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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布雷嘴上说着,心里急速旋转,这王安国在千军万马之中逃去,京师盛传是上天眷顾,好人有好报;在他这等人看来,必定是有人暗中帮助。眼前这人是何天云旧部,王安国竟然也出现在此地,那就一定是何天云暗中帮助的结果。太子罹难之际,何天云和王安国都在场,莫非这太子罹难不是偶然,而是内外勾结、瞒天过海——
想到此处,不觉冷汗涔涔而下,他哪里知道,鸟蛋和酒蒙子互不知名,他想的太多了!
张布雷心念急转,他来见铁鹰另有目的,急需获得铁鹰的助力,况且太子已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且先不要惊了铁鹰,于是道:“王安国,你怎么在这里?”他的意思你怎么从京师跑到鄂州来了!
鸟蛋想的简单,道:“练刀!”
王安国几个字,张布雷随口道出,这是大名鼎鼎的通缉犯的名字,张布雷斜眼看那铁鹰见他神色如常,毫无俱意,坐实了包庇逃犯的罪名,却没有想到铁鹰久在军营,且鄂州距离京师遥远,什么王安国,张安国?铁鹰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自然无所畏惧!
铁鹰心里想的却是,这张将军初来乍到,竟然认识这小孩儿,轻易叫上名字来,这两人必定熟识,这小孩必然不一般啊。
果然,接下来张布雷道:“铁队乃是鄂州大营第一把刀,人称鬼见愁,深得何将军真传,你要好好向铁队请教!”
鸟蛋自然点头称是。
张布雷继续道:“那你继续练吧,我跟铁队聊聊天!”
鸟蛋自是听话,退到远处,继续劈刀!
这边张布雷拉着铁鹰一起坐在断树上聊天,铁鹰谦让不过,只得并肩坐了。
张布雷便与铁鹰闲聊,铁鹰不善言辞,就是张布雷挑起些话题,和铁鹰东拉西扯,话题渐渐到了何云天身上,张布雷但言与何云天当日同在京师大学堂的旧事,铁鹰也不曾听何云天讲过,只是点头称是。
慢慢谈道何云天天资英纵,奈何遭到楚鲁赫诬陷,无奈去职,一代天骄,有志难伸!可惜可叹,说得铁鹰虎目含泪,扼腕不止。渐次谈到铁鹰,说他是不世之材,有盖世之能,可惜奸人当道,报国无门!直令铁鹰涨得满面通红,双手屈张,恨不得纵声长啸!
最后张布雷慨叹道:“时无英雄,徒使竖子成名尔!我老张既受皇命,常思澄清环宇,救民水火,只可惜势单力薄,且常有奸人窥视在侧,恨无英雄相助!铁队长,能助我否?”
铁鹰扑通跪倒,道:“将军但有差遣,铁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布雷拉起铁鹰,道:“铁队不必如此,你是义勇之人,老张得你相助,何愁不剿灭畲人!不过,现在奸人当道,暂且请铁队在我的亲卫队长位置上屈就,待得铲除奸党,老张必定让你官复原职,若能剿灭畲人,老张一定为你上表请功!”
“铁鹰领命!”
“好好,明天你就到中军大帐报道,——但凡与你亲厚有才之人,可以列一个单子给我,老张一定提拔重用!”
“嗯——俺不会写字!”
“哦——那你明天一并带来好了!”
然后,张布雷走了!
铁鹰在树林里走来走去,双手屈张不止,好不容易忍得张布雷走远了,长啸一声,挥刀狂舞,那当真是劈天天裂,推山山平,刀光烁烁,直冲天际。舞到兴发,连续劈开十余株大树。大树咔咔的裂开,向四面倒伏,枝叶乱飞,红毛直接飞没了影子,再也不敢回来了!
鸟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刀光所及,发丝飞舞,衣衫开裂也不知道!
铁鹰一趟刀舞完,收刀而立,又是仰天长啸,啸声九转而起直冲云霄!
张布雷远远听见了,微微一笑。
小张忠小心的绕开倒伏的树木,凑到铁鹰面前,道:“头儿,咋了,跟将军谈啥谈这么长时间?”
“不知道!”铁鹰道,“就知道老子报仇的机会到了!”
“啥——楚鲁赫不是死了吗?”
“呸,老楚家还没有死绝呢!明天,俺就升官了!”
“啥,百夫长!”
“呸!是平南将军的亲卫队长!”
“还不如百夫长呢!”
“去你娘的,明天老子上任,你去不去?”
“还有我的份儿?”
“平南将军准许老子带领十个人上任,你去不去?”
“去,去!不去是狗娘养的!”
于是铁鹰准备离开,走了两步,铁鹰回头,向鸟蛋招手,鸟蛋走过来,铁鹰见鸟蛋衣衫开裂,露出里面的藤甲,有些不好意思,道:“俺老铁一时忘情,刀风伤到了你没有?”
