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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你叫!”什长又抬起脚,作势要踹!然后,他就看见脚底下的小张在斜眼,于是,什长抬头!
黑锅底一样的大脚已经到了面门,什长立即摔了个仰八叉!原来是铁鹰带人赶到了,打我的人那是找死!一群人如狼似虎的冲上来,将十个巡查打的人仰马翻,抱头鼠窜,哭爹叫娘,其中一个身子灵活的三窜两跳,突出重围直奔自己的营区而去。
铁鹰这边打出了性子,不依不饶的在后面使劲追,一直追到人家营区门口,才逮住了暴打一顿。然后人家营区就冲来好几百号人,于是大家四散而逃,逃到了不同的营区。
于是中军大帐营区,留守的十个营五千人,开始了史无前例的群殴。十个营的士兵从各自的营区蜂拥而出,刚开始是知道是打别营士兵,渐渐的就花了眼,晕了头,服色都差不多。一拳打出,屁股先挨了一脚,一回身跟某人撞个满怀,就手抱住一个背摔,对方力大一起摔到,连蹬带踹甩开,就看旁边好几条腿,抱住一个就拉,后腰上已经被狠踢了一下,踉跄几步,还没有站稳,一个人扑来一起摔到,躺在地上滚着打,管他是谁,打吧!打倒一个够本,打倒两个赚一个!妈的谁踩到了我的小弟弟?!
好几千士兵蝗虫蚂蚁一般纠缠在一起,拳打脚踢手刨屁股顶,叫骂喊杀声冲天。四面角楼上执勤的士兵傻了眼,半晌,一个回过味来,咚咚咚的敲鼓报警,他这里警鼓一响,其他角楼登时醒悟,也跟着咚咚敲起来,鼓声绵密急促,一阵快过一阵!
二张正在中军大帐中边吃边聊,送走了楚氏一门,难得浮生半日闲!张华刚放了个葡萄进嘴,就听到警鼓咚咚,疾如风雨,啪的吐掉葡萄,惊慌站起,道:“怎么啦?畲人来攻?”
张布雷却是安坐不动,稳如泰山,道:“不可能,畲人来攻必定是从外而来,警戒之声未闻,哪有中军直接响鼓的道理?必定是中军大营内部生乱!”
“哦——”张华心中稍安,道,“何乱?”
“惊马,走水之类而已!”
张华坐下,道:“我在京师,军营也曾走水,未闻鼓声急促若是,不是兵变了吧?”
“胡说!”张布雷的神色难看起来。
这时一个侍卫冲进大帐,单膝跪地,道:“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张布雷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
“各营的士兵打起来来了!几千人一块打!”
“为何打架?”
“不知道!”
“可曾动了刀枪?”张华问。
“未见!”
张华长出了一口气,道:“没事儿,就是打群架!”
“打出血腥味,就不是群架了!”张布雷说着快步走到大帐之外,门前一队侍卫紧张的站着,一个个佩刀出鞘!
前面密麻麻一大片虫蚁般的士兵正在互殴,分不出个个数来,
“随我去阅兵台!”张布雷道!
“太危险了吧!”张华道。
“不去才危险!”张布雷当先而行,一众侍卫紧紧跟随,张华一看这大帐也没有人了,只好也硬着头皮跟上!
去阅兵台就要从群殴的士兵中插过,张布雷边走边道,“把刀都收起来!”
侍卫脸有难色!
张布雷道:“砍死了人,就真的成兵变了!”
侍卫们无奈收刀入鞘,张华在后面喊:“拿军棍,组成人墙!”立刻有侍卫跑到营帐旁,抱回来一抱执法军棍!于是侍卫们人手一棍,排成两列人墙护卫二张前往阅兵台。
那士兵都已经打晕了头,不开眼的就往上冲,侍卫一棍子打到。如此渐渐靠近阅兵台,越往里走速度越慢,满地都是人,棍子打上也不起作用。二张踩着人前行,躺在地上的士兵,伸手就来抓,张华的靴子都掉了一只,队形开始紊乱。
而且有人喊:“动棍子了,回去取刀,砍他娘的!”
张布雷脸色难看,就要下令让侍卫拔刀开路!
猛听一声大喊:“将军莫急,铁鹰再此!
就见铁鹰三纵两跳到了近前,手中还提溜着一个小孩——鸟蛋!
癸字营惹祸引起群殴,铁鹰也出来助阵,遇到鸟蛋,见他小小年纪在人群中乱窜,恐为人伤害,就提在手中,与人对打!
他是粗中有细之人,眼见张布雷被围,立刻前来救驾,张布雷自是喜悦到:“铁鹰开路,前往阅兵台!”
