缓走近。
一股凉意挨着眼睛,青草香钻入鼻翼,撕袍声入耳,须臾,眼睛被绑了起来,“这是?”
男子道:“你中了毒,这是解药。”
她这才意识到可能是方才在不经意间触碰到毒蛙遗留在枝叶上的粘液所以中了毒,“多谢。”
黑暗中不知对面人是何模样和表情,只听他道:“不谢,姑娘此去何处?可否同路?”
柔荑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纠结自己是该实话实说,还是找个借口蒙混过去。
本想着让眉清装雪月镇的男人,她装被拐来的孕妇,可现在眉清消失不见,眼下正是找一个人装她丈夫的好时候。
思考之余,听见男子呼吸沉稳,丝毫不燥,她不回答,他就一直等她回答,咳了咳,心想既然他是雪月镇的人,而雪月镇的男人来等郎峰后的目的地只会有一个,便沉声道:“和你同路。”
“甚好。”
柔荑大着肚子,被男子搀扶而起,双腿无力导致站立不得,身子一歪,作势要倒,被男子小心搂住。
她本能的反手抓他腰间,握住了一个带有纹刻的物什,因为眼睛看不见,没办法详细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但手感摸起来,像是剑柄。
男子用一种极尽温柔的语气,“姑娘行动不便,若不介意的话,我背着你走吧。”
“背?”柔荑指了指自己肚子,“你是打算把我孩儿挤瘪吗?”
男子语气不悦,稍带些醋味儿,“那姑娘的意思是,想让我抱着你?”
“公子误会了。”虽然这位男子又温柔,声音又好听,但和烈阳比,还是差远了,她道:“我重妇道,不想给夫君头上抹绿。” 腹黑前夫今天又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