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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老曹!”铁鹰道,“我当队长的时候,你就是军司马;我当校尉的时候,你还是军司马;我又回来当队长了,你还是军司马!你能不能长点志气!我跟你们几个人说啊!”
铁鹰指着一众百夫长、队长、什长,继续道:“我刚才一通鼓,敲的将军大悦,已经说了,夺了第一,立即升我的官,我升官你们人人都有好处!机会就这一次,成了大家在鄂州横着走,输了就一辈子給楚鲁明啃脚指头!”
这么一说,这群家伙登时火气上冲,捋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曹无岩道:“大家伙听你的没问题,可是马彪子他们一定是重甲长枪,你可得想出办法才行,不然——”
“瞧好吧,你!”铁鹰伸手点指,道:“叫到的过来——冯三刀,蔡武奇,大张忠,小张忠——”一路点下去
曹无岩道:“你这点多了吧,都是什长,要有六个兵,你点了五个什长,还差一个!”
“什长不算官!”铁鹰道,“我就不信马彪子会上士兵,最低都是什长,老曹啊,咱们不能太实惠了!”
“还差一个呢?”
“由我这个徒弟顶上!来,叫叔叔大爷好!”
鸟蛋乖乖的叫:“叔叔大爷好!”
曹无岩不干了,道:“你这是干什么,弄个小孩,耍那!”其他人也是一脸惊疑,不知道铁鹰要干什么!
“想不想赢?”
“想!”
“想赢就听我的!”铁鹰怒气哼哼,道,“徒儿,给他们讲你杀过人没有?”
“杀过!”
“杀过多少?”
“数不清了!”
队长们都乐了,铁鹰整来一个小骗子!
正在这时,有人报告:“贺司马来了!”
铁鹰哼了一声,道:“老曹咱们去看看,你们赶紧拾掇拾掇!”
贺司马,大名贺英华,人长得消瘦挺拔,见了铁鹰和曹无岩,连忙拱手,道:“曹兄,铁兄,马司马他们几个让兄弟捎个话——”
“什么——”
“就是意思意思得了,癸字营兄弟让一步,日后马司马定有补偿!”
“住口!”曹无岩都忍不住了。
贺英华尴尬一笑,只好闭口。
“唉——你上一边去!”铁鹰推开曹无岩,道,“我跟小贺是兄弟,我跟他说!”
曹无岩神色难看的离开。
铁鹰搂着贺英华的脖子,道:“小贺啊,别说做哥哥的不罩着你。今天是你哥哥我重新扬名立万的时候,别说我没有告诉你啊,我今天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挡我者死!别人我不管,你别在我背后捅刀子,否则——”
铁鹰在贺英华的肚子上轻轻击了一拳,贺英华疼的直咧嘴,铁鹰把贺英华往前一推,大声道:“告诉马彪子,不就是重甲长枪么,爷等他来!”
铁鹰和曹无岩对付贺英华,鸟蛋就被几个队长给围住了,一个笑嘻嘻的问:“小兄弟,你杀人怎么杀?”
“用刀,用箭啊!”
“在哪杀的?”
“在——”鸟蛋想想不能说京师,“在鳄石城!”
“操,屠鳄石城的时候,也有你的份啊!”家伙们笑起来。
鸟蛋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认真的道:“不是,是畲人进攻凯歌园的时候,我杀了两个半畲人!”
家伙们不笑了,有个问:“怎么还有半个?”
“他从二楼摔下来,摔的半死,我又补了一刀!”
家伙们对望一眼,继续问:“你为什么在凯歌园?”
“我是张大人的随从!”
家伙们又露出微笑,以为找到了漏洞,道:“那时候张将军还没有来鄂州呢?”
“不是张将军,是张华大人,坐在台上张将军旁边那个!”
家伙们又糊涂了,还待在问,曹无岩已经回来,道:“围着孩子干什么!快点收拾!”
家伙们散了,曹无岩拉着鸟蛋的手,蹲下身,问:“你是铁队的徒弟?”
“是吧?!”
“他教过你刀法?”
“是。”
“练一下给我看!”
“我没有刀!”
“刀,给他一把刀!”曹无岩喊。
小张忠跑过来,将鸟蛋的那把畲人弯刀塞給鸟蛋;鸟蛋持刀在手,深吸一口气,猛地劈出,刀风凛然,曹无岩不由得倒退一步,“好!好!”远处旁观的家伙们不由得喝彩!
铁鹰也已经回来,道:“怎么样?怎么样?我徒弟!都站着干什么,把衣服都脱了,赤膊,单刀!就够了!”
几个什长本来还再穿铠甲,立马扒掉,露出满身的腱子肉,大大小小的伤疤!