“好咧!”铁鹰将鸟蛋往后背上一抛,道:“抱住了!”双臂抡开,见一个抓一个,随手抛掷,一行人加快速度赶往阅兵台。
张华游目四顾,眼见得营区方向寒光点点,已经有人操了刀枪出来,急道:“要出人命了!”
张布雷道:“冲到阅兵台敲鼓,不要管我!”
侍卫们一时迟疑,铁鹰大喊一声:“看我的!”一个大回旋,将鸟蛋抛出,鸟蛋高飞远走,耳边风声呼呼,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圆弧,摔在阅兵台前一个丈二的牛皮大鼓之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全场为之一静。
耳边就是铁鹰的大嗓门:“击鼓——”
鸟蛋啊了一声,慌忙爬起,急切之间也没有鼓槌,学着小蝶以足簇鼓的方式,咚咚的簇踏起来,一下一下强劲有力,鼓声低沉悠远,群殴中的士兵登时神志为之一清。
鸟蛋刚开始簇踏之时,还有些生涩,渐渐的找到节奏,依稀便是鄂州将军歌的节拍,铿锵激越,动人心魄,群殴的士兵渐渐住手,茫然四顾------
趁此机会,张布雷一行人冲到阅兵台前,张布雷道:“击鼓——都击起来——”
阅兵台前,除了鸟蛋正在簇踏的中央大鼓之外,左右一字排开,还有共有十二面丈二牛皮大鼓。
众侍卫得令,纷纷奔向一个大鼓,自鼓侧拿起鼓槌,先后咚咚敲击起来,他们敲击不讲究节拍,追求的就是一个快字!一阵快过一阵,与鸟蛋的节拍完全不合,他们的鼓声即起,鸟蛋就渐渐停下来了。
铁鹰走到近前,一把将鸟蛋抱下,道:“看我的,敲的什么女人鼓!”
铁鹰身高臂长力大,他这鼓敲击的是节奏分明,雄浑有力,击的又是主鼓,登时压制住群鼓之声。众侍卫也静下心来,配合铁鹰的节奏,渐渐的中节合拍,两相应和,敲击出惊涛骇浪、强悍无畏的聚将鼓。
聚将鼓即起,士兵们不再打斗,反而是互相搀扶,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各自寻找自己的营队。
一通鼓三百三十三下,三通鼓罢!十个方阵已经列队完毕!
张布雷屹立在阅兵台上,目光扫视全场,犹如鹰隼俯视猎物,道:“军人上保家卫国,下平叛剿匪,你们这些混蛋,吃着朝廷的米粮,穿着百姓供给的衣衫,在这里打架互殴,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父母祖宗,枉为军人。每个人都应该军法从事!打的屁滚尿流!”
缓一缓,张布雷继续道:“现在是国家用人之际,本将军不能尽罚。军法抽十罚一,你们中要有五百人受处罚!”
五千人站的板板的,张布雷继续道:“随便抽出来打五百人,你们不服,我张布雷也不服,军营不养孬兵,强者为尊!我不管你们为什么打架,打的赢才是好汉!现在从甲字营到癸字营,每营各出十人,一军司马,一百夫长,一队长,一什长,六士兵,各插红翎,披甲实兵,中圈混战,死伤勿论!取红翎多者为胜,升为甲字营,最少者为癸字营,上下皆杖四十!现在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准备,看看谁是英雄,谁好汉!击鼓计时!”
一声令下,计时鼓咚咚响起,听着舒缓,实则迫人。
阅兵台上摆上靠背椅,张布雷退后安坐,铁鹰单膝跪地,道:“禀将军,望准许铁鹰告退,回归本队,与诸营一战!”
“准!”
铁鹰回身大步流星往癸字营走,经过鸟蛋身旁,一把抓住鸟蛋的脖领子提起来就走!
鸟蛋道:“抓我干什么?”
“你是我徒弟!”
“我能走!”
“太慢!”
张华坐在张布雷的旁边,看着铁鹰远去的背影,道:“兄长,你这个法子对付新兵蛋子还可以,对付这些老兵油子,恐怕不管用啊!”
“怎么讲?”
“这些人久在军中,多半有袍泽之谊,几个队联合起来,可以轻易灭掉一个队,哪怕这个铁鹰勇武异常,也会是双拳难敌四手!”
“倒也有理,那就看铁鹰的本事了!但愿他不会让我失望!”
铁鹰提溜着鸟蛋刚回到癸字营,军司马曹无岩,一个看着木讷的中年人,和几个百夫长,都凑了过来。别看铁鹰只是一个队长,癸字营上下都看他的脸色行事。
曹无岩道:“铁队,这次又是你们队惹事,癸字营吃瓜落!”
“啥!”铁鹰将鸟蛋一丢,道:“还没打就认输了?”
“马彪子几个人多半勾结起来,寡不敌众啊!”
“那你说咋办,直接投降?”
“那也太丢人了!”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