鸟蛋道:“没事儿,你的刀法真好!”
铁鹰又用手指捻了捻鸟蛋内穿的藤甲,道:“这东西不错,没有这个你就伤在我的手下了。”
接着铁鹰道:“来,安国,这是你小张叔。小张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叫王安国,以后记得罩着点!”
“张叔!”鸟蛋口一张,就稀里糊涂成了铁鹰的徒弟。
“乖,以后有事儿找你张叔。头儿你行啊,什么时候收了个徒弟!”
“捡的!”
“头儿,就是不一样,今儿个头儿高升,又收了徒弟,咱们得庆祝庆祝!这些日子嘴也淡出鸟来了!”
“我看行!”
“——头儿,别光行啊,钱呢?”
“有钱,老子找你啊!”
“得,一群穷鬼!喝西北风吧!”
“师父,我给你弄点酒吧!”鸟蛋道,鸟蛋看出来了这师父是个穷光蛋。
“成!小张,你跟着安国去,多弄点回来!”
“哦——”小张看着鸟蛋,破衣烂衫,提着把弯刀,不像个有钱样儿。
小张满腹狐疑的跟着鸟蛋,边走边问:“安国,你怎么认识铁队的?”
“就是河边练刀认识的!”
“你是哪家的孩子?”
“哪家的也不是,是大人的喂鸟童子!”
“喂鸟的,你怎么弄酒?不是偷吧?”
“偷啥,我就是进去拿!”
“你一个喂鸟的童子,大人的东西随便拿,你不是大人的私生子吧?”
“不是,反正也没人喝!”
“你说行就行,闯了祸你就躲到俺们队里去,也没人敢抓!”
“行啊!”鸟蛋说着领着小张进了营区,张华等人虽然已经回来了,但是还是留在中军营区,这里属于外围营区,还是空空荡荡的,没几个人!有人也不管鸟蛋,这可是大人的亲信。
鸟蛋一坛一坛的往外面搬酒,果然是明目张胆,没有人管,小张心思活泛起来道:“除了酒,还有肉吗?”
鸟蛋想想,道:“有!”
亲卫头子存货着实不少,不但有腌制的猪肉,还有各色山珍野味,小张看着眼红,两个人大事搜刮一顿,看看天色不早,两匹马驮的满满的向着中军大营而来!
路上鸟蛋问:“张叔,这大营里允许喝酒吗?”
“咋个不允许?”
“喝酒不会误事?”
“能喝的,当然不会误事,只有不能喝的,才会误事!”
“哦——”鸟蛋觉得这话说的有问题,可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然后,这张叔就领着鸟蛋,牵着两匹马,打着哈哈就进了中军大营。他是军中老人了,也没有人盘问。
一路走着,堪堪到了自己营房附近,迎面走过来一队巡查,要是往常小张就避开了,今天不一样老子的头儿要升官了,老子也要升官了,不屌他,大摇大摆往前走。
然后双方擦肩而过,两匹马上驮的东西太招人眼了。
“站住,检查!”巡查的什长发话了。
小张懒洋洋的转过身子,“干啥?”小张也是个什长,什长对什长,谁怕谁啊!
“当兵的没有个兵样子,你那个营的?”
“癸字营,咋啦?”
“草,垃圾营,特瑟什么?”军中诸营甲为首,癸为尾,背后大家就叫癸字营为垃圾营,不过从来不当面说。
“你说什么?”小张腾的火上来了,他自己没有带兵刃,一伸手把鸟蛋挂在马背上的畲人弯刀拔了出来。
巡查手下也立即拔刀出鞘,将小张和鸟蛋围了起来,对方人多,小张一时之间倒也不敢动手。
巡查见压住了小张,推开一个挡着自己的手下,凑到小张面前,“咋啦,想动手?小样儿!”
小张强制忍耐,什长瞄了瞄马上的东西,红的绿的都是好东西,“东西哪来的?还有酒,将军严令禁酒,不知道吗?还有这小孩哪来的?是不是畲鬼的细作?来啊,给我都抓起来,带走!”
小张弯刀连挥,虚晃几招,将周围的人迫开,退到马旁,道:“快走!”
鸟蛋哦了一声,牵着马要走,被一个巡查士兵一把抓住,动弹不得。那边小张不敢当真动手,不妨背后挨了一脚,被踹到在地。几个巡查一拥而上,将小张捆了起来。
巡查什长上去咣咣两脚,小张立刻发出凄惨至极的叫声,什长火了,“刚才你不是嘴硬吗?现在怎么叫起来啦!”
又是咣咣两脚,小张发出的惨叫,鸟蛋都不忍听,太凄惨了,还有一点儿婉转!一个大男人能叫得这么有韵味,那是不正常的!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