曹无岩和铁鹰相对着脱衣服,曹无岩黑黑的,铁鹰满身的团龙纹身,曹无岩问:“这孩子看来是杀过人,你要怎么用?”
铁鹰道:“怎么用,你都看见了啊!”
“什么?”曹无岩有点糊涂。
“扔过去!”
“你会把他扔到枪尖上去的!”
“我是那人吗!”铁鹰向着鸟蛋,道,“徒弟,一会儿开打,他们人多,我们人少,他们是长枪重甲一步步围上了来,你怕不怕!”
鸟蛋立刻想起了凯歌园楚鲁赫的那些重甲甲士围歼畲人的情形,还有那几条凶恶的猛犬,道:“还有狗吗?”
“没有!”
“不怕!”
“好,等那些人靠近了,师父我还像刚才那样,一把把你扔出去,你落到他们身后,挥刀就砍,砍完了就跑,知道不!”
“知道!”
“好!”铁鹰蹲下身,将一根红翎系在鸟蛋的头顶,又将弯刀插在鸟蛋身后,左右看看都已经收拾停当,大喊一声:“走!”家伙们杀气腾腾走向中圈。
中圈是用红绳围起来的直径十丈的圆圈,癸字营率先赶到,铁鹰当仁不让,掀起红绳当先入场,五千士兵见他们赤膊长刀,尽皆侧目而视!
不久其他九队纷纷赶到入场,鸟蛋细看之下,倒有七支队伍是长枪重甲,另外两只虽然也是长刀,却是穿着披甲,手中持盾。癸字营这样的独一份!
阅兵台上,张华看到此处,道:“平地作战,重甲长枪,就是骑兵也难以取胜!这铁鹰是难喽!”
张布雷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小华啊,不是我说你,你打仗就是太保守!”
张华道:“兄长,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是没有,不过看出了一点端倪!”
“什么?”
“你没有注意到铁鹰队中有个小孩吗?”
“哪里——那不是个侏儒吗?”
“是刚才敲鼓的那个小孩,你不认识?”
“你这么说倒是有点印象,我为什么认识?”
“你来大营时间久,我以为你认识!”
“一个小兵,我怎么认识!”
“哦——这个小兵与众不同,就是我说的端倪!”
“哦——什么端倪?”
“我若知道,就不是端倪了!”
“原来兄长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张布雷心里想,这王安国拿着我的令旗给你送信,你不认识?
张华心里想,你跟这王安国在南苑就认识,满朝文武都知道,你装,我也装!
一刻钟已到,所有队伍入场完毕。张布雷起立,道:“各营应当奋勇向前,畏缩不战者皆罚!击鼓前进!”
话音未落,战鼓声起,雄浑昂扬,激人奋进!
甲字营军司马马彪,手中长枪上指,手下九人立刻以他为排头向右横排一列,紧接着离他们较近的四支队伍迅速列队向他们靠拢,形成行十人,列五人的方阵,排头的军司马都是长枪上指天空,其他九人抱枪于胸前。
整队完毕,马彪发一声喊,方阵即缓缓向前,直向这癸字营而来;贺英华的队伍却是立即和旁边的队伍前后排成两排,然后就不动了;另外两支持长枪的队伍,犹豫了一下,也是互相靠拢形成二十人的一条线站定,长枪前伸,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
癸字营的家伙们,提溜者长刀,赤裸着胸膛懒散的站着,面对着步步逼近的重甲方阵。那情形在阅兵台上阅兵台下看来都是待宰的羔羊,结局必定是分外的凄凉!
癸字营的兄弟们首先受不了,大喊:“冲——冲——”那意思是说不能坐以待毙,向前冲,夺出一条生路来;其他九个营登时也大喊:“冲——冲——”那意思就差不多是赶紧把癸字营给灭了。
马彪带领的方阵是按部就班,缓缓向前,每前进几步,后面的队伍就向左右两侧各自拉开一点,沿着圆弧保持着直径推进。十人队一行大约就是两丈长,这意味着到了圆圈的最大直径十丈的时候,五十人的一道横线封住半场,一点空隙也没有,然后队伍在逐渐收缩,直到把其他五支队伍挤出场地!
这五支队伍的军司马都是老兵油子,都看出来了,坐以待毙那是死路一条,可是冲锋没有做好准备。那二十人的一字线首先乱了,开始聚拢成一堆,毫无章法而言;贺英华咬着牙不动,他就不信铁鹰会坐以待毙,他要渔翁得利。
铁鹰数着方阵的步点,将鸟蛋扛在肩头,骂道:“他妈的,真黑!一点活路都不给!——冲啊!兄弟们!” 膳与饿